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浮華(78)二合一(俗世浮華(78)韋誌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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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誌同為徐徐找了最好的心理專家, 給她做疏導。人家留洋回來,每周跑一趟宿城,就是為了給徐徐疏導的。韋誌同曾經想過, 不行就把她送回京城, 那邊看醫生方便,他一周或是半個月回去一次也是可以的。
    但是這個話才起了一個頭, 徐徐就特別緊張。她感覺這是要分居, 要離婚的前奏。那這就不能再提了。沒法子隻能聯係這種大夫,請她來出診,看怎麽辦好。
    因為要上馬新項目, 韋誌同真挺忙的。照顧徐徐的有張姐, 關於心理健康有請來的專家,他覺得他能去忙了。但是隻要下班, 他從不在外麵滯留,趕緊先回家。
    可人家專家的意思是:她並沒有對你架構起最基本的信任!
    專家就說,“我現在無法判斷是她隻對你架構不起信任呢,還是對任何人都缺乏信任。若是對任何人對缺乏信任, 那她的心理問題就不是一天兩天了。”
    韋誌同隻能再給林雨桐打電話,問她方便不方便幫著見一下專家, 他想谘詢一些事。
    林雨桐放下綠林的財務報表,還是點頭,“在你們那邊不方便,去外麵更不合適, 那你們過來吧,過來談。”
    吳雲就很不高興, “有什麽非得谘詢你的?”
    林雨桐擺手,“徐徐有倆孩子呢, 孩子不能沒有媽!韋家暫時接管了孩子,但總的來說,還是盼著孩子有個相對健康的母親照顧……”家裏有媽給孩子的感受是不一樣的。這句話她沒說,說出來會刺痛吳雲的!
    話沒這麽說,吳雲就沒那麽想。隻道,“那韋家在這事上還是講道理的。”
    是的!不是出於隔開母子的目的,這叫林雨桐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來。
    自家孩子剛學走路,要用客廳的。客人來了,她就帶著人往書房去。
    韋誌同很不好意思,先問說,“金工不在?”
    “實驗過程中出現了一處故障,他帶著人下廠去了。”說著話,請兩人坐了,又拿了兩瓶水遞過去,這才看向專家,“您要問什麽?”
    對方客氣的笑了笑就開門見山,“我想了解一下,以你的了解,徐徐有什麽算是比較信任的人。”
    林雨桐就看了韋誌同一眼,韋誌同攤手,“我覺得她應該能相信我,但專家說她對我……不是!我現在不知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還是她喪失最基本的跟人構建信任關係的能力。”
    林雨桐歎氣,“那她一定是缺少跟人構建信任關係的能力。”
    這位專家愣了一下,說真的,吳桐一點也不像是個受過心理創傷的人。她這麽篤定的給了韋誌同這個答案,這是對徐徐和韋誌同的夫妻關係有幫助的。
    若是徐徐隻對韋誌同不信任,那證明夫妻關係有大問題。
    若是徐徐對任何人都無法信任,這樣的妻子就需要丈夫的幫助。
    徐徐傷害了她,她其實一句話就能把徐徐推入深淵,但是她沒有。
    林雨桐看韋誌同,“我實事求是!就是這麽一碼事!很多個細節我知道的不清楚,你們找張姐,甚至於之前家裏的保姆和司機,徐徐跟這些人在一起的時間,要比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多的多。所以,非讓我說細節,這很難。我隻是能從發生的大事上來推斷,他們應該是彼此不存在什麽‘相互信賴’的關係的。若是長期如此,她確實是會喪失信任別人的能力。別管這人是誰!當然了,現在有了孩子了,許是孩子能是個例外?不好講的!”
    她若是能走出來好好的撫養孩子,孩子就能是她的救贖,就是這麽一種關係。跟她血脈相連的其他人,都不可靠了。隻有她生下來的,她隻要花費心血,那他們就是可靠了。
    這位專家看著林雨桐,眼神溫和的很,“我想你是最好的心理大夫,愛和包容,是治療心理疾病最好的藥!我也覺得,情況得到控製之後,應該叫她接觸孩子。”
    韋誌同點頭,他也沒想隔開母子,這對孩子也是不公平的。但前提一定得是徐徐的情況是可控的,她不會將她的一些負麵的東西傳導給孩子。
    林雨桐就說,“我知道這種病,她想徹底的痊愈很難。而且,極其容易反複!你們知道,我一直接觸中藥,對中醫藥的東西也有一些了解。從西醫上來說,他們把這種病歸結為心理疾病。中醫認可這種歸納,但中醫也認為,人的情緒情感跟身體是息息相關。所以,有沒有考慮過,一方麵,請專家做心理疏導;另一方麵呢,請好的中醫給調理一下。從家屬的心態上,咱們可以很重視她這個心理疾病,但是對病人呢,咱們是不是可以從身體的角度去剖析呢。得叫她覺得她就是身體上病了!就是因為產後的激素等方麵引起的五髒六腑的失調,從而導致了情緒的變化。甚至可以請一些中醫的專家給她講這裏麵的道理!心理上的疾病,對於自尊心很強的人來說,很難正麵去麵對這個事,也以此為羞恥。可若是病了,隻是因為生了孩子……而導致的身體上的疾病引起情緒的變化……她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也更容易去配合治療。這個不難理解的,對吧?甲亢的患者更容易亢奮、激動、焦慮。甲減的患者脾氣更暴躁,脾氣好似更壞。這都是很常見的!往這方麵去引導叫她去想,她可能更容易麵對她自己。”
    說著,就笑了一下,“當然了,我隻是建議!怎麽拿主意,還是得你們來。反正雙管齊下,要不然,她這個病不止她痛苦,其他人跟著更痛苦。而且是越親近的人越痛苦!韋主任你,還有倆孩子,都得跟她一直磨下來。所以,隻要人能好起來,能有所改善,什麽辦法都不妨試試。”
    這話有道理嗎?有道理!事實上,產後也確實需要中醫更係統更長期的調理。
    韋誌同回去就跟徐徐談這個事,“……這邊的條件再好,那是相對的!在心理疾病上,他們那科室小的隻兩個大夫,一個正主任,一個副主任,你想想,平時他們能有幾個病人。沒病人他們有什麽獎金呀?你呀,是人家逮住的一條大魚。隻要去瞧病的,十個裏有十個有問題。科室主任是鑽井隊總勘探工程師老餘的第三任老婆了,要不是老餘,她能進那個醫院?兩人差著二十歲呢!副主任是後勤方主任的侄女,那就是個本科生……”
    “也不是沒病,病在身上,主要還是產後引起的……我請了中醫專家,回頭人家來家裏看診,你聽人家怎麽說。反正西醫上,我請回來的專家對你的情況還是樂觀的。”
    徐徐點頭,“我也覺得是能走出來的!林雨桐應該也有過嚴重的精神創傷,但你看,他不是好了嗎?一點也看不出來,對吧?”
    對!那就是情緒影響身體了,然後身體的不舒服又反饋到情緒上了。咱們用中醫試試,西醫該用還用,心理專家……你就當是交了個朋友,反正在宿城,真跟你能說到一塊的人也沒有。有這麽個朋友慢慢處著,聊一聊,吃吃喝喝的,打發打發時間,也挺好的。等你把身體調養過來了,身體恢複了,咱把孩子接回來照看,成嗎?那邊有月嫂,回頭聯係方式你加一下,隨時能看孩子,那邊還有監控,你想看到隨時能看,成嗎?
    安排好了,中醫也給看了,每天張姐在家裏給熬中醫。要說有效果嗎?肯定有!因為抑鬱症帶來的失眠情況,明顯好轉了。徐徐睡的鼾聲震天響,韋誌同說張姐,“不要告訴她,她開始打呼嚕了。”
    打呼嚕會導致睡眠質量不高,但這總比失眠睡不著要強。
    隻要能休息,能叫身體和心情放鬆,對病情絕對有幫助。
    徐徐提不起精神,覺得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喪的很!張姐就說,“您見過哪個病人活蹦亂跳的?養病養病,那不就是一個養字嗎?你看那古代皇後啊娘娘呀,一養病人家不都那麽歇著,養養精神。連看書都覺得費精神!中醫不也說了嗎?‘神’很重要,就是得靠著長期去養。西醫動不動就說心理病精神病的,扯淡!那就是身體耗損,損了神元了!”
    “我要知道生個孩子這麽大的損傷,我寧肯去國外……”
    張姐退出了,這話不能再說了,就叫這麽養著吧。徐徐有時候是過嘴不過心的!正常的話可以跟她說這個事不成,現在別跟她糾正什麽,就先這麽著吧。
    才說好了兩天了,可轉天好似又反複了,整個人都低落的很。張姐就說,“您可得打起精神,您要是有個萬一……您說躺在賬號上那些錢該怎麽辦?您不想別的,想想您自己,沒了母親,孩子可憐呀!”
    但這個病確實磨人,不叫她看孩子吧,怕她心裏受不了。可叫她看,她卻跟著著急。監控上看見孩子哭了,她就在家裏急的轉圈圈,眼淚不由控製的落,渾身都在哆嗦。
    可其實孩子哭不是很正常嗎?誰家的孩子不哭呢?
    保姆從廁所出來,甩著手上的水,這肯定是洗過手了!可她不行呀,馬上就要打電話,“為什麽不消毒……為什麽不消毒……就不能對孩子用心點嗎?”
    可保姆不在孩子呆的裏間,她就是洗了手出來了,然後用拖把拖地,之後又拿盆去給孩子手洗小衣服去了。
    這些就罷了!關鍵是她想起個什麽,就要給韋誌同打電話。像是韋誌同現在的工作性質,那就是一開會絕對不能接電話。很多高級別的會議,進入會議室之前,手機是不可以帶進去的。那你說,這種情況下,打電話沒人接,這不是很正常嗎?油田再是注意安全生產,可其實每年出的事故也不少。要是出現事故,從上到下都得忙。要是出現重大事故,更是如此。下油田,信號傳不到聯係不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這對徐徐來說,卻是煎熬!哪怕韋誌同交代行蹤,也不能叫她徹底的釋懷。
    這事本就焦灼的很,可如今到處都是奧賽的消息。這本不關吳桐的事,可吳桐的陪練,都拿了個田徑冠軍回來了。吳桐指導的拳擊運動員,拿了兩枚冠軍獎牌。采訪他們,就免不了提一句吳桐。
    對門住的人家,孩子帶著同學來玩,幾個孩子嘰嘰喳喳,聲音可大了,說吳桐就在小區,怎麽怎麽厲害的話。
    張姐就覺得徐徐怕是聽到這些話了,情緒不高。於是,她不敢叫徐徐知道。電視不給看,網絡也暫時給斷了。可手機你不能不給她用!好在她從不去刷那種消息。她的那些群,都給她退出來了。她不主動聯係誰,外麵的閑言碎語和吳桐的消息就傳不到她耳朵裏。
    張姐一直把徐徐保護的挺好的,盡量叫她情緒平穩。可年底的時候,小區裏到處懸掛橫幅,恭賀四爺和林雨桐被選上傑出青年嘛。
    徐徐坐在陽台上曬著太陽,那橫幅就掛在外麵的樹上,醒目的很。她當時就覺得慌的很,“為什麽誌同沒有選上!韋家那誰……不是主管這方麵的事嗎?怎麽就沒有誌同呢?是不是因為我耽擱了他?他會不會生氣?他會跟我離婚嗎?那你說我活著幹嗎?張姐,你說我活著幹嗎?”說著,就趕緊拉上窗簾,“他們更出名了對不對,是不是很多人又在罵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別罵我了!別罵我了!”
    張姐覺得,要不是看著徐徐可憐,她真想辭職了!以自己的能力,真就是去找工作,一年幾十萬也能找到。有錢的人家找保姆也很挑的!自己這樣並不缺雇主!真的!太痛苦了!饒是自己這樣的關係,跟一個這樣的病人生活都這麽痛苦。你說韋主任得多累,隻怕真快被折磨的崩潰了。
    張姐就大膽的找韋誌同,問說,“韋主任,您想沒想過調動一下工作。不止宿城有油田,沿海不也有海上作業的油田嗎?想來,您調動也不麻煩吧!也許遠離這裏,去一些沿海的氣候更好的城市,說不定對徐徐的病情有幫助呢?”
    韋誌同就問張姐,“我能帶她走遠,那你能阻止別人做出更大的成就嗎?做出成就了,不許人家出名嗎?出名了,怎麽能不保證人家的名字不進她的耳朵裏呢?這是個心態的問題呀!如今資訊這麽發達,地球都村了,你能跑哪去呀?”
    張姐忙道,“您別誤會徐徐,她不是因為吳桐出名就羨慕嫉妒,她是怕因為她影響了您。”
    韋誌同搖頭,“不牽扯!別說我沒那麽大的貢獻,本就不該有我。便是我有資格,那遲幾年又能怎麽樣?瓜田李下的,不怕人非議嗎?沒事,我會跟她說的,這跟她無關。”
    他跟徐徐說的時候,徐徐低著頭,手不停的搓著膝蓋,“那個……我要是想出國呆幾年,你會找別人嗎?”
    什麽?
    “我想出國去治療……我想換個環境……一年……兩年……最多三年,我就回來!我若是能治好,我覺得我行,我還回來!我還想跟你過日子……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若是覺得我沒治好,或是我的心意變了,不想跟你過日子了……那咱們也就分居夠三年了,提起離婚訴訟,很容易就判了。我覺得我在這裏太痛苦了!”
    可是國外,你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行嗎?
    “我在國外有莊園,一直有人在打理,我想住到莊園去,我想要一個自由自在的環境……來調整我自己!我就想知道,我要是走了,你會找別人嗎?”咱倆沒離婚,我找誰去呀?我這個工作,你覺得我敢找誰去!
    徐徐‘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想聽你說,你是除了我誰也不行,你就愛我隻愛我,所以你離不開我,才不會找別人的……”
    韋誌同拍她,“你想聽的話,那可能就是哄人的甜言蜜語。可我告訴你的話,都是實在話!你細細想想,我說了你想聽的,你就真的安心了嗎?我說了你不想聽的,你不安心嗎?”
    徐徐一邊流淚一邊看他,然後扯著嘴笑了一下,“那叫張姐留在家裏照顧你的生活。”
    好!叫張姐留在家裏。
    “我還要看孩子……”
    當然!你是孩子的親媽,你永遠有這個權利。
    “我……我想你了,要給你打電話。”
    “嗯!打不通那就是我在開會,不方便接聽。隻要接聽,我肯定接聽。打不通別著急,我在的。”
    徐徐點頭,再不說話了。
    但是臨走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走出了大門。然後一直在桐桐家的單元門口徘徊。桐桐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碰到徐徐了。
    她沒下車,隻搖下車窗看徐徐,“找我?”
    嗯!
    “上車。”林雨桐說完就把車窗搖上了。大冬天的,冷死個人。
    徐徐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林雨桐幫她係上安全帶,她並沒有躲避,也沒有瑟縮。林雨桐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徐徐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沒想害我!”
    林雨桐沒再說別的,開著車就出城了。在車上給吳雲說了一聲,“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回來。”
    吳雲每天在桐桐下班的時間點,都會在陽台上看著。看著她的車回來,看著她下車,看著她進了單元門,然後趕緊去開門。今兒也一樣,看著徐徐在樓下,看著桐桐把徐徐帶走了。
    這孩子呀,看著硬,其實心最軟了。
    車子駛出了城,徐徐也不問去哪!林雨桐隨便停在一處胡楊林邊上,看徐徐,“你想跟我說什麽?”“說對不起……也想說一句謝謝你。”林雨桐看她,“真覺得對不起,真覺得該謝謝我?”
    是!徐徐的眼淚下來了,“我有時候真覺得……我不該活著!也許死了,會好過很好。”
    林雨桐下了車,也把徐徐從車上拽下來,朝一邊的荒漠去了。
    風吹著,風滾草一圈圈的滾動著,從兩人腳步滑過。林雨桐停下來指著那草,“你在宿城住了幾年了,這個戈壁荒灘,你來過幾次。你見過風滾草,可你知道風滾草一年四季都是什麽樣的嗎?這種草,幹旱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被風吹著,跟個流浪漢似得四處飄。可不管怎麽幹旱,它都死不了。隻要環境合適,它就紮根發芽,還能開玫紅或是淡紫的花來,很好看!”
    說著就看胡楊林裏去,“你來看看這這些樹,知道多少年了嗎?這是最初的創業者在這裏種植了,幾十年了,你看看那上麵的痕跡……看看這些東西活的艱難不?”說著又指了指腳底下,“沒到六月,張姐愛買的當地蘑菇,說是你愛吃,知道從哪來的嗎?就是從這些沙土裏鑽出來的……”
    林雨桐指了指這戈壁,“多看看,看看你的心胸就開闊了!這麽多生命這麽難都活著呢,你有什麽資格輕易說死?死了,你拋得開你的錢嗎?你要真沒了,你的錢,得被老太太拿回去一半。剩下的,得由你丈夫管著,將來才是你孩子的!韋誌同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品性,你覺得他找不到一個更好的?你覺得人家再生不了孩子?所以,死什麽呀?要真覺得自己有罪,那就去贖罪好了!慈善不能是做戲,你要知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你得真的想著去贖罪!怎麽贖罪呢?這世上哪一天沒有被網曝的人呢?不是每一個被網曝的人,都有能力應對的。你現在雖然也沒有應對的能力,但你應該讓你自己有!你有錢,你能組織有力的律師團隊和心理幹預團隊!你得先去調整你自己,而後真心實意的去幫幫這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你甚至可以養公關團隊,為這些無處發聲的人去發聲……你去做一個慈善家,去做一個能幫助更多人的人。你是在贖罪,也是在自救,更是在幫你的丈夫,你的夫家,而你的孩子……會收獲一個受人尊敬的母親。隻要真的去做了,老天自給你公道!等你能代表很多人說話,那就去團結社會力量推動法律的完善,這意義難道不比虛妄的誇獎和讚美更實在嗎?錢這個東西,躺在賬號上,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它動起來了,你才真的攥住了財富。”
    徐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哭聲裏什麽都有,林雨桐也沒勸,直到她哭完了,哭累了,兩人才返回車上,給送回家去了。
    說這些有沒有用呢?現在還不知道,隻是徐徐在出國登機的時候,都是平靜的。飛機升空,穿過雲層,真就這麽走了!
    而這一走,真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