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12)二合一(流金歲月(12)早起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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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一看就知道昨晚上家裏進人了。對方摔了一跤的印記, 還有牆上那泥腳印,無不證明又有人半夜造訪了。
    但養狗吧,家裏有兒媳婦需要安靜的環境, 養狗不成。
    金印啥話也沒說, 吃飯的時候突然就提出說,“等雨停了, 咱是不是請人把隔間牆打起來呀。老大和老三要結婚, 這結婚了就分出去單過了,要在一個院子裏混著也不行。你們一人一院,我們跟老四過。老四那邊的房舍就不夠。我想著給老四那邊前麵蓋門廳房, 中間靠著外牆的再蓋一排廈房, 給雙泉留一間,再留一間廚房就夠了。”
    誰再想翻牆都不可能了, 是用廈房把人隔開。能翻牆,能翻整個廈房嗎?
    後麵是住家戶,前麵的門廳房一般是長輩住和待客的地方,廈房是廚房和住小輩的地方。雙泉沒出嫁, 偶爾回家,有她一間房就行。以後添孩子再說以後的話。
    而且, 隔間牆可以用土牆,買些磚瓦蓋下來,百十塊錢的事。
    楊淑慧就應承,“蓋!蓋了好。”都安心。
    說著, 就不停的斜眼看小兒子,覺得這是兒子又跟外麵的人胡來了。
    四爺:“…………是王根生, 我沒應承。”
    楊淑慧的臉都白了,這玩意的罪名大了。
    四爺也在想這個事呢, 這些人是勸不回來的,得罪了這些人吧,背後給你胡搗亂,還得防著他們。本來在供銷社有時候會有一些臨時的裝卸工這些活,幹一次給多少錢,也可以叫這些人掙一些,長期固定下來,一個月掙個十來塊,差不多是能的。要是以後跟著車跑,一月怎麽不拿二十來塊錢。
    可這些人看不上這個錢,叫幹了一次活,箱子裏的糖少了二斤,點心少了半箱子,這肯定就不行。
    按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這些人外麵的草也吃,窩邊的草也吃,這哪有不出事的?
    正想著等雨停了,怎麽把這事給處理了呢,結果王根生被人給告了。
    他們沒能把牛給偷的賣了,不得不還回去,可看著飼養場的老孫灌都灌醉了,又是酒又是肉的,花了一塊多錢呢,這淋了半晚上的雨,不是白折騰了嗎?
    想了想很不劃算,幹脆就把飼養場的羊給偷了。他一夥子七個人,一人牽了兩隻羊,這就十四隻了。
    把羊一牽,直接往縣城去。在縣城附近的一個混子家裏,把羊一殺,拉到省城賣羊肉去。
    這個好弄的很,一人一個筐子,背著羊肉坐客車就能走的事,也不用找啥車來運。
    本來這事就辦的很笨,丟了那麽大的財產,人家肯定報警。一報警,人家警察就上門,先看誰不在家。
    不在家或是不知道去向的,肯定是有嫌疑的。
    再加上這羊是叫喚的,牽羊走了一路,邊走邊拉羊糞蛋蛋,在雨天的夜裏,誰出來放羊嗎?
    派出所天一亮接到報案,一半警力順著羊糞的痕跡開車就攆,一半人把附近村子的混子都拜訪一遍。四爺沒叫人上家門,趕緊利索的上班去了,還從派出所門口過了過,證明他是個好人,啥都沒幹。
    金印和金家兩兄弟怕家裏的痕跡叫人看出來,把牆用水衝了,牆外頭的地,他們也去看了,把腳印之類的趕緊掩蓋了,人家問你們爺仨下雨上地裏幹啥?金印就說,“老感覺牆歪了,這澇池地裏蓋房,操心的很。”
    其實啥壞事也沒幹,但是名聲壞的呀,一出啥事就怕人家民警上門。
    說實話,笨賊沒見識,覺得一個個了不得,其實這案子很好破!順著痕跡查到縣郊一混子家裏,這家夥無父無母,是個光棍。羊在他家殺的,他跟著去省城去了,家裏沒人。
    那派出所就跟省城聯係,電話打過去,叫在客運站等著就行。
    可在半路上,這一夥子就扔下肉跑。
    說是這一夥子帶著肉上了車,就屬於車上的異類。平時往省城去的,多半其實都是有公事的!這些人見識到底是多,比如說這筐子帶著肉,血水順著筐子流出來,車裏流的到處都是。那麽大的味道,當然就有人問呢:“老鄉,這是哪個公社的呀?是公社叫往省城送的?還是自己往省城送的?”
    本來就做賊,人家一問這不害怕了嗎?王根生心裏就發毛,隻說是,“私人的,往大廠裏送的。”
    說著,就給其他人使眼色。然後往車前麵去,跟司機說:“師傅,停下車我們好解手。”
    前麵是個過火車的閘口,大多數會遇到過火車,車都得停一停的。
    王根生當然是知道這個的,他就等著,終於停了,他們也不帶筐子了,下了車,趁著沒人注意,直接就扒著火車竄上去了。
    這種事,沒拿住人家的手,就不能說人家是賊偷。
    王根生的堂哥王樹生就偷偷說,“咱倆先回,回頭牽扯不到咱身上。”
    哥倆在一節車廂的上麵,商量好了就跳下車,其他人也跟著下來。其實這些人都不知道為啥要跑,為啥要扒火車。
    王根生就說,“車上都是幹公的,這些人眼睛賊的很,這一下車車站就有公安查,逮住了咋辦?進城咱就跑不了。”
    那倒是也不要緊!賣自家的羊咋了?
    “我主要是擔心金老四把咱給賣了!”王根生就說,“他怕丟了飯碗,不跟咱是一路人了!也是我太蠢了,昨兒找了他。我的意思是,咱先躲一躲,分開躲。不管是去親戚家,還是去誰家,躲上三月半年的,回頭誰敢說丟了羊的事跟咱有關。我回去就警告金老四去,你們以後都離他遠些,放心,以前的事他不敢說,我肯定能拿捏住他。”
    成嘛!跟著混的,有幾個是真的特別有腦子的!都是被人哄一哄就敢往前衝的。
    王根生一說,其他幾個人就散了,農村這小路四通八達,哪裏去不了?這個說去他姑家,那個說去他姨家,親戚隔得遠,一年半載不走動的,消息不通,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一會子就都散了。
    王根生跟王樹生兩人又回到路上擋順風車,趕到天黑又回來了。
    一進公社就被摁住了,結果兩人一個比一個冤枉。
    王樹生說,“我跟老孫喝完酒,肚子疼的很,根生跟我縣上看大夫去了。我們走著去的,攔著一輛拉煤的車,結果這司機是外省的,聽不懂話,又是半夜,把我們拉的朝省城去了。這天一亮,我倆一看不對,就趕緊要下車。我肚子疼的也好些了,就順便搭車回來了。”
    兩人說的有板有眼的,再沒其他證人,是不能證明就是他們幹的。
    又把人給放回去了。
    轉天那羊肉從省城也給送回來了,在公社門口賣呢,四爺還去買了四個羊腿,自家留倆個,給林家送一個,這周末要去三雲縣,給老丈人丈母娘再帶一個。
    王根生也排隊買呢,還高聲大氣的跟人說,“這是哪個幹的?牛氣!敢偷出去殺了……不是一般人!”
    等買了肉,又追上四爺,問說:“知道是誰幹的不?”
    四爺看了對方一眼,“不是你?”
    王根生左右看看,“我隻把牛弄出來了,你說這事弄不成,我就給還回去了。誰知道有人跟在後麵撿了現成的!那些人,確實是不能在一塊了,做事顧頭不顧腚的,不定啥時候就扯進去了!還是你靈性,不摻和!放心,我以後也不摻和了。”
    四爺笑了笑擺手就走,“我這挺沉的,先回了。”
    嗯嗯嗯!你先回。
    林雨桐都聽愣了,“這人還真是……做賊的手段笨,但這性子是又奸又滑又狠。”
    四爺就說,“從前的事不能翻,這次的事,東村也不會再追究了。羊找回來了,沒有損失!也害怕這些人逮住機會就跟他們沒完,所以到頭來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跟此人,關係也就到這裏了。”
    對方知道不是一路人,肯定是不會再湊過來了。跟原身關係好的另一個小夥伴,叫劉新發。這小子最近沒在家,是四爺給介紹的,在省城棉紡廠那邊的庫房裏搬貨呢,棉花原材料這東西就是秋季入庫了,需要人手。高城說是可以介紹人去,四爺就問了,王根生不樂意去,劉新發帶著他家的五個兄弟都去了,幹了一個月回來,一人能掙六十多塊錢。
    結果這一回來,本來三個玩的很好的人,好像鬧啥別扭了,叫不到一個桌子上喝酒。
    他來就跟四爺說,“咋了?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塊耍呢,啥事過不去?”
    劉新發是日子不好過,兄弟多,爹媽身體還不好,偷偷摸摸的,主要是弄莊稼糊弄肚子裏。吃不飽,隻要能弄到糧食的都是好法子。後來四爺一給介紹活,有正經來錢的道道,幹啥要偷偷摸摸的,人家這不就掙錢去了嗎?
    可王根生不一樣,這人骨子裏就不正!
    四爺也沒瞞著,把事說了,“他說不是就不是,這事到這裏就到頭了。”
    這不僅是說事到頭了,也是說關係到頭了。
    劉新發就覺得,“這狗慫咋這麽辦事呀!”朋友之間,你就是惹禍了,你實話實說。朋友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給你說事咋辦,給你建議。你這一瞞,老四還咋敢信你?回頭幫你點小忙,結果你背後埋著個大雷能炸死人。這就把朋友給坑慘了。
    男人之間疏遠的方式就是,我不上你家串門,沒大事絕對不登門,有酒局邀請總是推脫,便是家裏有事叫幫忙,也表示忙著呢,沒時間。
    不吵不鬧,反正就是來往的少了。
    人家問王根生,說你們之前以前恨不能穿一條褲子,現在咋了?
    王根生就說,“老四這人,特別沒勁!結了婚,啥都聽媳婦的。男人外麵的事,啥都跟媳婦說。他媳婦彪的呀,回頭給她爸再一說。她爸那人,有啥私情呢?我覺得還是離的遠些好,以後就不是一路人了。”
    然後王根生為了聚攏人氣,不動搖他的江湖地位,就瘋狂的編排四爺的種種,於是,四爺的江湖地位,岌岌可危。
    這一點主要表現在,家裏蓋房子,那一夥子裏幾乎沒人來!
    楊淑慧恨不能阿彌陀佛!真的,沒人樂意弄一群壞慫擱在家裏,這些人一上門,正經的好人都不愛來了。
    林雨桐也覺得,四爺這就算是徹底擺脫混子的名聲了,對吧?咱跟過去徹底切割。
    可是,事不是那麽一回事。
    育蓉出嫁的這天,高城家裏用了廠裏的大巴車,來接這邊的親戚來的。林家的親戚本也不多,再加上本組一家去一個人,車上擠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四爺也借了供銷社的車,金印開著呢,叫林雙朝帶著幾個林雙朝的同事坐那輛車先走了。剩下的不就都在大巴上嗎?
    好家夥,駛出公社車就被攔住了。林雙朝那輛是大吉普,沒貼什麽字,這種車沒人敢攔。但這種貼著喜字的車,就有人攔呢。
    吳秀珍就發現,“現在這治安……壞成這樣了?”
    可不就是懷成這樣了嗎?為啥嚴da的,不就是不出重拳刹不住這樣風氣嗎?
    這一攔住,要煙要酒要糖,你要動派出所吧,人家說是大喜事熱鬧熱鬧怎麽了?你要不動派出所,那就得出點血。
    高城家為了這個婚事,都跑到農村拉女方親戚了,哪裏還有寬裕的?
    一被攔住,一車的人都喊:“老四,你去看看去……”
    就跟天下沒四爺不認識的混混似得。
    才說成了一個好人了呢?結果沒人認呀!
    楊淑慧就趕緊說,“你下去問問……隻要叫咱先過去,怎麽著都行呀?也不是你認識的人,千萬別跟人家動粗。”
    四爺動什麽粗呀?他下去給人家遞煙,“哪個村呀?以前沒見過……”
    這人接了煙,打量著看四爺:“你誰呀?”
    “永和公社的,姓金……”
    “四哥!”這小夥子立馬把煙給掐了,“兄弟們知道您不在道上混了,但您放心,誰要不給您麵子,兄弟花了誰。”
    四爺:“………………”不是這個意思。
    人家小夥子就低聲道,“都說了,四哥最公道了,從不占咱們的血汗錢,特講江湖規矩!不跟那誰一樣把咱們當傻子。今兒真不知道您在,我這就走!”
    說完,真就走了。
    車上這個一句那個一句的:“我就說嘛,誰不給老四麵子?!”
    吳秀珍意味深長的看桐桐,桐桐摸了摸鼻子,我能說點啥呢?
    大喜的日子啥也別說了,安生的把育蓉送到,在人家單位舉辦了婚禮。吃的也是食堂的待客飯,但總的來說,這家人是盡其所能的把育蓉給娶回家了。
    回程的時候,吳秀珍就說桐桐,“咱們縣文史館說不定會聯係你,人家先跟你爸聯係了,你爸說問你的意見……住到縣城裏,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離的遠些才好。”
    桐桐沒應承,隻說吳秀珍,“您就沒我爸的覺悟高,您回去就該把路上這些見聞說給我爸聽聽,這也是政府部門的事。”
    你爸早在開會的時候都提了,回來愁的很什麽似得,“說是都是閑出來的毛病!集體的活,都開始怠懶不積極幹活了,幹多幹少拿的基本是一樣的,這些年輕人無所事事,自然就生出閑事來。”說著就低聲道,“你爸說你的文章寫的很好,得叫人又積極性還是啥……現在一天到晚的,也寫文章呢!也不知道要寫給誰的,晚上回來點燈熬油的人!人家一誇你,你是不知道你爸那個樣子。”
    林雨桐就打岔,“等我大姐一結婚,幹脆把我奶奶接走,我奶的地還讓我姑種著。”
    誰說不是呢!
    在吉普上,四爺跟林雙朝也說眼下這個事,“……今年五月,鄧同誌不就肯定了家庭聯產的地位,前幾天聽廣播,上麵開會談的還是農業生產責任製……可見上麵已經下了決心了!”
    有些省市先行,有些省市等正式文件呢,不敢先行。
    正式文件在八二年一月一日在會下來,但這個時間段乃是醞釀的時間段。早走一步,不僅大家受益,關鍵是,這也是一筆政治資本呀。
    四爺就說,“您也看了,治安就是如此。他們中有多少人是壞的很徹底的?我覺得很少,及其個別的是壞的很透徹的。那麽,大部分其實都是接受的教育少,從眾了。若是能綁定在一畝三分地上,不種地沒的吃……還有多少人敢晃悠?”
    林雙朝明白了這個意思,這個女婿的意思是:可以在正式文件下來之前,提前走一步。
    老丈人會不會提前走一步這個不知道,但他知道,丈母娘若是回去告狀,老丈人該是不會太往心裏去的。
    要走了,老丈人還是隔著車窗叫了四爺:“……上麵下文件了,省裏也開會,關於治安,一再強調,要嚴厲打擊……所以,從元月一號,專項行動就開始了……你得慎重些。寧肯暫時不作為,也不要惹眼……”
    林雨桐恍然,八三年那一年打擊的格外嚴厲,但其實就是從明年開始,一直在打擊整治,但還是惡性案件不斷,還是刹不住風氣,這才下了重手了。也就是從兩月之後開始,一直要到往後的五六年,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惹眼不行,隨意的得罪人也不行,得防著人家不定什麽時候就咬你一口。
    這種事還真就不好說,有人覺得四爺這邊有老丈人護著,把事往四爺身上推怎麽辦?一旦從嚴從快從重的處理,就不會給你那麽多轉圈的時間,確實得防著有人害人。
    四爺回去就去找方所,說了啥誰也不知道。
    不過轉天,公社開會,要求各個單位派出人力配合派出所的工作,還給這種人員取了個名字,叫安全聯防員。
    四爺被供銷社派去派出所,當安全聯防員去了。整天胳膊上掛個袖章,晚上還參與巡邏,可認真了!這種巡邏是一個民警配好幾個聯防人員!平時四爺不是在上班就是跟民警在一塊,誰拉扯一下試試看?
    這樣子是能把問題解決了,但把桐桐心疼的夠嗆,夜裏巡邏冷不冷呀?屋子裏就開始升起爐子了,炕也已經燒起來了,結果四爺得去巡邏。
    當然了,一周隻那麽一夜,從淩晨巡邏到早上五點,換班來的。
    別小看這麽個身份,這個身份代表是意義就不一樣了。
    王根生又熱絡的朝前湊:“蓋房的時候我姨正跟我說了對象,給人家幹活去了,也沒顧上。”
    四爺也不得罪他,順便扔了一根煙過去就笑,“說好了?辦事缺錢你說話,多的沒有,二三十能給你擠出來。”
    王根生搖頭,“沒成!我看上西村的李花花呢,啥時候跟兄弟一塊去看看……”
    “那可不成,我家那個看的緊,一不如意就跟我老丈人打電話……”說著連整包的煙都扔過去了,“婚事抓緊,別耽擱。你結了婚就知道了……”
    王根生一接,笑的應著。
    這一冬巡邏巡的,全公社再沒有小偷小摸了。一冬隻發生了三個案件,一件是兄弟分家正產打起來;一件是兩口子打架,男人說女人偷人,女人不認,男人又說不出誰事奸夫,這就沒法判;另一件是兩親家為了兒女打架,見了血了。
    除此之外,天下太平。
    年底了,治安大會上,局裏嚴厲的批評這個批評那個,卻表揚的永和公社。
    四爺直接玩了一出:沒有犯罪,杜絕犯罪,那自然就沒有罪犯,沒有罪犯,就不怕誰信口開河的去咬誰。
    而後方所在治安形勢嚴峻的形勢下,從派出所給調局裏了。他提出加強地方派出所的力量,缺少經費沒有那麽多編製,可以借調嘛!每個單位都有多餘的人手,對吧?在特殊的時期,咱可以借調一部分人員來充實咱的力量。
    這個得到的上麵的批準,方所把四爺借調到派出所,在借調期間,工資在原單位,但是其他待遇都跟派出所的其他民警一樣。
    林雙朝知道的時候拿著電話愣了半天,人家在那誇呢,“這個小金是個很有想法,也很有辦法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呀!”
    掛了電話,林雙朝第一次懷疑,給這個女婿那麽多老關係的聯係方式是否正確。
    這是怎麽操作的?不僅他受益了,連自己這人緣好像一下子都好起來了。現在隔三差五的都能接到老關係的電話,這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
    之前還擔心他因為之前的荒唐陷進去,現在嘛,嗬嗬!他能把想陷進去的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