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確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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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拂還沒走到亭子便被兩個侍衛攔住了去路。

    “這裏不能過,喝粥去那邊。”一個侍衛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白拂回頭看一眼,道:“那邊太陽大,我怕曬。”

    侍衛又指著不遠處一棵樹道:“我們小姐在此不方便,你去那邊。”

    白拂仿佛這才注意到亭子裏隻有女子,看了一眼,恍然哦了一聲, “那是我冒昧了。”

    她聲音不小,亭子裏的人聽到轉過身來。

    因為吃飯,榮七娘取下了麵紗。

    白拂看到她麵容後頓時瞳孔一縮。

    這不是現代的她嗎?!

    長得太像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白拂愣住。

    一個外男如此赤裸裸盯著自家小姐看,侍衛不悅,正要訓斥,便聽小姐開口了。

    “讓這位公子過來吃吧。”榮七娘說道。

    侍衛立馬吞下訓斥的話,猶豫著讓開路。

    白拂猶豫一瞬, 有些不明白知州家的小姐為何會輕易讓她過去。

    她本隻想讓這小姐回過頭,讓她看看長什麽模樣,誰知人家不僅露出真容,還主動開口邀請。

    人家都開口了,她突然不過去也很奇怪。

    這麽想著,她微微頷首朝涼亭走去,待走近,便聽那小姐帶著幾分驚喜道:

    “果然是公子你啊!”

    這又是什麽意思?

    白拂有些懵。

    “你...認識我?”

    榮七娘回身將放在石桌上的麵紗拿過來,戴上,然後笑著問道問白拂:“這樣公子能認出我來嗎?”

    白拂在腦瓜子裏搜刮了一圈,忽然啊了一聲。

    “客棧裏與我一起接生的那位姑娘!”

    難怪那時候她莫名覺得這姑娘看著有些眼熟!

    榮七娘將麵紗拿下來,笑意盈盈道:

    “公子好記性。”

    白拂拱手行了個禮,“姑娘也不遑多讓”

    算起來,那次見麵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了,這個姑娘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榮七娘看一眼白拂手裏的粥,麵露不解,但她沒有急著問什麽,邀請白拂入座。

    “若公子不嫌棄, 可以一起吃點。”

    白拂當然不嫌棄, 趕路半天她也有些餓了,爽快接受了對方好意。

    榮七娘遞給白拂一個饃,又親自盛了一碗湯遞給他,等白拂吃了幾口才問道:

    “公子是從懷州來的?”

    如今流民幾乎都是從懷州來的,榮七娘覺得這位公子懂醫術,若是其它州肯定早就接種了,斷然沒有成為流民的可能。

    白拂如實道:“我是饒州來的。”

    榮七娘麵露不解。

    “那公子為何...”

    這是問她饒州來的為何還沒種痘吧,白拂笑了笑道:

    “來辦點事,順便看看青州這邊是如何處理流民的。”

    這就說得通了。

    這位公子是懂醫術之人,對這些感興趣也算合理。

    榮七娘看了看外邊,道:

    “公子也看到了,如今懷州未種痘的流民不少,城中也有一些青州州民未種痘,因此家父不敢讓流民入內。”

    “理解”

    白拂道:

    “青州比饒州做得好,饒州可沒有知州家人親自施粥。”

    兩人又聊了幾句,榮七娘問起白拂此次青州之行的目的。

    白拂隨便扯了個理由。

    “受人所托,來買一對玉佩作生辰禮物。”

    青州兩大特產,一是玉器, 二是瓷器。

    榮七娘了然笑道:

    “那公子要多留些心眼,不要讓人用藥玉給騙了。”

    白拂佯裝不懂,虛心求教。

    榮七娘耐心給白拂解釋,不愧是青州一州之長的女兒,很了解其中門道,白拂一邊聽一邊尋找蛛絲馬跡。

    她一直懷疑榮七娘是穿越人士,如今見到她真容,這種懷疑又深了幾分。

    榮七娘這張臉在現代屬於女強人臉,放在古代也是大氣端莊睿智的類型。

    加上她言行舉止很是落落大方...

    不是雲旗那種沒心眼的落落大方,她很細心沉穩,思維也很縝密。

    可惜從榮七娘的話語中,白拂沒發現明顯的現代標簽。

    但這可能是因為她是個適應能力學習能力都很強的人。

    這樣的聰明人,妥妥女主人設沒跑了。

    要對個暗號嗎?

    白拂壓根沒這個想法。

    不管榮七娘是不是現代人,她都不打算透露自己是未來人的身份。

    這姑娘以實名獻寶攝政王,又在城門前高調做善事,姑且不論好壞,但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

    她說過要過平平淡淡小日子,也答應公子不過多參與這些事,人心妥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人隨便聊了一會兒。

    白拂因此得知青州種痘之所以如此迅速,而且還有餘力支援懷州,是因為青州知州有先見之明,早早做了防備。

    榮七娘說了許多他爹爹的好話,將她爹爹烘托出成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官,她很懂人心,說話讓人聽著很舒服,不會覺得誇張。

    白拂笑著附和,不時問一兩句,兩人居然談了許久。

    “記得上次見榮姑娘身子不是很好,如今看來是打好了?”白拂找了個機會問道。

    榮七娘結果婢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道:

    “偶遇一位神醫,得其照看,如今好了大半。”

    白拂露出幾分興趣神色,“神醫?能否問一句是哪裏的神醫?可否勞煩榮姑娘引見一二?”

    榮七娘沒想到白拂會提這麽個要求,頓了頓,麵露難色。

    “不瞞公子,那位神醫行蹤不定,我也不知他現在雲遊去了何處。”

    白拂歎口氣,直道太可惜了。

    轉頭見時間不早,白拂便告辭離開,進了青州府城。

    通過今日的對話,雖然沒有套出什麽有用信息,但她能感覺出榮七娘性子其實還不錯。

    進了府城後白拂與安哥兒碰了頭。

    要找安哥兒很容易,直接到虎嘯鏢局青州分局問問有合作的客棧就知道了。

    安哥兒擔心白拂找不到他,收拾完包裹後在客棧門口等著,看到白拂他鬆口氣:

    “公子,下次你還是帶我一起吧,我一個人在這裏等得心神不寧的。”

    白拂剛才沒吃多少,有些餓,直接去了客棧大堂點了幾個招牌菜。

    等菜的功夫她看到剛才那位與她一起去種痘棚的夫人,神情古怪地咦了一聲。

    不是要種痘後觀察數日再入城的嗎?

    夫人也看到白拂,微微一怔後笑了,她朝白拂走來。

    “公子住這家客棧啊。”

    白拂客套回了禮,心想周圍人多也不好多問,沒有說話。

    那夫人便像是看穿她想法一般,淺淺一笑主動說道:

    “我早種痘了,剛才是陪別人去的。”

    這樣啊。

    白拂哦一聲,便不知道該說啥了。

    她和人又不熟。

    那夫人點點頭告辭,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腳,回頭溫聲道:

    “公子長得很像一個人。”

    白拂先是一愣,緊接著腦中瞬間警鈴大作。

    不會碰到認識原主的人吧?

    她壓下心中訝異,神情無波地哦了一聲,問道:

    “像誰?”

    夫人道:“很像我父親年輕的時候。”

    白拂不動聲色鬆口氣。

    像男人啊。

    那還好。

    夫人說完這話又深深看了白拂一眼,仿佛是在透過白拂看自己的父親。

    那眼神...

    白拂說不上來,就感覺有些古怪。

    不知為何,白拂自動將這種古怪理解為悲傷。

    看樣子她父親已經不在了,不然她怎會用這種緬懷故人的神情看自己呢?

    正猶豫要不要道一句節哀,那夫人便再次施禮後離開。

    “真是個古怪的人。”

    安哥兒也注意到這位夫人的異常,小聲嘀咕一句。

    吃完飯白拂回了客房,不一會兒席南敲門,遞給白拂一卷小紙條。

    看樣子是信鴿送來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寫的。

    哎呀,這才離開幾天,她家男朋友就想她了嗎?

    白拂一臉興奮打開紙條看。

    看完她一臉懵逼。

    什麽跟什麽啊?

    居然有人找到皮先生讓給唐虎虎傳句話,還是個莫名其妙的問句--

    “我們的追求是?”

    看信裏內容,問話的還是一個大官家裏的管家。

    白拂想了想,提筆給斐公子回了一封信交給席南,然後乖乖睡覺去了。

    斐公子第二日便收到了回信。

    看到信的內容他忍不住笑了,回信內容居然是--

    親愛的男朋友,他們的追求我不知道,你女朋友我的目標是吃好喝好住好玩好男朋友好。

    他當即回了一封信交給席遠。

    席遠拿著信去找席近,席近拿著信看一眼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歇息的信鴿,問席遠:

    “是重要急件嗎?”

    席遠很認真的點頭。

    “若不急,主子會動用你的戰鷹?”

    這個倒是。

    這麽多年,主子很少讓他們做什麽,他還以為主子不知道他有這個秘密武器,沒想多昨日主子主動提出讓戰鷹送信。

    這對他和戰鷹是何等榮幸啊!

    席近認真點頭。

    “放心,今日必定送到!”

    白拂將盯梢榮七娘的重任交給了作畫小達人席北,自己則在青州府城樂哉悠哉觀光旅遊起來。

    瓷器玉器白拂不太感興趣,但這裏最有名的商業街幾乎都是瓷器玉器鋪子,白拂路過時順便進去瞧了瞧。

    永遠不要相信女人隨便看看的力量。

    她們的隨便往往不是沒想法。

    恰恰相反。

    她們瞬間想法太多,多到她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啥。

    然後看到某個物件,靈光一閃,瞬間觸發腦瓜子裏某片小小世界,然後啥都想起來了。

    接著掏銀子就是了。

    白拂就屬於這一種。

    於是隨便逛逛出來時,安哥兒手上已經捧了大大小小好些個盒子。

    安哥兒腦袋縮在盒子後麵隻咂舌。

    這白小姐簡直比他們小姐還能糟蹋銀子,還想一出是一出的。

    “安哥兒,你把這些送去虎嘯鏢局,讓他們先送回去。”白拂吩咐著,指了指一旁的茶樓,“我在茶樓等你。”

    這些東西值不少錢,隨身帶著不安全,安哥兒應一聲,等白拂進了茶樓後朝馬車走去。

    不想他沒走幾步,與一個急匆匆而來的男人撞到一起,男人似乎嚇一跳,安哥兒手一個不穩,盒子全摔到了地上。

    不用想,裏麵的瓷啊玉啊肯定都碎了。

    安哥兒顧不得心疼,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抓住慌慌張張要走男人的衣袍:

    “撞壞了東西還想跑?!賠錢!”

    怕人跑了,安哥兒這一拽力氣不小。

    滋啦一聲。

    不知道是質量太差還是怎滴,年輕男人的外袍瞬間撕裂,露出裏麵白色裏衣,

    年輕男人危險地眯起眼。

    烈日當空,安哥兒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但這光天化日的,這人還能不顧枉法倒打一耙不成?

    安哥兒瞪大眼睛上前一步,“怎的,你撞人你還有理了你!”

    說著他指了指地上散落一地的盒子。

    “一供五百七十兩,賠錢吧。”

    “滾開!”

    年輕男人低喝一聲,回頭看一眼,神色焦急,似乎是怕有人追上來。

    見後麵沒人追來,男人鬆口氣,胡亂掏出一張百兩銀票丟過去,趁安哥兒看銀票的間隙,他一把甩開安哥兒就要走。

    一百兩哪裏夠!

    安哥兒一把將人抱住,嘴裏嚷嚷著休想跑大夥兒快來評評理。

    人群聚集過來。

    年輕男人一急,也顧不得講理,直接出手一拳將安哥兒打翻在地。

    安哥兒一個不提防被打了個正著,摔在地上。

    白拂聽到動靜從茶樓出來,抬眼見到的就是安哥兒被人一拳幹翻的場麵。

    她二話不說一個跳躍出拳朝男人攻去。

    年輕男人好不容易擺脫安哥兒,拳頭都還沒收回便感覺到身後凜冽的殺氣。

    他一個閃身,躲過白拂一擊。

    站穩身子轉頭看對方是個乳臭未幹的矮個小子,表情沉沉道:

    “少多管閑事。”

    白拂勾了勾唇角,並不答,眼睛盯著男人,問道:

    “傷到哪裏了?”

    這話是問安哥兒的。

    安哥兒捂著肚子,神情痛苦,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地上的東西道:

    “公子,他將我們的東西撞壞了,隻賠一百兩就想跑。”

    白拂打量男人被撕壞的衣服。

    外麵是最不起眼的平民衣服,裏衣卻是上等絲綢,身材魁梧,劍眉星目,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體魄和麵相。

    再看男人的臉。

    有偽裝的痕跡,一看就不是簡單之輩。

    但這不關她的事。

    白拂淡淡道:

    “想必這位公子有急事,還是趕緊將錢結了去辦正事要緊。”

    雖然剛才隻是一擊,但年輕男人已經察覺到白拂不是泛泛之輩,此時不是惹事的時候,他沉吟一刻後道:

    “事出緊急,隻有一張銀票。”

    說著他猶豫一刻,然後將腰上的一個玉墜拽下來丟給白拂,“這個應該夠賠償和治病了。”

    白拂利落接住。

    雖然她不怎麽識貨,但也看得出來是好東西。

    此時後麵傳來追喊聲,人還不少,男人道一聲後會無期後快速離開。

    白拂沒攔著,眼瞅著一種黑衣人朝著年輕男人跑走的方向追去。

    她將玉佩胡亂揣進隨身小挎包裏,走過去將安哥兒扶起來,查看一番。

    還好沒有明顯外傷。

    但安哥兒一直捧著肚子,白拂擔心有內傷,帶他去了附近一家醫館。

    醫館規模不大,白拂問了路人,知道這裏隻看內傷最好的醫館。

    夥計和大夫將安哥兒扶到裏間去檢查的功夫,白拂拿出玉佩查看。

    古代有身份的人玉佩上一般有標識,白拂有些好奇那人真實身份,可惜這塊玉佩上並沒有任何記號,而且仔細了看還是個女款,挺好看的。

    白拂放棄將玉佩拿去典當了換錢的心思,擦了擦掛在了腰上。

    別說。

    還真挺搭配她今日的衣服。

    不虧。

    正打量著衣服和玉佩,一個略帶驚喜的女聲響起。

    “小公子,又遇見了啊!”

    白拂抬頭看去。

    又是那個死了爹的夫人。

    白拂拱拱手,“還真是巧,夫人怎麽也來醫館?”

    夫人今日不是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婢女的年輕女子攙扶著朝白拂走來。

    “這醫館是我夫君開的,我來給他送些吃食。”她溫柔笑道。

    白拂啊了一聲。

    “那還真是巧了。”

    夫人請白拂坐,然後示意年輕女子將食盒裏的點心拿出來招待白拂。

    “不用了夫人”

    白拂伸手要攔,解釋道:“我朋友應該快看完了,就不勞煩夫人招待了。”

    這時剛才扶安哥兒進去的夥計走過來道:“要針灸,快不了。”

    白拂:“......”

    夫人笑著又遞了茶。

    盛情難卻,白拂隻好接了點心和茶。

    夫人今日似乎很開心,客客氣氣問了白拂這兩日的行程,又建議白拂去哪裏轉轉,白拂認認真真聽,客客氣氣點頭。

    夫人說著說著,忽然驚訝地啊了一聲。

    白拂喝茶的手一頓,“夫人怎麽了?”

    夫人指著白拂左手手腕處一個小小紅色胎記問道,“這是?”

    白拂不以為意道:“是胎記。”

    夫人麵露狐疑神色,目光在白拂麵上掃視,似乎是想通過白拂表情來確認這話真假。

    白拂被看得不自在,不解問道:“這有什麽問題嗎?”

    醫館老板娘,懂些醫術也說不定,莫不是這樣的胎記不太好?

    夫人沉默一刻,不知想到什麽,她眸光閃了閃,再抬頭笑著搖搖頭道:

    “沒事,隻是看起來不太像胎記。”

    哦。

    白拂如釋重負,笑笑道:“我倒是覺得挺像的。”

    末世的她似乎也有個類似的胎記,不過不在手腕上,在後腰位置。

    兩人正說著話,安哥兒出來了。

    醫館大夫看到自家夫人,微微一怔,“君瑤怎麽親自來了?”

    說著他看向白拂,眼神詢問兩人怎麽會在一起喝茶。

    夫人起身朝自家夫君走去,道:

    “這位小兄弟與我有幾麵之緣,今日恰巧碰到。”

    大夫點點頭,再看白拂目光有意無意多撇了兩眼,道:

    “無大礙,休養一兩日能好。”

    白拂鬆口氣,道謝支付了銀子,然後扶著安哥兒離開了。

    直到白拂身影消失在街尾,那位夫人都沒有收回視線,他夫君上前扶住她往裏間走去,邊走邊溫聲道:

    “確實與嶽父有些肖像。”

    夫人卻歎口氣,語氣低落:

    “我現在知道她為何看起來肖像了。”

    大夫投去詢問目光。

    夫人撫摸著自己的左手手腕,,“她是女子,也是父親的女兒。”

    大夫麵露詫異。

    “君瑤如何得知?”

    夫人拉起自己袖子,那裏赫然也有一個與白拂一模一樣的胎記,語氣幽幽道:

    “因為她也有這個。”

    大夫沉默了。

    那個家族的被選中的女兒手腕處都有一個紅色印記,這事他是知道的,因為他的夫人就是被那個家族選中又拋棄的女兒。

    半晌問道:“那她為何要男扮女裝?”

    沈家的女兒從來都以女不輸男為口頭禪,男扮女裝的事怕是不屑做的。

    這點夫人也不理解。

    想了想道:“或許...她跟我一樣,不能再做爹的女兒了,心灰意冷吧。”

    大夫握住了夫人的手,輕聲寬慰道:

    “君瑤你很好,這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

    當初若不是夫人選中他,她就不會被他爹拋棄,這些年來夫人雖然不說,但他知道,夫人一直在自責沒能對父親盡孝,沒能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

    夫人則回握自己夫君的手,溫和道:

    “不,這也不是你的錯,下輩子我再做爹爹的女兒,報答他的養育栽培之恩。”

    ...

    因為安哥兒要歇著,白拂親自駕車回了客棧,將安哥兒送回房間後她也回了屋子。

    這時席北帶著他的小畫冊回來了。

    席北不愛說話。

    白拂直接拿過冊子翻看。

    有圖有對話,一目了然。

    席北是按照白拂要求的漫畫形式來畫的。

    因此白拂見到了榮七娘的屋子布置,以及她每天的日常活動。

    其中一組瑜伽晨練圖,讓白拂確認了榮七娘的現代身份。

    白拂揉了揉太陽穴。

    她的第六感果然很準。

    而且她總感覺這姑娘與自己關係匪淺怎麽回事?

    這種感覺越強烈,她下意識就越想遠離--

    按照穿越法則,穿越人士安穩過日子的概率極低。

    她不想攪和進更多複雜事件之中。

    畫冊裏還有榮七娘與她爹的對話--

    大意是她再過兩日就出發去安州,還囑咐他爹這期間要辦好攝政王交代的事,不要去無量寺見那裏的高僧,不要拉幫結派,不要這樣不要那樣。

    頗有些篤定這樣做才不會出錯的味道。

    白拂唔了一聲。

    原來還是個能預知未來的穿越者。

    瞧瞧人家多牛叉,係統直接給超能力。

    到她這兒,卻小氣得隻給了她幾袋種子!

    人比人簡直氣死人。

    白拂往後翻了一頁。

    是榮七娘在自己屋裏自言自語時說的話。

    大多是無意義的碎語,但有一句話看得白拂瞳孔微縮--

    北戎來襲在即,也不知道他準備好沒有。

    來襲在即?

    他?是誰?

    白拂讓席北繼續回去盯著榮七娘,自己則給斐公子和郭六郎各自去了信。

    她相信穿越者的力量。

    榮七娘這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