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戰火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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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中,神族也完全參與了進來,不知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還是為了那消失千年又突然出現的魂眼,大概兩種都有,畢竟神族是世間至尊,三界六道和平定然要顧,而魂眼力量強大,誰若得之必起爭心,定會威脅神的至尊地位。
於是神魔大戰的序幕再次拉開。
雖然已經將戰火盡量引向遠離人群的荒漠或者海域地帶,但波及範圍極大,一部分人類難免還是受到影響。
這東海境域,遮天蔽日不分黑白,灰暗籠罩消煙彌漫,無數的流火降下,落入廣闊大海還是掀起爆炸火浪,浪湧波濤如同火獸肆虐狂哮。
這天空被刺目的紅色照亮,又有濃煙徘徊,下方生靈塗炭,
而海域邊上的城鎮或者是村落也有流火落下,城池坍塌,建築炸開火焰彌漫,烏煙瘴氣,人們的嘶喊哭泣之聲遍布,廢墟中呼喊逃竄。
在一處最高的山頭,風時鶴和其他仙門的掌門在中間,其他修為強的各仙門中的長老或者峰主將其圈圍,一層包攬一層,一圈大過一圈,都以手撐天,結成環扣陣眼,大小強弱結合,
各種顏色的力量衝向天際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覆蓋結界,籠罩這邊大地,擋住天火,讓這屏障下的村落城鎮不受侵襲,好似蓋了一層清紗,又如一把展開的巨傘,
結界外,天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火球狠狠雜落,猶如大雨冰雹,每一次砸在結界上都是一次衝擊,結界瞬間綻開碎花。
“大家都挺住了,千萬不能鬆懈”風時鶴大聲對著周圍的人說到,兩手中不斷輸出法力直指天空。
“這得到什麽時候啊,都挺了幾天了,這些天界的人算什麽神和仙啊,完全不顧人間的生死,就知道打,作為神不是很強嗎,為什麽打這麽久”尺玄嶺孟離昭雙手撐著,牙齒緊咬,卻還是忍不住罵道。
“那魔皇有魂眼在手,怎能那麽輕易被打敗,我看勝負難分,止戰困已,期期難許啊”璿璣門嚴杵道。
“魔族該除,天下公憤,可這戰爭已經四月有餘,再不停,我怕,是我們先耗不下去,”孟離昭歎了口氣。
天下大亂已持續四月多的時間,仙妖人神都參與其中,有的是要複仇,有的是要維護正義和平,有的則是為了搶奪魂眼,總之所有矛頭都指向魔族,
魔族同時受到幾方力量侵擾夾擊,可謂是腹背受敵,四麵楚歌,本沒有勝算的可能,可奈何魔族持有魂眼,魂眼力量驚天,強勢不懼任何一方,就算各方勢力同時上也討不上便宜,
而各方雖然都損失慘重,生靈塗炭,但這場大亂仍然不見停歇之意。
最苦的便是這戰爭下的萬千凡人,戰爭若是遠離人群便罷,靠近人群居所那便是千年災難。
期間許多小場戰役,損傷極小,也有大場戰役,比如這一次,持續時間最長,離人類聚居之地也是最近的一次,於他們來說也是最難的一次,就算結起堅固結界,耗費巨大靈力,還是讓地上的生靈居所遭受重創。
“這日後,我見誰還在拜神,我尺玄嶺定然將他的神像和香爐給掀了”孟離昭再次憤憤道。
“孟大嶺主,你就少說兩句吧,我們修仙之人不就是以護天下為己任嗎,何必在此怨艾,何況魔族勢大,天界若置之不理,魔族必然為禍人間,災難橫生,你是想人間淪為地獄嗎,”宣合聽得不悅,煩悶到。
孟離昭瞪了眼宣合,憋著一股怒火,悶悶卻未在說話,畢竟以大義在前,戰爭也是結束更大苦難的最好方式,若是仙妖神不參與其中,以著如今魔族擁有魂眼的勢力,魔族定然先拿人間來開刀,並且沒有勝的可能。
“各位且少說兩句,留點力氣,神魔大戰定然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插足的,隻盡重任盡量保護那些平凡人”風時鶴見此僵硬不合的局麵,嚴辭說到。
而一邊的崆峒派掌門裴淵就顯得淡定許多,好似與他無關一般,從頭至尾就像個局外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結界覆蓋疆域極大,三個城池和周邊的十多個村落都在其中,下的這片土地上有一半已經斷壁殘垣,火焰燒起。
城牆建築即將倒塌,下麵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哭喊著等待著厄運,白沉一力揮擋在前頂住。
“快帶她們走”擋牆的少年大聲喊到。
風溪菱知會,趕緊跑到下麵,將那母子扶出。
見那三人離開了危險範圍,白沉這才放手,城牆瞬間轟塌於地,震動中石煙泛起。
弓著腰輕喘著氣,這樣的情況不知發生了多少,這片受戰火燒引的地方,無辜的生靈隻有受罪於這天災。
“師兄,你沒事吧”風溪菱在遠處呼喊著,懷中抱著那哭喊受驚的孩子。
“沒事”
“你可別死了”風溪菱帶著孩子和婦女走向那逃竄的人群中,安撫接引開道,“大家不要慌張,不要怕,都跟我走”
熱風吹卷淩亂的發絲,破開的衣裳各處輕露出了紅色傷痕,白沉站立起,提劍飛行於這廢墟之上,尋找遺落的受困之人。
而他這樣飛天尋人的人卻不在少數,眾多昆侖宗弟子和其他仙宗弟子都參與其中。
四個多月了,天下大亂持續了四個多月,他們已經轉移了很多地方,哪方有難,便去往何方,而這次又到東海境內,這次也是波及最大,傷害最大的地方,他們已經連續幾天幾夜不曾休息。
這次因為魔族和魂眼引起的大戰,讓他深刻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從前不過是四處遊走,見禍亂人間的妖魔就提劍斬殺,雖然很多次都身陷危險,性命攸關,但都不至於讓他像這四個多月以來這般恐懼害怕,他看到的是人間流離失所,痛失所愛,家園被摧毀,命賤如泥塵,人是多麽弱小,於這天地之間就是粟子。
抬頭望一望天空結起的靈罩,光暈流轉,美麗至極,流火砸在上麵爆出花火,
雖說有這層結界讓這片土地上的生靈得到最大的保護,可也有少部分地區,少部分人,因一開始的未及時結罩,而使得房屋毀壞,大火燒起,少數人還被困其中。
他們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受害的地方中的人,轉移到另一半未被流火侵襲的地方。
熊熊大火中,一個中年夫婦在窗邊緊張徘徊,男人將女人拖起,這是在冒險尋一線生機。
“相公,我怕,我不敢”女人望著下麵烈火燃燒,手腳止不住的顫抖,熏黑的臉已經看不清白淨,唯見著那雙啜淚大眼,充滿了恐懼。
“娘子,我們不能等死,沒事的,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再不跳就來不及了”男人安撫到,眼看著大火燒著房梁,發出呲裂之響,想是馬上便要斷裂倒塌。
說著,男人已經將反應不及的女人推了下去,女人在呼喊驚叫間落地,卻不是狠狠砸落於地,而是被一人穩穩接住,一瞬之間遠離了火焰。
而男人在推下女人的一瞬間,房梁落下,將他徹底阻隔在裏麵,
“救他,救救我相公,求你救救我相公”中年婦人已經奔潰發瘋,狠狠拍打著,抓著白沉,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白沉將她輕輕推開,便一頭紮進了火堆之中,這座二層的小樓中火氣彌漫,濃煙彌漫。
女人在外麵跪地撕裂喊著,兩手拍於地,手上沾滿了紅色熱血已經和焦土相融。
過了許久後,火光衝天下,一個身影出現在濃煙火氣之間,白沉背著那個男人走了出來。
女人驚喜交加,抹了把淚,臉上更花,趕緊上前。“相公,相公,你怎麽樣啊,別嚇我,別嚇我,你走了我可怎麽辦啊”
“他沒事,隻是暈過去了”白沉輕身道。此刻他身上已經多處燒傷,衣服各處燒爛,但他已經忘記疼痛,隻大聲道:“走,快離開這裏,”
白沉背著昏厥的男人,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膀子,點足輕躍起,飛走穿插於流火的街道中。
時而爆裂倒塌的房屋差點將他們埋沒,女人捂眼尖叫聲哭泣聲響徹,身軀扭動,讓他飛躍間難以掌控,白沉無奈,如果可以,他真想打暈這個女人,這樣他就能更輕鬆了。
此刻他漆黑的臉上已看不出往日的幹淨與活力,隻是一雙堅定的雙眸伴著著時而落入眼淚的汗水亦或者是血。
而在飛簷走壁間,腳下突然一股火氣衝上來,女人瞬間失去控製,驚嚇至極致,害怕下大扯扭動,白沉一個不小心,女人竟然掙脫了他。
中年婦女脫開掌控,帶著驚恐與尖叫之聲,向下墜落,白沉本想盡力去拉,奈何背上背著一個大漢,自己身形笨重,力行難及,以為那婦人就要葬身火海之下。
那知一條綠色木藤,猶如蜿蜒扭曲的靈蛇,在火海斷瓦殘瀝之間瞬間纏繞女人,隨著那綠藤的牽引和收縮,女人被拉了上來。
白沉一看,一張仍然帶著青春少年稚氣笑容的人從天落下,再之後,一雙手在空中擺動,手腕上的五行靈珠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