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鄭師傅顯手段,殺豬隻用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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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個時候,不年不節的,哪有什麽豬可殺呢?

    所以父親一去找他,他就答應下來。

    父親和他約好,吃過中午飯就來豬場逮豬,鄭師傅讓父親找兩個人幫忙。

    父親和鄭師傅約好後,回來就跟吳遠中講了。

    吳遠中點點頭,又跑到生產隊,跟會計講了。

    會計讓吳遠中把生產隊的大秤先拿去豬場,一會稱豬用。

    吳遠中就跑到工具棚,找出大秤,扛在身上。

    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拎著秤砣,晃悠晃悠的回到豬場。

    他把大秤和秤砣放進儲物間,就放工回家了!

    中午吃過飯,父親就去喊了兩個叔伯,在家等著鄭師傅。

    不一會,鄭師傅拎著個油兮兮布兜就來了。

    他告訴父親,灶屋裏兩個鍋都加滿水,架上柴禾,燒開後不要斷火。

    父親讓母親去弄了。

    “走吧”,鄭師傅說“拿根扁擔,去逮豬吧。”

    “用不用繩子?”

    “不用,我帶的有。”

    一行四五人就朝豬場而來。

    聽說要殺豬,有社員就跟著看熱鬧,畢竟是難得一見的情景。

    等他們走到豬場,後麵已經跟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吳遠中早已經等在豬場了,遠遠的看到一群人朝這來,他就讓呂玉衡飛快的跑去生產隊叫會計了。

    他們進來豬場,鄭師傅先把布包打開,拿出繩子,打好結放到地上。

    然後開始選豬,因為營養匱乏,豬場裏的豬都不是很肥。

    父親和鄭師傅選了半天,選了一頭脊背稍平,肚子稍大的大的豬。

    鄭師傅說“這樣的豬出肉,膘厚,肉香。”

    還別說,吳遠中雖然養了這麽長時間的豬了,還真不是很明白這裏麵的道道。

    鄭師傅和叔伯他們進到豬圈,父親也要進去,被吳遠中攔住了。

    “你別去了,我去。”

    吳遠中是擔心父親年齡大了,怕他在豬圈裏忙沒幫上,再被撞倒了。

    吳遠中進到豬圈,他們把這頭選定的豬堵在角落裏。

    有人抓尾巴,有人抓耳朵,把先把豬固定住,不讓它亂跑。

    隻見鄭師傅搓了搓手,上去抱住豬頭,兩腿叉開半蹲,猛一使勁,把豬掀翻在地,半個身子壓在豬身上。

    “好”,外麵有看熱鬧的喝起彩來。

    鄭師傅這一手幹淨利落,極為漂亮,吳遠中也忍不住想為他喝彩。

    “繩!”

    父親耳背,沒聽清鄭師傅說的什麽。

    李靜萍在旁邊聽的真切,連忙把地上的繩子遞了上去。

    鄭師傅接過來,迅速把豬前腿套上,一拉,就捆好了。

    然後用同樣的方法把豬的後腿也捆好。

    鄭師傅站起來說“管了,都鬆手吧。”

    大家都有點疑慮,因為鄭師傅捆豬非常快,他們幾個人壓著豬,還沒看到鄭師傅的動作,怎麽就喊鬆手?

    吳遠中看了看鄭師傅。

    隻聽鄭師傅笑著說“放心吧,捆的豬蹄扣,越掙越緊,跑不了。”

    幾個人一齊鬆手,果然,豬隻躺在地上“嗷嗷”的叫,想掙掙不起來。

    吳遠中回頭一看,會計也來過了,就跑去儲藏室,把大秤拿了出來。

    他們用秤勾勾住豬蹄上的兩個繩扣,用扁擔抬起大秤,會計把秤砣慢慢向後移。

    “好,高高的,二百六十七斤”,會計大聲喊。

    父親說“好,等一會我把錢給你送生產隊去。”

    會計說“不打緊,你先忙你的。”

    會計說完,就走了。

    父親和叔伯們用扁擔插在兩個繩扣中間,就把豬抬回了家。

    廚師陳師傅已經來過了,他正在灶屋南邊砌爐灶。

    因為是明天的宴席,所以今天要先把爐灶砌起來,引上火,要不明天來不及。

    鄭師傅先讓父親去灶屋點柱香。

    這是告訴灶王爺我們今天殺豬了,祈求神靈保佑,明年還能養出更好更肥的豬,讓豬的靈魂可以升天。

    總之吧,就是美好的願望。

    上完了香,鄭師傅說“把水燒滾,火別停!”

    父親說“燒滾過了!”

    “好,拿個長凳過來。”

    父親搬出了長凳放到院子中間,鄭師傅又搬起來,朝灶屋門口挪了挪。

    “來吧,把豬抬起來放凳子上。”

    大家就把豬按在板凳上,豬頭下放個幹淨盆。

    鄭師傅又打開布包,拿出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刀,在磨刀棒了磨了磨。

    他告訴幾個人“按緊。”

    然後找準位置,快速的一刀下去,頓時血如泉湧。

    殺豬特別講究一刀成功,這也是驗證一個師傅手藝的關鍵。

    因為以前給別人殺豬,都是主人家自己養的,主人家都希望豬在死前少受點罪。

    如果殺豬師傅一刀解決不了,就會影響自己的聲譽,以後就沒人找你殺了。

    現在看鄭師傅雖然最近兩年豬殺的不多了,但手藝也沒拉下。

    這次殺豬還是精準而快速。

    稍傾,豬才‘嗷嗷’叫起來,掙紮的更加激烈了。

    幾個人拚命按住,大約半刻鍾,豬慢慢不動了。

    鄭師傅抄起一隻豬後腿,用刀劃了一個口子,用嘴使勁吹了起來。

    吹了一會,臉漲的通紅,吳遠中的一個堂叔上去把鄭師傅替了下來。

    鄭師傅邊喘氣邊說“真是老了,吹不動了。”

    幾個人輪換著吹,直吹了有半個多小時。

    終於,再也吹不動了,整頭豬吹的圓鼓鼓的。

    “開水”,鄭師傅吩咐。

    母親連忙從鍋裏舀出開水端出來,鄭師傅就一瓢一瓢朝豬身上澆,然後用刀刮去豬毛。

    褪完了毛,清洗一下,下麵就是分切了。

    鄭師傅動作麻利,不一會,就把豬肉分切成幾大塊。

    到這裏,鄭師傅的活就算幹完了。

    他洗了洗手,把繩子和刀裝到布包裏。

    父親還是按照老規距,用網兜把豬頭和豬大腸給鄭師傅裝上,又拿了兩包煙表示感謝,也算是酬金。

    鄭師傅堅持不要,他說“現在都新社會了,不興要東西。”

    父親說“你是給我殺豬,又不是給生產隊殺豬,應該的,應該的!”

    鄭師傅又推辭半天,剛推辭不掉,才最終收下了。

    他跟父親和眾人打了招呼,拎著網兜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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