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單挑不成就群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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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璿璣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我們去落雷派。”
就算白滄和扶雁羽不去,她一人也會去的。
在試劍大會上,謝臨比試的那一刻,她沒有看錯,謝臨不是身帶魔氣,而是已經入魔。
“那日在天狼山莊秘境之中,那個魔族曾說過,左護法會去試劍大會上,難道謝臨便是魔族的左護法?”輪回之力在腦海中與公儀璿璣商量著。
“謝臨是不是左護法我不知道,但他決對不是魔魂。”魔魂若在這個小境界中蘇醒,他應該會隱瞞身份增長力量,再殺回仙界,而不是浪費時間在他們這幾個修士身上。
“璿璣。”扶雁羽走過來,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麽開口。
扶雁羽指著她手中的斬月,“這把斬月曾是言心女君的命劍,亦正亦邪,言心女君隕落之後,玄元宗的先祖機緣巧合之下才把它封印在劍塚之內。”
這些她都在左璿璣的記憶中聽說過,公儀璿璣‘嗯’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用它幹壞事的,我能感受到它,斬月是一把正直勇敢的劍!”
斬月聽到公儀璿璣的誇獎,似乎是不好意思了,它嗡鳴一陣之後,回到了公儀璿璣的道體裏。
扶雁羽說他不是這個意思,“斬月出世,導致玄元宗劍塚的劍全部離家出走,我們離開的時候,十峰長老正在到處抓那些名劍。”
“劍塚的劍全跑了!”公儀璿璣嘖嘖兩聲,“我滴個乖乖,這些名劍都一樣的脾氣,一言不合就鬧騰,玄元宗得抓到什麽時候去?”
原來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可惜沒能親眼看見,那場麵一定很有趣。
扶雁羽更猶豫了,“還有,你在試劍大會上用的是潮汐劍法,那你的師父可是雲中子?”
說起這個就來氣,公儀璿璣憤怒抬眼,“他才不是我的師父,若是叫我看見他,我一定打折他的狗腿!”
扶雁羽急了,“我的意思是”
白滄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雲中子的徒弟明目張膽的闖入玄元宗,捅下大的簍子,還把封印的邪劍帶走了,玄元宗不會放過你。”
公儀璿璣“!!”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公儀璿璣連忙卷進雲中客棧裏,開始收拾包袱,“那還等什麽?還不快跑!”
要是被玄元宗的人抓住,新仇舊恨一起來,她得被他們一鍋燉了,都不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落雷派地處沿海,仙門之中鮮少有人去過,他們三人離開鳳城之後,一路往沿海的方向走,隻待到了地界,再打聽落雷派的位置。
這日下了夜雨,又還未趕到下一個鎮上,他們隻好露宿在野外。
沙壺自覺的變大之後,撐著幾隻腿形成一個雨棚,給兩人避雨。
扶雁羽升起了一個火堆,公儀璿璣站在一邊看著外麵的雨幕,“前麵就到桐城了吧?”
半路上,衛滄說有點事要去處理,便和他們分頭行動了,三人說好在桐城匯合,再一起去落雷派。
扶雁羽烤了兩個熱餅,並水壺一起給了公儀璿璣,“嗯,明日便能抵達桐城了,也不知衛道友的事辦完了沒有?興許我們要在桐城等上兩日。”
公儀璿璣捧著餅悶悶的咬了一口,“隻等他兩日,若是他不來,我們就自己走。”
扶雁羽無奈的笑了一下。
六蛋好像對外麵的雨水很是好奇,也不安分的待在沙壺的肚皮之下,非要在外麵淋雨。
它淌著水花,雨水飛濺,不一會兒,身上頂著的那顆圓乎乎的蛋就髒得不能看了。
公儀璿璣吃完了餅,扶雁羽已經開始打坐了。
他參加了一次試劍大會,突然覺得修為很重要,近日來打坐修煉都勤奮了。
公儀璿璣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後,便一同打坐起來,伴隨著嘈雜的雨聲,她很快入定。
在外玩得不亦樂乎的六蛋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它扭過頭,看向一片黑夜之中。
忽然,六蛋啪嗒啪嗒跑回沙壺身下,跳到公儀璿璣身上。
公儀璿璣睜開眼睛,“六蛋,你怎麽了?”
沙壺從甲殼中伸出腦袋,也看向那個方向,“主人,有人來了。”
公儀璿璣就著雨水將六蛋擦幹淨,然後放進乾坤袋裏,“什麽人?”
沙壺站直了身體,說了四個字,“來者不善。”
扶雁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站了起來,“是落雷派的人嗎?”
公儀璿璣說不像,因為她並未感受到魔氣。
瞬息之間,十多個人影就闖入他們的視線,公儀璿璣看清了為首的人的臉,“齊星輝,怎麽是你?”
齊星輝冷哼,“是我很意外嗎?你們毀了劍塚,帶走了邪劍,就應該知道玄元宗不會放過你們!交出邪劍,可留你們一個全屍!”
公儀璿璣從沙壺身下走出來,“齊星輝,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劍塚名劍全部離家出走之事,全是因為你在劍塚裏偷襲我,怎能怪到我的頭上呢?斬月也不是我主動帶走的,是它非要跟我走,你們想把它帶回去,那拿走好了。”
公儀璿璣抽出斬月,兩手舉著。
跟著齊星輝的弟子有些猶豫,沒有想到公儀璿璣會這麽爽快,本想走過來拿劍,齊星輝卻攔住了他們,“結陣!”
那弟子傻眼了,“結陣幹什麽?長老不是說讓我們拿回斬月即可。”
齊星輝剜了那說話的弟子一眼,“我說結陣!”
那十多個弟子都懼怕齊星輝的,隻好各站位置,結成了陣法。
公儀璿璣一看,“喂,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們要斬月劍,我給你們就好了,打打殺殺的,有失仙門體統。”
齊星輝冷笑,“殺了你們,再拿回邪劍也是一樣的。”
扶雁羽拔出劍,耿直出聲,“璿璣,此人因你在試劍大會上勝了他一直懷恨在心,單挑不成便選擇群毆,與他多說無益。”
公儀璿璣“呃”這下好了,沒得談了。
別人是鋼鐵直男,扶雁羽這得鈦合金直男了吧!
齊星輝因被扶雁羽說穿了心事而暴跳如雷,“殺了他們!”
玄元宗弟子結成了劍陣光芒大綻,劈向公儀璿璣他們。
“沙壺!”
沙壺用背脊生生扛了一下,然後翻滾到一邊。
公儀璿璣和扶雁羽衝入雨幕,一齊斬向齊星輝。
齊星輝後撤躲避,誰知公儀璿璣隻是虛晃一招,實則扔給他一個符篆。
隻聽‘轟’的一響,符篆在齊星輝麵前爆炸開來,雖然齊星輝急忙捏訣抵擋了,但還是被炸焦了幾縷頭發。
齊星輝看著公儀璿璣的目光都要冒煙了,“汀——蘭!”
公儀璿璣愣了愣,才知這是在叫她,“在呢,什麽事?還想嚐嚐我的爆炸符嗎?”
齊星輝立定,抬手結印,讓劍陣威力加劇,明明隻有十幾個分,卻分裂出了幾十個人的虛影。
“扶雁羽,汀蘭,今日就叫你們死無葬生之地!”
齊星輝話音剛落,劍陣翻起巨浪,迎麵打向兩人。
扶雁羽和公儀璿璣一齊升起結界抵抗。
巨浪打在結界上,結界碎裂,扶雁羽和公儀璿璣一起倒飛出去。
沙壺接住他們,對著齊星輝呲了呲牙。
齊星輝大喝,“再結陣!”
玄元宗弟子變幻架勢,劍陣再起巨浪。
“沙壺別去!”
公儀璿璣的話已經晚了,沙壺衝上前,狠狠撞在巨浪之上。
隻聽見‘哢啦’一聲,沙壺背上的甲殼裂開一道縫,內裏的肉和血都翻了出來。
齊星輝見狀大笑,“竟然收了妖獸為寵?殺了這畜生!”
公儀璿璣從地上爬起來,飛奔向沙壺,“沙壺!”
不行!不能!
公儀璿璣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從與沙壺結了主仆契約之後,沙壺跟著自己沒過一天好日子,不是給她當坐騎,就是為她擋傷,自己怎麽能
怎麽能讓它死在這裏?
劍陣又生巨浪,這一次的目標對準了沙壺。
公儀璿璣的淚從眼角滑下,惶恐道,“輪回之力,幫我!”
輪回之力積蓄力量,化作公儀璿璣掌中的仙力。
公儀璿璣一掌打向那劍陣巨浪,從中攔截,巨浪從中斷成兩截,轟然消散。
沙壺從中逃過一劫,變小後爬回公儀璿璣身邊。
齊星輝愕然看向她,“你這是什麽功夫?仙門之中從未見過。”
公儀璿璣持劍而立,在夜雨中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輝,猶如黑夜螢火。
扶雁羽走至公儀璿璣身邊,“你不過化神期,見識淺薄些也沒什麽。”
“結陣!”齊星輝再次命令其他弟子。
扶雁羽率先攻向角落的一個弟子,“璿璣,分而破之!”
公儀璿璣眼神冰冷,斬月在她手中輕響,“齊星輝,我本不想傷你,但你欺人太甚!”
空中墜落的雨滴突然靜止,瘋狂的湧入斬月之中,公儀璿璣飛向空中,斬月攜帶水汽劈向齊星輝。
齊星輝抬劍來擋,斬月劍身卻忽然增加了萬噸的重量,且越來越多的雨水湧入斬月之中,齊星輝嘔出一大口血,率先撤了劍。
扶雁羽也解決了角落裏的那個弟子,劍陣潰散,玄元宗弟子攙扶住齊星輝,“師兄!”
齊星輝艱難看向公儀璿璣,“幾日不見,你的潮汐劍法更精純了,那便更留你不得了。”
齊星輝從懷中摸出一顆丹藥,“殺了你,我齊星輝便算是一雪前恥了!”
看請丹藥的玄元宗弟子麵色大變,“師兄不可!”
這可是冥陰丹,服用者的修為會在短時間內大漲,但若是控製不好它的反噬之力,可是會死人的!
齊星輝並未聽師弟的勸告,將冥陰丹放入口中。
冥陰丹入腹,齊星輝麵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推開身邊的玄元宗弟子,布帛撕裂的聲音從他身上傳來。
原來是齊星輝渾身肌肉暴漲,將衣裳都撐破了,他雙目漸漸變為猩紅,整個人連樣貌都變了。
齊星輝的修為也一下子從化神期圓滿變為了合體初期。
扶雁羽目瞪口呆,“他瘋了嗎?”
公儀璿璣拉著扶雁羽後退,“扶雁羽,快走!”
輪回之力積蓄的靈力,已經化作仙力被她用了,齊星輝用冥陰丹強行將修為提升,再加上周圍玄元宗的弟子,他們打不過。
打不過,那就跑!公儀璿璣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攔住他們!”齊星輝命令過後,身形就化作了一道殘影,轉瞬攔在了他們麵前。
剩下的玄元宗弟子也將他們包圍了。
公儀璿璣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齊星輝,慘淡出聲,“完了。”
白滄出現在約定的地方不過半刻,南宮宣便出現了。
他們約定在鎮外的一個草棚之中,這裏無人來往,便於掩人耳目。
南宮宣打傘而來,他清雋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純陽笛在他手中快轉成了花,“大人終於舍得扔下你那師姐了?別不是沒熬過斬月劍入體死了吧?”
白滄的身影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南宮宣麵前。
白滄瞳色全黑了,眉心魔紋閃爍。
南宮宣心裏一驚,白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左護法不懂一個道理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南宮宣手中的純陽笛和傘落地,渾身一分魔氣也調動不了,他臉色大變,終於明白了,若是白滄想殺他,他活不到今日。
南宮宣勉強笑道,“是我說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則原諒我這一次如何?那淩霄派女弟子一看就與旁的女子不同,又如何會死在命劍入體之上?有大人相助,飛升不過是時間問題。”
白滄放開他,“我找你來,是想詢問一件事。”
南宮宣摸了摸脖子,離白滄遠了一些,“何事?大人您盡管問。”
“落雷派之事可與你有關?”
“落雷派?”南宮宣想了想,“這次進入排行榜前十的謝臨,好像就是落雷派的,他們發生了何事?”
落雷派不屬於五大仙門之中,平時和中原的仙門也來往甚少,對於落雷派,南宮宣不是很了解。
“你反倒問起我來了?”白滄打量著南宮宣,一絲一毫也沒有放過。
南宮宣忙說不是,“我是真不知曉大人所說何事。”
南宮宣神色不似作假,看來落雷派的事的確與他無關。
白滄冰冷的說,“落雷派參加試劍大會的弟子皆已入魔。”
南宮宣一下子腿就軟了,“大人,此事與我無關啊!落雷派並不是我魔族手下,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弟子怎會入魔,我隻想摧毀五大仙門,又怎會把目標放在一個小小的落雷派上?”
白滄抬眸看向夜空,“去查。”
南宮宣忙不迭的點頭,“我這就派人去查落雷派是怎麽回事,若是落雷派中皆是魔修,那大人是否需要我替您除了落雷派?”
白滄停頓了片刻,“不用。”
白滄撿起地上的傘,走入雨幕之中,“你隻需盡早掌控雲浪島。”
白滄撐著傘從南宮宣身邊走過。
南宮宣彎下腰,“是。”
齊星輝有如鬼影上前,一掌拍在公儀璿璣肩頭。
公儀璿璣在空中穩住身形,精巧躲過,一個倒空翻落地,將喉間腥甜咽下。
這齊星輝吃了冥陰丹果然厲害,僅憑掌風就打傷了她。
扶雁羽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一劍挑開對方的劍,“璿璣,堅持住!”
齊星輝和公儀璿璣單方麵有仇,命其餘弟子困住扶雁羽之後,就單獨對付公儀璿璣了。
公儀璿璣此時渾身都濕透了,蒼白的臉上,嘴唇青紫,衣袖被齊星輝的劍氣劃破,露出她手臂上的兩把小劍。
她拿著斬月的手也在微微顫抖,潮汐劍法被她用到極致,還是不敵齊星輝。
齊星輝劍光如雨,鋪天蓋地的撲向公儀璿璣。
這一次,公儀璿璣避無可避。
公儀璿璣默默的想著,難道這一次要死在這裏了嗎?
輪回之力拚盡力氣大喊,“璿璣,想想魔尊,你不能死在這裏!”
對,她還要去找魔尊,仙界還等著她去救,她怎麽能死在一個修真者的手上?
公儀璿璣雙手握住斬月格擋,身邊的雨滴旋轉得越來越快,在她身邊形成一道雨水屏障。
齊星輝的劍氣壓下,公儀璿璣壓不住那口血,終於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條腿也跪下來半分。
扶雁羽看見這一幕,眼都紅了,“璿璣!”
他的劍招越急,見對方露出破綻時,手中的劍靈氣大勝,猛地將對方的劍削了出去。
但他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又上前補了一劍。
扶雁羽的黑發一縷縷的粘在臉上,他回眸看向剩下幾人,“玄元宗竟對修士如此趕盡殺絕,仙門之首?嗬。”
剩下的幾個玄元宗弟子互看一眼,“師兄已經吃了冥陰丹,若此時撤退,師兄必定不會放過我們,不如一起上,興許還能替師兄拖住片刻!”
扶雁羽的劍尖凝結法陣,“來吧,當我扶雁羽怕了你們不成!”
“啊——”公儀璿璣大喝一聲,斬月爆發出月華,驟然轟開齊星輝。
她踉蹌的撲在地上,再次嘔出一口血。
齊星輝在試劍大會上敗給她,已然生出心魔,不惜服用冥陰丹,也要取她性命。
公儀璿璣抬眼看向齊星輝,她的靈力差不多耗盡了,如果不能一招分出勝負,她必然會死在齊星輝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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