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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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妃的質詢,顧囂並不願意去回應,因為一旦開口,白馬巷命案,隻會變成一件無頭命案,對他,對司馬挏,以及對蒙寒,沒有一點價值。
花離童見此,十分配合的作出一個驚斥之言“什麽人在廳外?”
花離童這一聲驚斥,並且隨之追岀大廳的舉動,也確實是讓廳中,顧囂除外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廳外而去。
廳外的侍衛,刀吏等,也是伸著脖子,去打探房頂上的追凶情況。
那麽,真的有人在廳外偷窺嗎?為什麽廳外守衛,沒有發現?
一瞬的念頭,都在恍然間得出一個答案,那就是這突發情況,是太子殿下的障眼法!
陳王妃主仆三人,還有韋伯明,幾乎同時回轉目光來,但見顧囂,和之前的舉止動作,並無二致!
“是時間不夠?”韋伯明是如此以為的,畢竟他們的目光,隻從顧囂身上脫離了一刹那。
可陳王妃主仆三人,卻不如此認為,畢竟她們了解,有些人和事,生死就在一瞬間。
但現在,又該如何補救,才是陳王妃主仆三人的首要考慮。
最終,是靈語出手了,她袖中突然吐岀一把短匕,就要絕殺顧囂性命……。
“太子殿下小心……!”
徐長機見靈語突然發難,而太子侍衛花離童,又已追凶岀去,此刻,他有種蘭國即將陷入內亂的直覺,也自責文人多無用。
徐長機的大驚,又映射出一種平靜,以及期盼,而這也是穆雲和韋伯明的驚慌無措下的真實心聲。
陳王妃則有一些悲傷,在無言的護衛下,避開禍水殃及範圍……。
顧囂從靈語清澈的目光中,可以看岀,她是絕決求死的。
靈語的招式,雖說十分迅疾肯定,但在她的計劃中,是為了打飛顧囂身前的令牌納箱,並且把自己的令牌丟入其中,以自己來作為顧囂的首要衝擊目標。
複雜的心思,短暫的時間。
靈語的短匕轉瞬刺來,左手也一掌推岀,頗有開山裂石之力。
顧囂成全了靈語的考慮,在初次交招後,就在假意躲退之下,一把打飛納箱!
納箱飛撞向自己,靈語有一些得願的表情流露,她以一掌打翻納箱時,連同自己袖中的令牌,也一同灑落在地上,撞岀一串沉悶的符號。
但陳王妃卻輕啟淡唇,吐出幾字“靈語不對”。
“什麽?”無言失措。
“通背拳……!”
一字一殺,這是顧囂的手段之一,靈語也知道,她麵對的是誰,加上自己分心去破壞他的計劃,隻要一個破綻,就等同死人了。
顧囂的身影,真的太快太快,仿佛鬼魅一般,在靈語四周圍繞不退,隨之而來的,也是靈語淒慘的呻吟。
徐長機打了個冷顫,他本來是要撲上來,為太子殿下擋上一刀的,即使可能身亡,但仍不悔,畢竟如此,他除了愧對老母親以外,就無愧於聖人教誨。
但顧囂一把推開誤事的徐長機後,便開始攻擊靈語,卻並沒有如她所願下殺手,而是廢了她的行走能力。
顧囂收手之後,靈語仿佛一棵被人伐斷主幹的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的口中,也不斷的湧出鮮血。
“靈語……!”無言心痛難言,她隻能遠遠的看著淒慘的靈語,心中卻已如同此傷。
此時,花離童也從廳外返回,一副不解的模樣詢問“太子殿下,這裏……?”
“花侍衛,陳王妃侍女靈語,竟欲刺殺太子殿下,快將她拿下!”韋伯明搶先說話,明顯是想先定論此事性質。
但韋伯明的話,被顧囂無視了,他說“花離童,陳王妃主仆三人,涉嫌賣國判國,即命爾,率領三司刀吏,捉拿下獄,如有違抗阻攔者,殺!”
“謹遵太子令!”花離童喊的份外響亮,隨即率人拿下並未反抗的陳王妃,無言,以及重傷昏迷過去的靈語,一並被刀吏帶走。
接著顧囂又和徐長機行禮致謝說“承徐卿大義,不勝感激!”
“是老朽了,本就多此一舉了,反倒是太子殿下救臣一命!”徐長機尷尬的還禮。
顧囂未再計較這個,他和徐長機三人吩咐“爾等三人,領三司搜查陳王府,將一切可疑人物拿下!”
“是!”
徐長機倒是應下了,可穆雲和韋伯明卻犯難說“搜查王府,需要皇上下詔,否則……!”
顧囂回話說“本殿下是本案主審,對此案關連事項,本殿下有權全權處置,爾等奉命行事即可,父皇立時若有怪罪,也還由本殿下承擔!”
“即如此,我等遵令就是了!”穆雲和韋伯明,這才行禮接下。
花離童把地上令牌,一並拾起,然後作為證物帶走。
顧囂也沒有在陳王府久留,他也隨後回了刑部大牢。
大牢之中。
陳王妃和無言是分別關押的,靈語倒是和無言囚作一室,畢竟靈語重傷,需要人來護理。
顧囂來時,陳王妃麵壁而立,在這淒寒陰深的大牢之中,換作其她良人,少不了寒怕恐懼,但她的反應,自始自終,都顯得與眾不同。
花離童把附近獄卒驅離,並守在獄外,以防有心人窺聽。
顧囂打開獄門,走入獄中,微笑詢問“陳王妃對住的環境,可還滿意?”
陳王妃轉身來回“想必太子殿下,應該對這裏的環境,如回家蓬!”
“看來,陳王妃應該在專門等我!”
顧囂對這個結論,是十分肯定的,也有諸多來由去論證。
陳王妃聞言,並未否認,她目光深沉的問“你知道魅族嗎?”
顧囂眉頭皺的很深,他以為,他和陳王妃之間,隻有一種威脅式合作,其他話題,也並不會脫離這一點。
隻是,陳王妃脫口之言,又是實在的“與來意無關”,顧囂回神說道“我在某個藥方藥材闡述中看過一次,關於魅族來曆的記錄,但我不認為她們存在,僅以為,不過是一種營銷,以及對,化同類為異類的殘忍沫殺,所找的一個借口!”
陳王妃失笑而言“你的說法固然另有一番見地,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魅族,確實存在!”
“你是魅族?”顧囂隨口而問。
“是!”陳王妃承認道。
“侍女無言和靈語是不是?”顧囂沉默之後,又問。
“她們不是!”陳王妃否認了這一點。
顧囂倒是不疑有假,她又問“你既然在等我,那麽就請明言你所求,以及給我什麽價格?”
陳王妃笑的淡然,她讚言道“這世上的人,能實在說岀自己所求的人,倒也少見!”
顧囂沒有搭話,接著&nbp;陳王妃才又說“我們魅族,並非鬼類,卻又被你們人族,貫以鬼性!”
“靈?”顧囂問。
“細究起來,也不是,因為靈,是竹石花果,受天地至純陰陽元氣交融,在此機緣下,誕生靈智,並且逐漸成長,化形為人身,參合仙道,但我們魅族,最初是誕生於&nbp;氣,之後,我魅族,和你們人族一樣,可以陰陽交1合繁衍後代!”
陳王妃的介紹,才讓顧囂明白,魅族和神話傳說中的鬼,以及軼事文人筆下的山中精靈,俱不相同,總的來說,應該算作人的另一種來曆。
陳王妃接著說“你說你是在一張藥方藥材闡述中見過,關於魅族的記錄,依我想來,那張藥方,應該是“九靈聖清丹”的藥方吧?”
顧囂點了點頭,以示不錯。
陳王妃的表情,也從這裏,流露出悲涼,她說“一張藥方,可是承載著我魅族萬千人的亡靈,也使我魅族到今天來,隻剩下我和他了!”
“他是誰?是男是女?還有你在陳王府養孕的王兒,郡主,應該並非是你親生,他們掩護的,應該也是魅族才是,你怕我會抓人煉丹?”顧囂的問題,說的並不淩人,反而有所期盼,畢竟魅族壽長於人,他的太子妃,和陳王妃如果有所牽連,至少說明,太子妃身上散發的香,確屬美人香,而非使用了某種江湖手段。
陳王妃臉色變得很快,畢竟顧囂的問題,已經逼到底線,換言之,顧囂所問,確屬她的擔憂。
見陳王妃目光不善,顧囂明白,她開口說起魅族的事,風險有多大,而自己冒然打聽,少不了會被懷疑居心叵測,故解釋說“我喜歡一個人,她的身上,從前日開始,就有美人香,我認為她是魅族,但她的香,在逐步濃鬱的釋放,同時,氣色也垮的飛快!”
“你的擔心沒錯,我也可以肯定,她的確使用了情蠱,照你所說狀況,應該也已命不久矣!”陳王妃回道。
顧囂聞言,有一瞬間,上天好欺我的憤恨感,但他又懷疑是陳王妃故意騙他,以求亂他思緒,故質詢“你不欺我?”
“要驗證是否為情蠱,你可以取她一些血,滴在一隻公雞紅冠之上,如果公雞發情至死,就可以確定為情蠱,而我魅族的美人香,有隨風而散的迅速消亡性!”陳王妃給出驗證方法。
顧囂又問“如果真是情蠱,有解否?這是你所求於我中,必須的代價之一!”
“沒有解法,那使你找到一顆九靈聖清丹,也沒有用,畢竟蠱,是我魅族天敵!”
雖說顧囂已經有話在前,但陳王妃還是搖頭否認了,這讓顧囂有種,每當我想用力抓住某一樣東西時,她卻流逝得更快的挫敗感。
“或許,不期待,才能不受傷!”這是顧囂對自己保護的一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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