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逸事 夜行冥府篇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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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原應燈火通明的一座小鎮此時卻空無人煙、漆黑死寂,隻能聽見周邊草叢傳來吵雜的蟋蟀與蛙叫聲。

    兩旅行人路過此地本想進鎮投宿,卻被其中一人製止道:“前方可是綠林鎮?”

    同伴:“是啊,地圖是這樣標的。”

    旅人:“那今晚我們露宿吧,別進去了。”

    同伴:“你傻啊?!有房子不住選擇露宿野外??”

    旅人:“你沒聽聞嗎?綠林鎮最近鬧鬼!許多人都逃離那裏了,所以你看,如今鎮上半個人影都不見。”

    同伴:“當下沒人豈不正合我們意嗎?不用打招呼隨便就能找到有瓦遮頭的地方,至於鬼怪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旅人:“要是真東西你不信也得信!一家二戶搬離可以說是巧合,可整個鎮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可不防!”

    同伴:“說到不可不防,我寧願進鎮上與鬼同眠也不要徹夜守在荒山野嶺怕被豺狼吃得骨肉不剩。”

    旅人一陣猶豫後道:“你說得有理,比起疑神疑鬼,外麵的狼虎野獸才是貨真價實的威脅,就睡一宿應該不怕吧?”

    同伴拿出酒壺大笑道:“怕就喝點酒壯壯膽子吧!”

    二人找了間看上去十分派氣大方的院子,生火後入眠,半夜裏火堆熄滅,其中一人感覺臉上癢癢的,睜眼一看黑乎乎的一團在臉上看不清楚,伸手一抓驚訝發現居然是細長的一束頭發?!

    嚇得他連忙大叫一聲,也不管同伴起身撞開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撒腿就跑,同伴被叫聲驚醒迷糊睜眼一看,一長發白衣女子正站在眼前麵朝自己,頭發太長遮住臉龐無法得知她是否正直視著自己,但可以推定的是,自己真遇上鬼了?!

    旅人一身冷汗全身發抖地站起身子,小心翼翼貼著牆壁移動,沒想到這細微的動靜還是引起那女人的注意,身子隨著自己移動距離轉向始終正對自己,果然她在盯著自己!同伴早已跑得沒影把自己一個丟在此處麵對這女人……等等,或許眼前真的隻是名平凡女子?是當地還留守的鎮民,隻是自己先入為主地認為她是女鬼,自己嚇唬自己。

    對方並沒有襲擊自己或許真的是缺心眼直接把人當成鬼看待,深呼吸一下平複心情主動向白衣女子走去,邊走邊開口道:“這裏……莫非是這位姑娘的住所?我和友人隻是想找個地方借宿一晚,如姑娘有所不便我們立即離開,絕不打擾。”

    女子並無回應,旅人又重複了方才一番話語對方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叫喚幾聲“姑娘”後發現門外有什麽黑咕隆咚的東西滾了進來,低頭一看……

    是逃跑同伴的首級??!!

    旅人已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此時女子撥開長發露出真容,在那長發之下居然是張白骨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聲竭力的悲鳴聲傳到了地下室,屍壽春正與屍仲白休閑下棋,聽聞此聲後屍仲白微笑道:“又多兩個仆人。”

    正左右手各舉著五百斤玄鐵塊練力的屍洛安低聲道:“總有人不知死活闖進來,鬧鬼也嚇跑不了他們嗎?”

    屍壽春走棋後輕撫胡子淡然道:“抱有僥幸心態是人之常情。”

    屍仲白驚訝道:“哇偶!老先生這手下得真妙,接下來可讓在下頭痛了呀。”

    屍狸妃無聊到躺在貓老大的肚皮上抱著一隻隻貓寵輪流吸,埋怨道:“我們何時才能離開這個狹窄的小房間啊喵?”

    說罷望了眼蹲在一旁也在逗貓的屍織,歎氣道:“要是我像你一樣腦袋空空就好了喵。”

    屍仲白微笑道:“應該快了,已過去四月時間也差不多該打造完畢……屍媛姐姐可真寵楓無極,為了他花費五年時間尋找隱世名匠越父,再花五年時間讓我們分頭尋找散落中原各地鍛造所需用料,為了鍛造此武器專門清空了這座小鎮。”

    屍壽春:“過於惹人耳目。”

    屍洛安:“老師此言之意,莫非……”

    三日後,又有三人夜裏闖入綠林鎮,但與迷途的旅行者不一樣,此次來者是有備而來,迎接他們的骷髏、屍兵輕易便被全數幹掉。

    在地下室的屍仲白感知到部下的失去,淡定自若地笑道:“看來終於來了。”

    屍壽春:“不能讓他們幹擾到此處作業,我們上去解決掉來犯之人。”

    屍狸妃興奮地大叫道:“終於可以離開這無聊之地啦喵!”

    屍洛安沒有說話,他有預感這次的來敵會是“他”。

    “仲白,你在外麵嗎?進來一下。”

    屍仲白:“看來我們這邊也有成果了,我先去屍媛姐姐那邊,稍後再到。”

    屍狸妃指了指在角落看著牆壁發呆的屍織問道:“那她呢?留在此處不管嗎?”

    屍仲白:“等辦完事我會帶她一同過來。”

    綠林鎮來犯者正是屍洛安所預感的楓霜,自上次二人交手後已有六年時間,期間由於夜行冥府分頭行動到各地執行搜集任務,一時間讓楓霜暈頭轉向完全抓拿不住他們的行蹤軌跡,但分久必有一合,加上屍媛為了滿足越父的要求真的把一整座綠林鎮“包下來”隻為提供給他專心鍛造,突然鬧鬼而趕跑所有居民的小鎮自然引起楓霜的注意。

    上官幽兒:“雨相哥哥,此地陰氣極重,毫無活人跡象。”

    荷小魚:“害怕了?趕緊回去吧,此事本與你無關。”

    上官幽兒:“我答應過雨相哥哥要幫他救回織羽姑娘,那小魚姐姐為何跟來?也與小魚姐姐無關吧?”

    荷小魚捏了捏拳頭,心想這小丫頭看似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綿羊模樣,這小嘴巴說出的話還挺尖銳的,但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見識不然就要破功了,麵無表情回應道:“姑奶奶好不容易找到小霜子,怎能輕易放他跑。”

    說罷一手搭在楓霜的肩上用力一掐,小聲問道:“對吧小霜子,今回不會再一聲不吭就消失無蹤了吧?”

    楓霜一臉流汗不敢發話……

    “喵~”

    突然從屋頂傳來的一聲叫喚正好可以轉移話題,楓霜驚訝道:“有什麽在上麵!”

    上官幽兒:“雨相哥哥勿用緊張,隻是貓咪而已。”

    荷小魚:“方才的骷髏沒嚇著你,反而被一隻貓驚嚇到?”

    楓霜憨笑道:“抱歉,太緊張了導致草木皆兵……等等,貓?”

    回想起夜行冥府中正好有一少女屍狸妃以屍貓作為奴仆,立即讓二女退下,果然下一刻一道黑影從屋頂落下,堅硬如鐵的致命手刀瞄準楓霜狠狠劈下!

    楓霜瞬間釋放出冰劍擋下突襲,隻見屍洛安在其麵前笑道:“幾年不見,是什麽原因讓你心態老成這樣?”

    由於楓霜尚未卸下老頭子的偽裝被對方如此調侃,不過從楓霜的體態步姿便可看出他這容貌是裝出來的,右手稍稍發勁便把冰劍切斷,左手順勢往楓霜臉上一摘,撕下其假胡子。

    楓霜:“果然你們就在此地!”

    屍洛安:“讓我見識下這些年你武藝是否有所長進!”

    二話不說二人便開打起來,上官幽兒想上前幫助卻察覺到附近貓的氣息越發增多,一隻屍貓從不為人知的角落竄出準備對她從後偷襲,可麵對早已放棄雙目改用以氣探物的上官幽兒自然構不成威脅,完全無需特意轉身直接朝後甩手一掌,屍貓剛欲起跳便化作冰塊。

    “你眼睛長背後的喵?不對,你是瞎子啊喵!大家一起上!”

    屍狸妃發現上官幽兒完全不用眼睛看便能察覺到自己準備的偷襲想必有其他方法,既然如此就簡單暴力地采用貓海戰術圍攻完事,另一邊荷小魚看見上官幽兒被纏上內心一笑,自己可沒空幫助你這小白羊羔,早勸你離開還死賴在這裏。

    可荷小魚沒想到夜行冥府可是有三人,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猶如一座大山擋在她救援楓霜的路上,屍壽春落地一刻給地板砸出小坑,其地震餘波還讓周邊之人皆有感知。

    手關節發出“咯咯”聲響,屍壽春冷漠道:“小姑娘若不想受傷,請自行離開。”

    荷小魚冷笑一聲,道:“看老爺子身形健碩想必力大無窮,要和本姑娘比比扳手腕嗎?”

    屍壽春感受得到麵前來自荷小魚身上所發出的戰意與鬥氣,深知眼前的荷小魚並非盲目自信而是真有把握與自己比拚力量,而且從她身上明顯能感受到來自碧荷堂的玄武真氣。

    此正是其老朋友荷漁翁所創修真功法,盡管作為碧荷堂地訣係統武功,然而能將其靈活運用的碧荷堂之輩除創始人荷漁翁外至少屍壽春未曾遇到過,沒想到如今在一年輕女子身上察覺到。

    屍壽春擺出架勢認真道:“來吧。”

    地上雙方正戰得難分難解,而此刻的地下,屍仲白來到屍媛身邊正要見證那為楓無極專門打造的武器開封的重要時刻。

    楓無極從越父手上接過長劍,拔劍出鞘瞬間紅光籠罩房間,把原本僅靠燭光照明的陰暗地下室增添了一道邪魅的氣氛,仿佛陰間地府之道。

    越父:“《血楓》,楓無極,這是我認為最適合如今的你的劍。”

    屍媛拍手稱讚道:“厲害!哀家如此多年也是第一次見無需借助真氣便可散發如此妖光的利器。”

    楓無極對手中赤紅之劍沒有任何感受,在他腦海裏隻有聽從屍媛命令的想法,不管給他什麽他就用什麽,沒有喜怒哀樂。

    屍仲白多嘴插話道:“越父大師,此劍不會就隻有發出紅光這種擺設用途吧?”

    越父嗬嗬一笑,答曰:“喂予人血,爾等將可見識到它的妙處。”

    屍仲白得意笑道:“剛好上方有三人可供血祭。”

    屍媛:“那還不快去拿他們給無極的寶劍練手!”

    越父:“夫人,如今約定已成,那我可要功成身退了。”

    屍媛:“且慢,劍還沒試老先生就急著離去?陪我等一同上去觀賞一幕再走不遲。”

    越父:“……”

    貓群從四麵八方全方位一同朝上官幽兒撲去,然而上官幽兒並未著急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翩翩起舞,不可思議的是數十隻屍貓居然沒有一隻能觸碰她的身體,明明眼看要撞上最後皆發現隻是幻影,此正是緋雪天宮有名的武功招式,冰凝雪心的天訣“白鳥湖舞”,把貓群一波圍攻全數躲避後出現於另一處,隨著細劍收鞘劍光四閃,一口氣把這些屍貓全數斬滅。

    屍狸妃坐在貓老大的肩膀上大怒道:“生氣了喵!老大給她一巴掌喵!”

    麵對貓老大那比自己大腿還要粗壯三倍的巨臂襲來,剛用完白鳥湖舞可無法再次施展躲避反擊,可上官幽兒依舊未有移動半步,一掌擊掌應對,兩手對碰瞬間並未出現上官幽兒被擊飛的畫麵,反倒是貓老大的手臂迅速被結冰碎裂,從上官幽兒手上放出的靈訣“凝雪心流”甚至準備把貓老大的全身凍住,屍狸妃察覺不妙自己還不離開肯定跟貓老大一同冰封,立即從其肩膀跳下。

    另一邊同樣是一以拳對拳,比荷小魚高大強壯多許的屍壽春卻發現對方力氣絲毫不落下風,二人已對過三拳,第一拳雙方力度不分伯仲;第二拳屍壽春使用了冥夜鬼絡地訣“月夜屍變”強化手臂,今回雖然獲勝可隻是稍稍占優,荷小魚並無退後多少;而第三拳自己反而落了下風被擊退兩丈。

    荷小魚:“怎麽了?大爺你不會就隻有如此家底吧?再使點勁。”

    她絕對使用了玄武之怒真氣強化自己的拳頭,可據屍壽春對玄武之怒的了解,在強化後打出的一拳便會把拳上的真氣全數釋放,接下來得重新疊加蓄力才能打出相同威力的強化拳,而方才一輪第一次對拳屍壽春不相信荷小魚不用玄武之怒就能跟自己拚個平手,而第二拳她最多隻能重新疊加一層玄武之怒所以敵不過自己強化後的拳頭,可第三拳怎麽可能輪到自己敗退?明明沒有給她足夠時間去疊加更多的層數。

    對於已經把玄武真氣開發到新境界的荷小魚,對方自然是不曉得此時的她早已可以隨意操控自己出招時釋放的真氣層數,雙臂同時蓄力、左右手可隨時各轟出六層真氣——六十四倍強化的玄武衝拳,不僅如此現在荷小魚身上還疊著三層玄武之息給自己不停療傷回血,跟對麵對拳真的就是在拿對方練手罷了。

    楓霜與屍洛安的戰鬥也打得逐漸白熱化,屍洛安此次不再執著於單挑楓霜而是早早把姐姐洛然放出,姐弟混合雙打,反倒是楓霜出手有些顧慮,他害怕體內的地察星魔獸是否又在虎視眈眈伺機占據自己的身體。

    “你們三個對付區區的來犯者居然如此費力,真是讓哀家失望。”

    突然傳出的屍媛叫喊聲讓眾人停下了戰鬥,隻見她大搖大擺走在最前,一副目中無人的高傲模樣。

    楓霜看到屍織就站於屍媛身後,考慮著此次與夜行冥府正麵衝突有些難以取勝,不如優先把屍織帶走再說,剛準備叫喚其名讓二女知道她便是目標時卻聽見上官幽兒搶先叫喊道:“師……師傅!!!”

    楓霜一愣,沒想到自己找尋多年的織羽正是上官幽兒的師傅,雖然一路以來楓霜也有些許察覺,畢竟上官幽兒長久以來講述她與其師傅的往事時楓霜都覺得對其師傅的描述與織羽的性格極為吻合,這樣一來救走屍織便能一箭雙雕完成兩件大事。

    然而上官幽兒看見屍織後失去理性開始盲目前衝,而更不妙的是屍媛似乎對此刻等候多時,隻見她悠閑往一旁退開,把路讓給了身後之人——楓無極!而楓無極手上所持未曾見過之劍,其中必有蹊蹺!

    屍媛:“哀家可愛的無極,就拿那丫頭的血來開刃吧。”

    對於隱世多年的上官幽兒自然不知楓無極在江湖上究竟是何等級別的存在,現在在她腦海裏隻有把所有試圖阻攔她與師傅重逢的敵人全數擊退的想法,楓無極的劍已慢慢出鞘,光是露出的小截劍身所散發的不詳紅光已能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窒息般的殺氣。

    楓無極消失在原地了!他根本不打算慢悠悠的站在那等上官幽兒自己過來,準備幹脆利落將她瞬間帶走,在紅劍揮出瞬間一把冰藍之劍突入相交,是楓霜出手阻攔!為了能及時趕上還不惜用上楓飄散華,而楓無極可尚未用到此絕技,就他平時的速度已能讓人目不暇接。

    楓霜:“大師兄,我不會讓你傷害幽兒姑娘!”

    楓無極:“……”

    三劍擊退楓無極後讓其意識到麵對認真全力的楓霜自己速度稍稍落後,靈訣“楓蹤無痕”立即加上給自己提速,這下楓霜就算有楓飄散華的閃現也有些跟不上楓無極的節奏,可楓霜還有一招注入妖力後變化而成的“霜飄散華”,通過寒氣減速的方式讓自己速度不落於楓無極,但僅限於楓飄散華的作用時間之內。

    此時在霜飄散華的領域下二人快速閃現完全看不到蹤影,周遭之人隻能聽見一聲聲不斷傳入耳內清脆的刀劍對碰聲響,上官幽兒早被二人對劍所發出的劍氣震退坐倒在地,舉步難行,而荷小魚也被二人戰鬥的激烈看得目瞪口呆,雖說在力氣與攻擊上荷小魚有自信不輸二人,可論速度自己完全無法跟上他們的步伐。

    最終戰鬥分出勝負,楓霜敗了,在霜飄散華結束的0秒時間就足以讓楓無極將其擊敗。

    屍洛安看完這一幕,心中默念道:“楓無極究竟有多強……”

    冰劍碎裂、膝蓋流血倒地的楓霜隻剩妖化一步,可無論如何自己也不願意用這種方法突圍,哪怕就此失去生命,眼看楓無極逐步靠近,至少這個劍上亡魂由自己代替上官幽兒承擔吧。

    “笨蛋小霜子,就隻會給姑奶奶添麻煩。”

    荷小魚上前阻止,屍壽春見狀準備攔截卻看見屍媛搖頭示意他旁觀就好,麵對速度遠在自己之上的楓無極,荷小魚心想一般的攻擊肯定會被輕易躲閃,但若是使用威力波及範圍足夠大的招式,或許就算對方勉強能躲也可以將其短暫逼退,隨著口中笛音鳴起,六層威力的“玄武青剛劍”準備就緒,以斜向切入的方式準備斬出劍氣。

    可明明上一刻還在距離自己十丈開外的楓無極,下一刻居然已到身前?!荷小魚原本以為保持一定距離避免與楓無極近身交戰便可安全釋放玄武青剛劍,沒想到對方主動接近自己而且到來得如此迅速,情急之下右手之劍隻能順勢劈下。

    這一劍對楓無極而言也是非同小可,硬接?是不可能扛下六十四倍強化威力的青剛巨劍;躲閃?方才的距離還有機會全身而退,而此時咫尺之間根本避無可避;那楓無極選擇的應對方式是什麽?答案是“撥”,牽楓引劍,四兩撥千斤。

    在楓無極的麵前哪怕荷小魚已使出全速斬出手中之劍,可在其看來依舊如同緩慢動作一般,楓無極在眨眼即逝的瞬間裏,在荷小魚的玄武真氣尚未注入進手中翠玉音劍之前,已通過“牽楓引劍”把荷小魚的劍通過氣流引導彈開,使她的劍尖改變方向劍氣朝著上空發射,同時快速收劍後揮劍上挑,將其右臂斬下,以其鮮血喂劍。

    吸取荷小魚血後的“血楓”散發出更為耀目的紅光,劍身發出的波動似乎在告訴它的主人,它想要更多的鮮血。

    接下來便是直取眼前人的性命?楓霜想去救援可距離太遠有心無力,楓無極此時已是不死怪物完全沒有殺人禁忌,眼看下一劍將穿透荷小魚的心髒,麵對此等絕境若是換作他人早因發現自己斷臂一事而驚慌失措白白等死,可荷小魚關閉了痛感、觸感對自己斷臂一事毫不在意,甚至對此結果早有預料,淡定自若笑道:“真遺憾,本姑娘有兩條手臂。”

    第七層玄武之怒真氣瞬間加上左臂,同時把左手青劍插地引爆!

    這種自殺式攻擊其範圍廣闊甚至比楓飄散華作用領域還大上不少,楓無極今回是真的避無可避直接被炸飛而出,就連周邊的夜行冥府一眾也被爆炸波及紛紛被氣浪吹倒,原來便是漆黑的夜晚加上煙塵滾滾完全看不到內裏情況,等煙塵散去之時荷小魚、楓霜、上官幽兒三人早已不見蹤影。

    屍媛惱怒道:“怎麽回事?!那青衣丫頭不是引爆自己嗎?怎麽不見屍骸,其他人也不見難道全讓她給帶跑了?!”

    然而尚未搞清楚狀況之時身後傳來屍仲白的話語聲:“糟了,埋伏此地的修仙者還有第四人!”

    屍媛驚訝轉身一看,隻見原來站於身後的越父不知何時也失去蹤影,而屍仲白所站位置周邊與他的手臂還插著大大小小由真氣所化的幻影劍,基本確定劫走越父之人來自神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