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被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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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這副怪異害怕又顫抖的模樣,以為是他們破除結界的一行人先行上山,而這小子在山上見了爭奪魂眼的腥風血雨,害怕逃跑。

    如此膽小行經被他撞見他豈能放過。

    本來因為他所喜愛的小師妹喜歡上白沉,心中就一直隱隱藏著恨意,又見他在慶典之日出盡風頭,一日之間整個昆侖宗的人都對他稱讚有佳,對他刮目相看,他心中更是恨意加濃,誓要打壓超越他。

    “原來是你啊,怎麽就先下來了,師伯師兄他們呢,你不會是在逃跑吧,慌慌張張的”

    而眼前的人低著腦袋,頭發十為淩亂,還在不斷的搖著腦袋,似乎在克製些什麽,而這些吳甥都未發覺。

    “被我說中了?你不是很牛嗎,不是愛出風頭嗎,怎麽這樣落慌而逃,是害怕了嗎,咦,真丟人呀,”,說著話的同時,一手一推著他。

    白沉未理會,而是轉方向踱步欲要逃離,然吳甥卻快他一步擋在他的前麵,上手直接抓住欲走之人的衣領。

    “哪裏都不能去,走,跟我回去,昆侖宗和各仙門都在山上,你怎能畏首畏尾貪生怕死,獨自私逃,嘖嘖嘖,真是丟盡了我昆侖大宗的臉麵,折了我昆侖一脈的風骨”

    吳甥抓著他便要朝著其他人而去,想要在他們麵前狠狠損踩於他。心中迫切想要風溪菱看到他這副德性。

    “各位仙友師兄弟們,大家看看,他叫白沉,是我昆侖宗的弟子,但他膽小如鼠的人,因為害怕所以先逃了下來,被我逮住了……”

    然似乎白沉已經心煩至極,本能的甩開了他的手,力道極為大,黑氣隨之而出,讓吳甥是一驚,

    然驚訝之後是憤怒,扭曲了麵容怒視白沉,“你敢還手”

    說著,吳甥便上前想要教訓白沉。

    風穿梭黑林,呼呼詭異,白沉抬頭,黑氣彌漫在身,眼目陰邪望著麵前的人。

    隻一瞬間,白沉反手一呼,便將吳甥甩向米遠,重重撞到樹上,滾落在地。

    吳甥驚嚇忍痛中仍然不忘道,“你,你竟敢重傷同門,你……”

    其他人見狀,各仙門正義之人便上前要為他討個公道,

    然幾招蜂擁對招下,隻聽見有人瞪著眼睛驚呼道“他,他是魔族,大家一起上”,

    眾多弟子一擁而上,然血染飛濺,屍山血海,一群活生生的生命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那瘋魔的人沒有半點表情,似乎越發上癮,意猶未盡,殘殺給他帶來無盡的快感。

    這樣的畫麵,吳甥恐懼震懾於身,這輩子都未見過這樣的殘殺恐怖畫麵,慫在角落裏望著,身軀顫抖,腿腳僵硬完全動不了。

    而他卻向他走來,他的手穿透一名弟子的胸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和手,那弟子還未死絕,竟還有一絲恐懼的猙獰氣息,此刻他正一步一步拖著走來。

    他就像惡魔,像野獸,失去理性,殺人似乎是他的使命。

    他趕緊跪在他的麵前,顫抖求饒,頭狠狠叩在地上,半分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吳甥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叩頭求饒,然不知何時,白沉似乎被驚嚇到,瞪大了眼睛,顫抖害怕,麵目痛苦,悲痛不已,抱頭猛摧之後,掙紮著後轉身逃去,

    黑影穿梭,一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久久,他都愣在原地,身邊的屍體和濃濃的血腥味彌漫,殘留的黑氣若隱若現。

    ……

    “他有罪,可我就是討厭你,吳甥,你最好離我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風溪菱憤怒擋開他,氣衝衝朝著山下飛躍而去。

    留下地上仍舊無措不甘的吳甥痛哭。

    很久,身邊走來了風時鶴,歎了口氣,事成如今局麵,沒有誰能輕鬆快活。

    “起來,回去吧”

    說完,風時鶴向內走去。

    風溪菱選擇走下了山,而蒲團卻選擇留在了昆侖宗,留在南淵穀守著白沉的墳塚。

    吳玄子開始本是決定與她一起守著白沉,因為他身知白沉在蒲團心目中的地位,是他尚且還無法撼動的,所以他選擇陪著她。

    然蒲團卻總是勸著推搡著他離開,對他也越發冷淡,無論怎麽討好都難以讓她展顏一笑,撥起她一絲情緒,他不知哪裏出了問題,隻認為是白沉的死去讓她無法走出來,她心中的第一位永遠是白沉。

    直到有一天,尺玄嶺來了人,來人隻是在他耳邊耳語兩句,他便改了主意,匆匆與他們回去。

    而蒲團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和不舍,心中早知會是這個結果。

    吳玄子有些失落,卻還是強笑著道“蒲團,答應我,再次見麵,你一定要選擇我,我會變得更強,更優秀,會來娶你,我這輩子隻認定你,求你一定不要忘記我,我叫吳玄子,吳玄子”

    遠遠的,吳玄子隻看到蒲團向他輕輕擺著再見的手勢,卻沒看見她眼中含著的淚。

    吳玄子大大的招手,人走遠了,依舊在喊著什麽話,而於她來說卻已經模糊至極。

    他像個孩童,一個天真無邪,思想簡單的孩子,沒有煩惱也不會去想煩惱。

    而有些苦唯有她自己知道,兩個人中,是她先行退縮,然覺大師和息柔的故事就像一個警鍾懸在她的心頭,警醒著她,人妖殊途,唯有及時止損。

    仍舊記得,在東海境內,大師兄木茗飛曾經與她有過一次談話。

    “玄子自幼便身負天賦,能控五環,是公認的百年難遇奇才,尺玄嶺一直處於沒落之際,四大仙門之末,時刻都有被後者居上,被踢除四仙門之中的絕境,所以師傅師叔以至於整個尺玄嶺都將他看成是興起的希望,從小讓他師承修為最高的長老,讓他無憂無慮專心於五行修法,他也不負眾望,十二歲便能掌五行之力,成為尺玄嶺年輕一代弟子中最強,所以……”

    “所以我的存在會是他的阻礙”蒲團麵無表情,接下了他的話。

    木茗飛微微低下頭,他也萬分不想說出這樣的話,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也了解,蒲團是個好姑娘,能喜歡上吳玄子,該是他修來的福分,可是他怕這兩個人會受到傷害,長此下去,結局之時隻有傷痛無奈,

    “除此之外,師傅和師叔以及整個尺玄嶺都不可能接受一隻妖,話已至此,你可以選擇繼續,但是否能有結果,得看你們是否能承受得住,又能否有那個造化”,既然說了,那就一口氣全說完。

    他本不想做這中間的惡人,可如果他不說,才是對不起這二人,因為他太了解他的師傅和師叔。

    並且他們也不傻已然有所察覺,試著從他這裏探話,他自然不能直說,隻為他們打了掩護勉強敷衍過去,但他知道,這瞞不了多久。

    迫於壓力他也隻好提醒這二人,至少做好心理準備,

    “蒲團,你該明白的,自古人妖難有結果”

    蒲團微微垂眸,顯得極為冷靜,沉默片刻道“大師兄,謝謝你,我都明白的”

    其實她從來都不自信,因為吳玄子孩子的心性,因為他還年輕,他的未來還很長,但他的一生又極為短暫,人的成長又永遠比妖快,短暫的一生,當他沉澱了心性時是否能保持初心,還是隻是不懂事時的衝動。

    說完轉身便去忙活,站在原地的木茗飛歎了口氣。

    近來她一直冷落吳玄子,目的便是讓他知難而退,慢慢懂得其中的意思,奈何,這小子完全看不懂,甚至連一點意識都沒有。

    當真叫她覺得是在和一個孩子談戀愛,不自覺的悲傷,又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轉向白沉孤零零的墓碑,帶著怨怒,“這個無腦這樣不懂事,白沉你快起來啊,幫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他,為我做主,打得他滿地找牙,打得他連娘都不認識”

    而那墓碑挺立在那,沒有任何回應,她不由歎了口氣。

    “你呀你,不是很愛她嗎,怎麽舍得死,怎麽舍得離開我們,最後的最後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要選擇一個人孤獨的死去,”

    淚水又從她的眼眶中流出,這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在他墳前落淚,

    從前他以小小的身軀護下她,養她至化成人形,徹夜在燭火下對著一個不會回答的蟲子不厭其煩的談心,訴說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盡管她這樣對你,在最後你想的應該也還是她吧”,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恐怕也隻有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