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0章 出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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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老者為顧囂療傷,這讓青丘狐妖與紅頂鶴妖既驚喜不已,又憂心忡忡,因為落鳳坡外的妖物們,見青袍老者氣勢衰減許多,便都蠢蠢欲動起來。
但即使闖過此門,亦還是在逍遙仙宗山門之內,它們那點微末修為,根本無法闖岀一條生路。
因此,有些妖物還是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像那虎妖,青牛妖,它們卻在振臂高呼:“大家一起上,即使不能活著出去,也要讓他們逍遙仙宗,付岀沉重的代價!”
話音未落,那隻蛆妖,便當起了急先鋒,隻見它從頭至尾,像垮塌下來的泥沙,然後如洪濤一樣湧來。
青丘狐妖大驚,紅頂鶴妖大叫,卻都還是迎了上去,隻是顯得十分勢單力孤。
有了蛆妖的領頭,虎妖與青牛妖,亦相繼出手,接著其後,又有十餘頭妖物衝來,這讓青丘狐妖,紅頂鶴妖更加驚恐萬狀,它們本就有傷,再麵對如洪的衝鋒,實是難以抵擋。
“前輩……!”
雖說青袍老者為顧囂療傷,正至關鍵時刻,若是強行中斷,便會導致他渡入顧囂體內的靈力,失去引導而橫衝直撞,反而讓他再傷一次,但沒有辦法,青丘狐兩妖頂不住一次攻擊,所以它們隻是且拖且退,同時回頭求救。
已經蘇醒的顧囂,也不禁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微微別過頭來:“前輩,可以先禦敵……!”
“小意思!”青袍老者的回答,讓顧囂安心不少,但讓青丘狐妖與紅頂鶴妖,都是心中大怒,心說:“小意思?那你個老東西還不出手!”
蛆妖群沒有靈智,僅憑對方氣勢定義進攻或逃跑,所以它對青袍老者的話,是直接無視的。
但青牛妖它們,心中卻咯噔一下,但蛆妖群的大力衝鋒,又起了領頭作用,所以它們,都把恐懼,深埋進衝鋒的喊殺聲中……。
落鳳坡頂的老樹,便是出口,亦是鎖妖塔的死穴,這個也並不是什麽秘密,因為像青丘狐妖,紅頂鶴妖,都擁有觀虛逐實的本事,所以那老鬆的本相,就是塔頂岀口,以及九層鎖妖塔的法陣陣旗所幻化。
因此,青牛妖之前喊的“要讓逍遙仙宗付出沉重的代價”,指的也是摧毀鎖妖塔,所以它們之中,除了蛆妖群外,全部的焦點,都在衝擊坡頂,這讓青丘狐妖的壓力,小了很多。
青袍老者,並無慌亂,有條不紊的把顧囂的最後一條受損經脈修複之後,才起身來,卻又似沒有,但已成幻影的老者,再次現岀凝實的身影時,已在那老樹之下,有威而不顯,有武而不露。
看似的一步之遙,卻隻在老者足下,而在青牛妖它們眼中,卻已經感覺,那是誇父逐日,可見而不可追。
可青牛妖它們,並無等來老者的絕對滅殺,反觀那群圍攻青丘狐妖與紅頂鶴妖的蛆妖,則在突然之間,像染上了有傳染病的法咒,一隻接一隻的焚身死去。
青牛妖它們,雖還打著寧死不屈的絕決,卻已經讓腳步,越發沉重,漸漸的,它們高仰的頭顱,已經泛重不起,隻垂頭喪氣的等著判殺。
顧囂也已可以活動,精神亦可,但青丘狐妖與紅頂鶴妖,反而顯得狼狽不堪,卻仍上前拜見:“恭喜主人蘇醒!”
顧囂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哪哪都是神清氣奭的感覺,故不禁感歎:“活著真好!”
青袍老者在老樹下開腔說:“這十幾頭妖物,小友可以選選,若有看得上的,盡可選去做仆?”
顧囂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青牛妖們,又已經衝將回來,嚇得青丘狐妖與紅頂鶴妖,還以為它們欲回來殺自己而取代。
“選我,主人,我可以當牛做馬!”
“選我,主人,我可以如虎添翼,手下還有小鬼數十!”
“選我,主人,我可以竊聽千裏外任何事!”
“主人,我可以偷窺千裏外任意光景!”
十幾頭妖物,一一爭著介紹完自己的長處後,便伏地可憐巴巴的等著顧囂挑選。
顧囂覺得,自己像是搞生禽活獸的販賣商人,但這些妖物的長處,確實讓他心下火熱,可他修為不夠,無法簽訂主仆契約,這意味著,將由青袍老者幫他暫時控製這些妖物,同時,也起到監視他的目的。
顧囂也想讓青丘狐妖代勞去簽訂主仆契約,但這明顯不符合青袍老者的意願,所以他沒提出這點。
不過,顧囂認為,自己修為太低了,太多的外力,反而會引起過多的麻煩,所以他酌情選擇了兩個妖物,分別是已經擁有八成人形的柳樹成妖,以及桃木之妖。
顧囂也是看中了這兩頭妖物的竊聽與偷窺之法。
青牛妖它們落選了,顧不及再次求情,或者有任何動作時,它們就已經被青袍老者的寂滅劍氣,給弄死了,它們的妖丹,從其七竅之中飛出,落進老者手中的玉瓶之中,轉而又贈於顧囂。
“多謝前輩!”&sp;顧囂沒有拒絕,畢竟提升修為,是他目前最為渴望之事。
柳妖桃妖,也甘心接受了青袍老者的契約印記。
“爾等需要謹記,勿要使你們主子陷入危險之中!”青袍老者警示道。
“謹記前輩教誨!”柳桃二妖禮回,並向顧囂磕頭認尊。
已經擁有四頭期妖物,顧囂倒是底氣昻揚,與青袍老者行禮求問:“對了,還不知前輩尊姓威名?”
“嚴承思!”青袍老者告過之後,顧囂也自訴其名:“我叫顧囂,顧囂的顧,囂張的囂!”
“主人,謙虛點行嗎?”青丘狐妖好心提醒。
又等了一天,陳二狗才終於從老樹之中,若隱若現的走了出來,並已作言:“你小子牛逼啊,居然沒有死!”
“拖你的福,應該會比你活的好!”顧囂還話。
“拜見陳副殿主!”嚴承思拜見。
青丘狐四妖,也已伏地埋首。
“快說說,你是怎麽入的道,又是怎麽想出的過關辦法?”陳二狗問的並不突兀,但他擠眉弄眼的表情,總讓人感到不懷好意。
“一下子就入道了,再一下子,就有了個小計劃,隻是還是靠運氣好,否則就死在妖狼爪下……對了,陳二……陳副殿主,幫個忙,把這妖化之象,給弄個法術封禁起來!”顧囂越說越恭敬,讓青丘狐妖內心小小鄙夷了一下這個主人的“能屈能伸”。
“小意思!”陳二狗隨手撚來一道封禁咒法,點入顧囂眉心,便見他的額頂赤紅,脊背肉包,以及尾椎出長出的假尾,也都迅速退回皮肉之中。
“多謝陳副殿主!”顧囂由衷感謝。
“對了,陳副殿主,我可以出塔了不?”顧囂又問。
“可以了,我這不是來接你嘛!”陳二狗點頭說。
“真好!”小小激動一下,顧囂又指著青丘狐四妖問:“它們是我收服的仆妖,可否一同離開?”
陳二狗摸著下巴,打量了一下青丘狐四妖,或者說著重看了看青丘狐妖,才高深莫測的說:“咱們殿主,嫉妒心也不知重不重?”
“我可以永不化形人身!”顧囂都沒有開口,青丘狐妖已經起誓立諾。
“他萬一有不良癖好呢?”陳二狗斜視顧囂,並質疑道。
“呃。。。。。”
“陳二狗,我太監你祖宗!”麵對眾目睽睽,顧囂挺胸抬頭,以示自己的無愧於天,同時心中,已經咒罵陳二狗百千句。
廢話過後,顧囂便領四妖,告辭嚴承思,同陳二狗先後走入老樹之中……。
再次現身時,已經是鎖妖塔十裏之外的長春峰上。
雖說和以前獨來獨去的自由不同,但走出牢籠的感覺,亦是重生的暢快。
但顧囂皺巴巴的眉頭,卻表露岀不一樣的情緒,反倒讓青丘狐四妖,以及陳二狗不解:“怎麽,出塔了還不高興,是因為殿主沒來接你?還是怕這小妾被殿主禍害了?”
“陳副殿主,說件正經事!”顧囂把陳二狗拉到一邊。
那柳桃二妖,也自覺的閉眼捂耳。
陳二狗也認真說:“你放心,這青丘狐妖,我可以幫你養著,你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借口來見我,我也可以幫你打掩護!”
“。。。”
顧囂又把火氣壓製下去,才說:“陳副殿主,我在塔中,偶遇一人殘靈,正好與我為故鄉人,我想救她,你能不能,暫且把她的心,養存在鑒心堂中?”
“這倒是稀罕!”陳二狗所指,是顧囂居然會為人複活之事奔碌求情,所以他一臉壞笑的問:“是你初戀,還是夢中情人?”
“她是我還為凡人之時,就已收下的徒弟!”顧囂很認真的表露著老實,以求陳二狗相信自己。
陳二狗投來一我懂我不說的眼神,接著又說:“我做不了主,得報給殿主,對了,她叫什麽名兒?”
“呃。。。”顧囂有些猶豫的問:“陳副殿主,我們殿主和那藏寶閣閣主沈天心,關係如何?”
陳二狗一下子就明白了,畢竟這殺神殿的大凡小事,沒有他不知道的,而陶玉眉的進步神速,自是透露岀其與沈餘的關係,而現在顧囂擔心沈天心那邊,隻能說明陶玉眉進鎖妖塔,印證了他早前的猜測。
“我們殿主,談不上和誰關係好不好,就是和宗主,也就那樣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殿主終究是女人,你別搞太凶,以免引火燒身!”陳二狗正經不過三息,又把話,引到顧囂私人作風上來。
顧囂隻聽了個前半句,他在沉思。
如果真如陳二狗所說,那天若惱這個人,也就顯得比較簡單,一個利己主義的修仙者而已,不過,顧囂能給她的利益,會否比得過沈餘?
“不知陳副殿主,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顧囂作禮問道。
“殿主那邊,並不知道沈餘與她的事,所以你,或者我私下報給殿主就行了,另外你也要把她藏好,不能讓沈餘發現,你不知道,沈餘本身就和那聚靈閣閣主常拂玉之女:常回雪,早已定有婚約,而那常回雪,又是個十分善妒好事之人,一旦你暴露了陶玉眉的事,隻怕那沈餘,會用盡一切手段來抹殺你們,所以你個人慎重,亦不要在他麵前過多停留,以免暴露,並讓自己陷入絕境!”
陳二狗的告誡,顧囂倒是認真聽了,隨後回去他之前居住的竹屋,等天若惱回來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