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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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麵的腳步聲來回響,周靜萱在下麵快要急死。她不停在下麵蹦,也不知道這地麵加了什麽,上麵一點聽不到聲音。

    鬱落岩帶著四名士兵開始搜查整個房間,裏麵陳設很少,幾乎一眼便可看完。被掀開,裏麵沒有人。用手探探,也沒有溫度。不像是有人住在這裏。

    地麵很幹淨,沒有灰塵。屋裏除了有些陳年的味道,沒有其他味道。

    “你們幾個,去另外幾個房間搜查。”又派出去十多名士兵,他還是要留在這裏,畢竟她是被人在這裏發現的。

    鬱落岩,你個大笨蛋!!!

    周靜萱不住在心裏咒罵,這麽半天,她都蹦得站不住,這個家夥竟然一點沒聽見。

    這地窖黑漆漆,有什麽都不知道。除了蹦,她也想不出怎麽可以弄出聲音來。

    上麵的腳步聲越來越慢,開始向門口轉移。周靜萱心中焦急如焚,這恐怕是離開這裏唯一的機會了!

    係統在旁邊實在看不過眼,提醒說“宿主,你怎麽不用東西砸他?”

    周靜萱一愣,“我看不見也能砸?”

    “能,不準!”係統回答,“你努力想象房間樣子,按照那個樣子選擇方位釋放便可以。”

    那還等什麽?周靜萱立即閉上眼睛,努力想象。她在那個房間住了一天,還是有些印象的。

    “係統,地中間,西瓜。”她閉著眼睛發號司令。

    一個大西瓜憑空出現在上麵房間的炕上,摔得稀碎。巨大聲音立即引起眾人注意,鬱落岩一個健步衝到炕邊。

    這是夏天的西瓜?這裏怎麽會突然出現西瓜?扭頭看向虎子,虎子依舊是冷著臉,可眼中閃過驚慌。

    這炕有問題!

    鬱落岩立即得出結論,周靜萱的下落應該和這炕有關。畢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放在她身上就不奇怪了。

    “來人,把這炕給我刨了!”

    “不行!”虎子立即衝過來,擋在炕前麵,“誰也不許動我家炕。”

    即便是力氣大,可他一個普通能怎麽可能敵得過上過戰場的士兵?上來兩個人,幾下子就將他按到在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拄拐婆婆一聲慘嚎,就要衝過來。被旁邊的士兵像是按小雞一樣按在那裏,任由她掙紮哭喊,也動不了分毫。

    中年大嬸也白了臉,她本想立功討點賞錢,看著陣勢也不敢動彈絲毫,把嘴閉得緊緊。

    又從外麵湧進來幾名士兵,手裏拿著鍬鎬,叮叮咣咣,亂石橫飛。很快大半個炕被拆掉。

    “大將軍,又發現!”一名士兵一鎬下去,感覺有些硬硬的,不像是磚石,立即報告。

    鬱落岩走上前,撫開上麵的碎磚塊,一個黑黑的東西漏了出來。

    這個是黑色圓棍,下麵連接著什麽東西,看這工藝,不是一般莊稼人能做出來的。

    “這是什麽?”他扭頭問虎子。

    虎子盯盯看這個東西,一眼不發。

    旁邊士兵上去就是一腳,“大將軍問你話的呢!”

    這一腳很重,虎子佝僂個身體,半天才緩過來。拄拐婆婆在門外哭的撕心裂肺。

    鬱落岩對門外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拿出刀放在拄拐婆婆的腿上。

    “我看你的腿也不好使,留著也是累贅,要不我讓你幫你去了?”鬱落岩笑著說。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再是周靜萱麵前的無賴樣。周靜萱的失蹤,激出他從回來就一直壓抑的殺性。

    “不要!”虎子大喊,此時他終於知道害怕,眼前的人不是他想象那樣,即便是沒有任何證據,他也能殺了他們。

    “這是機關,打開地下室的。”虎子低聲說,見瞞不過去,他索性不瞞。他看相鬱落岩,鬱落岩輕輕點頭,旁邊士兵放開了他。他走過去,用力按住炕下那處。

    嘩啦啦,地麵從中間裂開個大洞。一個灰頭土臉的人被綁著手腳,堵住嘴,坐在地上往上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見鬱落岩的那一刻,即委屈又憤怒。

    鬱落岩趕緊跳下去,解開周靜萱的手腳。

    周靜萱“哇”一聲哭了,“你怎麽才來啊?”打了鬱落岩幾下,一下子又抱住了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軟香溫玉入懷,鬱落岩身體一僵,尷尬地掃了一眼上麵的士兵。

    士兵們都極其識趣兒,回頭的回頭,押著虎子和拄拐婆婆往外走,不大一會,房間裏就隻有周靜萱和鬱落岩二人。

    哭了一會兒,周靜萱把情緒都發泄出來,鼻涕眼淚外加上灰塵,蹭得鬱落岩胸前都是。

    “對不起!”悶悶的聲音從上麵響起,“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那!我不該猜錯你的方向!我不該這麽晚才找到你!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用鬱落岩的衣服擦淨臉上眼淚和鼻涕,周靜萱氣呼呼地抬起頭“你說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鬱落岩看見花貓一樣的臉,還帶著凶狠的表情,失笑點頭,“一定算數。”

    剛才還算是賠禮,現在怎麽感覺像逗孩子?周靜萱悻悻離開鬱落岩身邊,這個家夥,就不是好人!

    周靜萱情緒緩和一些,兩人才說起彼此的經過。

    原來那天鬱落岩發現她不見,立即去到駐紮在京郊的軍營,他在邊關的大軍就駐紮那裏。為了保護她的名聲,他沒敢大張旗鼓的尋找,一個女兒家在外麵被人擒住過夜,可是要壞名節的。

    畫了很多畫像,人手便分派出去。一開始是沿著她失蹤的地方向京外查,查了許久都沒有線索。

    後來便向著沿河查查看看,沒想到在今日晌午,遇見一名打柴的童子,他說看見有人從河邊扛個人回去,看身形被扛著的應該是個姑娘。

    他順著童子指的方向來的這個村子,拿著她畫像打聽,恰好遇到中年嬸子,便找到這裏來。

    周靜萱也說起自己在河裏的驚險遭遇,聽得鬱落岩再次後悔連連。聽見虎子竟然想強搶她為妻,鬱落岩眯起眼睛,這個人不能讓他輕易死,要不就便宜他了!

    “你可還記得襲擊你的人,具體身形特征嗎?”鬱落岩又問起這事,這很可能與現在在查的案子有關。

    周靜萱回想一下,“身量不高,中等個頭吧,偏瘦,力氣也不是很大,不像是習武之人,倒像是普通的文人書生。”

    一個書生行刺?鬱落岩壓下心中的奇怪,笑著說“沒事,這個家夥我會抓住的。”這時門外抬進來一桶熱水,還有一套衣服。“我先出去了。”

    周靜萱點點頭,看著鬱落岩出去關上門,她才脫下衣服。

    連掉河,再得病,最後還進了地窖。她現在已經髒的不行,甚至她感覺自己都餿了,難得那個家夥還能讓她抱著那麽長時間。

    熱水舒緩她幾日的驚嚇和疲憊,自從穿過來,她從來沒有一個人麵對過危險,這是第一次。她還是低估這個時代的危險,要想包住小命,以後還是再謹慎一些行事。

    梳洗幹淨,換上一身鵝黃色衣裙,發髻她不大會,隻簡單綁上。

    推開門的那一刻,正好看見一個士兵拿著刀切向虎子的脖子。立即大喊“住手!”

    鬱落岩疑惑的看過來,他也換了身衣服,估計全是鼻涕眼淚,他也穿不住了。

    周靜萱立即走上前,趴在鬱落岩耳邊,小聲說“他前段時間也關過一個女人,好像是陳高義的外室。”

    鬱落岩眼中一喜,“確定?”

    周靜萱搖搖頭,“猜測,你問問他,要是不是,再殺!”

    鬱落岩揮揮手,讓人把已經打得半死不活的虎子拖上來,“我有話問你,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可以饒你不死。”那個時候他就在刑部手中了,鬱落岩無權殺。

    旁邊已經哭抽的拄拐婆婆,立即大聲喊“虎子,說吧。”

    “你前幾個月是不是救了個女子,然後關在家裏?”

    “是,在早春時候。”虎子聲音嘶啞,嘴裏還不時流著血。

    “在什麽地方救的?她當時什麽樣?她現在人在哪裏?”

    “在永安河邊救的,她當時什麽都沒穿,”虎子苦笑一聲,“從兩個月前她跑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時間,地點都對上了,基本可以確定是外室。

    “你可有辦法找到她?”鬱落岩又問。

    虎子搖搖頭,“我也想找她,可不知道去哪裏找。”

    “我!我知道點。”中年嬸子突然說,在虎子冷冷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

    “你和她還有聯係?”鬱落岩問。

    “沒有聯係,”中年嬸子怯怯說,“不過她走的時候,問我京城怎麽走,想來是去京城了吧。”

    鬱落岩皺起眉毛,廢話,他也知道她在在京城,要不怎麽投毒?

    見鬱落岩不耐煩,中年嬸子更加害怕,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可定是去京城,我沒撒謊,前幾天還有人在城西狗子胡同看見她了呢!”

    “你說有人在狗子胡同看見過?”鬱落岩追問。

    “嗯!”中年嬸子害怕的點點頭。

    鬱落岩讓人端過來個托盤,“如果你把看見她的那個人告訴我,這五十兩是你的。”

    中年嬸子立即雙眼放光,再也顧不得害怕,連忙點頭。“就是村南邊的趙老五,他前幾天進城裏賣菜看見的。”

    鬱落岩讓幾名士兵押著虎子和拄拐婆婆先回去,他和周靜萱帶著剩下的人去尋趙老五。

    鄉下人哪見過這陣仗,趙老五立即顫顫巍巍帶路,指著狗子胡同裏麵的一家說“前幾天,我就是在這看見的。”

    給了趙老五五十兩銀子打發人離開,官兵把整個宅子圍了起來。

    一名官兵上前敲門,門打開,一個邋裏邋遢的漢子走了出來。看見眼前的官兵,立即腿一軟跪了下來。

    “官老爺官老爺,小的啥都沒做,是那個娘,們自己找過來的,不關我的事。”

    “她人呢?”

    “就在城邊的乞丐棚那。”

    當找到外室的時候,她正縮在一個角落啃著個髒兮兮的餅。頭發又髒又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臉上也都是汙垢。

    看見滿滿的官兵,她突然笑了。

    放下手中的餅,站了起來,這次她沒有畏畏縮縮,而是挺直後背,大大方方走了過來。

    “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人是我毒死的,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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