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三次審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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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即便有了第二次機會,他還是死在同一個人手裏。”餘涼拿著審判書繼續往下看。
丁華在現實中也是一個盲目自信的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普信男,自我感覺良好。
進入懲罰世界是因為他的盲目判斷,將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說成施暴者,那人遭到了網暴,走投無路之下,開車與丁華同歸於盡。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好幾起,都是因為丁華的原因,讓那些本該受到懲罰的惡人僥幸逃脫,讓受害者繼續承受傷害,一些心理防線弱的選擇輕生,沒有死的,也患上了抑鬱症。
“他為什麽會有兩次機會?”餘涼抖了抖手上的審判書。“這又不是小說,這種事情也會發生?”
“從某種層麵上來看,小說並不是毫無根據。”係統沉默了一會兒,解釋道“丁華身上的氣運要比常人多一些,應該是來自家人的恩澤,隻有讓他過度消耗,才好進行審判。”
餘涼了然,重來一次要消耗自身的氣運,丁華這次的死亡,已經將他所有的好運都消耗殆盡了。
餘涼將丁華的審判書收起來,看向第二張。
蘆茶茶,帝都本地人,也是帝都大學大四的學生。
為人心高氣傲,自命不凡,工於心計。
不甘心做一個平庸且平凡的上班族,經常混跡於各種高檔場所,希望憑借自己的美貌嫁一個有錢人。
事與願違,看上她的不是一些浪蕩公子,就是已婚的中年老板。
她做第一任小三的時候,“不小心”致使老板的妻子滑胎,妻子也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被拋棄後,她又做了另一位老板的小三,老板八歲大的兒子在她的“看護下”,不小心溺水身亡。
老板的妻子大鬧了一場,苦於沒有證據,一氣之下將蘆茶茶推下水。
“兩個孩子都是她下的手?”餘涼驚訝的詢問係統。“她看起來柔柔弱弱,長得還漂亮,沒不到這麽狠毒。”
“是。”係統毫無感情的回答“人類有一句話,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餘涼沒有停留,繼續拿起下一張審判書。
黃雪,帝都人,是帝都劇院裏的一名芭蕾舞演員。
母親是舞蹈老師,父親是銀行管理層,家境較為殷實,兩人也格外寵愛這個唯一的女兒。
單單隻是看黃雪前麵的履曆,可謂是十分精彩。
她從出生起就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什麽阻礙。
直到電視台的一次節目邀請。
帝都劇院可以選一人參加電視節目,與來自全國各地的舞者進行鬥舞。
這意味著被選去的舞者可以在全國觀眾的麵前展現自己。
黃雪一直以為,代表著帝都劇院的人一定會是自己,提前做好了慶祝的準備,她甚至已經計劃好未來的道路,她一定會是舞蹈界最閃亮的一顆新星。
可是,院裏的通知下來,這個名額被一個山村裏出來的貧苦女孩拿去了。
黃雪不服,公然挑釁決策人。
決策人無奈,讓她與那位山村女孩來一場比舞,毫無疑問,黃雪輸了。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當場奔潰。
舞蹈老師安慰過她,論天賦那位女孩比不上黃雪,可是黃雪太自傲了,這讓她忘記了勤奮。
那位山村女孩,因為懷著對舞蹈的熱愛,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機會。
黃雪根本聽不進老師的勸道,一次表演結束,她走在女孩的身後,黑暗的環境,勉強看清兩米高的舞台,她陡然生出一個惡毒的想法,是不是隻要女孩受傷了,就不會和她搶名額,越想越激動,慢慢的,她伸出自己邪惡的雙手。
女孩因為墜落高台,摔斷了雙腿,至此斷絕了舞蹈夢。
而黃雪終於拿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機會。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餘涼平靜的看著審判書上的文字。“即便沒有這次機會,隻要她能夠堅持本心,憑借著天賦和努力,前途也會不可估量。”
“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太心急了。”係統難得客觀的評價一句。
餘涼有些意外,這個係統比她想象的還要智能一些。
“小主人,為了讓人類更好的接受,我才被稱作係統,本質上,我也是一個有生命的伴生惡魔。”係統似乎猜到了餘涼的想法,平靜的解釋。
餘涼沉默了一會兒,當做沒聽見係統的話,拿起下一張審判書。
範熊,齊市人,曾因惡意傷人坐過幾年牢,出來後,脾氣不改,失手殺人,逃跑途中跌落下水道,進入懲罰世界。
範熊出生在一個暴力的家庭,他的父親常年對母親拳打腳踢,喝酒後更是變本加厲。
從小耳濡目染的他,以為暴力是解決一切的最好方法,小學的時候欺負同學,中學的時候毆打老師,到了高中,直接放棄學業,跟著街邊的混混一起,沒過多久就因為自己的力氣,混成了老大。
也就是在那一年,她的母親看著與父親如出一轍的範熊,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拉著常年毆打自己的丈夫,離開了人間。
加入組織後,範熊更加放縱自己,成為組織最忠心的一條狗,組織指哪裏,他就打哪裏。
他喜歡暴力,享受施暴的過程,在他的手下,有著數不清的人命。
魏出,一名沒有底線的推銷員。
他常年混跡於中老年團體,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賣一些假的保健品給老人,換取他們高額的養老金。
05年,騙取了一位癌症老人的手術費,老人知道後,覺得愧對辛苦為自己籌錢的兒女,吊死在家中。
08年,將一對老人的養老錢全部騙完,那對老人無兒無女,意識到自己被騙,雙雙服藥,長眠家中。
12年,誆騙老人將自己一生的積蓄轉出,老人被警方通知時,心髒驟停,再也沒有睜開眼。
……
三頁紙,整整齊齊的列出了魏出的全部罪行。
餘涼冷著臉,無話可說。
馮末,出生貴省,小時候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因為信仰邪教,而死。長大後,他成為了邪教的頭子,在他的誘導下,那些身懷罪惡之人皆選擇。
被警方抓獲後,他仍然覺得自己沒有錯,自己殺的都是一些罪有應得之人。
後來被判定為精神病,進入神經病醫院。
因為與病友發生爭執,進入懲罰世界,被組織發現。
自小在封閉、偏僻山村長大的馮末,一直對神學有著近乎癲狂的崇拜,他覺得自己就是神在人間的化身,職責就是懲罰邪惡之人。
他覺得人間是需要淨化的,人類就是邪惡的根源。
“我們見到的他挺正常的。”餘涼回想著為數不多的與馮末交流的場麵。“至少恐嚇後,很聽話。”
“一個高智商的罪犯,隻要他有意偽裝,就和平常人沒有區別。”係統回答道“馮末就是那群人中的佼佼者。”
最後兩張,就是魏青青和馮材的審判書。
這是三個世界以來,餘涼見到的唯二兩個,審判天平白色端落下的人。
審判書上記載的全部都是兩人做的善事。
“他們的考驗已經通過了。”係統提醒餘涼。“你準備怎麽辦?”
“洗去他們關於懲罰世界的全部記憶,放回人類世界。”餘涼將兩張審判書平鋪在桌上。“在他們身上留下一個入口,若是有心懷惡意的逃生者找到她們,就會被直接傳進懲罰世界。”
“好。”係統的聲音剛落下,兩張審判書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桌麵上。
別墅中,沈澤洵和司泊彥眉頭緊鎖,餘涼遲遲不回來,他們也無法再次進入懲罰世界。
“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沈澤洵懊惱的,一拳垂在身下的沙發上。“我們應該拉著小涼一起的。”
“問題是什麽時候出來,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司泊彥歎了口氣,麵前的鍵盤被他敲得叮當響。“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回來了……”餘涼坐回沙發,看著麵色冷凝的兩個人,小心的打著招呼。
沈澤洵看著眼前活生生的餘涼,整個人瞪大眼睛,愣在沙發上。
“我是打擾到你們了……”餘涼朝著沙發邊緣退了退,直覺告訴她,氣氛有些不對勁。
下一刻,沈澤洵紅著眼睛撲了過去。
“你嚇死我們了,知不知道,我們還以為你被留在了那裏。”
“小鎮的居民特意過來感謝,我多留了一會兒。”餘涼挑了一些能說的,告訴兩人。
“回來就好。”司泊彥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電腦。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午飯就不要叫我了。”餘涼打了個哈欠,可憐兮兮的望向兩人。
得到兩人的同意後,連忙跑回房間,將門反鎖,又將枕頭塞進被子裏,裝作有人在的模樣,這才放心的離開別墅。
丁華是在一處墓地醒來的。
他看著周圍陰森的墓碑,裹緊了自己單薄的衣服。
他記起來了,自己在懲罰世界死了兩次。
難道眼前又是新的懲罰世界?
他謹慎的打量著四周,一回頭,就看到飄在半空中的餘涼,驚叫著靠在身後的墓碑上。
某直播軟件上,停播了兩年的賬號突然開啟直播,曾經因為丁華見義勇為關注的粉絲們立即收到了通知。
正好是周日,大多數人都有空閑,一時間,直播間裏很是熱鬧。
“你現在是人是鬼?”丁華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看著半空中的餘涼,眼中盡是驚恐。
在觀中的眼中,就是丁華對著空中自言自語,彈幕瘋狂的翻滾著。
“我記得兩年前,華哥不是被撞了,送進了醫院。”
“這個我知道,據說是他冤枉了人家。”
“不可能,我們相信華哥。”
“重點是他從醫院憑空消失了,自此下落不明,現在這是治好了傷,換風格做墓地探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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