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齊克摩爾的態度

    “而且我還有另一個行李架。”

    “好好聽齊克先生的話，不要因為太激動而惹麻煩，好嗎？”

    山姆抓住斯諾克並警告他許多不同的事情。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悲傷。齊克摩爾認為山姆現在一定很孤獨，因為他的弟弟要離開他了。

    但齊克摩爾沒有幹預。

    這是山姆自己要解決的問題。

    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齊克摩爾可沒資格說什麽。

    有一陣子，山姆繼續嘮叨，確保斯諾克一次又一次沒有忘記任何重要的事情。

    斯諾克雖然一時半會兒能夠認真的聽著，他努力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

    直到斯諾克終於表明他受夠了，山姆才停止了無休止的嘮叨。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齊克摩爾告別了。

    “謝謝你很多幫助。我很幸運有你這樣的朋友，齊克。”

    “好吧，我是一個很難遇到的幸運兒。從現在開始你應該小心。你可能已經用盡了所有的運氣來遇見我，所以現在可能會有不幸降臨到你身上。”

    “哈哈哈，我一定會小心的。”

    山姆甚至會想念齊克摩爾頑皮的吹噓。他抓住齊克摩爾的手，使勁地握住。

    “現在我們要走了。”

    說完這句話，齊克帶著漢斯和斯諾克離開了這座城市。

    很長一段時間，山姆看著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

    斯諾克回頭對上了山姆的眼睛，漢斯也回頭看了一眼。但齊克摩爾一次也沒有回頭。

    山姆看到漢斯對齊克摩爾說了些什麽。

    漢斯是在告訴齊克摩爾他還在看著他們嗎？

    但隨後他看到齊克摩爾擊中了漢斯的後腦勺。即使從遠處看，它看起來也像是一個很重的攻擊。

    斯諾克畏縮了一下，漢斯抓住他的後腦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在那一拳之後，漢斯不再回頭。斯諾克也沒有回頭。

    “真是個冷酷的朋友。”

    旅行者是這樣和朋友告別的嗎？山姆把手放在臀部，歎了口氣。然後他笑了。

    “我該走了。”

    山姆在腦海中依然是斯諾克笨拙地走開的畫麵。

    【你佩服齊克摩爾嗎？】

    山姆回憶起他最近與斯諾克的一次談話。

    [是的。他是一個我認為隻在我夢中真實存在的人。]

    齊克摩爾堅強而自由。

    盡管他說自己不是冒險者，但他對山姆和斯諾克表現出來的舉動，足以讓斯諾克的心跳加速，激動不已。

    [當我們經曆這段旅程時，我打算讓他成為我的努力的目標。]

    [我認為這將非常困難。]

    【是的，我也這麽認為。】

    斯諾克無論積累多少經驗，都很難成為齊克摩爾這樣的人。

    但斯諾克並沒有灰心喪氣。

    [我終於有辦法讓我的夢想，並將它變成為現實。如果我和諾維姆的優勢結合起來，我想我們一定可以實現我成為偉大冒險者的夢想。]

    諾維姆大叫一聲，支持斯諾克的話。

    【如果你這麽認為，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會為你加油的，兄弟。]

    山姆不再反對斯諾克的夢想。但他至少想說這個。

    [但盡量不要學習他的態度。]

    [……即使我想，我也不認為我可以學習他的態度。]

    山姆想起斯諾克傻傻的表情，不禁大笑起來。

    仿佛最近發生的所有動亂都是一個夢。

    頭頂的浩瀚天空湛藍無比，腳下的湖泊清澈見底。

    齊克摩爾一行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漢斯盯著他們的新夥伴。

    斯諾克用閃閃發光的眼睛環顧四周。誰都看得出來，他對他們的旅程充滿了期待。

    “真可憐。”

    漢斯心疼他，因為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斯諾克的興奮就會被壓垮。

    漢斯繼續可憐巴巴地望著斯諾克的同時，也看到了諾維姆站在斯諾克的肩膀上。

    “我真不敢相信那是大地魔獸。”

    魔獸是斯諾克發狂時的實力基礎。

    漢斯咽了咽口水，回想起那段時間他是如何對付斯諾克的。

    “這真是不可思議。”

    另一方麵，齊克摩爾在斯諾克的狂暴模式下輕鬆擊敗了他。回憶起這段記憶，漢斯對齊克摩爾的力量越來越感到驚訝。

    然後，他也想起了齊克摩爾糟糕的性格而打了個寒顫。

    “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漢斯不自覺地開始盯著齊克摩爾。

    齊克摩爾皺起眉頭，漢斯驚訝地跳了回來。

    “我隻是……”

    如果他不回複，他的麻煩就更大了。

    漢斯決定利用最近發生的事件來找借口。

    “不可惜嗎？齊克摩爾先生，其他人不會知道您所做的善舉。”

    好的！漢斯認為他編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他甚至利用了齊克摩爾對做善事的癡迷。

    “我的意思是……你這次的所作所為，不就是保護一整座城市嗎？如果人們發現了你的所作所為，你會受到蘇爾所有人的稱讚。”

    他們會讚美齊克摩爾，就像齊克摩爾幫助擊敗貝裏德時一樣。

    “但我想這無濟於事。”

    漢斯是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但他知道答案是什麽。斯諾克與此事件有關。為了保護他，他們必須確保這件事不會傳出去，而這正是漢斯所期待的答案。

    然而，從齊克口中出來的答案卻完全不同。

    “沒關係。”

    “什麽？”

    “我不在乎接受讚美。”

    漢斯眨了幾下眼睛。

    “我這樣做不是因為我想被表揚。人們是否讚美、羨慕、鄙視甚至討厭我，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那、那你為什麽要做善事？”

    齊克摩爾開始做善事是因為格倫·澤納德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而，格倫的話隻是一個導火索。齊克摩爾做出善舉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是因為我想。”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

    漢斯被齊克摩爾的回答震驚。

    齊克摩爾的承諾就像一個正義的英雄，幫助別人而不想要別人的讚美和利益。

    由於他的頑皮態度，漢斯之前認為齊克摩爾隻是在用他的驚人實力像孩子玩遊戲一樣“扮演英雄”。但也許他對齊克摩爾的看法是錯的。

    “那麽先生，您這樣做會讓自己感到輕鬆嗎？”漢斯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話音剛落，他就閉上了眼睛。感覺就像齊克摩爾隨時要打他一樣。但漢斯對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好奇了。幸好沒有一個拳頭朝他飛來。

    反倒是齊克摩爾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做這件事的心情很輕鬆。”

    “不出所料。”

    正如漢斯所料，齊克摩爾不隻是在扮演英雄，他撇撇嘴。

    “先生，我好羨慕你。因為你很強大，所以你可以輕鬆地進入任何危險的領域。”

    此話一出，漢斯自己也愣住了。

    “我參與了很多事情，但我認為我還不是最強的。強行給諾維姆和斯諾克融合的家夥，說實話比我強。”

    如果是在魔王時代，他會毫不猶豫的說自己是最強的，但此時的他卻很“弱”。

    “而且，也不是因為我很強。那是因為我想做善事。所以對於人們所謂的讚美，我根本無所謂。”

    做他想做的事……甚至在他死亡之前，就是一種力量打動了他。

    齊克摩爾的話簡單明了。

    “…是這樣嗎？”

    漢斯覺得自己終於開始有一些懂了。當他媽媽給他一本關於英雄之旅的書時，他也有同樣的感覺。這和他第一次讀那本書時的興奮是一樣的。

    一直在靜靜聽著的斯諾克，也是一臉興奮，眼睛亮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絕對選對了人。斯諾克也感覺到自己的越來越激動，將諾維姆緊緊地抱在懷裏。

    荒涼的森林被淹沒在寂靜之中。隻聽得見各種生物移動的聲音，平靜的洪流在周圍蔓延著平靜的能量，仿佛在體諒森林的寂靜。然而，仿佛要持續一千年的沉寂，卻被幾個不速之客無情打破。

    空氣震動，地麵震動。棲息在樹上的神秘鳥兒驚慌失措地飛奔而去。

    隨著另一次爆炸，幾棵大樹倒下。

    在洪水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

    藍天下，洪水下的地麵清晰可見。

    一場戰鬥如火如荼。

    漢斯和斯諾克聯手攻擊齊克摩爾。

    漢斯猛地一揮劍，斯諾克製造了一個高聳的土堆，向齊克摩爾襲去。

    然而，齊克摩爾躲開了並摧毀了他們所有的攻擊。

    “啊！”

    “啊！”

    漢斯被刀鞘擊中臉頰後飛了出去，斯諾克腹部被踢了一腳也倒地不起。

    “你們這兩個混蛋！你為什麽不好好攻擊我！忘了我教你們的一切嗎！”

    斯諾克和漢斯從齊克的喊聲中急忙起身，但頓時臉色蒼白，一道藍色的長劍飛了過來。

    漢斯舉起劍來保護自己，而斯諾克又舉起一道大地屏障。

    齊克摩爾的劍落在了漢斯的劍和斯諾克的結界上，他們都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首先你！”刹那間，齊克摩爾站在漢斯麵前，踹了他一腳。“我讓你分配力量！擋著我的劍，站著不動，腦子裏什麽都沒有！隻活在當下，根本不考慮未來的笨蛋？連混蛋都能堅持至少一秒鍾，你這個笨蛋！”

    漢斯在地上打滾。

    “你呢！”

    現在輪到斯諾克被罵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用泥土覆蓋著自己。

    “在戰鬥中，你的視線必須始終都在你的對手身上。你傻到用土牆擋住視線嗎？沒有你的眼睛，你要如何觀察你的對手！”

    斯諾克也被踢翻在地上。

    “你呢！”在斯諾克倒下之前，齊克摩爾抓住了諾維姆並對他咆哮。“你這個該死的鼴鼠！你隻是給這個白癡一些力量的工具嗎？我告訴過你要利用你的魔獸屬性！不管你是和他合作還是製造一個技能，你也要參加戰鬥，你這個混蛋！簽訂契約有什麽用！”

    然後齊克摩爾也大力投擲了諾維姆。

    嗚嗚！

    “啊！諾維姆！”

    諾維姆飛過空中時，他的尖叫聲聽起來很悲傷。斯諾克急忙跑到諾維姆所在的地方。

    “你們這些沒用的混蛋！我今天要糾正你們所有的愚蠢行為！”

    齊克摩爾再次開始揮舞他的劍。

    齊克雖然控製著自己的實力，但卻絲毫沒有留情。

    漢斯、斯諾克，甚至諾維姆都大聲尖叫，瘋狂地躲開攻擊試圖求得生存的空間。

    再一次，他們戰鬥的聲音在森林中回蕩。

    火光在木材堆中劈啪作響，像一位慈祥的母親擁抱孩子一樣，將溫暖傳遞給每個人。

    但周圍的人類卻沒有閑暇去感激它的溫暖。

    “啊！”

    趴在一堆樹葉上，斯諾克發出一聲痛苦的叫喊。他整個人都在痛。

    咕……咕……

    跟在斯諾克身後的諾維姆，也趴在了斯諾克的同一個位置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叫喊。

    “你還好嗎？”

    “啊，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勉強維持生命一樣。”

    斯諾克設法抬起頭，盯著漢斯。

    諾維姆也抬頭看著漢斯。“可是學長，你呢？你還好嗎？”

    斯諾克稱漢斯為他的“學長”，因為漢斯比他早於跟隨齊克摩爾。

    斯諾克每次叫他學長，漢斯都覺得尷尬又心癢癢，感覺被稱為學長也不錯，所以他並沒有阻止斯諾克。

    “當然不是。我怎麽會沒事？”

    漢斯把火燒得更大了，誇張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隻是動一下身體就傷痛就讓漢斯皺了皺眉。

    “我已經習慣了。即使在訓練期間，齊克摩爾爵士也一點都不輕鬆。”

    “我想，即使我習慣了，我也不認為我可以繼續忍受這樣的攻擊。”

    “你覺得你做不到？”漢斯笑了。

    火光和周圍的黑暗讓漢斯的笑容顯得陰沉而扭曲。“我也這麽認為。但齊克摩爾爵士讓我有可能繼續成長，變得更厲害。”

    “聽起來似乎不太妙啊……”

    “不是為了安慰你。我隻是在教你關於你未來的現實。”

    “……”

    斯諾克把臉埋到毯子裏。同樣，諾維姆將臉埋到了斯諾克的衣服邊緣。

    “我不知道會這麽難。當他在蘇爾訓練我們時，他並沒有這麽強硬。”

    “當然不是。”

    回答的不是漢斯。斯諾克立刻抬起了頭。

    砰！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篝火旁邊——那是一隻巨大的鹿。斯諾克盯著鹿看了一會兒，然後迅速起身。

    “先生，你、你回來了嗎？！”

    斯諾克的行為就像黑幫老大的下屬。被斯諾克突如其來的動作，諾維姆重重摔倒在地，尖叫道“koo！”

    齊克摩爾坐在篝火旁邊，說“你不用理我。休息時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斯諾克側頭看著漢斯。這些話可信嗎？

    漢斯點了點頭。

    齊克摩爾真的不在乎他們在休息時做了什麽。

    即使他們大聲打鼾，罵著夢話，齊克摩爾也沒有生氣。

    隨著漢斯的點頭，斯諾克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了下來，但他不能讓自己完全的躺在齊克摩爾麵前。與此同時，諾維姆努力再次回到斯諾克的衣服上。

    “讓我們剝皮吧。”

    漢斯拿出匕首，向斯諾克喊道。

    漢斯和斯諾克的職責之一是給動物剝皮做飯。

    斯諾克掙紮著從疼痛中走出來，笨拙地幫漢斯剝了鹿皮。

    一直躺著看著他們工作的齊克摩爾說“你是在抱怨，因為訓練比你在蘇爾的時候更難了嗎？”

    “不！當然不是！”

    斯諾克一邊取出鹿的器官，一邊皺著眉頭，急忙否認了齊克摩爾的話。

    但齊克摩爾繼續說道，“這是因為山姆。如果我在你家人麵前瘋狂地訓練你，即使是我也會感到愧疚。”

    愧疚——一個與齊克摩爾性格相去甚遠的詞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但漢斯專注於悄悄地割鹿，他有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的模範態度。

    “你不知道我當時是多麽的無聊，當時我隻能輕輕地訓練你……怕你受到任何傷害。”

    “那是在輕訓我？！”

    斯諾克大吃一驚，因為在蘇爾的訓練，齊克的攻擊足以讓他咳出一口鮮血。另一方麵，和今天的訓練相比，在蘇爾的訓練真的很輕鬆。

    聽到齊克摩爾的話，漢斯也想，“難怪當時他的訓練看起來不一樣。”

    不管他怎麽看，斯諾克在蘇爾的訓練似乎比他平時的訓練輕鬆多了。

    “我還以為是斯諾克身為魔獸契約者的特殊情況。”漢斯向斯諾克投去同情的目光。

    火堆上的肉串開始膨脹。

    斯諾克看著肉裏的油一點一點滴下來，口水已經垂涎三尺。他擦了擦嘴裏溢出來的唾液。

    漢斯熟練地把肉串轉了個身，不讓它燒焦，然後問道“先生，請問我們下一個目的地在哪裏？”

    雖然看起來因為斯諾克的訓練，他們要留在山裏，但他們卻在緩慢地前進。

    漢斯預測他們會像往常一樣不使用以前的小徑或路徑，而是在森林中當做推土機一樣前進。

    “我們確實有目的地。”

    漢斯希望他們能盡快到達目的地。當漢斯問他們要去哪裏時，他暗暗期待著這個。

    “我們要去奧斯普林。”

    ‘哪裏是？‘

    由於漢斯從來沒有聽說過奧斯普林，他想它一定離甘強很遠。

    想到這裏，漢斯頓時為他們即將要去的偏遠之地感到難過，歎了口氣。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這種生活，但他還是無法完全擺脫那種懷念過去平靜生活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