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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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顧囂既然愛上她,又怎麽可能輕易任她如水淌逝,他不會久久沉迷悲傷,所以片刻之間,就有了一些頭緒。

    顧囂一共想岀三個方法,來拯救了自己所愛,其一,找到施蠱的人,逼他解去情蠱。

    其二,顧囂認為,情蠱或毒蠱,對皇家而言,俱是有一定禍患性,他們對此,不可能沒有治療手段。

    顧囂對這個方法後續,也有相應的實施計劃,如果蒙寒和司馬桐有辦法治療情蠱,那麽他隻要大方展露出對太子妃的寵愛,他蒙寒和司馬挏,為了更加好的控製自己,一定會岀手治療,以保下太子妃這個籌碼。

    其三,是閑雲酒館老板,此人太過異眾,但顧囂不能排除,他是否就是陳王妃口中的那個他?

    但不管如何,這三個方法,都要三管齊下,顧囂暗自決定後,先把這個問題暫時放到一邊,又和陳王妃問“你在籌劃什麽?”

    陳王妃搖頭說“不是籌劃,而是謀求,謀求我族不亡,有一息之地的能力!”

    顧囂不疑而問“價碼有些什麽?”

    陳王妃回說“你確實針對的不錯,我的確是渝國安插在蘭國的臥底頭目……所以,你針對我地目的,我可以答應你,同時協助你取天下,代取蘭國,渝國為爾臣民!”

    顧囂回說“我對取天下,沒有興趣!”

    “但至少,你在被動做著,當然,若有一天,你坐上皇位後,你可能會改變自己的看法,或者,你也可以轉贈他人,繼續你的浪跡天涯!”陳王妃點出個中關鍵。

    顧囂倒是認可陳王妃的話,畢竟他的心中,對自己在京都的事了之後,如果自己真大權在握,他就扶持一人來代替自已,重興蘭國國祚。

    “好!”顧囂開口答應下來,才讓陳王妃緊皺的眉頭,有上些許的放鬆。

    接著陳王妃又才詳細的說起“渝國安插在蘭國的臥底,其實分為天,地,玄,黃四支,我代表的是地支,也是頭目,主要負責向蒙立及其黨羽部將出謀劃策,並探聽他們的所有行動方向和計劃……而地支共有臥底一百三十九人,大多為女性,但我和她們之間,隔著兩個監司,也是無言及靈語!”

    “這麽說來,你應該不知道手下人具體身份?”顧囂似乎並不擔心。

    “原本不知,但十二年下來,我有心,又怎麽會發現不了!”陳王妃回說。

    “那天,玄,黃三支頭目是誰?”顧囂問。

    “天支頭目,潛伏皇宮之中,玄支頭目,潛伏在花街柳林之內,黃支頭目,則是在商業混雜,我們並不能聯係,也無法聯係或知道對方身份!”陳王妃隻能把自己所知,於以告知。

    顧囂沉思片刻又才發問“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你們魅族休養生息?”

    “他們皇家,仍然保留有九靈聖清丹的煉製方法,其中八味藥材,也在西川,梵龍等地,派高手種植養護,而美人香的獵取,則另外培養有龍衛和劍閣成員,分別在各自境內,搜索魅族蹤跡!”

    “你的意思是,讓我除去這兩大組織?”顧囂有些為難。

    陳王妃解釋說“你現在確實做不到,但等你坐上蘭國皇位後,它就不過一道詔命而已!”

    陳王妃的意思,並非是解散劍閣成員,畢竟龍衛,屬於渝國皇帝,所以是讓顧囂登基後,讓他下詔劍閣成員,去和龍衛相互攻伐,以此減輕魅族的生存壓力。

    顧囂點頭應下,之後從袖中摸出一份名單來,自喃道“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迫使你開口,不料如此輕鬆!”

    “如果拋開我的魅族身份,單論你地目的,你待如何對我?”陳王妃接過名單來,一邊默記,一邊發出一句嫣然之問。

    “白馬巷命案,是花離童做的,也是巧合之下,遇上偽裝的靈語,而你的表觀,太過於冷靜,我把你拘在這大牢之中,三天,三天內,你們同夥就會來殺你,也至少肯定,你的身份確屬奸細,而我對奸細,沒有多少好感!”顧囂說的很隱晦。

    但陳王妃明白,盜聖是個什麽人,她把名單還給顧囂,並問“也就是說,你還得冷禁我三天?這是把我作魚餌了!”

    顧囂沒有否認,他問“那靈語送去白馬巷的消息,是什麽?還有南極靈芝草,你放在哪裏?”

    “我主仆做為渝國臥底,自是要做該做的事!”

    陳王妃的話,倒是並不如何高深,反而是一種提醒或考問,顧囂也片刻頓悟說“你們在計劃刺殺我?”

    “不錯。畢竟如今,他蒙寒全靠九靈聖清丹續著命,原本他是想,先削了司馬挏的職位,一年清除掉其在朝堂上的勢力,即使其外部勢力造反,也比起他過世後,才反,反而可觀一些,但你出現了,雖說和賭博差不多,但至少可以把渝國憂患放在這一局之外,所以他才決定押注於你,司馬挏則是不得不應!”

    “而我作為渝國臥底頭目,第一反應是把你除去,使得他二人龍虎之爭,渝作垂釣人,就無可厚非了!”陳王妃說的很多很細,也是把顧囂作為自身所求的利劍,自是磨的越快越好。

    “這麽說來,你這地支除外,他天,玄,黃三支,也必定會下達這命令,我的前方,有些坎坷啊!”顧囂感慨道。

    “祝你,我好運!”陳王妃暫無活相告,就作禮送人。

    顧囂出獄門來,見花離童正在獄卒吃飯的桌子前擦劍,他上前問“你知道南極靈芝草的藏放之地了嗎?”

    “應該就在陳王府寶庫裏,我先去了!”花離童把劍收回鞘中,起身就走。

    顧囂拉住花離童說“把種蠱的人,給我抓來!”

    “噗,我……!”花離童是反對的,畢竟蠱這玩意兒,比毒厲害多了,無仇無怨,誰去和他們打交道。

    “少嗶嗶,他蚩紅臨,應該就在這京都城中,找到他,我和你一起去!”顧囂不容花離童反對,這也是他的態度。

    “沒有必要,畢竟蠱毒無解,在江湖上是人盡皆……!”花離童欲勸,但顧囂轉身就走,還把桌上一隻茶碗帶落在地,這讓花離童很不是滋味,並念喃道“都說戀愛腦是小女人獨有,他這麽個冷漠的人,竟然也是!”

    從刑部大牢出來,顧囂和花離童,又分道而行,他脫了朝服,孤身一人,來了閑雲酒館……。

    閑雲酒館內。

    老板還是和上次一樣,坐在門口讀書,察覺有人上門,才抬頭看看,見是顧囂,笑迎“顧小友今日上門,可是已有決定?”

    顧囂坐下後,也邀老板同坐,後才發問“如果我要換我所求,我不要九靈聖清丹,隻要一枚情蠱解藥,你……?”

    麵對顧囂欺盼的目光,老板沉默良久,才說“能救,但時間不夠,救不了!”

    這話,讓顧囂在希望和絕望之間,轉瞬嚐過,他迫切的問“敢問能救,是如何救法?”

    “在東三萬裏外,有藥絕情花,一朵,一朵就行,但三萬裏……!”老板有些愁意道。

    顧囂有一瞬的恍惚,才又提醒“有沒有壓製方法,先壓製住毒發,再得他日脫身,前往取藥?”

    “沒有!”老板搖頭說。

    顧囂從老板臉上,抓不住一絲欺騙,他有些垂頭喪氣,也未再久留,他還有好多事要做,不允悲傷。

    東宮外。

    顧囂剛回來,都還沒有進府門,他的情緒,並不怎麽高,所以,當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一抹青影,並且在往自己撲來時,他才寒毛炸起,就疾出手攻擊對方,畢竟閃躲已來不及。

    “噗……!”

    顧囂一掌打飛青影時,對方也回饋了他一口鮮血,同時他才隱約察覺到,自己失手打錯對方了。

    定神看去,青影已跌倒在丈外地上,而且顧囂出手過重,使人跌倒後,就再沒有動挪掙紮。

    顧囂上前打量,才見已經昏死過去的青影,就是韓夜。

    “她怎麽在這裏,莫非是找我報仇?”顧囂百思難解。

    這時,東宮府門守衛上來見禮,並告“太子殿下,這小女子,也不知是哪家憨女,之前愣稱自己是太子殿下心上人,特來相見,我們阻她不進,準料她大膽至此,竟然敢冒犯於您!”

    守衛的話,讓顧囂有些無語,自己莫名之間,竟然惹來這麽一樁事。

    見顧囂沉默不語,守衛招呼同行,就要把韓夜弄走。

    “讓開我自己來!”顧囂叫退守衛,親自上前,先蹲下身來,查看了一下韓夜傷勢。

    “這叫什麽事!”顧囂一臉晦氣,韓夜的傷,情況不怎麽好,之前又有中毒,似乎沒有怎麽對症救治,加上剛才自己一掌,說是命懸一線也差不多了。

    顧囂自己是無能為力,他在想如何救治,最終,才又把韓夜,送回閑雲酒館來。

    老板見顧囂去而複返,還帶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中毒受傷的少女,他半開玩笑道“年輕就是好,要是老朽再年輕二十歲,也不至於用偷看的方法,來一解相思,想當年,老朽也是迷倒萬千少女,靈霄城中,誰不甘心為我脫衣,獻舞……!”

    “救人!”顧囂要不是有求於人,早己虐他百遍,何至於聽他吹牛逼。

    “先弄去後堂!”老板也適可而止,在前引路,顧囂抱著韓夜跟上。

    後堂臥房。

    把韓夜放在竹床上,顧囂退到一旁問“需要什麽藥,快說,我去買!”

    老板不慌不忙的診完脈,才一臉嫌棄的說“你這臭小子,如此佳人,怎麽下這麽重的手來辣手摧花,虧你認識老朽,否則她這一時半刻之內,必香消玉隕!”

    顧囂算是領會了,這男人話多起來,犯賤找打的很,要不是求助於他,早已動手。

    “好好好,我開張藥方,去買吧!”老板見顧囂麵色一再不悅,就不打趣他了,轉而找來筆墨,埋頭認真寫下一張藥方,並交給他!

    顧囂都不去質疑查看,畢竟他隻懂一些江湖爭鬥致內傷的藥方用藥,所以拿著藥方,飛快出門而去。

    但轉瞬又氣匆匆回來,並指著藥方上的六味藥質問“你在耍我?”

    藥方上的六味藥,倒也不是什麽奇珍,僅僅是一些固本培元,養神孕靈之藥,但怪在六味的,不能在同一家藥店買,或者說,一家隻能買一味。

    老板不急不緩的說“天下之物,講究一個冥冥之中,今日之她,若爾不識老朽,斷然命消魂去,而老朽救人,隻看一個心意,這一點,你才應該明白老朽未提條件的原因!”

    顧囂無話可說,但老朽指的心意,卻和他對韓夜目前處境的歉疚,並不一樣,但不管如何,還是聽從吧。

    顧囂轉身將去,老板又告誡說“我希望你不要敷衍於我,畢竟你少買一家,心意不到,我可能救不了她!”

    “用心意救人?”顧囂不懂,韓夜的毒傷,並沒有那麽奇病怪災,而且和自己,幾乎沒有交集,又哪來什麽老板交待的心意?

    可顧囂還是認真的完成了這一點,六家藥鋪跑下來,已經天黑,所以他認為,這就是老板在耍他。

    “去把藥熬好送來!”老板守在床邊,點著油燈看書,頭也不抬的吩咐顧囂幹事。

    顧囂看了眼韓夜,見其氣息平穩,已不像之前送來途中的斷斷續續,所以他不想去熬藥,他還有人等著自己!

    “三心二意可不好,至少你不去熬藥,老朽也不去,她這狀態,可以保持到天明,那時,就是上天有意,也不見得能活!”老板又是教誨,又是提醒。

    顧囂又認了,他去廚房把藥熬好送來,親自給韓夜喂下,才問老板“還有什麽吩咐?”

    老板搖頭歎了口氣“你去吧!”

    顧囂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韓夜,以及老板,良久才說“我顧囂不是忘恩絕情之人,至少我是這麽以為的,但你對花離童,還有我,威脅太大,你自己計較吧,免得他日我們……!”

    顧囂沒有把活完全說明,就出門走了,逐漸消失在夜色後,老板才“哦”了一聲,接著又繼續埋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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