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魔王的老友

    “在我們國家嗎？”

    “不，它在鄰國，在布蘇塔庫。”

    漢斯試著在地圖上搜索，然後放棄了。

    “知道它在哪裏似乎是沒有意義的。”漢斯隻是放棄了對自己未來的思考，鬆了口氣。

    斯諾克隻熟悉蘇爾的地理，所以根本懶得問。但他覺得他們要去國外有點興奮。

    漢斯注意到斯諾克的興奮，默默的搖了搖頭。

    在那之後，漢斯和斯諾克專注於烹飪他們的肉。

    齊克摩爾盯著燃燒的篝火。紅光刺激了齊克摩爾的心神。

    “我想知道他怎麽樣了？”

    齊克摩爾回憶起他前世的記憶。他想去奧斯普林隻有一個原因。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齊克才想起，這個國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其他魔人出現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齊克不知道的魔人。

    但結果，齊克決定回到他在旅程開始時製定的計劃尋找四位曾在他手下擔任“魔王”的魔人。其中之一來自奧斯普林。

    “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齊克摩爾想知道此時的他會有多麽不同和相似。

    齊克摩爾微微一笑，他很高興自己很快就能滿足他的好奇心。

    但與齊克摩爾的心情相反，漢斯和斯諾克被齊克摩爾的笑容打了個冷顫，害怕齊克摩爾的計劃。他們竭盡全力不與他進行眼神交流。

    在訓練漢斯和斯諾克到能力極限的同時，齊克摩爾在森林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他們有時會在附近的村莊停留，但他們總是睡在堅硬、寒冷的地麵上，而不是睡在舒適的旅館或房子裏。

    斯諾克在準備營地方麵一直很笨拙，但現在他能夠相對輕鬆地生火和露營。

    就這樣走了幾天，齊克摩爾終於開口道“很快就會出現一個村莊。”

    漢斯和斯諾克聽了很高興，臉色都開始出現期待的表情。據他們所知，下一個村莊和奧斯普林在同一個區域內——這就是他們離目的地的最近距離。

    斯諾克精神一振，以為自己像野獸一樣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學長，您覺得我們能在奧斯普林多待一段時間嗎？”

    “我認同。至少，我不認為我們會像來這裏時經過的村莊那樣隻停留一天。”

    出乎斯諾克的意料，漢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觀。

    斯諾克以為漢斯會高興得跳起來，但他的語氣裏有否定的意味。斯諾克覺得奇怪的是，漢斯的話好像他們很快就會在山裏繼續這樣可怕的生活。

    “你有什麽擔心的嗎？”

    “自從我開始和齊克摩爾爵士一起旅行以來，每次我們到達目的地都會發生一場盛大的活動。”

    蘇爾和波爾蒂就是這種情況。

    回想起來，齊克摩爾也在鋼壁之城激起了巨大的騷動。

    從漢斯的敘述中知道了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斯諾克尷尬地笑了笑。

    “一定是巧合。”

    “我也這麽認為。”

    可他怎麽會這麽不確定呢？漢斯有種不祥的預感。

    齊克摩爾沒有理會他們的談話繼續往前走，但隨後他抬起頭，凝視著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懸崖。

    從附近的一個村子那裏聽說了到下一個村子的大概距離和方向後，他們沒有片刻的猶豫，立刻回到了山裏。

    不過，齊克摩爾並不傻。他們向著最高峰攀登。它是如此之高，以至於他們幾乎可以在崖頂看到周圍的一切。

    “我需要的力量是……”

    齊克摩爾把手指伸進了懸崖。

    他用魔力填滿了手指，像泥漿一樣刺入了懸崖壁。

    “這點力量已經足夠了。”

    齊克摩爾將手指伸進懸崖，開始攀爬。

    一直盯著齊克摩爾的漢斯和斯諾克對視了一眼。

    “我們必須跟著他嗎？”

    ‘當然。‘

    他們歎了口氣，開始在齊克摩爾的身後爬上去。

    斯諾克用他的力量在懸崖上製造了一個大洞，他將手和腳伸進了這些洞裏，爬上了懸崖。

    同樣，漢斯也使用了斯諾克製造的孔。

    懸崖大約有一百二十米高，齊克摩爾爬上懸崖的速度極快，就像在陸地上行走一樣。

    到了山頂，齊克摩爾拂去手中的泥土。

    從那裏，他可以看到他所期望看到的藍天、白雲、碧水和紅黑色的大地。

    然而，齊克摩爾沒想到，遠處升騰起一團黑煙。

    「……等等，這不是我們要去的村子嗎？」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可是怎麽冒出來這麽多煙……”

    漢斯和斯諾克比齊克摩爾來得晚，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不管怎麽看，村子裏都發生了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齊克摩爾帶著漢斯和斯諾克迅速下山。

    他的動作很快，但漢斯和斯諾克都沒有抱怨。因為從小村子裏冒出來的黑煙，看起來危險程度並不低。

    “是突襲嗎？還是簡單的失火？

    他們的速度如此之快，讓人難以相信他們正在穿過一條長滿樹木和灌木的山路，但因為距離很遠，所以他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才到達村莊。然而，隨著黑煙不斷升起，事件似乎還在繼續。隨著他們越來越靠近村莊，他們看到的煙霧越來越清晰。

    因為從崖頂看到的距離並不近，所以直到他們到達村莊，齊克摩爾才確定了具體的情況。不過，他確信這裏發生了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我很有可能做出另一件善事。”

    盡管齊克摩爾已經決定將壞人打死以實現他的目標，但這並不是他唯一的計劃。

    漢斯和斯諾克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漢斯把手放在劍柄上，斯諾克抱住諾維姆。

    快到村子的時候，周圍彌漫著一股煙熏味。

    齊克摩爾的鼻子聞了一下空氣中殘留的氣味。

    “這是……屍體燃燒的味道。”

    漢斯和斯諾克提高了警惕。

    燃燒屍體的氣味——聽起來一點也不愉快。

    離開森林綠樹成蔭的邊界後，他們便將這座城市的麵貌盡收眼底。他們首先看到了為保衛該地區而設置防禦的木柵欄，黑煙就是從其中滲出的。

    “也許是土匪或外敵伏擊了他們。”

    漢斯已經拔出了一半的劍。

    “不，我不認為是這樣的。”齊克摩爾研究了木柵欄。

    “村子周圍的柵欄太細了，不可能是伏擊。如果是土匪引起火災，他們不會讓煙霧傾瀉而出。他們會擴大火勢。村子很有可能被燒成灰燼，但我從山頂看到的村子看起來很正常。”

    三人沿著木柵欄走著，看到了一扇門。

    門被牢牢關上，兩個持矛的士兵站在門前。

    “他們不是保護村莊的守門人。”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的裝甲太重了。

    “嗯？”

    其中一名士兵注意到了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

    士兵的眼神變得凶惡，舉起手中的長矛。

    “你是怎麽出村的！”

    另一名士兵也看到了齊克摩爾一行人，同樣伸出長槍。

    漢斯和斯諾克嚇得結結巴巴，但齊克摩爾卻向前邁了一步。

    “我們是旅行者。我們是來村裏過夜的。”

    “胡說些什麽！通往這個村莊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鎖了！”

    考慮到士兵咄咄逼人的聲音，他不像是在撒謊。

    然而，他們卻是筆直地穿過山體，而不是沿著任何路徑前進，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所有的路徑都被封鎖了。

    “我們沒有走小路，而是穿過了山脈。”

    “你穿過了一座滿是怪物的山脈？”

    士兵的疑惑更深了。

    對此，齊克聳了聳肩，輕敲著腰間的劍。

    “我們也沒有那麽弱，被這片區域的低級怪物打敗。”

    “不過，你們沒有理由要翻山越嶺。走一條平坦的路要方便得多。”

    “如果我不必訓練我身後的人，情況就會如此。”

    即使有齊克的解釋，士兵們也沒有放鬆警惕。

    他們小心翼翼，估計跟村子裏冒出的黑煙有關。

    “村裏有事嗎？”齊克摩爾的目光越過木柵欄問道，士兵們沒有回答。

    他們聚在一起，喃喃自語著什麽。

    然而，齊克摩爾卻能以敏銳的感官聽到一切。

    “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確定。既然他們是武裝出行的，那可能是真的。不能排除他們也逃出村子的可能。”

    “我們應該做什麽？”

    “我們還能做什麽？讓我們先把它們帶到我們的老板那裏。我們不能讓他們離開。”

    最先注意到他們的士兵用陰沉而略帶恐懼的眼神盯著他們。

    “他們也可能感染這種疾病。”

    ‘疾病？‘

    一聽這話，齊克摩爾就掌握了村子的大致情況。

    “這裏好像有流行病。”

    黑煙可能來自燃燒被感染的屍體及其房屋和財物所發出的。村子可能被封鎖了，這樣傳染病就不會傳播到另一個村莊。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個比土匪或敵人襲擊更棘手和更危險的問題。

    “現在跟我來。”士兵放下長矛，命令道。

    看起來他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反駁或反抗。

    漢斯問齊克摩爾“先生，您有什麽打算？”

    漢斯突然被當成罪犯對待，這讓他有些意外，但相比於旅程開始時的他，麵對眼前的情況他卻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他現在已經積累了各種各樣的經驗——那是相當了不起的經驗。另一邊，斯諾克還缺乏經驗，一臉茫然，甚至有些害怕。

    “讓我們暫時跟隨他們。”

    “是的先生。”

    三人跟在士兵身後。

    士兵們並沒有引導他們進入村子——不，他們似乎是想離村子更遠一些。

    “如果流行病正在蔓延，我想這是無濟於事的。”

    如果它足夠嚴重，一場流行病可以摧毀整個國家。

    隨著死亡率和傳染率的增加，傳染病的可怕程度也在增加。從士兵對齊克摩爾等人的警惕和反應來看，在村子裏蔓延的疾病似乎死亡率相當高。

    士兵們把他們帶到一個有巨大兵營的地方。

    “這是指揮所。”

    考慮到通往村莊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鎖，並且訓練有素的士兵駐紮在村莊入口前，顯然中心的控製塔仍在運作。為了降低感染的幾率，士兵們似乎把指揮所設在離村子很遠的地方。

    士兵們把他們帶到最大的兵營。

    “他們是誰？”

    看守營房的士兵大聲問道。

    將齊克摩爾帶到現場的士兵禮貌地回應，表示眼前的士兵是他的上級。

    “我們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家夥，把他們帶到了這裏。”

    “可疑的家夥？”

    上級快速掃了一眼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

    “他們突然出現在村口前。據他們說，他們是翻越山脈過來的，所以不知道道路封鎖了。”

    “翻越山脈？為什麽？”

    “他們說這是為了訓練。”

    上級的目光在齊克摩爾一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們是村民嗎？”

    “他們似乎不是，但我們不確定。所以，我們把它們帶給您了，先生。”

    突然，他們聽到一個聲音從營房內傳來。

    “請把他們帶進來。”

    上級盯著入口，又看向了齊克摩爾。然後對著士兵點了點頭。

    “帶他們進去。”

    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跟著士兵走了進去。

    營房裏麵很舒服。一個角落裏有一張床用來睡覺，另一個角落裏有一張桌子用來工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家具，所以幾乎感覺是在浪費帳篷的巨大空間。

    看守帳篷的士兵舉起長槍，在辦公桌前行了禮。

    一個男人正坐在那兒。他看起來很年輕，看起來最多隻比齊克摩爾大兩三歲。他的臉頰消瘦，他的眼睛下方的區域如此凹陷，以至於他的顴骨看起來更加突出。總的來說，他的健康狀況看起來很糟糕。

    男人站了起來。他又高又瘦，這增加了他憔悴、虛弱的形象。不過，他那雙晶瑩的眸子，卻明顯地顯示出他有著敏銳的頭腦，與他那虛弱多病的外表相反。

    “你好，我是約阿希姆·德拉庫爾。我是派往這個村的專案組負責人。”

    約阿希姆·德拉庫爾。他是齊克摩爾認識的人。

    “沒想到我會這麽早就見到他……”

    約阿希姆·德拉庫爾是齊克摩爾需要找到的四個最親密的知己之一。看到他，齊克摩爾不由得高興起來。

    約阿希姆攪動了世界，與齊克摩爾一起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當齊克摩爾聽說約阿希姆·德拉庫爾的生命在格倫·澤納德的劍下被斬斷時，他是多麽難過！齊克摩爾想摟著約阿希姆，談論他們的過去和未來——當然，還有那些充滿血腥味的故事——然後碰碰他們的酒杯。

    然而，現在這個世界上，這是約阿希姆與齊克摩爾的第一次見麵，齊克摩爾不得不壓抑自己見到老朋友的喜悅。

    “我是齊克摩爾。我身後的人是我的仆人漢斯和斯諾克。”

    “我明白了，齊克摩爾先生。我知道審問我剛認識的人是多麽不禮貌，但考慮到這種情況，我請求你的詳細解釋。你們三個是哪裏來的？”

    約阿希姆的聲音很尖銳，士兵把長矛握得更緊了。

    “我們正從蘇爾出發。就像我對這裏的士兵說的那樣，因為我是穿越山脈來訓練我的仆人的，所以我沒有意識到通往村莊的道路被封鎖了。”

    “嗯。”

    約阿希姆與齊克摩爾目光接觸，仿佛想要看透真相，但齊克摩爾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我明白。我會相信你的。”

    “長官！”士兵喊道。“他們可能是偷偷從村子裏逃出來的家夥！如果是這樣的話……！”

    “請冷靜下來。”

    約阿希姆舉起手，擋住了士兵的話。

    “我不隻是盲目相信這些人的話。坦率地說，這些人的身份並不重要。”

    約阿希姆依次看著齊克摩爾、漢斯、斯諾克，張了張嘴。

    “因為無論他們來自哪裏，我都不打算讓他們離開這裏。”

    “什麽？你是什麽意思…！”漢斯驚呼一聲，閉上了嘴。

    約阿希姆看著他，漢斯的嘴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約阿希姆雖然看上去很虛弱，但身上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讓漢斯窒息。

    ‘驚人。他已經有這麽大的魅力了？

    齊克摩爾對這個同伴的印象深刻。約阿希姆當之無愧地能夠成為他的搭檔。

    “我知道這有很多問題，但隻要你在這個村子裏，你就必須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有一種流行病在四處蔓延。”

    齊克摩爾說完約阿希姆·德拉庫爾的話。

    漢斯和斯諾克都愣住了，約阿希姆的臉上也帶著些許驚訝。

    “你知道？”

    “道路被封鎖，村莊被封鎖，村莊冒出濃煙。此外，來自中央政府的軍隊偽裝成特遣部隊。有很多線索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的確是這樣。你說的對。一場瘟疫在村子裏蔓延，我們派出軍隊去阻止它，同時也感染了它。既然你和我們接觸了，你們都有可能被感染，所以我們不能讓你們出去。”

    “我明白。”

    齊克摩爾乖乖的點了點頭，漢斯這才鬆了口氣。

    “即使是齊克摩爾爵士也會接受像流行病這樣的理由。”考慮到齊克摩爾的性格，漢斯一直擔心齊克摩爾會拒絕。

    比起疫情，他幾乎更擔心齊克摩爾的反應。

    然而，漢斯並沒有意識到齊克摩爾比平時更和藹可親，因為他很高興見到了他過去的四個下屬之一。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幫助這裏的工作。”

    漢斯也沒有注意到，這也是齊克摩爾表現得過於善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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