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將南陽官員大換血?陛下豈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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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署。
考生入場,署門封閉。
此時,整個公車署一層全麵清空,隻留百張案幾、蒲團於此,供考生考課使用,殿中正前方、四周,數個巨大的屏風展開,上麵掛著尚未掀簾的考題。
沒辦法。
帛這種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劉辨不可能每個考生都提供一份,那樣花銷實在是太大,而造紙術雖然提上了日程,但仍需要時間打通各個技藝流程。
在造紙術技藝壁壘突破,可以批量生產之前,劉辨隻能以這種辦法,來暫時應對大批量考生考課的問題。
此刻考生按照順序,依次落座,擺放好自己帶來的筆墨,接受最終的檢查,同時眾人的目光落在前方巨大的屏風上,猜測著上麵的考題。
“我之前還在懷疑,這考題該如何下發,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雖然,此種形式相對有些笨,但不得不承認,倒是最節省的。”
“恩,的確如此,咱們這麽多考生,一人一份考題,不知要浪費多少帛書。”
“我倒真是有些期待了,朝廷到底能出多少道考題。”
“聽說內容涵蓋經學、兵法、醫藥、曆法、漢律,甚至還有器用、草木、鳥獸。”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此種考核形勢,可見朝廷對於人才是何等渴求。”
“沒錯,確實如此。”
“......”
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
忽然。
叮—!
一聲清脆的金鳴聲響起。
主考官戲賢站在屏風前,擺手示意眾考生安靜:“吉時已到,全場肅靜,無故喧囂者,奪其考課資格,一年內不得報考。”
刹那間,全場肅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戲賢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朗聲道:“考前提醒,此次考課意在為朝廷選拔才士,內容涵蓋經學、兵法、天文、地理、醫藥、漢律等諸多方麵。”
“在規定的時間內,考生可選擇自己擅長的方向,擇一到兩題作答,朝廷將會根據考生答案,給出合理公正的評分,以此錄才取士,切記慎重。”
“考課期間,如有緊急情況,亦或者對考題有疑惑者,可舉手示意,自有考官會去解決,不得大聲喧嘩,以免影響其餘考生。”
“......”
巴拉巴拉。
將考課紀律等事情闡述清楚,戲賢目光掃向眾人:“趁著還有些許時間,諸位考生若有疑問者,可舉手示意,本考官親自作答。”
嘩啦!
當即便是十餘雙手舉起來。
戲賢隨意挑選其中一人:“好,這位考生先提問吧。”
考生起立,一揖作禮:“敢問考官,若是在下自恃才學,涉獵頗廣,是否可以選擇三題、四題,甚至更多?”
“當然可以。”
戲賢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擺手示意考生落座,解答道:“朝廷歡迎飽學之士,若是考生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更多考題,自然最好。”
“當然!”
言至於此,戲賢補充言道:“本考官還是要奉勸諸位考生,盡量不要如此,其一是因為考課時間有限;其二若是學藝不精,作答有誤,會影響朝廷對考生的評分。”
......
戲賢在樓下解答。
此刻。
公車署三層。
劉備、關羽、張飛憑欄向下張望,不由愕然。
尤其是張飛,更是嘖嘖歎息,壓低聲音:“朝廷以考課取士,的確是公平公正,可這未免也太難了,反正我是受不了,真不知這些學子,如何受得。”
一旁關羽手撫長髯,淡然一笑:“但不論如何,南陽漢庭對於天下士子相對公平,尤其是寒門學子,讓他們有了入朝參政的機會。”
“雖然艱難,但是值得。”
關羽出身河東關家,乃是當地不大不小的豪族。
雖有數千畝田地,但卻沒有顯官,沒有經學影響,實際上隻能是個土財主。
他們何嚐不想入朝為官,報效祖國,但舉孝廉早已被河東衛家等世家豪族壟斷,壓根就輪不到他們這樣的人入仕。
雖熟讀春秋又如何?
他們需要的,不是讀書,而是向上的機會。
如今,朝廷以考課成績為取士標準,倒是讓關羽由衷為其點讚。
甚至於一旁的劉備,同樣忍不住感慨:“朝廷如此這般,的確相對公平,但願陛下可以將此法延續下去,給大漢寒門士族一個機會。”
劉備雖是漢室宗親,可家道中落,出身貧寒,即便拜了當世鴻儒盧植為師,依舊難以憑此魚躍龍門。
他缺的是能力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劉備缺的是公平公正的機會,一個可以普及到寒門學子,甚至貧寒學子身上的機會,因此他對於此次考課,是發自肺腑的向往與讚同。
當然!
最為重要的是,即便是舉薦之才,依舊需要通過考課,才能真正成為朝廷官員,這無疑削弱了察舉的效果,增強了考課的地位。
這一點,讓劉備看到了南陽漢庭的格局,更堅定了他入仕南陽漢庭的決心,彷佛憋屈了一輩子的苦悶,在此刻終於得到了安慰。
叮—
清脆的鈴聲再次響起。
戲賢朗聲而言:“考課正式開始,請考生作答。”
嘩啦!
掀開簾幕,露出考題。
果然,上麵分門別類,已經全部標注清楚。
經學、兵法、算術、曆法......漢律、醫藥、器用。
考生簡單讀題,擇取相對熟悉的題目,便開始研墨、思考,準備作答。
不少考生在戲賢解答時,便已經將墨研好,答題開始後,讀題、思考、下筆,一氣嗬成。
*****
吱扭扭。
通往雉縣的路上。
一輛馬車緩慢而行。
為了掩人耳目,劉辨隻帶史阿、朱彤為侍衛,其餘侍衛皆在暗中提防,一路相隨。
馬車中,劉辨、荀彧、韓暨分賓主落座。
此刻,劉辨正對韓暨的疑問,進行解答:“公至,其實你仔細梳理以後,應該能明白,目前朕對於冶鐵作坊的改進,不過隻有四個方向。”
“其一:煉鐵技藝;”
“其二:煉鐵爐;”
“其三:鼓風設備;”
“其四:燃料;”
“而煉鐵技藝主要隨設備的不同而不同,咱們暫且不論,優先完善煉鐵爐、鼓風設備,以及更換燃料,等這三個做好了,煉鐵技藝自然革新。”
“關於鼓風設備,朕為你提供了兩種,分屬於兩種不同的地形條件,靠近江河湖海處,則以改進型水排為主,而在缺少河流處,則以活塞木風箱為主。”
“朕聽過你對改進型水排的描述、解讀,基本上是正確的,不過還需謹記,按照不同的實地條件,分別加裝立輪式、臥輪式水排,做到因地製宜。”
韓暨忙不迭頷首點頭:“陛下放心,微臣謹記,河流湍急處,當加裝臥輪式水排,相對舒緩處,則加裝立輪式水排。”
“恩。”
劉辨滿意地點點頭。
不過,他還是再次提醒道:“公至,切記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叫朕陛下,而是要叫公子,明白嗎?”
韓暨這才想起,陛下乃是微服出行,隱藏身份,忙不迭點頭道:“陛下,哦不,公子放心便是,在下銘記。”
“恩。”
劉辨這才呼出口氣:“從現在開始,朕也不能自稱朕,而是自稱我,或者皇公子,公至、文若,切記提醒我,明白嗎?”
二人齊齊頷首:“喏。”
旋即。
劉辨轉回正題,繼續言道:“水排無需多言,至於活塞木風箱,它優點非常多,咱們需要重點進行推廣。”
“比如,它可以造得很大,不必像皮囊一樣,受到皮革的限製;再者它非常牢固,可以承受極大的壓力,不會如風囊那般容易破裂。”
“此外,木風箱風量較大,漏風少,人力操作非常方便,而且不會受地形條件的約束,可以廣泛進行推廣。”
“......”
“咱們這種活塞木風箱,可以製造成方形、圓形,裏麵這個可以推拉的活塞,又稱之為韛(bài),韛有拉手露在箱外,可供推拉。”
劉辨指著活塞木風箱示意圖,簡介介紹道:“而在箱體兩端有通風口,各裝有隻能向內開閉的活門,瞧見沒有,便是這兩處活門。”
“而在箱體的下部,或是側部,裝有一個通風管,在通風管的側麵,裝有一個吹風口,通風管兩端各裝有隻能向下,或是向內開閉的活門。”
“公至仔細想想......”
劉辨親手進行演示推拉動作:“這麽一推,韛後的空氣稀薄,箱外的空氣便壓開後端通風口的活門,流入到箱體內部。”
韓暨皺著眉,跟著劉辨的思路,幻想著活塞木風箱的工作原理、過程,恍然大悟般地點頭以示明白過程。
劉辨則盡可能詳細地解釋:“而在韛前的空氣,便可壓開通風管的活門,衝入通風管,由吹風口吹出,進入煉鐵爐中。”
“反之,乃是同樣的道理。”
劉辨將推拉兩個動作的原理介紹完畢,輕聲道:“因此,無論是將韛一推或是一拉,皆可以把空氣送入煉鐵爐中,不斷地起到鼓風作用。”
刹那間,韓暨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不住地點頭稱讚:“原來是這樣啊!神奇,實在是太神奇了。”
實際上,從宋、元時代稱之為“木扇”的簡單活門木風箱,發展到明、清時代,利用活塞來鼓風的活塞木風箱,便是至近代,仍有大量且廣泛的使用。
木風箱風量大,風壓高,風向爐內穿透得以深入,使燃料能更充分的燃燒,從而提高冶鐵爐爐溫,就能煉出含矽較高的灰口鐵,便於鑄造較薄的鑄件。
“還有......”
“......”
巴拉巴拉。
劉辨解釋了一大堆,總算是把韓暨的疑問,解決了一大半,說得他是口幹舌燥,足足喝了一大口水,方才緩過勁兒來。
扭頭。
劉辨望向荀彧,輕聲道:“文若,最近冶鐵作坊如何?可按照生產任務責任書,將任務分解下去了嗎?”
“公子放心。”
荀彧揖了一揖,極其肯定地道:“卒徒聽說隻要完成生產任務,便可解除其罪犯身份,而且還能獲得高額報酬,生產積極性都非常高。”
“咱們製定的耕具生產任務,肯定能保質保量的完成,一定不會耽誤子敬那邊的需求,甚至會超額,也不一定。”
東漢時期的煉鐵生產,大部分是采用卒徒進行生產,雖然生產成本比較低,但生產效率極其低下,而且很容易產生暴動。
因此,對於朝廷的冶鑄行業,劉辨按照專家的提醒,從采用卒徒生產,逐漸扭轉形勢,變成招募式鐵匠生產。
這第一步,便是以生產任務責任書,完成既定考核目標者,可以擺脫卒徒身份,重獲幹淨自由身,獲得尊重。
從荀彧反應的情況上判斷,施行效果應該非常不錯,等真正渡過農耕期,劉辨便會進行大麵積的革新,徹底穩固新朝的鋼鐵事業。
“恩。”
劉辨暗鬆口氣,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公至啊,從今日開始,你便要接受朝廷的冶鑄事務了,你原本便是南陽人,對這裏比較熟悉,我希望你能早些上手,緩解文若壓力。”
韓暨趕忙拱手抱拳:“公子放心,在下會盡快熟悉業務,將朝廷的冶鑄事務全麵扛起來,把水排、木風箱,還有這高爐推廣開。”
“很好。”
劉辨滿意地點點頭:“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幹即可。”
韓暨自信心爆蓬:“公子放心,韓某定不負厚望。”
籲—!
正在這時。
馬車停下來。
車簾外響起朱彤的聲音:“公子,咱們到孔家冶鑄作坊了,可以下車了。”
劉辨答應一聲,旋即與荀彧、韓暨下車,直奔孔家冶鑄作坊。
作坊門口,早有一個粗壯的漢子疾步趕來,滿臉堆笑:“小人秦奮,恭候荀令君大駕。”
荀彧施施然還了一禮,輕聲詢問:“秦坊主,近來生產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秦奮拍著胸脯保證道:“荀令君放心,弟兄們生產積極性很高,大家都在日夜不停地幹,肯定能足額供應農具,這一點您放心。”
“恩。”
荀彧頷首點頭,旋即擺手介紹道:“秦坊主,這位是堵陽人韓暨,乃是朝廷新任命的監冶謁者,從今以後,便由他負責朝廷的冶鑄事務,你以後要與韓謁者對接事務了。”
秦奮忙不迭扭頭望去,點頭哈腰道:“小人秦奮,見過韓謁者。”
韓暨拱手還禮,淡然一笑:“以後還要秦坊主,多多配合韓某才是。”
秦奮輕聲道:“這是一定的!朝廷的政策好,我們大家幹著都有勁兒,豈能不好生配合,您放心吧,有何事直接吩咐便是,小人必定全力以赴。”
“好。”
韓暨滿意地點點頭:“秦坊主這麽說,韓某便放心了。”
秦奮嘿嘿一笑:“以後還得仰仗韓謁者您,多多照拂我們作坊才是。”
荀彧擺手道:“走吧,咱們進去瞧瞧,順便給韓謁者介紹一下作坊的具體情況。”
秦奮飛快點頭:“好好,咱們裏邊請吧。”
當下。
秦奮頭前帶路,引著劉辨等一行人,進入冶鑄作坊。
方才踏入作坊不遠,便見十餘輛馬車恭候著,秦奮介紹道:“這裏是已經煉好的農具,裝車以後,便可運至宛城倉庫。”
“......”
“這裏是廢棄的陶範,我們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整理,分類挑揀以後,將其裝車運往後院,可以搗碎,重新製作成範。”
“......”
“前方那裏便是化鐵爐,是收集煉鐵爐所產的鐵錠,或者廢舊鐵器當原料,進行熔化,熔成鐵水以後,用來澆築鐵器。”
“......”
劉辨一邊參觀,一邊聽軍師聯盟介紹:“沒錯!這個便是化鐵爐,漢朝時期,化鐵爐、煉鐵爐分工明確,符合這個時代的特征。”
“預熱區、還原區、氧化區特征明顯,真不愧是全國冶鑄中心,安排得的確非常到位,辯爺的鋼鐵事業起步,要比別的諸侯強一大截子。”
“看到旁邊那些磚塊了嗎?全都是特製的耐火磚,化鐵爐上修修補補的痕跡,證明這個冶鑄作坊可是有些年頭了。”
“辯爺,你瞧見那些陶土風管了嗎?這是漢朝時,南陽地區流傳的一種土法熱風鐵爐,上麵需要的一種預熱鼓風管。”
“專家之前便有猜測,這種預熱鼓風管是架在爐頂的,結果還真是這樣,專家的預判是極其正確的。”
“......”
雖然,通過考古工作,專家基本上可以複原當時的生產環境,但畢竟有些不準確,甚至絕大多數都是基於理論上的推測。
而今......
劉辨親自來到冶鑄作坊,帶著軍師聯盟的專家,一起走過真正的漢朝冶鑄作坊,將其真正的生產模樣呈現出來,不僅印證了專家的猜想,更彌補了他們未能想象到的空間。
“辯爺。”
軍師聯盟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專家讓我代為感謝你,終於幫他們完善了漢時的冶鑄實景,這對於判斷漢朝兵器、農具的水平,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劉辨心念一動,輕聲道:“專家不必客氣,這全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幫助了我那麽多,我不過是力所能及的完善一下史料而已,不值得一提。”
*****
新野,鄧家。
八角亭。
鄧勳一邊拾掇花草,一邊開口詢問:“賢侄,你可聽說新野趙家的事情了嗎?”
鄧同頷首點頭:“恩,已經聽說了,朝廷為了盤活公有土地,減免口賦、算賦的確非常厲害,別說是趙家,便是咱們鄧家,同樣有些影響。”
“是啊。”
鄧勳長出口氣,輕聲言道:“趙家不過是個小士族,沒有多少田地,如今陛下又遇到這種事情,估摸著今年算是難過了。”
“聽說......”
鄧勳扭頭望向鄧同:“趙家的土地幾乎沒有人耕種了,對嗎?”
鄧同皺著眉:“小侄派人去查過了,的確如此,不少百姓全都去官府報名了,而且還能領到農具,即便田租貴一些,也是非常劃算的。”
“哦?”
鄧勳試探性問道:“你已經找人核算過了?”
鄧同恩了一聲:“核算過了!”
“具體如何?”
“田租雖是畝產的一半,但因為沒有了口賦、算賦,而且還能額外領取農具,整體下來,全年應該略有結餘,但是不會太多。”
“不過......”
言至於此,鄧同補充道:“這項政令對於家中人口眾多者而言,便會劃算太多,畢竟隻要一家耕田,全家都可以減免口賦、算賦。”
“以前給咱們鄧家耕種的一些農戶,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這才轉投向了官府的土地,不過數量不是太多。”
鄧勳自然清楚這些情況。
最近兩天,已經有不少族人過來哭鬧,雖然各家情況皆有誇張,但總體而言,朝廷的這項政令,的確讓鄧家小小受挫。
當然了。
跟趙家這樣的小士族相比,鄧家幾乎就是無傷。
畢竟,小士族手裏的土地比較少,因此田租會比較高,對於老百姓的盤剝,可是要比鄧家、陰家狠得多,如今朝廷政令一出,他們自然首當其衝,全族麵臨崩盤。
呼—
鄧勳長出了口氣,倒是沒有在意自家族人,反而問道:“你覺得趙家會坐以待斃嗎?”
鄧同很幹脆地搖了搖頭:“絕對不會!據侄兒了解,趙家已經在秘密接觸縣令,畢竟此事是由縣令在負責,如果他能高抬貴手,趙家還是有機會的。”
“哼。”
鄧勳輕哼一聲,冷聲言道:“南陽各大縣令全部簽署了農耕生產責任書,若是完不成,可是要麵臨罷官的,新野令會那麽傻嗎?”
鄧同自然知曉農耕生產責任書的事情,不過他卻沒那麽在意:“家主,如今朝廷急缺有經驗的官員,這種事情怕隻是嘴上說說而已,豈能當真?”
“倘若陛下當真嚴格執行農耕生產責任書,估摸著全南陽的縣令、縣長,全都得換一遍,侄兒聽過那農耕生產責任書,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鄧勳歎口氣,繼續拾掇自己的花草:“你們別小瞧了陛下,此事怕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新野令若敢勾結趙家,貽誤農耕,隻怕這官兒要做到頭了。”
“啊,這......”
鄧同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從目前局勢上判斷,陛下罷掉縣令、縣長,隻怕是自毀根據的愚蠢之舉:“陛下應該不會如此行事吧?頂多將其調往別處。”
鄧勳哂然一笑:“若果真如此,老朽倒是可以安心了,怕隻怕陛下會動真格的,徹底將南陽攪個地覆天翻。”
鄧同皺著眉,順著鄧勳的思路言道:“若果真如此,南陽的縣令、縣長,甚至是縣尉,恐怕全都得更換一遍,陛下豈敢如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