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遠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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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皇宮,浮雲殿的書房內,皇帝赫連雲逸正饒有興致的給婉柔看著自己的大婚鳳袍。
按理來說,皇帝陛下親自為自己設計挑選鳳袍,是何等的榮耀啊!
可不知為何,婉柔就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還沒有從赫連沐風的情感世界裏走出來,還是與皇帝赫連雲逸仍然存在著隔閡!
可是,赫連雲逸之前的話,確實有些觸碰到了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經了。
赫連沐風那樣的傷害了自己,最後,他竟毫無愧疚的遠赴苗疆,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他真的如他人所說那樣,從沒有在乎過自己,而是一心隻是追逐自己的權利嗎?
這無疑是對婉柔的又一次打擊與傷害!
心力交瘁的她,還要裝作一副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她怎麽可能這麽快的就撫平內心的傷痛,去迎接一段新的感情。
雖然,這段感情亦是遲來的深情!
耳畔,赫連雲逸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們二人的大婚事宜,講著婉柔封後大典的相關規矩。
婉柔也隻是心不在焉的聽著。
應付走了赫連雲逸,婉柔接連幾日都無精打采的等著玲瓏回來。
也不知過來多久,出宮去幫婉柔做事的玲瓏終於回到了浮雲殿。
一進婉柔的寢殿,玲瓏就風風火火的喝了一杯茶水,然後便手舞足蹈的同婉柔講起了這些日子她所打探到的消息。
隻聽玲瓏繪聲繪色的同婉柔講到:“公主,您這下兒可以放心了,不用隱姓埋名了,雪國,變了天了!”
“啊?什麽?我父皇他怎麽了?你快說?”
婉柔焦急的問到。
“哎呀,別急,你別著急,王上他無大礙!隻是,王上體弱多病,久治不愈,實在心力憔悴,就將皇位禪讓,如今,您的哥哥,蕭慎泓華繼任雪國王上之位!您父皇,成了太上皇了!皇後娘娘也成為太後了!”
玲瓏說罷,又是一大口茶水喝了進去。
“啊?這,我父皇正直壯年,怎麽就,就禪讓了皇位?不會有什麽隱情吧?”
婉柔還是有些擔憂的問到。
“目前來看應該是沒有!太子他,啊不,王上,他什麽樣子您還不清楚嗎?雖然登基做了王上,但大小事務還是要請教太上皇的!就是聽聞,他那王後,就是,宰相之女燕荷專橫跋扈的很,頗有南朝皇宮玫華的風範啊!仗著自己的家世,目中無人,欺壓王上後宮,使得王上至今無所出!讓太後娘娘頭疼不已!”
“啊?那燕荷,往日裏看著,瞞知書達理的啊!”
婉柔有些難以置信的說到。
“嗯,具太後所說,她對太後娘娘和太上皇倒還恭順,就是,哎,霸道了些!”
“哦!這,倒是可以理解!呃?你說我可以不用隱姓埋名了?”
“可不是嘛!要麽說,還是太後娘娘她老人家有辦法!別看太後娘娘平日裏不言不語,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玲瓏拍著大腿興奮的說到。
“哎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婉柔焦急的追問到。
“您別提了,我拜托墨池師兄他前腳剛將您的話帶給太後娘娘,後腳咱們皇帝陛下就將要迎娶雪國公主的聘禮和文書送到咱雪國王宮了!王上,您哥哥,都傻了眼了!他不是知道您和二殿下的事兒嗎!這一轉眼,您又要成為南朝皇後了,這換誰,誰也反應不過來啊!後來,太後娘娘就出馬了,她命令王上,頒布了一道詔書,說是自己有位流落民間,失散多年的女兒,如今終於尋了回來,即刻封為了嫡公主,賜名蕭慎婉柔!”
“什麽?我的天啊!虧得我母後她想的出來!我父皇怎麽可能同意?那丹瑤姐姐又是誰?”
婉柔不解的說到。
“丹瑤郡主那邊現在已經知道消息了,她現在叫蕭慎丹瑤!至於您父皇是怎麽同意的,我就不知道了!消息上也沒有!不過,雪國王上倒是挺開心!他的兩個好妹妹,一個是草原可敦,一個是南朝皇後,就用了兩個妹妹,換來他幾十年的國泰民安,多值啊!我看啊,他現在恨不得蕭慎婉婉快點長大,再送到倭寇去,那他這王上,真是高枕無憂了!”
玲瓏撇著嘴說到。
“玲瓏,你是越發的沒有規律了!連王上的閑話也敢亂講了!”
玲瓏不服氣的撇撇嘴到:“本來就是嘛!”
婉柔生氣的打了她一下。
玲瓏沒好氣兒的說到:“公主殿下,我出去了這麽久,可不隻這點兒消息啊!你還打奴婢,其他的消息,聽不聽了?”
“聽,聽,聽,聽!快說!”
婉柔翻著大眼睛說到。
“哼!這還差不多!那個,納蘭嶸彬有消息了!他給莊旬長老去過信,說是自己一直遊曆在雪國,和南朝邊境各處,體察民情民風,或許會不日啟程,返回聖山!”
“真的?太好了!一別經年,納蘭師兄,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中介懷,重回聖山了!”
婉柔聽聞了納蘭嶸彬的消息,激動不已。
他們,似乎真的是太久太久沒有見麵了。
可真正的感情,即便是多年不見,也絲毫不會被時光衝淡。
玲瓏看著婉柔興奮的樣子,接著說到:“我告訴墨池師兄了,如果一有納蘭師兄的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公主,而且,我也讓墨池師兄轉告納蘭嶸彬,您的消息!”
“嗯,你做的很好!”
婉柔笑著點頭到。
“那個,還有些消息,您聽不聽啊?”
婉柔有了故人的消息,心情大好,毫不猶豫的說到:“聽啊!快說吧!”
“一頓品鮮樓!”
玲瓏獅子大開口到。
“三頓!”
婉柔笑笑到。
“爽快!那我可真說了!”
“哎呀,什麽消息,你快說啊!”
婉柔焦急的問到。
“嗯,那個,赫連沐風在苗疆大肆招兵買馬,籠絡各部族人心,不知意欲何為!”
玲瓏小聲的嘟囔,快速的將這件事情說給了婉柔。
婉柔聽罷,瞬間就變的麵無表情。
玲瓏輕輕的推了推婉柔到:“您看看,是您非要讓我說的!這會兒又不高興了!我的品鮮樓,看來是要泡湯了!”
玲瓏可憐巴巴的望著婉柔到。
“玲瓏,以後,他的事情,就不必再同我說起了!我與他的前塵往事,就一筆勾銷吧!他的動作,赫連雲逸怎會不知!陛下,遲早會出手幹預的!”
婉柔的臉上,透露出那麽一絲絲的心酸。
赫連沐風的行為,確實深深的傷害了他。
浮生一夢,紅塵一世,夢終人醒,不過南柯。
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
自己,也不是沒有爭取過!
而終究,是他已經放下了!
玲瓏見婉柔這般表情,急忙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襟到:“公主,對不起!”
婉柔回頭笑笑到:“沒事的玲瓏,走,你家主子我,今天就帶你去品鮮樓!咱倆有多久沒一醉方休了?對了,叫上墨池師兄!咱們總是麻煩人家,也該了表謝意了!”
“好嘞!公主!咱們這就走!”
玲瓏屁顛屁顛兒的拽著婉柔便出了宮。
二人來到琴劍山莊,叫上了墨池,一起來到了高朋滿座的品鮮樓。
婉柔早已經是這裏的貴客了。
店小二兒見了婉柔前來,客客氣氣的將她們帶到了樓上的雅間兒裏。
點上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婉柔便與玲瓏墨池,欣賞起了這應天城的繁華景象。
品鮮樓上,望著槳聲燈影中的秦淮河邊,對岸粉牆黛瓦中的秦淮人家的照壁上,一溜紅紅的燈籠,喜慶般的垂掛而下。花枝招展的遊船,在船槳的欸乃聲中,咿咿呀呀,滿載著南來北往的文人墨客,暢遊在十裏荷花,歌舞聲色,紙醉金迷,粉脂香飄,嬌娘聲浪,秦淮河岸的琴韻裏。
夜色燈光照耀下的古城鍾樓,金碧輝煌,別有一番景色。
和著月色,三人開始舉杯暢飲。
他們無所不談的暢聊著自己在聖山的生活,在南朝的經曆。
墨池這位北方漢子,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看似溫溫柔柔,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且酒量驚人。
幾壇酒過後,墨池已經有些醉了,可玲瓏和婉柔依然談笑風生。
墨池憨厚的摸著腦袋說到:“我說公主殿下,您這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麽酒量這麽大啊?再下真是佩服啊!”
婉柔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到:“哎!許是無聊的時光總是太多,習慣了以酒為伴,練出來的酒量吧!”
墨池爽朗的一笑到:“殿下倒更像是江湖兒女,而不像位嬌生慣養的公主啊!”
“哈哈,墨池師兄說的是,我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江湖兒女呢!可以仗劍走天涯!看一看江湖的快意恩仇!”
婉柔也笑著說到。
還沒等幾人說完,婉柔便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幽香。
她看了看窗外已經深了的月色到:“糟糕!”
雅間的房門被打開,一位身著白衣,爽朗清舉,如鬆下之風的翩翩貴公子便走了進來。
婉柔傻傻的,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而一旁的墨池卻開口誇讚到:“除去君身三重雪,天下無人配白衣啊!這位公子好生俊俏,不知,是不是走錯了房間了?”
赫連雲逸哈哈的開口大笑到:“這位大俠,叨擾了!再下,是來找婉柔姑娘的!不知大俠怎麽稱呼?”
“哎呀,找我師妹啊!好說,再下墨池,那個……”
還沒等耿直的墨池說完,玲瓏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一腳他,小聲嘀咕到:“陛下,陛下,這是陛下!”
“什麽?陛下?啊!我的天哪!陛下呀!那個,奧,草民,參見陛下!”
墨池慌裏慌張的對著赫連雲逸說到。
赫連雲逸笑了笑到:“無妨!免禮吧!既是婉柔的朋友,就不必拘泥這些禮數!”
“那個,陛下,快請坐,快請坐!”
墨池依然傻傻的讓著赫連雲逸。
而赫連雲逸依然彬彬有禮的笑著說到:“不了!今日,打擾了你們的雅興!不過,時辰以晚,婉柔姑娘的身子還有些孱弱,不宜過於勞累!孤在宮中遍尋她無果,就知道,她一定是貪玩兒,忘記了時辰,孤不放心,才來這裏尋她的!改日,待婉柔的身子恢複了,再讓他與這位俠客開懷暢飲可好?”
墨池受寵若驚的回答到:“哎呀,陛下哪裏的話,若是時辰已晚,公主確實是應該早些回宮休息了!那草民也就告辭了!還煩勞陛下您,將公主安全的帶回去啦!”
“那是自然!”
赫連雲逸笑著說到。
墨池一臉震驚的離開了品鮮樓,臨走前,他還在三步一回頭的望向樓上的雅間。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不僅能同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喝上一頓酒,聊一聊快意江湖,更是能如此近距離的,見到了當今聖上。
平日裏一呼百應的他,在這帝王麵前,氣場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雅間內,意猶未盡的婉柔,像是犯了錯誤被逮到的孩子一樣,不得不乖乖的跟著赫連雲逸回了宮中。
一路上,她與赫連雲逸都沒什麽交流。
赫連雲逸將婉柔送回了寢殿後,百般溫柔的對婉柔說到:“婉柔,近日裏,孤公務繁忙,有些冷落了你,孤知道,你在宮中憋悶的很!可是,你大病初愈,要注意身體,知道嗎?若是真的無聊的緊,就與禮部的大人們,商議商議你的封後大典事宜!你我大婚,還有倆月不足,你得放在心上啊!”
“哦,知道了!”
婉柔撅著小嘴巴說到!
赫連雲逸用手指輕觸了一下她的嘴唇到:“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還是這般的貪玩,可怎麽行!快去休息吧!”
赫連雲逸說罷,便又回到了書房,掌燈夜讀。
他前腳剛剛一走,後腳婉柔就叫來了玲瓏。
她撅著嘴巴對玲瓏說到:“真是的,我還沒喝夠呢!早知道陛下會找去品鮮樓,咱們還不如去花船上喝個痛快呢!”
“我說公主,您都快要是一國之母了,能不能有點兒體麵?沒見過哪家姑娘喝花酒還喝上癮了的!”
玲瓏瞪著婉柔說到。
“切切!切切!切切!切!誰稀罕什麽皇後!我隻是說想喝酒,又不是衝著姑娘去的!我不管!我不開心!”
婉柔耍著小脾氣說到。
玲瓏此時笑嘻嘻的從背後拿出了幾樣小食說到:“嘻嘻,就知道殿下您會如此!瞧瞧,這是什麽?”
“肉鋪?你哪裏弄來的?”
婉柔一邊笑,一邊去拉扯婉柔。
“還有這個呢!都是丹瑤郡主帶給您的,這不還沒來得及給您呢麽!”
玲瓏嘻滋滋的說到。
“哈哈,都是下酒的好菜啊!對了,我還有兩壇桃花雪釀!我去挖出來!噓,小點聲!屋頂等我!”
婉柔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院子裏,跑到了自己的桃花樹下,挖出了那兩壇桃花雪釀。
主仆二人,坐在屋頂,望著天空上的明月,吃著遠方丹瑤帶來的小食,醉意濃濃的談天說地。
屋頂上,可以清晰的望見浮雲殿的書房。
夜已深,赫連雲逸還在燈下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隻見他時而伏案奮筆疾書,時而拖著下巴,沉思著。
曾經無數個這樣的黑夜,婉柔都會陪伴在他的身旁,同他一起秉燭夜讀。
時而,婉柔還會幫他出些注意,甚至批閱奏折。
可如今,自己成了帝王,擁有了一切,怎麽卻越發的孤獨了呢?
婉柔望著燈光下的赫連雲逸,亦是若有所思。
此時此刻,他在忙著些什麽?
他們二人,是從何時開始疏遠的?
婉柔也有些不記得了。
赫連雲逸這時正蹙著眉。
他在為自己的皇弟,赫連沐風而犯愁。
赫連沐風在苗疆團結各部族首領,招兵買馬之事,讓他很是忌憚。
赫連雲逸今日與眾位大臣們商議對策之時,又發現了許多朝廷舊臣,或多或少的都會偏向些赫連沐風。
所以,這件事情,若是做的太絕,有傷自己仁政的名聲,若是放任不管,他又心有餘悸。
而赫連沐風究竟,為何要這麽做?
這一切,都源於,他接到了朝廷傳來的消息。
赫連沐風自打接任了苗疆新一任土司之後,便密切關注著南朝的一舉一動。
而南朝,近日來最大的新聞,無外乎就是皇帝赫連雲逸,即將迎娶雪國失散多年的公主,蕭慎婉柔的消息。
南朝皇帝赫連雲逸,早不取晚不取,非要趕在這八月初八,本該是他赫連沐風迎娶婉柔做王妃的日子裏,迎娶本該屬於自己的新娘。
這無異於,給自己一個天大的恥辱!
奪妻之愁,若是不報,赫連沐風還算是個男人?
他緊緊隻是為了掙這一口氣?
不!
赫連沐風同樣覺得,自己此生,失去了太多太多!
唯不可再失去的,便是婉柔的一顆真心!
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曾經心愛之人,已經與他,漸行漸遠!
赫連沐風的心中,有憤慨,有激昂。
他將所有的一切,化作能量,聚集在了一起,試圖去奪回,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
南朝的兩皇子,就這樣,以一位女子為由,試圖反目成仇……
赫連雲逸是睿智的!
而赫連沐風則有些衝動。
皇帝赫連雲逸早就知道,當自己昭告天下,婉柔將成為自己的後宮之主之時,自尊心極強的赫連沐風一定會忍受不了這奇恥大辱的!
嗬嗬!他太了解自己的那個皇弟!
自幼便自尊自傲,舍我其誰的赫連沐風,經不起任何的掠奪的刺激!
他自小,便能算計出他的一舉一動!
這一步棋,赫連雲逸不僅能夠逼得赫連沐風六神無主,更能使他自己就失去了婉柔!
更另赫連雲逸得意的是,如果赫連沐風做出任何衝動的舉動,那麽,朝中那些偏心於他的舊臣,從此以後定會閉上自己的嘴,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皇帝赫連雲逸的算盤打的叮當響!
他大張旗鼓的為自己與婉柔的大婚,張羅著,籌備著。
這,便是帝王!
帝王從來隻會選擇江山社稷,美人卻依舊癡癡戀帝王?
很多時候,婉柔,並不是看不清楚。
她選擇糊塗,不是她真的糊塗的麵對誤解委屈和不公正,隻是不願計較,從而大度應對。
難得糊塗,笑看世態!
自幼生在帝王之家的她,怎會不清楚,自古千秋大業能成事者,誰是在乎了兒女情長?
就連自己的父王,那樣的百般疼愛自己,到最後,為了國家的利益,還不是,一樣的犧牲了自己!
自己的生身父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毫無骨肉相連的他人?
此時此刻,她早已沒了埋怨!
可當真的聽到了赫連沐風為了權利而選擇此生不與自己再相見之時,她,依然是心如刀割!
夜晚的月光柔情似水,照著是溫柔與孤寂。
皇帝赫連雲逸終於熄滅了書房的燭火,前去就寢。
屋頂上的婉柔,已然醉了!
星星若是喝醉了,便會掉進無人之海!
而她喝醉了,卻墜入了,有誰的愛河?
她跌跌撞撞的跳下了自己的屋頂,一頭栽進了溫暖的被窩裏。
風幹了憂傷,雨散了惆悵!
一轉眼,八月初八已然就在眼前。
這日,婉柔的貼身侍女玲瓏,帶著一隊又一隊的宮女太監,向著婉柔的寢殿走來。
隨後,造辦處,內務府,司膳,司音,樂部,禮部,各個關於婉柔封後大典的宮女,太監,樂人,織女們都齊刷刷的湧到了婉柔的寢殿。
婉柔就仿佛假期沒有交作業的小孩子一般,一個腦袋,比作兩點大。
宮人們嘰嘰喳喳,吵吵嚷嚷的希望這位未來的皇後,給自己一個定奪。
仍然沒有做好嫁人準備的婉柔,呆若木雞的望著玲瓏。
玲瓏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同樣一臉無辜的看著婉柔。
婉柔的情緒幾近崩潰,最後,她隻得大聲的呼喊著浮雲殿的掌事宮女珍珠。
珍珠已經忙的不可開交,聽見了婉柔的呼喚,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應對。
婉柔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可珍珠,卻一改往日的溫柔,氣哄哄的麵對著婉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