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金貴的老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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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曉娥把腳步放慢,步子卻邁得很大,快速地接近著那股淡煙。

    隨著和那團淡煙越來越接近,她耳中聽到的聲音也有些嘈雜了。

    這聲音裏麵,的確有自家那隻不會下蛋的公雞的聲音。但並不是令她作嘔的那種,而是幾個人的爭吵聲。

    除了許大茂的聲音之外,還能聽出來有何雨柱。

    許大茂行為不端,為人也小氣狡黠,一般人隻能對他甘拜下風。

    可是那個何雨柱卻是例外說得過就說,說不過就打。許大茂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公雞”雖然可恨,但畢竟是自家的。擔心許大茂挨揍的婁曉娥,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一地雞毛。

    這既是現場的實況,也是幾人爭論的狀況。

    棒梗兒、小當、槐花三兄妹,低著頭站在一邊;許大茂急赤白臉地嚷嚷著沒完。

    等婁曉娥看到了何雨柱的狀態,不禁鬆了口氣目前的何雨柱,處於說軟話的階段,沒有打罵自家那隻大公雞。

    “怎麽了這是?大茂,有話好好說,別著急。”婁曉娥嘴裏說著,挺胸抬頭地看向何雨柱。

    見自家媳婦兒趕來助陣,許大茂更加鬥誌昂揚。指著一地雞毛,他歪著脖子說“曉娥,你說這事怨我急眼嗎?!”

    隨後,他就把自己受的委屈說了出來。

    前兩天,許大茂下鄉放電影。紅星公社的幹部們見他辛苦,就送了他兩隻當地特產的蘆花雞。

    因為兩隻母雞每天都能各下一個蛋,許大茂夫婦就想多養一段時間,暫時把它們扣在了自家門外的一個荊條筐裏。

    不成想,貪嘴而賊膽大的棒梗兒忍耐不住,偷出來了一隻。

    今天下午,他以去廠子接母親秦淮茹下班為由,帶著兩個妹妹躲在這裏做了個香噴噴的叫花子雞。

    正吃著,三兄妹先是被下班的何雨柱發現。

    不知道這隻雞的來源,好心的何雨柱覺得這三個孩子虧嘴,也就暫時沒多說什麽。

    還沒說幾句話,他們卻被“路過”的許大茂發現了。

    許大茂剛才在附近的犄角旮旯裏,的確是在和一個女工“嘀嘀咕咕”著膩歪。

    做這種事,肯定是要保持格外警惕。他又有豐富的經驗,當然會更加留心。

    果不其然,他從隱秘處探個頭,發現了想要捉奸拿雙的妻子婁曉娥。

    趕緊和那名女工分開,許大茂想要繞個道避開婁曉娥,卻正好遇到何雨柱笑嗬嗬地,看著三個偷雞吃的小家夥。

    秦淮茹一家先別說有錢沒錢,肯定是舍不得平白無故買隻雞吃。更不要說棒梗兒單獨帶著兩個妹妹,躲到廠子裏來吃了。

    蘆花雞特征極為明顯羽毛是灰白相間、雞冠是上紅下黑。

    許大茂本來也想和這幾個孩子“打打鑔”,笑罵幾句“小偷雞賊”的話。

    但他稍微留心之後,就發現了異常情況地上還有沒處理完的雞毛,是灰白相間的;雞頭沒烤熟,是蘆花雞特征的。

    心裏奇怪,精明的他再從棒梗兒、小當、槐花驚慌的眼神裏,得到了確認這三個孩子,也不敢偷外人家的。這隻雞,大概率就是自己沒舍得吃的蘆花雞!

    帶著心中疑惑,他的語氣已經有些惱怒“棒梗兒,這隻雞是從四十號院帶來的吧?虧你們走那麽遠的路。”

    這句帶著咋呼意味的詢問,何雨柱當然不怕;可三個孩子難以抵擋許大茂說這些話的同時,投來的惡狠狠的眼神。

    都低下了頭,小當和槐花先抹了眼淚。

    棒梗兒倒也有大丈夫敢作敢當的架勢,直接承認了“許叔,對不起。我主要是想給兩個妹妹,補補嘴。”

    “我們一人一個雞腿,但是其它的肉都是你吃了。”小當邊哭邊說。

    證據確鑿,當事人有意承認。許大茂心疼得肝兒顫“嘿,我說你們仨可真行!你們虧嘴,誰不虧嘴?我和我媳婦兒也好長時間沒吃肉了啊!”

    何雨柱見他樣子凶惡,擔心嚇到了三個孩子,就出聲勸說“得了,沒多大事兒。”

    “傻柱,你在食堂能接長不短地偷個嘴,可我卻總是喝西北風的。你說話也太輕巧了,”許大茂不依不饒地說,“這事兒怎麽辦?”

    “怎麽辦?”何雨柱見他急得臉上脹紅,不由得想要遮護幾個孩子,“涼拌!你悠著點兒,別把孩子們嚇著嘍!”

    許大茂梗著脖子還要叫嚷,但見何雨柱已經冷了臉,就有些心虛擔心何雨柱護著那三個孩子過度,出手打自己幾下。

    正在此時,婁曉娥已經趕到了身邊。

    有了壯膽的人在場,許大茂接著喊了起來“這事兒肯定不能就這麽過去!傻柱你也別瞎幫腔,我這就去廠子裏的保衛處!”

    何雨柱也知道是棒梗兒做得不對,此時又難以平息許大茂的憤怒。

    他隻得轉而對婁曉娥說“曉娥,你都看見了,幾個孩子的確犯了錯,但他們既是歲數小,家裏又是那個情況。”

    婁曉娥看到自家舍不得吃的大母雞,被棒梗兒偷來燒了吃,心裏肯定也是氣惱。

    但對方領頭的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大的孩子,又能拿他們怎麽辦呢?

    “別去廠保衛處了,”婁曉娥隻得勸說許大茂,“鬧大了,秦淮茹更不好混了。”

    妻子的話裏帶著對秦寡婦的同情,本來也對秦淮茹時常“揩點油”的許大茂,也犯了猶豫。

    何雨柱見他不說話,就笑嗬嗬地說“得了,許大茂,得饒人處且饒人。秦淮茹過得不容易,算了得了!”

    一向打罵不過何雨柱,此時見他的語氣和神情都是謙恭的樣子,許大茂來了精神“那哪兒成啊!先別說一隻雞值不少錢,就說這幾個孩子這麽做也不對啊!”

    “孩子的事好說,回家讓他們家人好好管管。”何雨柱見他還是強硬,臉色沉了下來,“一隻雞,還能怎麽著?”

    許大茂手指著何雨柱,瞪著眼睛說“一隻雞?你說的輕巧!那是正在下蛋的雞!”

    “對對對,”何雨柱擺著手說,“這隻雞肯定金貴,比你還金貴!”

    婁曉娥聽這話茬不好,立刻臊個大紅臉這是說我們兩口子都不能“下蛋”,還不如這隻蘆花老母雞啊!

    “傻柱,你說話注意點兒!”她厲聲嗬斥著說。

    “傻柱,你丫侮辱我們兩口子的人格,我跟你丫拚了!”許大茂一邊嚷著,一邊滿地找磚頭。

    “怎麽了,師父,出什麽事了?”馬華等人下班從此路過,出言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