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馬騰、韓遂: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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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潮濕充滿腐朽氣息的監牢中,袁迪躺在鋪滿幹草的榻上,枕著手,扭頭瞥向不遠處昏暗的監牢:
“老兄啊,你雖然不能說話,但能聽你哼哼兩句,其實也是挺開心的,這麽些天過去了,我感覺你這人,還是蠻不錯的。”
“嗚嗚嗚!”
不遠處的監牢中,響起一陣嗚嗚的回應。
袁迪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笑了笑,繼續言道:“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麽被校事府抓起來的,到底犯了什麽錯?”
“說真的,以前的我,還真是挺好奇的,但見你每次回來,都渾身是傷,被打個半死,現在也不好奇了,反正你也說不出來。”
“嗚嗚—嗚嗚—”
李儒以各種方式,回應著袁迪。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溝通交流,對方已經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問阿姐?”
“嗚嗚!”
“好!”
袁迪答應一聲,哧溜側過身子,麵朝著不遠處的陰暗監牢:“今天我跟你好好聊聊我的阿姐,她可是廣陵響當當的奇女子。”
“想當年,我還是僅有二十歲的時候,便認識了阿姐,那個時候,她應該剛被賣到青樓,琴藝堪稱一絕。”
“廣陵城去青樓的男子中,有一多半,都是為了聽她的曲兒,我當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非常有名的之一。”
“不過......”
“......”
在跟袁迪接觸的數月中,李儒發現袁迪總是會提到一個青樓的女子,被他親切的稱之為阿姐,想來在年紀上,應該略比他大。
這一點非常奇怪。
畢竟,以袁迪目前的處境,沒有想他的父母、親人,甚至是孩子,反倒隻對一個青樓女子感興趣,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於是乎......
李儒便各種誘導袁迪,來說說這個女人的情況,然後便將這消息,定期傳給郭嘉,以尋找此人的相關破綻。
“嗚嗚嗚—嗚嗚—”
“你是在問她在哪兒嗎?”
“嗚嗚!”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反正隻要她能活著就好,一起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反正她已經不愁吃穿,幾輩子都花不完。”
“嗚嗚嗚?”
“我怎麽就不能有孩子了?也幸虧跟阿姐生了孩子,否則這一次狗皇帝滅我廣陵陳氏,還不得我孩子也殺掉?”
“嗚嗚!”
“我已經知足了,反正還有兒子在世上,至少沒有絕後,即便是死,也心甘情願,毫無半點顧忌了。”
“......”
正當二人以這種方式聊天時。
吱呀—!
監牢大門開啟,照例從外麵進入兩個獄卒。
袁迪猛然翻身坐起,衝著那兩個獄卒,張嘴便罵:“你們還是不是人啊?人家都已經是啞巴了,還要折磨他?有種衝我來,殺了我,來呀!”
嘩啦啦—!
可惜,獄卒壓根不理袁迪,直接打開監牢大門,強拖硬拽,便把李儒從監牢裏拖出去,直至消失在陰暗中。
出了監牢。
李儒立刻精神起來,撥開淩亂的發髻,輕聲問道:“郭祭酒何在?今日有極重要的情報,要說與他。”
“放心。”
獄卒揖了一揖,澹然回答:“今日是郭祭酒親自過來的,有什麽事情,你們可以慢慢聊,不會有別人叨擾。”
“好。”
李儒大手一揮:“既如此,走吧。”
跟著獄卒,一路前行。
不多時。
便來到審訊房。
郭嘉擺手示意李儒一旁稍坐,美酒佳肴,已然備好:“文優,近來可有什麽收獲嗎?尤其是那個阿姐,或許會是攻破袁迪的希望。”
“有!”
李儒忙不迭落座,呷口酒,潤潤嗓子,便開口道:“雖然,袁迪沒有說出那女子的下落,但十之八九,會是一個寡婦,而且還有個孩子。”
“哦?”
郭嘉蹙眉:“袁迪的孩子?”
李儒點點頭:“嗯,袁迪跟阿姐的孩子。”
郭嘉立刻搜尋腦海的信息.
廣陵!
青樓!
寡婦!
孩子!
有錢!
......
各種信息駁雜在一起,範圍在迅速變小。
即便是郭嘉本人,也多少有了些眉目,緩緩點頭:“很好,我會立刻派人去廣陵調查,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的。”
“哦對了。”
言至於此,郭嘉似乎想起了什麽,輕聲道:“忘記告訴你,朝廷已經拿下了河東,粉碎了袁隗打通並州、冀州的幻想。”
“按照目前的情報,袁隗勢必會進行最後的掙紮,咱們一定要在發起總攻之前,獲得袁隗犯罪的證據。”
李儒急問:“那本《袁氏錄》呢,可找到了?”
不提這個,還自罷了,提起這個,郭嘉便來氣:“你的朋友魏瞻被殺了,將《袁氏錄》一分為二,現在前半卷在袁隗手裏,後半句在一個叫阿黎的女人手裏。”
“而這個阿黎已經逃到了漢中,聽說現在到了蜀郡,還成為了盧玥的貼身侍婢,劉焉對盧玥保護的非常嚴密,我們根本沒辦法下手。”
李儒驚詫:“竟有此事?”
“嗯。”
郭嘉頷首點頭:“此事陛下也知道了,他已經給劉焉寫了封親筆信,希望他能把《袁氏錄》送回朝廷,反正這種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
“至於劉焉會不會答應?”
郭嘉沉思了片刻,吐口氣道:“這老家夥素有野心,同樣想著要當皇帝,但可惜在益州窩了數年,還不如南陽這兩年發展的快,真不知道他有何顏麵當皇帝。”
“希望他能有自知之明,盡快棄暗投明,否則朝廷有各種辦法,可以讓他死亡葬身之地,這是陛下親口說的。”
李儒皺著眉:“這樣啊......”
從對方略顯失落的眼神中,郭嘉察覺到了些許異樣:“怎麽,文優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李儒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不妥,隻是有些心急而已,《袁氏錄》後半句卷若是得手,可以迅速抓人,在下的大仇便能得報了。”
郭嘉極其肯定地道:“放心,袁隗必死,神仙都保不住!”
李儒揖了一揖:“替我多謝陛下。”
郭嘉頷首:“好,在下必定轉告陛下。”
李儒起身:“既如此,我走了。”
“不吃點嗎?牢飯可不好吃。”
“沒胃口!”
“好吧。”
******
益州,蜀郡。
州牧府。
一個身材略顯消瘦,眼窩極深的男子,此刻正手捧著兩封信箋,皺著眉:“阿玥,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沒錯!
劉焉手中的這兩封信。
一封來自南陽;
一封來自長安;
如今,兩個勢力正打的如火如荼,難分高下,卻統統給劉焉發來了信箋,讓他交出阿黎手上的那半卷書。
雖然,劉焉早有帝王之誌,但他在得知劉辨逃出皇宮,甚至還戰敗了董卓,在南陽創下一片基業後,他便知道大漢的未來,必然會在劉協、劉辨之中。
而他自己......
能力雖然是有的,但比之弘農王劉辨,差之甚遠。
將來是否當真可以當上皇帝,還需要繼續穩上一手,觀察觀察。
在這種時刻,他是不願意招惹劉辨、劉協的,也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使君說得是哪裏話,阿玥怎麽會給使君出難題。”
但是,盧玥對於這種事情,卻有不同的見解,甚至大相徑庭:“這明明就是一樁美事,關鍵就要看使君您,如何運作了。”
“哦?”
劉焉皺了皺眉,不由好奇:“阿玥這是何意?”
盧玥從劉焉手中接過這兩封信,輕聲道:“使君別忘記了,現在是長安、南陽皆有求你,咱們可以放心大膽的提條件。”
“比如......”
言至於此,盧玥舉起袁隗這封信,嫣然澹笑道:“使君可以拿這半卷書,換取令郎章兒,回到益州,我想袁隗應該不會拒絕。”
想當年,劉焉、劉虞成為州牧的時候,盡皆將自己兒子放在了朝廷為質,劉虞目前的尷尬局麵,便是因為兒子在長安為質而導致。
這一點,劉焉自然清楚,雖然他不如劉虞那樣兒女情長,但如果長安果真拿自己的兒子做要挾,那麽同樣會讓自己比較被動。
劉焉眼神驟亮,接過袁隗的信箋,頷首點頭:“沒錯,現在正是跟袁隗談條件的時候,讓他拿我兒子,換取這半卷書。”
“不過......”
話鋒一轉,劉焉蹙眉,再次問道:“這半卷書給了長安,豈不得罪了南陽嗎?雖然,袁隗雄心壯誌,但南陽的那位也非羸弱之主。”
“目前,這二人在河東角逐,相信不久便會有結果,如果是長安獲勝,還自罷了,可如果是南陽獲勝,咱們豈非下錯了注?”
雖然,劉焉偏居一隅,窩在益州已經好些年,但這不代表他不關心外麵的世界,實際上正好相反,他對外麵事情的關注,甚至要強過益州。
《逆天邪神》
不論是劉辨逃出皇宮,進入南陽,號召汝穎地區的諸侯,參與討伐董卓;還是他正位回宮以後,大刀闊斧,卻又不動聲色,便將南陽世族壓製。
......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沒有逃過劉焉的眼睛。
劉焉對於南陽皇帝陛下,是比較忌憚的,甚至隱隱有些害怕。
畢竟,自己當初沒有參與董卓,而且也沒有主動呼應過南陽,從益州方向,征討關中,一旦將來秋後算賬,隻怕自己沒那麽好過。
“使君怎的如此湖塗。”
盧玥自信滿滿,眉目帶笑。
“哦?”
劉焉卻是驚喜,急問:“莫非阿玥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盧玥輕聲道:“使君,長安、南陽不過是要那半卷書而已,咱們派人再謄抄一份便是,兩家皆給,兩家皆不得罪,還能兩家皆得好處,豈不妙哉?”
嘶—!
劉焉驚詫,倒抽一口涼氣。
他緩緩點著頭,如醍醐灌頂一般:“是啊!謄抄一份即可,反正書信中又沒明言,隻能給自己,不能給對方。”
“哈哈哈哈!”
劉焉仰天一聲大笑,將盧玥擁入懷中:“阿玥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氣,這種計策都能想的到,我先給你記上一功。”
盧玥依偎在劉焉懷裏:“那不知使君要賞玥兒什麽?”
劉焉撫摸著盧玥烏黑的秀發:“阿玥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我劉焉必定照單全收,絕對不會拒絕,你放心便是。”
“罷了。”
盧玥緩緩起身。
她可不是尋常的女子,知道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能得劉焉歡心:“使君還是先仔細想想,要跟南陽要些什麽吧。”
“這個......”
劉焉皺著眉,沉吟片刻,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有了!我要南陽的兵馬,永遠不可踏入咱們益州半步。”
“啊?這......”
盧玥峨眉淺蹙,驚詫不已:“南陽皇帝陛下,可會答應?”
劉焉捏著頜下一縷胡須:“這卷書上記錄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袁隗有直接關係者,想來涉及到一些機密。”
“如今,南陽、長安決戰在即,我想南陽皇帝一定要趕在這之前,將袁隗的罪證找到,這樣才能真正將袁家致死。”
“所以......”
劉焉依著自己的推測,緩緩點頭:“不管怎樣,試試吧,萬一南陽答應呢,如此一來,我劉焉在益州,也算是一方帝皇。”
“而你!”
劉焉雙目炯炯地凝視著盧玥:“便是我的皇後!”
盧玥聞言,頓時霞飛雙頰,羞不自勝:“討厭,誰要做你的皇後了。”
劉焉一臉壞笑地打量著盧玥:“當皇後可是天下女人的夢,你莫非不願意嗎?”
盧玥嫣然澹笑:“你是不是皇帝,我都願意跟你。”
*****
隴縣。
馬騰、韓遂軍營。
中軍大帳。
馬騰仰天一聲大笑:“哦?是嗎?超兒戰敗了敵將,朝廷要為他們二人慶功?這可是好事啊,我們一定會去。”
“沒錯!”
韓遂肯定地點點頭:“楊將軍放心便是,我們一定會準備趕往長安參加慶功宴,您派個信使來便是,又何必您親自跑一趟呢?”
“二位將軍。”
楊瓚欠身拱手,滿臉堆笑:“這可是袁太傅親自吩咐的,末將豈敢耽擱啊,咱們現在便走吧,等到了長安以後,令郎、令婿也該回來了。”
“現在便走?”
馬騰稍顯愣怔,皺著眉,不可思議地道:“如此著急嗎?”
一旁韓遂同樣疑惑不解:“不過是慶功宴而已,沒必要如此急躁吧?”
“當然著急!”
楊瓚捏著頜下一縷胡須,按照袁隗教他的話,回複道:“實不相瞞,令郎、令婿替朝廷立下大功,接下來很可能還要委以重任。”
“去長安參加慶功宴,也不過隻有一日而已,接下來極有可能要殺入雒陽,你們若是去的晚了,恐怕短時間內,可就見不到令郎、令婿了。”
“難不成......”
楊瓚目光掃過二人,反問道:“你們不想見他們一麵嗎?”
馬騰毫不猶豫,極其肯定:“當然想!隻是太急了,軍中尚有要事沒有處理。”
“害!”
楊瓚絲毫不以為意,擺了擺手:“你們軍中能有多少事兒了,放下一天而已,又能耽誤多大的事兒。”
“這可是陛下欽定的慶功宴,難不成你們要抗旨嗎?這可是你們全族的榮耀,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楊瓚壓低聲音,饒有興致地道:“陛下對令郎、令婿的活命大恩,始終銘記於心,此次雖然是給大家的慶功宴,但令郎、令婿必有重賞!”
“這......”
馬騰雖然不疑有他,但韓遂卻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
即便是皇帝要擺慶功宴,也不會讓他們當家屬的參合進來,那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
隻怕,這其中不單單是馬超、閻行的事情,還會有他們的事情。
難不成......
會是逼自己戰隊?
不過,如果河東是長安贏了,現在下注,倒是也可以。
馬騰瞥了眼韓遂:“文約兄,咱們......”
韓遂擺手道:“既是陛下的命令,咱們自當前往。”
馬騰澹笑:“嗯,理當如此,總不能抗旨不遵,對吧,楊將軍?”
楊瓚頷首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既如此......”
言至於此,楊瓚大手一揮,做邀請狀:“二位將軍,這便隨我快馬趕往長安,可好?”
二人齊齊拱手:“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楊瓚大喜:“走!”
******
此刻。
司隸,長安。
荀攸府邸。
書房。
鴻臚文學可不是好當的,荀攸正在為此讀書。
正在這時,書房外急急轉入高峰,闔上門,趨步上前,神色憂憂:“公達,有情況。”
荀攸不由好奇,放下書卷,輕聲道:“士炬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高峰皺著眉,吐口氣:“方才聽說,皇宮正在擺酒設宴,皇帝陛下要宴請功臣,而且楊瓚已經去了隴縣,邀請馬騰、韓遂赴宴了。”
“公達!”
即便是高峰本人,也瞧出了其中的不對勁:“河東落敗的消息,被袁隗封鎖了,而他這時邀請馬騰、韓遂過來,擺明了就是要對他們下手啊。”
“你說......”
高峰喉頭滾動,心中不安:“這二人會來嗎?”
荀攸一下子緊張起來:“肯定會來!”
高峰驚詫:“啊?公達何以如此肯定?”
“很簡單。”
荀攸皺著眉,長出口氣:“此前,馬騰、韓遂一直在待價而沽,等待河東之戰的結果,如今宴請功臣,自然是告訴馬騰、韓遂,長安已經勝利。”
“如此一來,二人自然會下注長安,接受長安皇帝陛下的封賞,從而徹底成為長安漢庭的人,他們焉能不來!”
高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若當真如此,咱們該怎麽辦?若是馬騰、韓遂死了,隴縣的兩萬精騎,隻怕會被如數收編,成為長安的兵馬。”
“而且......”
此刻,高峰已然聯想到了別的事情:“隻怕函穀關的馬超、閻行,也會慘遭毒手,袁隗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一點,荀攸太清楚了。
但是......
荀攸同樣有自己的難處:“咱們目前已經被袁隗盯上了,此時如果再有動作,隻怕就要徹底暴露了。”
“若是馬騰、韓遂會相信咱們,還自罷了,可一旦他們執迷不悟,咱們就算是徹底失敗,再也挽救不回。”
“該死!”
荀攸暗自咒罵一聲,咬牙切齒:“袁隗這條老狐狸,還真是讓我為難啊。”
高峰自然明白荀攸的處境,自從上一次壞了袁隗收編馬騰、韓遂的計劃以後,袁隗就對前段時間征辟入朝的高官,進行了監視。
說來還真是巧,荀攸因為是九卿屬官的原因,同樣在監視範圍內,隻是他們近期保持靜默狀態,這才沒有引起懷疑。
但誰能想到......
偏偏在這個時候,袁隗又玩起了這一套。
這老狐狸是在逼自己動手啊!
高峰急問:“公達,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這次救,還是不救?”
荀攸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肯定地點點頭:“救,必須要救,否則咱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豈不白廢了?”
“可是......”
高峰善意提醒道:“咱們一旦跨出這一步,很可能會暴露的。”
荀攸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咱們潛伏在長安,最重要的,便是要消滅袁隗,如今河東之戰,朝廷已經獲勝,可謂奠定了大局。”
“從長安進入並州的路,幾乎已經封死,這裏成為死地,咱們潛伏的意義,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大了,若是能保住馬騰、韓遂,便是大功一件。”
高峰嗯的一聲點點頭:“好,我明白了,公達放心,我們必定全力以赴,你就下命令吧,讓我們怎麽做,我們便怎麽做。”
“別急。”
荀攸冷靜地坐在一旁,微閉著眼睛:“你且讓我好生想想,到底要怎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
“好。”
高峰頷首點頭。
自此,便退在一旁,靜候荀攸的消息。
約莫一個時辰後,荀攸從旁邊取出一張紙,在上麵塗塗畫畫,不知在構思什麽,畫廢了大概二十餘張紙,方才長出口氣:
“士炬。”
荀攸招呼道。
“在。”
高峰趕忙迎上來:“公達,可有吩咐?”
荀攸點點頭,輕歎口氣:“勝敗在此一舉,咱們接下來......”
“妙哉,實在是大妙。”
“你且去安排吧,旦有消息,立刻上報,不得有誤。”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