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鴻門宴 狐狸話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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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鈴人當然不是風塵,更不可能是王啟靈。

    百裏伯漁說:“怎麽?你別告訴我你還會驗屍啊?”

    風塵說:“那不能夠,鴻雁館的軍醫,是個人都比咱們強,煙蘿來了說不定還有點用處。”

    百裏伯漁問:“那還能有誰?總不能讓那兩位香消玉殞的現在站起來把事情經過都告訴咱們吧?她們想說,你敢聽嗎?”

    江小米一個哆嗦,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咦~!死胖子你別在這嚇人啊,晚上睡不著了。”

    風塵說,“你是豬腦子,解釋也解釋不明白,現在都回去睡覺,入夜再集合,咱們把那兩位可能去過的地方都走一遍。另外,雲兄,辛苦去知會下老謝,讓他下午張貼告示,就說凶手抓到了,已經送回王城準備伏法了。”

    接下來的幾天,四個人晝伏夜出,活成了夜行動物。

    山城的夜色確實不同,風更加清爽,山巒的背影因為碩大,並不陰森,給了人們心底的依靠。

    可風塵卻沒了前幾天的底氣,別說人了,連隻老鼠都沒有碰到。

    麵對其他三人怨氣十足的目光,風塵隻好信誓旦旦的說:“這最起碼證明了,要麽真凶不傻,要麽他就沒在城裏,沒看到告示。”

    在眾人的噓聲中,大家夥隻好打道回府,蒙頭死覺去了。

    第二天沒過晌午,風塵就被學宮的人叫了起來,本來就煩躁,還帶著起床氣,自然沒什麽好的臉色。

    “你們陳院長都躲了好幾天了,今天不會良心發現了吧?”

    來人無奈的一笑,說:“先生誤會了,通傳的是鍾家管家,並不是陳院長。”

    風塵好奇,這家人又想幹什麽,隻好拖著不情麵的身體,撐開正在打架的眼皮,從床上爬了起來,粗略的洗漱,走到了前廳。

    鍾家來的人,竟然他還認識,雖然對方不認識自己。

    “原來是錢婆婆,不知道找晚輩有什麽事啊?”

    錢婆婆很是驚訝,想不到對方竟然識的自己。受寵若驚的說:“塵先生,不敢勞煩,奉家主命,誠邀塵先生過府一續。不知道您有沒有空,不過好像打擾到您學習了。”

    風塵說:“沒有沒有,太客氣了,隻是昨天忙的太晚了,所以起的也晚。那就今天晚上吧,不知可否?”

    錢婆婆見他答應,哪還有更多要求,欣然稱是,便回去複命了。

    被這麽一鬧,一下子也沒了困意,隻要自己四處閑逛,找了找陳世生,依然不見人,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大概真的有事在身,不是故意躲著。

    自從那天開完會,風塵本想先找他問清楚,學宮的意見和狀況,結果一直沒有見到人,學宮眾人都說院長臨時有事最近幾天都不在學宮。

    這也是困擾風塵的其中之一,但風塵想來,其實別說學宮,就算城主來了,他們的意見都沒有太大用處,因為本來就沒打算看他們的臉色,要的是真相浮出水麵,剩下的全不重要。

    左右熬到了下午三點,實在太過無聊,還不見其他幾人的動靜,著實忍不下去,麵對幾人緊鎖的房門,隻能采用暴力破解的方式。

    把叫罵聲甩在身後的風塵,終於在半個小時以後,和眾人湊到了一起。

    “孫賊,你要不給個合適的理由,我絕對不介意讓你再帶著肉身穿越一次,聽說去閻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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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到,正常人都能做到。”百裏伯漁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今天又被山崩海嘯叫了起來,自然沒有什麽好氣色。

    “別急別急,有冤大頭找上門請吃飯來了。”

    雲追和百裏伯漁遲疑了一下,都看向江小米。

    江小米有些呆,滿臉的好奇,被注視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怒喝之下小拳頭砸在桌子上,“你們兩個那眼神,什麽意思?”

    風塵趕緊攔住,“誤會~誤會~!不是江米條,吃她哪能叫蹭飯啊。”

    百裏伯漁和雲追恍然大悟,“哦~~!”

    眼看著江小米要怒,風塵趕緊接著說:“鍾家,鍾氿淵,怎麽樣?想不到吧?”

    雲追說:“嗯,確實是大事。”

    百裏伯漁說:“嗯,確實比江米條頭大。”

    江小米當場失控,嘴裏邊喊著死胖子邊衝了起來,幸好風塵攔腰抱住,也架不住江小米又踢又打。

    收拾停當,幾人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們誰也不認識路啊。

    好在鍾家可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專門派了馬車來接,不可謂不周到。

    山城西南,最寬敞的街上,盡頭矗立著龐大的院落,臨近皆為幾乎沒有什麽行人,因為能沿著街走到這個位置的隻有來往鍾家的人和賓客。

    天光之下,紅磚漫道,能感受天幕後的夕陽,分外殷紅。

    隻看宅院圍牆,像極了京城幽深的胡同弄裏,可惜缺了生氣,老槐樹扯閑篇的老人,追逐打鬧的孩童,和穿堂走巷的吆喝聲。

    長長的街尾隻有一戶門庭,氣派的程度,稱之為府衙可能更為恰當,門口前矗立的石獸雕像,使其顯的更加古樸,和整個山城的簡潔肅穆,形成鮮明的對比。

    土紅色的大門,磨的透亮的門鈸,將深宅大院擋在身後,不容窺探。

    錢婆婆早就在門口相迎,領著眾人從正門走了進去。

    進了門樓,迎麵是一個影壁牆,雕畫著壁刻,隱約看著像節生平記事。

    風塵對曆史現在了解還很少,辨不明來由。

    繞影壁東西是木質的走廊,延伸極遠越牆而去,應該是圍成了一個圈,貫穿著整個宅邸,環抱著整個院落中間氣勢澎湃的殿宇,左右還有配殿,前廊盡頭皆有耳房。

    院有古樹參天,秋天看不出茂盛,但憶想夏天必然盈翠挺拔,主殿前是一小方天井,天井中池水假山,賞心悅目。

    “哎呦我去,氣派啊。”走到中路,百裏伯漁忍不住發出讚歎。

    雲追在身邊捅他,“注意點。”

    錢婆婆笑稱:“沒事的,家主尤重傳承,所以這座祖宅就算有所擴建,也都按照以前的風格,看著是獨特了些。”

    走到殿宇近處,正在觀摩著古樸建築的眾人,還來不及驚歎,就聽見一聲喧囂,“哎呀呀,歡迎歡迎,蓬蓽生輝啊,塵先生,可是把您盼來了。”

    鍾氿淵從正殿走了出來,拱著手笑麵相迎,說不出的熱烈。

    “掌印何須這麽客氣,實在是心中有愧不敢輕易叨擾啊。”

    風塵迎了上去。

    百裏伯漁和江小米在身後小聲嘀咕:“這瘋子什麽時候這麽彬彬有禮了。”

    江小米說:“聽他自己說,小時候喜歡看書,還寫過點稿子,說不得也算個窮酸腐儒,都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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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臉的嗎?”

    鍾氿淵自然是聽不見這種議論,繼續說道:“何處此言,我們這小地方,您要來,還不是隨時歡迎,有什麽合不合適的。”

    風塵說:“隻怪到現在好幾天了也沒有進展,實在對不起已故的二小姐,不能安慰她在天之靈。”

    聽到風塵提起小女兒,鍾氿淵做了聲歎息,“不提這痛處,先請先生進屋吧。備了些菜式,咱們邊吃邊聊。”

    風塵說:“受之有愧,卻之不恭了。”於是領著幾人進屋。

    桌前分主賓坐下,不用招呼,傭人們蜂擁著布滿了整個餐桌,沒有多少花哨,菜雖然多,但恰到好處,也沒有菲玉珍饈,家常的很。

    鍾氿淵用心良苦,想著杏壇這些年的行事作風,自然認為這安排顯得親切。

    他又怎會知道,眼前的幾人別說放在杏壇裏,即便是整個大陸,都是異類。

    風塵和百裏伯漁心中早就罵娘了,不由的腹誹,這也太摳門了。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之間都是些閑言碎語,主家不提,風塵自然也不好總在傷口上撒鹽,所以話題一直沒有涉及這場事件。

    隻是偶有借口,可以試探一二。

    鍾氿淵說:“塵先生,這幾日一直盼望您到訪,沒成想特意去請您,實在是我禮數不周了。”

    風塵說:“掌印誤會了,我隻是想著等鍾府操辦完二小姐的後事,也沒計劃最近就來打擾。不知道定在什麽時間?”

    風塵從進門就察覺了異樣,諾達的鍾宅,竟然絲毫沒有因為二小姐的去世,做任何的準備。這確實不合常理。

    鍾氿淵收起了笑容,說:“其實想著等水落石出之後再行安葬,所以沒有急著布置,畢竟是醜事,就不宣揚了。”

    六大家之一,掌握天下半數財富,兩位繼承人,二去其一,確實不適合宣揚,商人自來謹小慎微,考慮的全不是名望如何,隻在意利益得失,因為利益才能帶來名望,鍾氿淵深知以此。

    鍾氿淵說:“小女鍾涼的冤屈,還仰賴先生,今天隻是小見一麵,等一切塵埃落定,鍾家再行拜望。”

    風塵心知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麽會隻是這種原因,恐怕擔心所有事都結束了,想找自己就難上加難了,於是便說:“掌印,這本就是我們分內,隻不過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讓鍾家飽受含冤,您能體諒該是我的感激才是,今日一見,我有什麽能為鍾家為掌印盡些綿薄之力的,您盡管說,隻要能力所及,我無有不應。”

    都是麵子上的腔調,鍾氿淵也不會真的拿出什麽頭疼的麻煩,來找風塵幫忙,不過他今天確實有目的,聽見風塵如此說,自然懂得雙方心裏都是明鏡兒一樣,也不再遮掩。

    “不提那些,隻要最後真相大白,等一等也是值得的,其實也確實有另一件事,想要麻煩塵先生。”

    風塵想著,我就知道,說:“但說無妨。”

    “我鍾家傳承至今,子嗣的培養一直有著規矩,這一代就這麽兩個女兒,又已去其一,本來老大這些年都在各地商會曆練學習,老兒先行進入學宮接受教育,這件事情一出,所有的重擔都要落在鍾沫的肩上。耀夜學宮確實出色,但鍾沫以後如果還留在其間學習生活,難免觸景生情,影響心境。所以,不知道塵先生,可不可以允小女跟著先生回杏壇,學習深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