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結婚的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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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避免?梯
陳海這個問題讓何雨柱直接笑了。
“陳海,這個問題,我說的不是已經很明白了嗎?沒有必要再重複一次了。”
陳海的困惑,並不是他自己的困惑,而是貫穿了人類文明所有曆史的一個問題。
如何才能避免不公平?
答案是沒辦法避免,無論怎麽樣,人類隻要還有利己的本能,就不可能做到絕對公平,隻能夠做到相對公平。
某個時期,某個時刻,某個地方,相對來說比較公平,那就已經是比較了不起的事情。
規定再好,執行的也是人。梯
發展到現代社會,無論是什麽地方,理論上,各種字麵上規定隻要真正落實,那都是一個公平的社會。
但是呢,事實上遠遠不是這樣。
優先和特權,總是在權力、金錢等等資源中冒出來。
比如財團控製的社會,普通人和普通人相比,勉強算公平,抬頭往上看財團,那就是極為巨大的不公平。
百分之一的人,掌控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一點都不是誇張,甚至於還是謙虛。
這樣的現實世界,談何公平?
就如同陳海,原來他升遷順風順水,他認為是自己努力的結果。猴子平更不用說,也是自以為能力強,理想堅定。梯
他們對於祁同學不能堅守理想,感覺都是祁同學不知好歹,絲毫不能體會,祁同學麵臨的“不公平”,而他們比祁同學“更公平”。
如今,何雨柱幫助他們,鞭子抽在他們身上。
陳海依舊是可貴的理想者,也難免發出這樣的疑問:為什麽這麽不公平,怎麽可以避免這樣的不公平。
猴子平則是忍不住想要投靠高老師、祁同學去了。
何雨柱對陳海、陳陽、陳岩石一家,不得不說還是懷有一些敬意的。
在他帶來了影響之後,陳岩石、陳海的處境比原來更差,他們的做人品德、工作態度沒出現太大問題,這就相當難能可貴。
祁同學跟他們相比,突出一個偏激、容易黑化——愛就愛到死,黑就黑到底。梯
黑化之後,他是肆無忌憚,沒有什麽道德底線的。
勝天半子不僅僅是說說,更是實踐,他完完全全就是在無時無刻,不在對抗老天爺和命運。用偏離正常人的道德、正常人的觀念去對抗,幾乎魔怔。
當然,即便是現在,在呂州市的祁同學其實也是偏激的。
要是不偏激,誰會因為大學時代一次背叛的愛情,耿耿於懷,到現在還懷有殺人的決心?
看看猴子平,女朋友李佳佳出國後遍嚐棒棒糖,銀趴常客,最後跟個外國嬉皮士同居、準備結婚,李佳佳父母對他蔑視再三,視若無物……同樣的待遇,若是落在祁同學身上,他估計已經拔刀殺人,不死不休了。
要真是這樣,李某人這個總是讓人背黑鍋的老陰逼、酷吏,估計也得寄了。
收回彌漫的思緒,何雨柱看著麵前的陳海。梯
陳海是格外明顯的失落。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太大了——都明明有規定嘛,為什麽還是可以這樣折騰人?
“好了,別尋思這些了,說點讓人高興的事情吧。”
何雨柱提醒陳海。
陳海點點頭,總算是不再思考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姐夫,你們什麽時候正式結婚。”
“就在不久後吧。”
何雨柱說道。梯
陳海有些失望也有點感覺複雜:姐姐,真的要嫁給這個花花公子了。
除了一開始的排斥之外,陳海也不得不承認,海昆的確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等陳海離去之後,何雨柱接到了來自四九城的電話。
“五天後?”
“這個時間,真是不錯。”
掛斷電話後,何雨柱沉吟一下,做出了決定:“那麽婚禮,也在五天後吧,正好做一個有趣的結尾。”
“陳陽,我們的婚禮在五天後舉行。”梯
何雨柱通知了陳陽,又通知了手下籌備的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倒是不用何雨柱忙碌。
陳陽告知陳岩石夫妻以及親朋好友,五天後結婚。
而何雨柱也安排了高小琴、高小鳳當伴娘,順便通知了祁同學、猴子平、蔡成功、高老師等人。
五天後,漢東省泛海大廈大廳,海昆與陳陽的結婚典禮正式召開。
何雨柱迎來新娘陳陽,結婚一步一步進行。
婚宴開始。梯
陳海找到了蔡成功、祁同學、猴子平,跟他們一起喝酒。
“陳海,海老師現在是你的姐夫了,你還不肯讓他幫忙,從山區裏麵調出來?”蔡成功不能理解地說道。
猴子平笑道:“包子,你這就是不懂陳海的想法了。”
“越是這樣,陳海越不會讓海老師幫忙的。如果說原來陳海需要海老師幫忙的可能有三成,現在連一成可能都沒有了。”
陳海聽著猴子平的論斷,笑了笑:“跟這個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那跟什麽有關係?跟趙家有關係?”猴子平感覺陳海就是在嘴硬。
明擺著就是要避諱,所以才不想讓姐夫幫忙。梯
與此同時,猴子平也感覺陳海這種避諱實在是格外矯情——如果換做是他猴子平,一定能夠更好地利用這種資源,而不是這樣畏畏縮縮,生怕別人說閑話。
像是陳海這種情況,明明都已經被人拿捏到不能再拿捏了,還有什麽可忌諱的?
陳海察覺出來猴子平的態度變化,尤其是從他嘴裏聽到了趙家,更是感覺意外。
“猴子,你跟咱們的祁同學學長,最近如何?”
猴子平笑道:“當然是很好!”
陳海恍然,見他這樣就知道高老師收下了他:“這麽說,你很快就要調往呂州市了?”
“沒有,我不用調往呂州市,相反祁同學學長還會返回京州市。”猴子平說道。梯
陳海更加意外,看向祁同學。
見到祁同學學長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後,陳海有些明白了什麽。
“這麽說,祁同學學長回來的時候,高老師也會回來?”
“不,應該說是,高老師回來的時候,老學長,也會回來。”猴子平笑嘻嘻。
陳海挑眉:“這不是一樣嘛?”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猴子平提醒他,“這個順序可不能亂了。”
陳海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梯
猴子這個老同學變得如此老練,而且情報比自己掌握的又快又多,跟他一比,自己實在是缺少了很多經驗。
這就是困守山區司法所造成的,沒有別的其他辦法可以彌補。
蔡成功舉起杯來,向眾人敬酒:“到時候,你們可都要高升了,一定要好好照顧照顧我啊!”
“尤其是您,祁隊長,咱們倆可是不打不相識!”
祁同學輕笑一聲,端起酒杯:“什麽不打不相識,如果不是海老師,你能活活打死你這個奸商!”
“當初我也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蔡成功笑嗬嗬,又把當初賣假名牌衣服給祁同學的事情給說了一次。
祁同學倒也沒對這件事記仇,主要是蔡成功沒侮辱他感情,踐踏他尊嚴,隻是買了縮水的劣質衣服給他;而且無論什麽時候說起來這件事,蔡成功都是態度良好認錯,讓祁同學著實沒辦法記仇。梯
幾個人正說笑著,一個肥頭大耳,豬鼻子朝天的中年商人,端著酒杯到了他們桌子前麵,在他身後領著一個矮胖子。
“幾位好,在下黃錫龍,在漢東省做一點小生意。”
“這是犬子,黃寅。”
“黃寅之前也在漢東大學上學,鬧出來有些不太愉快的風風雨雨,實在是大錯特錯;我今天特意帶他過來,向幾位賠個不是。”
矮胖子黃寅,以及他的父親黃錫龍……
隨著這兩人到來,酒桌上沒有人在說話,陳海、猴子平、蔡成功等人都看向祁同學。
黃家態度很謙卑,是來賠罪的。梯
因為當初就是黃寅,奪走祁同學的女友金鳳——當初祁同學認為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女人,可以同甘共苦,共享富貴,但是金鳳這個女人卻貪圖眼前一點富貴,被黃寅玩弄,最終成為漢東大學有名的賤貨公交車。
黃家為什麽來?顯然是因為消息靈通。
祁同學跟著高老師外出幾年,當高老師再回來的時候,祁同學水漲船高,必然更加得勢;整個黃家到時候都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為了以防萬一,黃錫龍領著黃寅,過來給祁同學敬酒,盡可能表明態度,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祁同學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態,靜靜地看著黃家父子。
想要這件事就這麽算了?門也沒有!
祁同學之所以這麽急著往上爬,不就是因為擔心黃寅、金鳳過得好,自己最後沒辦法報複他們?梯
到了現在,那一口氣祁同學是不可能泄掉的。
黃錫龍笑了笑,讓黃寅上前,給這個桌上的眾人敬酒,賠罪。
黃寅立刻上前,頗為能屈能伸地笑著敬酒。
祁同學笑了,站起身來回敬一下:“太客氣了,大學時候的一點小事,誰會當真?”
“還用得著專門來敬酒?黃總,還有黃同學,你們真的是太客氣了!”
“不不不,這都是應該的!”
黃錫龍笑著和祁同學互相客氣,又敬酒之後,邀請祁同學明天有空再詳談。梯
祁同學點點頭,答應下來。
雖然祁同學已經決定,要把他們家徹底鬥敗,但是現在已經有了五年多工作經驗本身也很聰明的祁同學,一點都不介意和他們家虛與委蛇,假裝從此不在意。
對於祁同學的反應,黃家父子也輕鬆了不少。
當初黃寅玩祁同學的女人當然隻是玩玩,這件事回想起來,在他們看來也不算是太大的事情。
隻不過祁同學明擺著站對了立場,很快從呂州市返回,要成為黃寅的領導。
那麽這時候,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了。
何雨柱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微笑著,端著酒杯走過來。梯
“你們都在?談論什麽呢,看上去這麽熱鬧?”
黃錫龍連忙領著兒子對何雨柱點頭哈腰:“海董事!您好!”
祁同學、猴子平、蔡成功、陳海等人也連忙起身招呼。
“海老師,新婚快樂!”
何雨柱微笑:“好,多謝你們也能來……”
“可惜少了幾個人,沒能來。”
“少了誰?該不會是梁璐吧?”趙小惠笑吟吟地說著,從何雨柱身後冒出來。梯
何雨柱笑道:“首先第一個,漢東省這一片,你父親沒來,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趙小惠頓時笑的花枝亂顫:“你倒是想,我爸今天得開會呢!”
“是啊,你父親比較忙。”何雨柱說道,“高老師沒來,也挺遺憾。”
祁同學說道:“高老師今天也在開會,他說讓我替他向您表達祝賀。”
何雨柱歎了一口氣:“那可就太可惜了。”
“我居然在離開漢東省之前,不能再看一看高老師得音容笑貌。”
……額,音容笑貌?梯
這話說的,好像高老師已經死了一樣。
眾人都忽略了海老師這略有些不妥當的詞語,畢竟再聰明周全的人,也難免有時候一時失言,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倒是何雨柱言語中流露出來的另一個消息,讓他們格外驚訝。
“海老師,您要離開漢東省了?”
何雨柱微微頷首:“是啊,漢東省這一片地方,有些熱鬧看的差不多了,也就應該離開了。”
“再呆著不走,也沒什麽意思。”
趙小惠有些悵然、也有些失落——海昆是她這輩子最深刻的男人,無論是心靈意義上,還是身體意義上。梯
真就要這麽離開漢東省?
當然,還有利益上的些許擔憂。
海昆離去之後,後續漢東省泛海集團的人,還會給自己這個經銷商足夠的產品嗎?海昆一個電話能夠辦好的事情,換成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辦好。
正說著話,一個女人挎著包走進來,左右張望著走過來。
祁同學、黃寅看向她,都皺起了眉頭。
她怎麽也來了?
來的人,是祁同學的前女友、黃寅的前女友金鳳。梯
祁同學不想看見她,是因為看見了就煩,隻想對她複仇。
黃寅不想看見她,則是因為她現在是個不要臉的爛貨,很擅長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