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1章 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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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烏山中。
柳樹桃木之妖,已經變回本相,並紮根在竹屋外,紅頂鶴妖,也在閉關修複華羽,以及療傷,青丘狐妖亦是在閉關療傷,所以顧囂一個人,還是顯得山中寂靜。
“或許,這就是修行中,不可或缺的孤獨!”
呢喃一句之後,顧囂也盤腿打坐起來,漸漸入定悟道……。
悟道期第三層:息怨。&sp;又何為息怨?
顧囂內心之中,早已經談不上怨恨什麽,所以息怨,無從息處。
麵對顧囂的困惑,在他識海之中的陶玉眉殘靈,卻自己開口解釋起來:“師父,這息怨的根本含意,在於放下,所以放下過去,便是道的又一升華。”
“可你現在滿心仇怨,這似否又悖道而為了呢?”
顧囂知道,每個人的道,皆有不同,雖亦可習同道,但終究有借花獻佛之疑,而陶玉眉跳過此憂解惑,不過是為了讓他快速增長修為,也好早日立功複活自己,並向沈餘報仇。
依其目的,卻讓顧囂對她闡述的道,產生並提出質疑。
陶玉眉並不否認顧囂堪破自己的目的,她解釋說:“萬物如是,一個人修道的開端,和一個人的入世之始,是相似的,比如說:一個啼哭小兒,需要用一生去拿起眾多東西,放下為死亡之時,而修仙者的開端,要拿起的東西,亦是眾多,同時也需要放下很多!”
陶玉眉的解釋,十分雜亂,卻也不怪,畢竟一絲殘靈而已,可遺存的記憶不多,同時也會導致對道的領悟,顯得殘缺。
顧囂倒是不會太操之過急,他收了功法,去隔壁看了看青丘狐妖,見它正似假寐之中,不等敲門,青丘狐妖已經傳活出來:“主人,為避閑話,你有什麽話就在外麵說吧?”
顧囂臉一黑:特麽都是陳二狗,都把老子染黑了。
“算了,我找柳樹妖去!”顧囂無奈離去。
竹屋前,柳樹垂絲,桃木濃香。
“拜見主人!”見顧囂過來,兩妖化現人身拜見。
顧囂叫二妖起身後,又才說起:“我就想問問,你們妖類修道,與我們人有何不同?”
柳樹妖說:“我們妖,源於飛禽走獸,花植怪石等等,本無或者隻有少許靈智,所以要修道,還需漫長的開啟靈智之路,這就和你們人的靈根,有異曲同工之妙!”
桃木妖接著說:“而我們妖類修道,隻為修成相殺相克之法,你們人類則要複雜的多。”
“還有麽,詳細一點?”顧囂問。
“呃……我倒也窺聽過一點人類修行定義,隻是正確於否,尚需主人自己斟酌慎重!”桃木先提醒過後,再說:“天地源於無名之道,再衍三千有名大道,亦是三界六道生靈的道,還有,人類與妖類的共同點,在期的打開,而在悟道期,妖類隻做一件事,就是不斷吞吸靈氣,至於你們人修,反而更簡單得多,因為世間處處是道,隻是在於看得見否!”
桃木妖所告,讓顧囂有了些思緒,回竹屋打坐入定,繼續悟道……。
而在顧囂心中,道,是堅決的,又是模糊的,這就讓他的氣息,時而緩緩升騰,時而迅疾墜淵。
如此,五天之後。
顧囂被陳二狗喚醒時,仍然不能突破到第三層,這就讓陶玉眉也有些沮喪起來,以為顧囂是個愚道之人。
陳二狗也是這種目光,他和顧囂說:“別學那些心比天高,而又不腳踏實地之人,把招子放在天上看人,始終是十分不利己!”
“多謝陳副殿主指點!”顧囂聞言,反而雲開月明,也才明白,自己又入了誤區,而他,甚至是所有人修,他們在悟道期時,要做的隻是堅定修道之心而已。
心境的突破,是修為的上升,這回,顧囂已經學會內視之法,可觀體內丹田,已似一屋大小,隻是其中靈氣,仍然少如微塵,同時那看似無邊無盡的識海,也才明白它的妙用,便是將其印象四周,那麽,在這範圍之中,小到一粒微塵,都無法逃過自己的探知……。
“早不忙,黑慌張。走了,殿主已經回來了!”陳二狗岀聲,將正在享受修為增長的顧囂,給叫岀屋來,坐上馬車,飛空而去。
至於柳樹妖四個,就暫時留在曆烏山中。
天日峰上,神武大殿之中。
顧囂是第一次真正見識了這仙家宮闕之宏偉輝煌,似乎內外皆有法陣拘束充容,所以在外見來不過爾爾,入內卻是十二擎天巨柱,每一根都金輝耀目,龍盤鳳涅。
隨著陳二狗一直前走半刻,顧囂才遠遠看見,在那金屏玉座之上,天若惱正悠閑的側靠在扶手之上,一隻手正撐著她的小腦袋。
下方,是一群年青的男男女女,約有五六十人,靜立不語之中,直到顧囂的到來,他們才大感稀奇的打觀起來。
此次鎖妖塔曆練,一共有三大焦點,一是第一個出塔之人烏天絕,二是殺神殿二十四使之職,三是那個悟道期弟子,竟然敢去鎖妖塔曆練,而且還活著出來了。
顧囂麵對眾人的打量,雖說不虛火,但總有一種,他們在看猴的感覺。
“不會和沈餘一樣,是關係戶吧?”
“應該是,否則憑他麵相年紀,卻仍然是個悟道期三層弟子,誰敢說其天賦卓絕,我可以包票吃翔!”
幾個眼神交流過後,眾人又回歸沉寂狀態,畢竟關係戶在他們看來,和蛀蟲差不多。
顧囂站定在末尾,陳二狗走上玉階,拜禮告上任務說:“啟稟殿主,此次鎖妖塔曆練,一共出塔五十八人,現已到齊,恭聽聖命!”
天若惱揮了揮手,陳二狗便起來站到一邊,呼:“眾弟子行禮。”
“拜見天若殿主!”
眾人都在跪拜,顧囂雖說不情願,但如果真杵在這裏,顯得突兀不說,而且十分引人注意,他也深知修為不到,自負隻會引來無妄之災,還是隨大流吧。
天若惱讓眾人起身之後,她也不多廢話,直接宣布說:“此次曆練活下來的弟子,除了可以岀山門做任務之外,還可以爭取我殺神殿二十四使之職,可自願在陳二狗這裏報名,另外,沈餘內定了,所以隻有二十三個職位,至於如何爭取,一會兒問陳二狗!”
天若惱說完,又給了陳二狗一本冊子,其中記著這批弟子,將要各司其責的內容,之後就打著哈欠,起身離開了。
眾人都在圍著陳二狗,詢問如何爭取二十四使之名,惟獨那冷峻的沈餘,以及顧囂,都出了神武大殿。
顧囂在前,沈餘在後,他本想叫住顧囂,隨便聊聊,結識一下,卻見其追上天若惱,並一起離開了,反倒讓他有些不解:“他既然與天若惱之間,那麽不可言喻,卻為什麽不許他二十四使之職?”
沈餘不得結果,便直接踏空飛天而去。
玉華湖邊。
天若惱似乎準備來此沐浴解一下乏,所以顧囂就直言相求:“那個殿主……我想向您求個情,先把那陶玉眉的心,暫時還養在鑒心堂中,以待他日之功,可……!”
“她是你什麽人?讓你舍得如此耗損未來功勞!”天若惱躺在一個玉椅之上,並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顧囂也就學起了陶玉眉的手法,給她按摩起來。
“她雖比我先入仙宗,但確實是我在凡人時,就已收下的徒兒,我這人念舊,不忍心她死在這異鄉,能幫就幫一把!”顧囂回說。
天若惱沉默片刻,才同意了,顧囂便緊忙道謝:“謝謝殿主,殿主天下最美麗,殿主天下最善良……那我這就告辭了!”
“我讓你走了嗎?”
天若惱開腔,顧囂又隻好回來,小心翼翼的探出爪子,又給她按摩起來:“那個……殿主還有什麽吩咐?”
“你想不想要二十四使之職?”天若惱問。
“想啊,可我這修為,要不殿主也幫我內……?”顧囂犯難並期盼道。
“你不是有四頭妖物嗎,哦,也不行……!”天若惱也皺了皺眉頭,突然之間,又把顧囂暴力摧殘了一頓:“你個沒用的雜碎,怎麽如此差勁,這麽久了,還這麽低的修為!”
“嗚嗚,殿主,你好幾瓜狠!”顧囂被打了,還得繼續服務,心中別提多麽委屈。
“滾!”
“什麽?”
“還想再……!”
顧囂一個激靈,就趕緊跑了,他原以為,挨一頓打,天若惱會給他支點招,不料啥都沒有,讓他在心中,把天若惱給好生造作了一番。
天若惱也確實是有心幫顧囂一次,但又覺得,隻怕有所拔苗助長的嫌疑,所以她也就不管了。
回到曆烏山來。
顧囂就發奮圖強的閉關修煉,他要成長起來,然後把天若惱各種折磨。。。
但剛入定,又被陳二狗給提溜出來:“想不想要二十四使之職?”
“不會是殿主讓你來的吧?”顧囂質疑道。
“和殿主沒有關係,純粹個人情分!”陳二狗很鄭重的聲明。
“不應該啊,你長的那麽……,不會是有什麽非份之想吧?”顧囂也胡亂猜測起來,並不自覺的拉開距離。
陳二狗白眼一翻:“老子喜歡女的。至於和你施恩,有朝一日,對我也是要有所回報的,所以你不可以拒絕!”
“好吧。可爭取二十四使的規則當中,如有鬥武,即使我修為能爬升到期,隻怕也不夠格啊?”顧囂為難道。
“隻要你把修為提到期,至於鬥武這個,完全可以運作!”陳二狗說的啥很自信。
“你不會是想……以權謀私?”顧囂很直接的點破了陳二狗的打算。
“咋跟個老婆子一樣,那麽多廢話,走了!”陳二狗直接提起顧囂,就飛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