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240)三合一(明月清風(240)錫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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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240)
錫爾呼呐克來了新明, 他是覺得他是為質來的!
可是來了之後發現,好似並不是如此!他是不用上朝,但是凡事遇大事, 便會請他過去, 參與討論朝事。
今兒也一樣,才吃過早飯, 宮裏就來人了, 有專門接他的車馬,說是宮裏正等著他議事。
錫爾呼呐克說不上來是哪種感覺,咱才來, 也摸不準人家到底是什麽意思, 既然叫了,車馬都在外麵了, 那沒有不去的道理。
他給他自己的定位是囚徒,既然是人家的囚犯,那自然是人家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跟著往宮裏去了。
一出門就見娜仁站在車架的邊上, “你怎麽這個點出來了?”
娜仁扶阿爸上車,“宮裏有大事商議, 該忙的都忙去了,先生也要議事,便打發我來接阿爸了。”
這一接就直接入了宮,議事殿裏人不少, 都有些驚奇。但也都起身給他見禮。
每個桌子上都擺著名字,他看到了他的名字, 用蒙語寫著呢。他的位置在側麵,娜仁帶著她阿爸過去了, 卻見邊上還有她的名字。
蒙古公主娜仁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隻稍微愣了愣,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她阿爸問她說,“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娜仁看她阿爸,“您別急,先聽聽,聽聽再說。”
她左顧右盼,竟是發現邊上還有大清的席位。席位比蒙古的席位還要多。八阿哥福臨、莊妃、愛蘭珠公主,嶽樂阿哥,姓名牌在那裏擺著呢。
“請我去?”莊妃抱著兒子,看著來請她的女衛,一時摸不準是什麽意思。她暫時不想摻和,蒙古的情況有變,這對新明和大清的關係是有一定的影響的。在這個局勢明朗之前,她沒有去的必要呀!她就說,“孩子還小,離不得人,我就不去了。”
來請的人麵色溫和,“也有八阿哥的席位……”
莊妃愣了一下,看了看懷裏的孩子。她轉過身去,很隨意的問了一聲,“這次有什麽特別嗎?都有誰去呀?”
“還有蒙古大汗。”
嗯?莊妃挑了挑眉,“……既然如此,請你稍等,我稍微收拾一二就隨你去。”
蘇麻跟著朝後麵去,“主子,要帶阿哥去嗎?”
“你帶著阿哥在家吧,我去吧。”
“主子……非得去嗎?”
得去,“安南才是屬國,我恍惚聽著,安南皇室的一位王子和公主前兒才到,跟那位李世子一起為質。可見,安南的權貴不遜,新明想以皇室製衡那些權貴。若是屬國也在列,咱們無論如何也去不得。但是,蒙古大汗去了,咱們就非去不可。”
那您可得小心!
“怕什麽?那裏還能是龍潭虎穴嗎?”
莊妃被帶進去的時候,看見愛蘭珠和嶽樂都在,而且,裏麵絕對不隻一兩個女子,她倒是也沒有不自在。愛蘭珠過來接了她,坐在位置上,“您別慌,隻是議事而已。”
不慌!隻是想知道,這要議的是什麽事。
愛蘭珠也不知道具體的,隻道,“隻怕是對三國都有些掛礙的。”
是的!人來的差不多了,四爺和桐桐這才現身。
郭東籬以準太子妃的身份坐在啟明的側後方,另一邊還坐著二皇子啟泰和宸公主啟安。小小的兩隻,正襟危坐的。還沒有失去自由的幾位王爺王妃,都在宗室的席位上坐著呢。
莊妃在新明的宗室裏看見了信王妃和瑞王妃,她們都是大清的長公主,如今的身份卻是新明的宗室。
在軍機要員的席位上,有哈魯。
新明的議事席位上,從來不乏滿人,他們在新明不是無所作為的。
腦子裏紛繁,各種念頭不住的往出冒,正有些出神呢,就聽上麵那位新明的皇上說話了,“召集各位前來,是因為皇後和欽天監根據這半年天氣和氣候的觀察,以及從各地匯總來的資料做了對比之後,得的結論有些嚴峻,這不僅是新明的事,也是蒙古和大清的事,因此,請諸位來一起議事。”
天氣、氣候,這是又有大災了嗎?
林雨桐就從崔映月手裏要了一卷東西,“大家看看這個……”說著,就把東西展開,遞給周寶。
周寶將這一卷圖掛在木架子上,擺在最前麵。
林雨桐就站起來,“這是各地近半年來的水文資料……我想如果多從民間聽聽聲音就知道了,天又旱了!今年從開春到如今入秋,一共下了六場雨。京畿之地,雨量還算充沛,下的時機又好,因此,並無明顯特征的旱災。但是往北看看,尤其是西北,從開春到現在,除了有些縣裏,靈性有小部分的地方下了幾場沒濕透地皮的雨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沒見雨。”說著,就看錫爾呼呐克,“大汗,蒙古的情況如何,您該是清楚的。”
錫爾呼呐克點頭,旱了半個夏天,隻那麽兩個時辰的雨,其實是不起多大作用的。若是之後再不見雨,到了秋裏,草早早就枯黃了。
林雨桐又看莊妃,“我知道諸位不在大清,對大清的情況也不解。但隨後可以寫信回去問問。根據資料顯示,山東一帶從開春到如今,平均見了三場不大的雨。而山海關內外,一共五場……今年靠著東北的軍墾,一律歉收。軍機和兵部特地派人去查看了,所報屬實。”
莊妃就心道:山海關若是如此,大清的情況肯定也不容樂觀。而大清的一部分組成是蒙古部落,這些部落跟蒙古共用一片草原,錫爾呼呐克說蒙古的情況確實堪憂,那麽科爾沁各部落的情況會更好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聽這位皇後又道,“大旱一般緊隨著大澇,或是瘟疫,包括蝗災。所以,我們判斷,往後的幾年,不管是蒙古還是大清,或是新明,日子都不會好過。”
那清晰的圖,擺出來的事實,還有以往幾乎沒怎麽出差錯的預判,叫人的心都跟著緊起來了。
啟明心裏歎氣,若真是如此,有時候戰爭就是無法避免了。其實爹和娘在做的事,就是盡量的避免戰爭的事。像是蒙古和大清,他們若是受災了,那該怎麽辦?這樣的自然災害,幾乎是無力抵抗。要是不動,餓死的必然不少。要餓死的百姓哪裏還會做順民?必是要反的。那與其叫他們鬧騰,就不如都去戰場上。
走!打贏了就能搶到吃的!哪怕不占地盤,隻不停的劫掠呢,一是能保證生存,二是將內部矛盾轉化為外部矛盾,這是當權者必然要做出的選擇。
對新明而言,這就很危險了!哪怕你也遭受了天災,但是你體量大呀!你又以農耕為主,在蒙古和大清看來,這裏當然是有糧食的。我搶到了算我的,就是這麽一碼事。
這就跟遭災之後,路上的流民相互攻擊一樣。這個時候,什麽是非道德統統見鬼去,活下去才是真理!
蒙古便是巴林做汗王又如何?除非新明能不斷的供給物資,叫他們能勉強餓不死。要不然,情況是一樣的!這不是巴林想不想的問題,他若是強壓著,
所以,這事怎麽辦呢?
這其實不是自家想怎麽辦就怎麽辦的!咱隻是把將要麵對的東西該告知的告知了,如何應對,你們說了算。但咱們既然知道這一點,那麽在戰備上肯定有所考量的。
說是議事吧,又不全是。這就是一次很嚴肅的通報!
莊妃出宮的時候愛蘭珠和嶽樂都跟著的,一回去莊妃就問這兩人,“你們怎麽看?”
愛蘭珠就道,“這就是陽謀了!告訴你們情況,這是胸懷,也表示真沒想著要跟誰打仗。”其實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合算的,但是人家沒有!“選擇權在咱們手裏,要打,人家有準備。可要是不打,真要麵對這些,大清的出路在哪?”
嶽樂就道,“新明沒趁機要遼東,這就已經是給百姓喘息之機了。別管怎麽說,遼東大部分地方還是適合耕種的。因為大旱,緊跟著可能出現的蝗災,那麽新明主要就該推兩種,一種是番薯,一種是洋芋。這兩種作物,真就旱了也能有些產出,何況,便是真有蝗災,蝗蟲對這兩樣東西的傷害是最小的……應該鼓勵農耕,強迫性的種植這兩種作物……”
可這是你想的,不是朝廷想的。
莊妃轉身去提筆,“我得寫封信,何去何從,朝廷來定。”
沒幾天,這封信就放在了皇太極的案頭。也幾乎是在同時,費揚果也收到一封來自啟明的信件。
皇太極揉著額頭,其實從去年秋裏,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端倪。要不然,多爾袞又何須卻劫掠蒙古呢。事有不成,不過是從朝x征收更多的稅來補足這邊的空缺就罷了。
仁政?仁政誰不想施行嗎?哪個君王不收稅,都會是仁君的!可現實是境況所迫,有些選擇是不得不做出的!有漢臣喊著說,“若是長此以往,朝鮮遲早要反。”
遲早就遲早,不管是是遲還是早,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當眼前的困境過不去的時候,想以後那就是奢望。
皇太極把能召集的都召集來,都說說吧,這個事怎麽辦。
多爾袞就道,“新明有江南打底,可咱們不一樣呀!新明的北方有災,那咱們就避免不了!咱們是地廣人希,瞧著土地肥沃,但是也隻能種一季呀!若是趕上風調雨順,還能自足。可這稍微一變,誰家沒有狩獵做補充,能把日子過下去?漢人不懂,但咱們自己是懂的,這災害也不隻他們漢人會預測,常年打獵的老獵人也能預測!若是春上野物繁衍的少了,這必是有天災要來了!”
費揚果心裏點頭,這是事實!動物確實有人沒有的靈性,任何天災它們都比人能更早的感知到。
就聽多爾袞又道,“若是不敢打,那就得跟蒙古似得,不是屬國也是屬國了,太依賴新明了。”
意思還是打!
多爾袞就道,“要打,但未必真會打。”
皇太極心裏點頭,這跟自己不謀而合了!必須得擺出要打的樣子,如此才能從新明換取更多的物資。
費揚果皺眉,他不讚成這樣的做法,但也知道,八旗若是不動,就養廢了。
這個時候,他不由的心裏歎氣,都被那位太子料到了。
費揚果插話道,“咱們難,但新明就不難?它體量大,負擔重,有安南和蒙古要喂,它一點也不輕鬆。若真以這樣的法子試探,巴林就會帶蒙古諸部騷擾咱們的邊境,這是兩不討好的事情。其實,這事不是隻有這樣的解決方式。”
多鐸嗤笑了一聲,“你還是親新明,不明白咱們大清立國的根本。八旗若是不吃肉,會廢掉的。”
費揚果也不在乎這話裏的冷嘲熱諷,就道,“明知道那肉裏裹著毒,可非要去咬一口,這叫腦子有毛病!不就是吃肉嗎?你就隻能盯住眼前的肉嗎?”
什麽意思?
費揚果招手,叫人拿了紙筆來,毛筆不好用,他從身上取了隨身帶著的鉛筆,在紙上畫地圖,“咱們現在其實是被圈在這個地方了,北邊是老毛子,地廣人希是不錯,但是呢,這地方苦寒,之於咱們而言,雞肋了一些。再加上咱們與蒙古和新明的關係微妙,又得防著朝鮮生亂,也是老毛子那邊咱們暫時沒有與之為敵。咱不能四處為敵,把周圍都給得罪了,那就沒咱們的立足之地了。倒是有海域朝外相通,但是呢,海域內的所有的島嶼都歸了新明了,這其實就是將咱們圈死在這裏呢!咱們現在要麽,就得左突右衝,疲於奔命。要麽,就得安於現狀,依靠強者,作為人家的屬國存在。可要是兩條路都不能走,那就隻能選第三條路了!
對於大清而言,最多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周邊,主要是新明的身上。咱們其實是有新明做屏障,擋住了許多更遠來的敵人的覬覦。不說別的,就是新明,西南依舊在打仗。跟誰打?跟海盜打!跟倭寇打!但是海盜和倭寇,就沒有支持嗎?不是!有一個叫做荷蘭的國家,遠涉重洋而來,新明的皇帝曾說,這個國家,如今想在海上稱霸!且荷蘭一直覬覦新明的台彎……”他在地圖上將這地方給畫上,“隻要占據這裏,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了!所以,這幾年,為這個地方,新明跟荷蘭幾番交鋒。而這個地方,其實才隻是一個行省大小而已。荷蘭這個國家在哪呢?在這兒……”他又給畫上,“在這裏……”
隻這麽一點大?
“對!荷蘭本國不大!”費揚果在紙上把幾塊大陸都畫上,“他有船,有火炮,他就能在海上稱霸!他從這個路線一直過來……想打新明的主意。別說現在的新明了,就是以前的大明,也夠它喝一壺的!新明的水師,如今的實力不輸給荷蘭。把這個擺出來,我是要說什麽呢?我是要說,一個小小的荷蘭,有船都敢出去搶占地盤,咱們難道就得憋死?新明的水師曾跟著荷蘭的水師,到過一個地方……在這裏……”
“比呂宋島還朝南那麽多?”
“但這個地方地方大呀!這裏的麵積比新明所占據的麵積還大!且據說,上麵幾乎是沒什麽人,也沒什麽國家!三十多年前,一個西班牙的航海家,從這個海峽路過。同一年,荷蘭一個叫威廉姆的人,登陸了這裏,他管那裏叫新荷蘭!近幾年,西班牙、葡萄牙、荷蘭這些國家,都想占這裏!據說那裏土地廣袤肥沃,沒有人煙……”
話沒說完,豪格就打斷了這個話:“沒有人煙,咱們拿來做什麽呢?”就跟咱們現在的人口有多的一樣。人才是基本的,若是沒有人,要那地方何用?“何況,咱們一沒有船,二沒有水師,怎麽去呀?”
壓根就不現實!
費揚果就道,“咱們沒有,但是新明有呀!新明人裏,除了少數沿海商人吃到了商的利之外,大部分人都有一種思想,那便是故土難離。他們缺的是闖勁,他們覺得出去不出去,在兩可之間。可咱們找的是出路呀!暫時沒人怕什麽?一個台彎島,新明往裏投入了多少年了,有回報嗎?回報不在現在,而在將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給後世子孫栽樹的事,為什麽不做呢?何況,咱們這裏苦寒,一年隻一季莊稼。可這個地方,北部這麽大的麵積,莊稼都能一年三熟,跟新明靠海的位置氣候是一樣的。這樣的地方那麽多國家想要,咱們難道不能去分一杯羹?這裏是大清,那裏也是能是大清……據大明的史料記載,鄭和下西洋,最遠到達這裏,這個狹長的地方叫紅海……鄭和的船能到達紅海沿岸。從距離上看,新明現在的船,到達我說的這個地方,是沒有困難的。沿線不是一望無際沒有補給,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他的手在紙上不停的畫,“這都是島嶼!且不是沒有人的島嶼。你們看看,這裏是蘇門答臘,這裏是爪哇……這些國家都是新明的藩屬國,荷蘭屢次騷擾爪哇,爪哇向新明求助,這也是新明跟荷蘭在海上必有一戰的原因。擺在地圖上看看,爪哇距離我說的這個地方才多遠?也就跟咱們和日本的距離相當……說遠的,不過是沒膽量罷了!在坐的諸位,有很多人不知道一個事,就是這個爪哇,在元朝的時候,元朝就征伐過這裏!”
言下之意,元朝都敢那麽遠的去征伐爪哇,咱們卻不敢去並沒有比爪哇遠多少的新地方。這地方沒人,不存在抵抗不抵抗。這未免太沒有膽量了吧!
多鐸就道,“怎麽可能完全沒人?”距離爪哇那麽近,要是沒人,“隻能說明上麵不適合人居住。”
不是!是航海的能力不是哪個國家都有的!況且,也不是完全沒人,“據大明商人推測,上麵有原本土著居民數萬人。不成個國家!咱們也沒有要侵占人家地方的意思,他們常活動的區域,咱們堅決不去。”
豪格就道,“若是能跟大明談成,我建議先把囚犯送過去!”
多爾袞摸著鼻子不言語了,說實話,費揚果說的有道理嗎?有道理。
四爺點頭,是這個回事。
林雨桐正跟人摘今年宮裏種的秋南瓜呢,他跑回來了。
林雨桐壓根不懂禮部堅持反對的理由是什麽,她問了,禮部就吧啦吧啦的開始舉例子,比如大明多少為太子,這些太子的大婚是怎麽著的雲雲。
費揚果不明白這裏麵的貓膩,其實啟明也不甚明白,自家爹提出的這個,對朝廷來說,負擔可不小。
啟明就笑,“什麽新荷蘭?若是咱們也想要,那地方就能是新明,也能是新清,怎麽叫都行!那其實就是一塊還沒有被命名的土地。”
費揚果這才笑了,“勞你費心了。”他福晉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摸準自家爺的脈了!跟那邊哪怕是打起來了,但是情分卻最真。都說誰養的親誰,瞧著,他其實還是把他當做那邊的親兒子了吧。
啟明就道,“今兒還沒顧得上說,巴林來信了,說是希望咱們給蒙古提供一些種子,再就是從工部給調撥一些官員過去,他認為,蒙古不全是隻能放牧才對!也有一些地方是適合耕種的!他希望將這些適合耕種的地方找出來,每個部族都有一片固定的農耕區才行。兒子認為這是可以嚐試的。”
等費揚果去歇著了,林雨桐才叫了啟明到暖閣裏,從抽屜裏拿出另一張地圖來,“咱們的商人其實是見過當地的土著的……甚至見過他們的黃金飾品……”說著,就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匣子,“你看,雖然粗糙,提煉不純,但是確實是黃金。”說著,還拿出一個類似於匕首的東西,“這是鐵器,不鋒利……但也說明,那地方能冶煉鐵,這就證明那裏是存在好開采的鐵礦的。這地方,便是爪哇國也沒人去過,也就是說,土著不跟外界交流。那麽,這就是人家那地方本來就產的。如果土地不足以有吸引力的話,那麽金礦鐵礦這些礦產呢?大清覺得沒人口,不重視那邊的土地,如此正好,隻要有黃金,在哪弄不來支付給大清的糧食?這般做的好處是,其一,穩定了遼東的局勢。其二,有利於咱們安穩的度過這幾年的天災。其三,可以專注於在海上用兵。其四,拓展了大明的版圖。其五,得來的大量黃金和其他礦產,可以給新明打造一個堅實的底子。其六,這也是新明、大清、蒙古,相互融合的第一步!兵能合作,將能合作,就沒有不能合作的!排排坐分果果之後,對外,咱們就是一體!懂嗎?”
費揚果停住了腳步,急切的想回來,可等真見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這就是說,隻要出兵,隻要能占據,當年就有收益?
能出去迎親,爭取來了。林雨桐跟四爺端坐在上首,看著兒子一身新郎官打扮,出去迎親去了。再看著一對新人進宮,對著他們叩首。
“是當年那個南瓜王的種子一年一年選優種出來的?”
把費揚果逗的哈哈就笑,又問啟泰最近有沒有淘氣,竟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啟明要親自去迎,禮部死活不答應。
“新明……跟大明的區別,不就在於一個新字嗎?咱不是說不要大明那一套,咱是在這一套的基礎上,革新革新……不成嗎?”
進宮門的時候一樣沒人盤問,看見他都笑:“郡王爺您回來了?聽說您大婚了,不請大家夥喝喜酒可不成呀!”
林雨桐就笑,“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跟你爹,隻能把路指給你,鋪墊打好。”所以,孩子,回去幹活去吧!需要你做的事還多著呢。
好!她拉著這孩子去看今年的南瓜,“這是留著做種子的,留到了最後!今兒就吃這個南瓜,給你做南瓜餅吃。”
新民太子的大婚,老天也並沒有給予更多的吉兆。寒風呼號,天氣陰沉,可就是不見一點雪花。
要去新明了,費揚果親自叫人收拾了不少東西。他福晉在邊上道,“這個皮子不好,這裏損傷的有點大……咱家有禦賜的上好的皮子,送人較好。”
先回宮吧!他帶的東西另外放著呢,跟多鐸說了一聲,帶著小豆子先往宮裏去。
拿這個死強的禮部沒法子!
四爺就問說,“大清既然不看重地方,也沒精力和能力進一步占據這個地方,這也好辦!兩方合作,開出多大的麵積,新明以這麵積的一半,以江南的平均賦稅為賦稅,支付給大清,你覺得這個條件大清能接受嗎?”
請請請,回頭就請。
費揚果就不解了,這地方定是有什麽極大的好處,隻是大清無人知道罷了。他一個人應承是沒用的,“我會試著跟多鐸溝通,回頭再上折子回去……”
而且,啟泰和啟安都長大了那麽些。他叫啟泰騎在他脖子上,抱著啟安,逗她說話,“回來還沒見你的大黃,大黃呢?”
前麵就是使館了,有人來接。這官員也有意思,見了費揚果就問說,“郡王爺,您是先回宮還是先跟臣走呀?”
為這點事,禮部愣是告狀告到四爺那裏!四爺哪有時間跟死心眼掰扯道理,一把推給桐桐,“找皇後去!太子的教導朕負責,太子的其他事,皇後負責。”
賣火燒的還認識小豆子,就笑道,“是小爺您呀,有幾年不見了。這是回京了?”
本來,是沒有迎親這一套的!禮部堅持說沒有,便是迎娶皇後,那也是皇後從宮門外抬進來,何曾見過去迎親的?沒這個道理。
皇太極在屋裏轉圈圈,“可以試著談談!看看新明怎麽說。”說著就看費揚果,“你和多鐸,還有索尼、蘇克薩哈,一起去新明,先探探新明的口風再說。”
洗漱,烘幹頭發,一切都跟從前一樣,用的東西都是他一直習慣用的。等出來的時候皇上和啟明都回後麵了。
這一刻,林雨桐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好似看見不少的畫麵從眼前閃過,畫麵裏的人一閃而過,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那大紅的‘囍’字,那麽喜慶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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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那你去辦吧!”
這是欽天監選出來的吉日。
一大早,啟明一身吉服,去祭拜祖宗神明。而後才到父母跟前,由禮部的官員帶著,行了大禮,請旨去迎親。
費揚果輕輕的抱了抱娘娘,“您……還都好嗎?”
四爺叫他:“過來吃飯了!”
費揚果就道,“任何一個地方,都該有礦藏的!隻是種類和分布的多寡不同而已。咱們被圈在這裏處處被製約,那就不如朝前走一步,從合作裏給咱們自己謀利!”
他福晉愣了一下,想起新明的皇上和皇後過壽辰,自家爺總是低調的叫人送去的壽禮,都是樸素不打眼卻用心的,就忙道,“……妾身還做了兩件披風,要不然,您帶上。”
可不是嘛!不僅大,而且味道好,又粉又糯又甜,“知道你要回來,單要了今年新下來的糯米,這兩天,灶上天天熬著糯米粥,走!先去洗漱,我叫人盛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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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把手放在這個新的地圖上,“新地方新挑戰……”敢出去的都是野心家冒險家,這地方今後怕是治理的難點了。
早得了信了,可猛的一見,還是愣了一下。走的時候是個少年,而今是個青年的樣子了。
費揚果就道,“事真的是好事,從長遠看,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但是,就現在的大清來說,過來談是個態度……到底能不能成,我其實心裏是沒數的!新明的體量大,大災若是來了,有基本的應對之能。尤其是百姓自己常年有儲備各種幹野菜的習慣。隻要吃的,大部分人家都在存。便是再難吃,可有那東西就餓不死人。所以,新明還能應對。能應對,就有對外之力!就是那地方暫時沒有回報,新明也負擔的起。但是,大清不一樣,再是朝外撲騰,看不見利益,就不是長久之計。那地方若是有人煙,大清毫不猶豫。因為有人就有物資,可那地方什麽也沒有……說實話!我覺得多爾袞寧肯從新明購買戰船火器奔著日國去,也不會去那個暫時不獲利的地方。”
是一件靛青的,一件石榴紅的。
東西帶了不少,在深秋的季節了,往新明去。一腳踏入新明,費揚果鼻子突然有些酸,竟然有了一種,我回來的感覺。一到京城,連小豆子都歡實了!他抓著錢給路邊的賣火燒的老板,“倆火燒,一個火燒裏夾兩份驢肉……”
林雨桐放下南瓜,疾步過去,抬手抱他,在他脊背上拍了拍,“長成大人了!高了也壯了!”
但這一個冬天,果然是幹冷幹冷的,不見一點雪。起風的時候,漫天的塵土飛揚,大旱果然是來了。
禮部眉頭更皺了,覺得太子找茬怎麽還沒完了呢?你要這麽一弄,這禮儀程序都亂了!比叫你出去迎親還亂!
坐下喝了三碗粥,費揚果才停下來,把酸黃瓜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裏塞,“那個叫新荷蘭的地方……”
跟大清的協議,br >
啟明跟人家討價還價,意思是各退一步,我出宮不穿太子禮服,是以吉服出宮迎娶的。娶回來之後,兩人再換大禮服,來拜天地。
是!
費揚果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啟明的信上有這麽個提議,這確實是有利於大清的,他才提了。可新明從中會得到什麽好處,他現在還不得而知。
大黃娶了媳婦,生了一窩子狗狗,沒工夫跟我玩了。上次我抱了它兒子跟我玩,它一步不離的追著……可等它兒子下來跑,它追著它兒子跑了,不要我了!
禮部:敢說不成嗎?知道的人明白咱說的隻是太子的婚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反對皇上革新呢?皇後說話怎麽老這麽個樣子,動不動就把人懟的不敢說話,這就不好了嘛!
進了宮門扔了馬鞭,他撒丫子就往進跑。看見的人也都福了福身。
嗯!幫助兩邊溝通這事,這就是他的責任。
今兒天氣好,宮裏正在曬幹菜和曬地瓜幹,他順手抓了一把地瓜幹往嘴裏塞,後麵的宮娥喊:“我的郡王爺,那是磨粉用的,不是零嘴,小心崩壞了牙……”
然後兩邊互相為難,啟明挑揀禮部準備的這個不對那個不好,禮部死硬死硬的,你就是挑剔我,該不答應的還是不答應。
啟泰就竄下去了,身形輕盈,費揚果伸手拍在啟泰的屁股上,卻好好的把啟安放下,然後規矩的給四爺見禮,這才起身跟啟明對了一拳。
林雨桐愣了一下,這話確實沒毛病。蒙古確實有一些可以種植的地方,後來說蒙古,也不都說牧民,一直不是說農牧民嗎?可見人家有些地方也是種地的。可能單純的靠種地的人不多,但是每家要是有那麽兩三畝的可耕地,這意義都是很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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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果攔住了福晉,“別!這個就挺好的!這是爺親自獵來的。”
是啊!回京了。多鐸不由的側目看了幾眼,小豆子才不管,拿了火燒遞給自家爺,“還是這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