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2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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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寶閣大殿。
來這裏的目的,顧囂已經知道,陳二狗是想花錢買票,讓他去一個叫遇仙台的地方修練。
至於這遇仙台有何神奇之處,倒是與鎖妖塔有個共同之處,就是裏麵的時間,相比於外麵,流速極快,但又有所不同,那鎖妖塔之中,雖說有五行四季,卻無十二元辰,所以鎖妖塔比於遇仙台,在修仙者眼中,一個是避之如虎,一個是趨之若鶩。
通過陳二狗的解釋,顧囂倒是也在期盼著。
在櫃台前。
一個少女,見陳二狗與顧囂衣領上,都有一個赤紅色雀紋,知是殺神殿弟子,眼中有一種敬畏,卻又憐憫的眼色劃過:“這位前輩,還有師弟,想要購點什麽?”
顧囂雖說修為不及這掌櫃的少女,但眼睛這個東西,最難騙人,所以他自己在那埋頭猜測:“莫非是因為殺神殿弟子,都有取心之事,故以此為同情……!”
陳二狗掏出一個綠色的儲物戒,遞給少女說:“我要一個去遇仙台的令牌,級別為一日十年的!”
顧囂思緒回轉,問陳二狗:“這遇仙台還有級別?”
陳二狗把眼一斜,才說:“廢話,那類東西,沒有個級別,而這遇仙台,一共有一日一年,一日五年,一日十年三個級別!”
“那得多少錢?”顧囂瞥了一眼少女收走的綠色儲物戒,感覺有些肉痛。
“又不是你付錢,你牙痛個什麽?”陳二狗鄙夷著顧囂的小家子氣。
“你真要是贈送,老子多少都敢要,可你別忘了,你還要求我有所回報,特麽這就是借高利貨!”顧囂不滿道。
“前輩拿好……!”少女在身後儲物櫃台的眾多抽屜之中,拉出一個,取來一塊淺紅色橢圓形令牌,交給陳二狗。
“陳副殿主……。”
陳二狗收好令牌,帶著顧囂準備離開時,卻忽然聽見後麵有人喊他。
陳二狗和顧囂齊齊轉身過來,才見在那金絲楠木製成的樓梯上,有一冷峻男子快步下來,向陳二狗見禮:“沈餘見過陳副殿主!”
“沈師兄好!”顧囂雖有避諱沈餘的心思,但見而露怯,反而顯得內心空洞,反而容易予人把柄。
沈餘向顧囂點頭還禮!
“原來是沈餘啊,我當是誰叫我呢?”陳二狗兀自嘀咕了一句。
沈餘淺笑邀說:“修行易需勞逸結合,今日無事,好以幾杯薄酒自斟,但甚是無趣,見遇陳副殿主,還有顧師弟,不妨一聚,也好認識一下?”
陳二狗眉頭一皺,自是明白,沈餘這是在和他拉關係,並且提醒他,不要也不能去牽扯其與陶玉眉的事。
至於顧囂這個,陳二狗倒不知道,他沈餘為什麽結交?
顧囂有些好笑,因為他和陳二狗來往密切,沈餘隨便結識一下他,不是很正常嗎?
陳二狗拒絕說:“不了,我還得送這小子,去遇仙台閉關。”
陳二狗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沈餘又才重新看了看顧囂說:“這遇仙台,不是誰都能用的上的,就說這一日一年級別的,也是要三萬上品靈石,而這一日十年的,便要二百八十萬上品靈石,莫非這位顧師弟……!”
陳二狗本想把顧囂告知給自己,說其與天若惱訂有婚約之事,轉告給沈餘,這樣一來,以後顧囂有什麽地方得罪沈餘時,沈餘想除顧囂,就得考慮天若惱的關係,可天若惱這方麵,又是十分不可捉摸的,以防有變,他就給沈餘回說:“不瞞你,這是我在老家延續下來的子孫呐,雖說不成材,但總歸是再見到我這老祖宗了,可不得盡力相肋!”
這回答很扯,但沈餘卻似乎相信了,因為假如顧囂真和天若惱有什麽關係,天若惱完全可以給顧囂一個二十四使之職,又何需花錢來快速提升修為,再去角逐呢?
可能真是自己錯覺,這顧囂與天若惱,並無什麽關係。
不過,陳二狗與顧囂成了重祖孫關係,倒讓沈餘覺得,更該與他拉近關係,此舉有兩個考慮,一是如果幫助顧囂進入新晉二十四使之職,可以減少沈餘在烏天絕等人眼中的冷距,二是為圖取代天若惱,需要先把陳二狗這個副殿主拉攏。
“怪不得……不過陳副殿主為殺神殿辛勞多年,區區一個二十四使之職,倒是天若惱殿主小氣了些!”沈餘好生感慨同情一番之後,又才取出一瓶丹藥贈給顧囂:“顧師弟,上次於神武殿中見麵,吾本不該失禮,隻是你去意匆匆,未來得及結交,今日得見,萬乞不要推辭這區區薄禮。”
陳二狗還以為,顧囂會征詢他的意見,誰知道顧囂順手收了,都不客氣一下:“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沈師兄的禮物了,不過師弟我,沒有什麽上檔次的禮物回饋於沈師兄,真是慚愧&sp;&sp;慚愧!”
“哈哈,顧師弟客氣了,都說這先進門為大,後進門為小,所以吾贈顧師弟禮物,應該,應該!”沈餘爽朗道。
氛圍變得和美,但在顧囂識海之中的陶玉眉,卻有如烈火焚身,她想衝岀來殺了沈餘,可又深知不可為,同時顧囂與他的交好,也讓陶玉眉有種錯覺,顧囂太過無底線,明知對方是魔鬼,亦敢伸手相擁。
陶玉眉還是忍不住了,她用了一道清心咒,欲讓顧囂有所明白,與魔鬼同行,結果遲早和她一樣。
陶玉眉的法術靈力波動,肆無忌憚的從顧囂識海深處漫延出來……。
識海之中的異動,差點就讓顧囂嚇得跳起來,就像一個玩火玩脫了的孩子,正拿著一把扇子滅火。
也因顧囂修為太低,無法全力屏蔽陶玉眉的法術波動,況且這沈餘就在麵前,這讓顧囂差點就炸鍋了,還是陳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誨言催促說:“走了,再耽誤下去,明日的比鬥,你就別想去了!”
望著被陳二狗拖走的顧囂,沈餘倒是輕笑了下,而這其中包含著他對顧囂的不屑,畢竟他雖擁有陳二狗的鼎力相助,卻依舊搞的相去半百,隻怕頂天也就是一個四象境的修為,但總算有了拉近與陳二狗的距離,所以沈餘的笑意之中,又有一種未來可期的憧憬。
某僻靜的山叢之中。
陳二狗帶著顧囂落下雲頭,見四方無人,才一把攝出顧囂識海之中的陶玉眉殘靈:“本以為你有自知之明,還是除了你好!”
陶玉眉聞言大驚,趕緊求救:“師父,我錯了,我再不敢妄為了!”
顧囂有一些的冷漠,因為陶玉眉私自作為的目的之中,更深層一些去看,陶玉眉這是想讓沈餘發現她與自己的某種關聯,以此在沈餘和自已之間,創造出一種沒有信任,隻有猜疑的隱形對立關係,如此一來,沈餘可能就會打造一個針對自己的滅口計劃,也逼得自己與沈餘,徹底形成對立。
而顧囂接受沈餘的饋贈,隻不過是為了打消他對自己的好奇,可陶玉眉憑一己之私,差點讓他陷入沈佘或其背後之人沈天心的敵意之中,這就讓他有些火大。
“千不該,萬不該,你又何必……罷了,陳副殿主,暫且將她封禁吧!”
顧囂本該義絕,但陶玉眉的目光之中,那份哀慟乞憐,實在是讓他,有些餘心不忍就此抹殺了她。
“謝師父不殺之恩!”陶玉眉不斷的磕著頭,眼角的淚,化成點點星光,飛散而去。
陳二狗有一些歎息,他對顧囂說:“你若是動情,實不是什麽好兆頭!”
“什麽情?親惰,愛情,師徒惰,故人情,亦或者友情?”顧囂倒像是聽到了什麽,關於他遺失已久的心愛之物線索,所以他顯得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情字困人,必有一劫!”陳二狗沒有回答顧囂,隻是細言嘀咕了一句,便用了一道封禁之術,將陶玉眉的殘靈封入顧囂識海,讓其隻有清醒的意識,卻無法再觀察到外麵之事,以及動用任何法術。
之後,顧囂隨著陳二狗,再次飛空而去。
再次落地時,已經是守衛森嚴的白虹山中,一層又一層的查問,顧囂也才明白,這遇仙台的寶貴之處與脆弱之處,都被宗門都愛都憂著。
十二層守衛,一層更比一層嚴,查詢得讓顧囂都有些不情願來了。
陳二狗則在為他介紹:“進去後,用我給你的靈石,還有那沈餘給你的那瓶道基丹,記著,使勁兒造,也別想著去悟透悟道期每一層的基本含義,因為這悟道期,就是一種廣義論,也是一種偽法偽道,而你隻需要記著:力量為法,為道即可!”
陳二狗的教誨,顧囂聽得很認真,而他所傳授出來的道解,竟然有種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
拜辭陳二狗後,顧囂被一個期女修領入半月峰下的山洞,一直內走,不久就見一道丈餘高的石門,那女修用陳二狗給的令牌放入石門中央的凹槽之中,再頌念一道咒語,隨之石門中間生出一道豎立細縫,並破開兩扇門,向內打開。
顧囂走入石門,最初的感覺,是一絲寒意和暑熱,從麵上交替而過,隨之而來,是他須發,刹那間長了好多。
那女修也進入了石門,隨之石門合上,再不見一絲縫隙。
女修也不和顧囂說話,獨自選了個地方打坐,卻不敢入定修行,畢竟監視顧囂是她的任務。
顧囂打望了一下這其中環境,有高山流水,也有奇峰怪石,兀自找了處平整的石台,便先取出那瓶道基丹。
倒出來數了數,一共十二顆,顧囂用酒送服,倒是讓那女修看的羨慕不已。
嗝。
打了個酒嗝,滿足的放下酒葫蘆,顧囂又拿岀陳二狗給的紅色儲物戒,隻見裏麵,有上品靈石三十萬,一舉取岀,卻差點就把顧囂埋了。
那女修幹脆背過身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造吧……!”
爬出來,顧囂開始閉上眼睛,全力吸收這些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