第314章 第 3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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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理後悔自己為了遮掩容貌而戴了風鏡, 風鏡邊框遮擋了她的視野!
眼前這個綠眼睛男人恐怕殺人如麻,一方麵對她的刀絲毫不擋不讓,另一方麵自己的匕首卻知道從她的視野死角刺過來。
反正宮理也不怕受傷, 她決定賣出點破綻來一擊致命。
綠眼睛男人的匕首一下子刺中了宮理的手臂,鮮血四濺。她在遮麵下笑了笑,彎刀更淩厲地劃開了男人的肩膀和胸膛, 皮開肉綻。
男人忽然身子一僵, 仿佛動也不會動了。
宮理以為是他嗅到了她的信息素, 所以動彈不得。他這麽老道, 不應該沒想到她的彎刀足以讓他胸膛被豁開個口子。
宮理沒打算再給他反抗的機會,抬腿用力橫踢過去,幾乎要踢斷他肋骨, 男人跌摔在地上,宮理的涼鞋死死踩在他喉嚨上。
男人被風巾遮擋住大半的麵孔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麽,瞪大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宮理覺得這眼神幾乎讓人悚然。她更用力地踩下去, 男人竟然扔掉了匕首, 兩隻手握住了她腳腕。
戴著手套, 也可能看出來是一雙很適合握刀的大手,宮理覺得他可能想把她的腳腕折斷。
但沒有。男人手發抖著,虛虛地握著她算得上纖瘦的腳腕。也不知道是omega在alpha麵前沒有那麽大的反抗能力,還是說他已經被踩得快窒息昏死過去根本使不上力。
男人就是不肯閉眼, 也不知道是偏執還是發瘋地看著她,以及她小臂上大概五六公分的口子。傷口很迅速地就合攏,隻是割開的布料沾著她的紅色導液, 也露出了她的皮膚。
宮理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那雙碧綠的眼睛情緒有點太複雜, 跟他剛剛隻求活的一係列動物本能不太相符。甚至浮起一點朦朦的水霧來, 像是不信,像是得了救贖,像是見了主、遇了神般顫抖。
宮理也感覺到,距離這麽近,那股可可的氣味已經不是沁人心脾,簡直是讓她舒適讓她安全,讓她撫平警惕……這才是那些侍女所說的omega的安撫作用嗎?
……omega也不隻是甜品,更是麻痹劑啊。
宮理想來想去,覺得用刀控製這個男人,遠不如用信息素,她讓自己的信息素就像觸手一樣,並不對外釋放,隻包裹住了這個男人的頭頸。他剛剛從被割傷到被勒個半死,甚至喉嚨被她踩著都沒叫一聲,這會兒卻挺著腰劇烈掙紮起來,嗓子極其沙啞地“啊”了一聲,臉上果然沁出汗來,身體僵硬的厲害。
她低下頭,這才發現,他層層疊疊的外袍因為剛剛的打鬥掀起來了,倒在地上的時候露出了裏頭的亞麻長褲。
而他褲子濕了一片。
是窒息導致的應激性失|禁嗎?還是說之前就這樣了?
宮理不太了解,但她試探性地抬起腳,男人根本沒有力氣掙紮反抗,隻是胸膛起伏喘|息著,綠色眼睛緊盯著。宮理想要後退,男人卻掙紮著緊握她腳腕,不肯鬆開手。
宮理:“……放手。”
他就跟聾子啞巴一樣,還是仰頭看著她。
這男人太沉了,宮理抬腳拖不動他,幹脆抬起手來,一把抓住他圍在脖子上的風巾,將這個癱軟的男人朝昏暗巷子的深處拖去。
男人也不掙紮,宮理一直把他拖到巷子裏一堆金屬貨物箱後麵才後知後覺,她這個行為看起來好像個變態強x犯啊……
算了,變態就變態,能問到重點就行。
宮理將他扔在一角,拿出彎刀,她這才發現男人胸膛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心裏一驚:他竟然也有這種級別的愈合能力嗎?
她彎下腰來,拽下男人臉上的遮麵和頭巾,將彎刀刀尖抵在他脖頸上。男人頭發是髒金色的,汗
透了的部分貼在麵頰上,他兩頰瘦得像是沒吃飽過飯,下顎看得出來剛毅的線條,嘴唇薄而寬的緊抿著,睫毛和這張臉很不配的又長又密。
眼睛顏色濃得像綠石髓,但右眼處有一道很恐怖的疤痕,從眉骨到麵頰上縱貫著,仿佛曾經把他眼球都給割爛了。
宮理總覺得……這雙眼睛仿佛像鬼魅般,曾在什麽時候狂熱卻沉默地望著她。
略顯寡淡的臉,與那雙睫毛顫抖、濃墨重彩的碧綠眼睛有種微妙的差異,宮理眯著眼睛看他,剛要開口,男人忽然掙紮著湊上來,張開嘴一下叼住了她衣袖上被劃破的口子,用嘴唇含著沾著她紅色導液的布料舔嚐。
宮理一驚,難道這個男人的狗鼻子能聞出她的血不對勁?
宮理抬手猛地推向男人的額頭,他敵不過她的手勁兒,後腦勺朝後磕在了金屬箱子上。
她有點愧疚。但宮理畢竟是要拷問他,也不能手軟了。
卻沒想到男人並沒在意後腦勺的疼痛,舌頭似乎在口腔中滾動,以在巷子裏很突兀的聲音咽了下口水,對她露出了仿佛是帶點笑意的表情,眼睛虔誠地看著她。
宮理震驚:……到底咱倆誰是變態!
她將彎刀的刃朝他臉上壓去,剛要開口問他名字,男人就喉嚨滾動,手指握住了她衣擺,死死抓在手裏:“……名字。”
宮理:“?”
男人嗓音沙啞,像是不太會說話似的,音調有點奇怪:“……你,名字。告訴、我。”
宮理皺眉:“我不會告訴你的。”
男人一下子發瘋起來,兩隻手握住她肩膀:“名字!求求你——”
宮理感覺這個男人手勁兒大得離奇,近距離下她也更能嗅到,他不隻是幹可可果的味道,他自身也有血的味道、鐵器的味道。
宮理立刻抬肘就要擊打向男人的下顎,卻被他麵上的表情所震到,男人嘴唇顫抖,眼角充血,像是痛苦像是哀求般,沙啞的嗓子隻念道:“名字、名字,告訴我……”
宮理甚至懷疑,他為什麽非要問她的名字,難道他的超能力能在知道她名字之後就輕易殺了她?
宮理風鏡裏悶出汗來,她一把拽掉風鏡,風帽也朝後翻去,露出銀色的瞳孔與銀白色的短發來。
但從鼻梁往下的麵遮還在,宮理道:“還需要名字嗎?你認出來了吧。之前你襲擊了我,想要從教廷騎士手中把我帶走。”
男人貪婪地看著她,目光驚奇,仿佛是第一次見這張臉一樣細細看著。
宮理用刀麵拍了拍他臉頰,讓他回回神:“所以說,沙蓬人為什麽要想帶走我?還是你們接到的命令是殺了我?是誰給了你們這個委托,以至於敢對我下手。”
她用力拍男人的臉頰,他才回過神來,似乎是此刻才意識到她是當天他襲擊的“王”。男人眼中是另一種訝然,但遠不能跟看到她麵容的驚訝相比。
宮理覺得自己也沒那麽好看,不至於讓人驚豔吧。
男人還不說話,隻是手抓著她衣擺,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宮理厲聲道,刀尖已經紮在了他麵頰中,鮮血流淌:“問你呢!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從口中隻吐出了兩個字:“……名字。”
宮理:“……”
她覺得自己還是溫柔了,釋放出信息素來,她狠狠抓住他脖頸,手指使勁兒按向他後頸的腺|體。
男人的腿抽動了幾下,身子抖得厲害,整個人都快變成被烤幹烘焙的可可果,表情說不上是痛苦還是迷醉。宮理譏諷道:“你褲子濕了,不會跟這個有關吧?”
綠眼睛男人拽了拽衣服想要擋住可疑的痕跡,他臉上都被汗濕透了,宮理都能感覺他的腰在挺蹭著地麵。要是尤金的話,早就哭昏
過去了吧。
但男人隻是汗水滑到眼窩裏,還是死不鬆口:“……告訴、我,名字,我也都、告訴你。”
宮理都有點崩潰了,什麽鐵骨錚錚omega!
她感覺再用信息素刺|激下去,男人快要昏厥過去了,宮理能從層疊外袍的遮掩下也看出凸起的形狀,心裏想著:看來男性omega也是長這玩意兒啊。
他跟被壓斷腿的狼狗似的,被她抓著脖子,用力捏著腺|體,頭發全濕透了貼在臉前,喉嚨裏哽出了一聲沙啞的嗚咽,但還是想開口再問她的名字。
宮理煩道:“我叫林大美。”
男人就搖搖頭。顯然不信。
宮理快氣死了。她想著宮廷裏似乎也沒人知道她的名字,隻知道叫她“王”,真告訴這個男人也無妨,就開口道:“……宮理。我叫宮理。”
男人終於鬆懈下來,嘴唇喃喃地想要重複這個名字,但她刺|激他的信息素讓這個男人在鬆口氣之後幾乎暈眩,男人胸口劇烈起伏,麵無表情的臉上泛起不相稱的紅,身子也在抽動著。
宮理急了,搖晃著他衣領:“喂,不是說要都告訴我嗎?到底是誰派你們抓王的?”
男人被她晃得忍不住把膝蓋夾緊了,半晌才喃喃道:“姐妹會。有、個人。不是瑪姆。不知道名字。”
瑪姆?
宮理腦子裏仿佛對這個名字一閃而過。
她剛想開口,就察覺到一直無人的深巷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似乎走的人左顧右盼往這邊而來。這個腳步聲在之前跟了她有一段了,終於追上來了嗎?
被發現她和沙蓬人在一起的話,恐怕對她的戒心就更強了吧。
宮理想打昏眼前的男人,但他碧綠的眼睛看著她,簡直沒有出手的機會。宮理想起了那個omega的展台,放軟聲音循循善誘道:“來,把腦袋靠過來。”
綠眼睛男人竟然很乖順也很驚喜,將臉湊過來,貼在她手臂上,宮理撥開他頸後有些長的頭發,仿佛閑聊天似的道:“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老實道:“……林恩。”
宮理聲音輕柔,將嘴唇靠近他後頸,道:“林恩是姓氏吧,名字呢?”
林恩想要搖搖頭,猝不及防之間,感覺到牙齒用力咬上他腺|體,他嗓子眼裏發出一聲幹涸般的哀叫,擰動身子,卻將手臂更緊的抓住她的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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