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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原本寫好的實在無法過審,簡單交代一下:
主角在捉迷藏遊戲獲得第二,第一是一個名為“時雨天司”的玩家。
但是他主動找到白九歌,把線索交給了主角,是一個音樂盒。
而白九歌回到家時在自己的家裏麵也發現了一個人一模一樣的音樂盒。
爾後,主角發現墨芳才是第三者,又在壁畫的牆壁上發現了墨芳殺完藏起來的原配....(極簡版)
砰砰砰……
牆壁還在輕微的抖動,眼睛流出了更多的血淚,到了牆角,蔓延開來。
身後傳來動靜,白九歌轉身看去,
就見黎桐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盯著牆上的壁畫。
可怖的一張臉,突然帶著幾分木然,
他一步步地走進來,呆滯地盯著那雙流著血淚的眼睛。
伸出幹枯的一雙手,撫摸著壁畫,眼角有著熱淚流出,幹澀的聲音從嘴裏發出:
“菲,我終於找到你了。”
“原來你在這裏,在裏麵一定很痛苦吧,
別怕,我這就帶你出來。”
說著,他想去挖出壁畫後麵的妻子,
卻直接扣爛了那珠子,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壁畫。
黎桐沉默了,
灰暗可怖的麵容,木然的神色越來越深。
白九歌站在一邊,注意著黎桐的動靜。
門口那裏,又多了兩道身影,黎小崠和黎小蝶站在門口那裏,
顯然是聽到了動靜,好奇地過來。
他們盯著那牆上的壁畫,又看著父親,眼神帶著不解。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須臾,黎桐的身體忽然在顫抖,
一簇簇濃鬱的鬼氣,從他身體散發出來。
“該死,那個歹毒的女人還有她生下的這個孽種,都該死!”
黎桐偏過頭,眼球完完全全被血絲覆蓋,
猩紅的雙目讓人心髒狂跳。
白九歌麵色一變。
下一瞬間,
黎桐突然抽出了腦袋上的菜刀,淩厲地朝白九歌劈來。
白九歌後退一步,右手抬起,輕易夾住了菜刀的刃邊。
“幫你解決他?”血瞳問道。
白九歌看著已經失控,眼睛裏完全被殺意充斥的黎桐,低聲說道:
“不能,黎桐死的話,黎小銘這個角色的扮演度,很可能就崩了。”
“你不殺他,他可就撕了你,結果還不一樣?”
“會有辦法的,暴力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
白九歌喃喃間,捏碎了那柄菜刀。
而黎桐已經完全失控,拚了命地朝白九歌撲來。
門外的黎小崠和黎小蝶麵色都帶著愕然,
不明白父親怎麽突然就失控,拚了命地攻擊白九歌。
白九歌很想說一句孩子是無辜的,
你這麽牛,為什麽不找自己的第二個老婆報仇呢?
但失控的黎桐,雙目都迸射著血光,
根本聽不進一句話,說了也白搭。
砰!
崩壞的菜刀劈下,結實的床板瞬間崩碎,帶著恐怖的鬼力。
但菜刀卡在床板最底部,白九歌見狀,當即奪門而出,
黎桐抽出菜刀,發了瘋似的再後麵追著。
黎小蝶揪著二哥,比劃著雙手,似乎在問怎麽回事。
黎小崠沒說話,目光落在那壁畫上,
遲疑片刻,朝著那壁畫走去。
另一邊,白九歌出了客廳,
黎桐仿佛發瘋的惡犬,揮舞手裏的菜刀。
“雜碎!該死的雜碎,都是你們,害死了她,都該死!”
“真是父慈子孝,要不是親自扮演,
誰敢相信這兩個會是親生父子?”
很快,
白九歌被逼到了角落,沒有後路可退。
那黎桐步步逼近,身上的戾氣和殺氣,幾乎充斥了整個客廳。
“殺了你,就到那女人,一個都跑不了!”
白九歌看了眼他身後,突地說道:
“我說過,我媽是你一輩子甩不掉的陰影。”
“你殺她?別開玩笑了。”
白九歌笑了笑,盡是嘲諷。
黎桐喉嚨發出嘶吼,正要撲上來,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黎桐,住手。”
“孩子是無辜的,他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要做的,衝我來就行。”
黎桐頓了頓,站直了身軀,轉身看著門口的墨芳。
墨芳今天專門打扮了一下,身上穿著眼紅的旗袍,手裏還提著剛做好的蛋糕。
“你知道我不進這個雜碎的房間,就將她藏在那裏麵,
害我苦苦找了這麽久,你好狠的心!”黎桐猙獰地看著她。
墨芳麵無表情,將蛋糕放在桌子上,一邊脫下高跟鞋,一邊輕描淡寫地道:
“我隻是讓她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我說過,
她也會在這個家裏,並且不會打擾到我們。”
“你說孩子是無辜的?嗬嗬,你也配說這話,
你對劉菲菲下手的時候,她的兩個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是無辜的?”
黎桐眼睛血紅地盯著她。
“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麽?”墨芳麵色冰冷。
“你當初怎麽說的,會給我一生幸福,
會讓我們的孩子健康成長,擁有一個完美的家庭。”
“當時身懷六甲的我,發現你出軌的事跡,
挺著大肚子上門討個說法,揪出那個小三,可笑的是,
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小三。”
“你在跟我上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有家室的人?
有沒有想過我懷孕後怎麽負責?有沒有想過這些?”
“沒有,你從沒有想過,隻為一時爽,
當發現我懷孕後,你甚至玩起消失,
你知道當我最絕望的時候,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我要給你最惡毒的懲罰,那就是替代你的原配,
將你永永遠遠捆綁在我身邊,哪裏也去不了!”
“我很好奇,你那原配妻子的兩個未懂事的孩子,每次喊我媽媽時,是什麽心情?”
“黎桐,我說過,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可以向我反抗,但你窩囊,
哀求地問我把你那妻子藏去了哪裏,甚至給我跪下。”
“現在你找到了,開心嗎?”
墨芳歪著頭問道,似乎不在意已經失控的黎桐。
盡管已經猜到了大概,但此刻聽到事情的真相還是讓白九歌麵色變化,內心複雜。
墨芳確實也是可憐人,被玩弄感情,但也罪不可惡,
要說最可憐的,是毫不知情的劉菲菲。
或許她甚至不知道黎桐的出軌。
墨芳趁黎桐不在家,
上門時,單純的劉菲菲以為是老公的同事上門做客,
卻直接被殘忍的殺害。
而當時尚未懂事的黎小崠和黎小蝶,本該有個寵愛她們的母親,
美滿的家庭,就這樣支離破碎了……
啪嗒!
走廊那邊,傳來動靜。
黎小崠拉著黎小蝶站在那裏,將這些話全部聽進耳朵裏。
黎小蝶歲數太小,沒聽明白話的內容,
看到母親時,又看看桌子上的蛋糕,眼睛不禁透出歡喜的目光來,
一想到能嚐到美味的奶油,嘴角就有口水流出。
但黎小崠不同,聽到這些話時,他瞬間就明白了什麽意思。
他麵色呆滯,退後幾步,靠在牆上,不敢置信地出聲:
“你們說……那副壁畫後麵的,是我們的親生母親?”
黎桐看著他們,麵目或許有對孩子的慚愧,也或許不在意,
恐怖的五官已經看不出情感來。
“沒錯,你們的親生母親就在那後麵,
被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塊塊粉碎下來,藏在了牆裏!”
黎桐沒有掩飾的意思,用著殘酷的言語,刺激著那十二歲不到的兒子。
黎小崠不同黎小蝶懵懵懂懂,
這些年墨芳對待他們的態度,讓他多多少少猜疑到什麽。
曾幾何時,他也期待著親生母親回來接他們的一天,
卻從沒想過,親生母親一直在這個家裏,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他們。
密密麻麻的黑絲在他麵龐上蔓延,黎小崠幾乎崩潰地看向墨芳,
那漆黑的眼球,充斥著滔天的殺氣。
墨芳與其對視,很平靜,
眼睛裏看不到愧疚,也看不到一絲後悔。
她承認自己是個瘋狂的女人,在黎桐對她所做的一切時,她就下定決心了,
也早就預料到了今後任何會發生的悲劇。
“你這些年積累了很多的怨氣吧,
幻想過無數殺死我的情景吧,現在你有這個機會了。”
墨芳看著黎小崠,沒有解釋,坦然地承認了一切。
“血債血償,我媽當年怎麽死的,你就怎麽死!”
黎小崠死死盯著她,黎小蝶在後麵拉了拉他,
她有些害怕了,隱隱間知道發生可怕的事。
這一幕,倒讓黎桐露出解脫般的笑容:
“終於啊,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此時,隨著屋內的鬼氣不斷密布,
仿佛一攤墨水掉入了清水中,變得渾濁不清。
墨芳突然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白九歌身上瞬間將他那瘦小的身體甩出了陽台外。
緊接著,砰砰兩聲,門窗緊緊關上!
而客廳內的情景,已經完全被漆黑的鬼氣覆蓋,看不見任何東西。
憤怒的嘶吼從裏頭傳出,
緊接著是各種驚悚撞擊聲,以及物品破碎聲。
白九歌嚐試著打開落地窗,卻死死地閉合,仿佛黏上了膠水一般。
實際上他可以用右手輕易打開,但想到黎小銘的扮演,
還是消掉了這個念頭。
有些東西遲早會發生,就像埋下的什麽種子,
最後長出什麽樣的果實,早就注定。
黎桐和墨芳雙方當初的所作所為,終歸會等來讓他們付出相應代價的一天。
不管最後誰活下來,怎麽繼續演變,
對白九歌來說都沒大關係了,
因為這都不會影響到他對黎小銘的扮演。
實際上,
這樣奇葩的重組家庭,能維持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
不知多了多久,客廳內的動靜漸漸低了,最後歸為平靜。
而那密布的鬼氣,
也在一點點變得稀薄,客廳內的情景逐漸變得明朗。
一片狼藉。
所有的家具電器都遭受了嚴重的破壞,
遍地散落著殘骸碎片,就仿佛剛經曆完激烈的槍械戰爭,
連牆壁都有著嚴重破損。
啪嗒一聲,陽台的門窗開了。
白九歌走進來,踩著地麵的玻璃碎渣,發出嘎吱的聲響。
客廳裏,黎小崠和黎小蝶不知去向。
墨芳也沒了蹤影。
黎桐在茶幾邊坐下來,身上不見什麽傷勢,
連衣衫也沒有破損的痕跡。
他親手泡茶沏茶,給自己到了一杯香醇甘甜的熱茶,
一口飲盡,表情木訥,仿佛是在回味。
片刻,他抬起頭,
灰暗的臉上仿佛幹枯的泥土,
一點點碎裂,裂紋在麵龐上蔓延。
白九歌看著他,兩父子對手,有的僅是漠然。
“你真是跟你那該死的母親,一模一樣啊,
眼神一樣地讓人厭惡。”
“我承認,我也不是什麽好男人,
現在這個報應,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說話間,在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小的裂紋,
張了張嘴,一頭栽在茶幾上,
瞬間散落成了一攤沙土。
衣服掉落在地上,那沙土散發著黑氣,一點點在空氣中消散。
“被憎恨的女人囚禁了這麽久,現在灰飛煙滅了,確實是解脫了。”
白九歌喃喃自語。
他看了看周圍,並沒有找到母親的屍體。
倒是廚房裏傳出了動靜,白九歌剛望過去,
就見母親係著圍巾,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清茶出來,放在桌子上。
然後,拆開桌麵上的蛋糕盒,
將一塊兩層的三磅蛋糕,呈現在白九歌的眼前。
在母親的身上,呈現各種觸目驚心的傷勢,
那精致的臉龐上,同樣有著裂紋在蔓延。
她沒有理會這些傷勢,
將一根根蛋糕蠟燭插在奶油上,用打火機一根根點燃。
看著燭光明亮的蛋糕,母親臉上浮現了開心的笑容,招呼著白九歌過來:
“兒子,快來看看,媽媽給你訂做的蛋糕漂不漂亮?”
白九歌看著她的表情,還是走了過來。
蛋糕周邊放滿了水果塊,中心是一個高個子的青年,摟著年邁的女人,
陪伴在她身邊,母子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母親滿是期待地問道:“好看嗎?”
白九歌點點頭:“很好看。”
“快許願,許完願吹蠟燭,不然就滅了!”
母親摸了摸白九歌的頭發,露出寵溺的笑容。
白九歌頓了頓,閉上雙眼,
幾秒後睜開雙眼,一口吹滅了蠟燭。
“兒子,你許了什麽願望?”
看著蠟燭熄滅飄起的嫋嫋黑煙,母親忍不住問道。
白九歌正要說,母親又打住了他,笑著說道:
“還是不說了,願望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
“媽媽跟你心有靈犀,能猜到我的乖兒子許的什麽願望。”
接著,她拿起塑料刀,
將蛋糕的一小塊切出來,放在紙盤上。
然後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說道:
“蛋糕的奶油太高了,你不能多吃,
吃完媽媽給你切的那一塊,就喝了那杯清茶,這樣你會好點。”
母親在一旁坐下來,一隻手拖著香腮,
歪著頭看著白九歌,
臉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那皮膚猶如枯葉般脫落下來。
她看著白九歌,漆黑的眼眶裏,已經看不到神采,
但白九歌卻能感受那是欣慰的目光。
“都說經常看著一個人,是感受不到他的成長,
不知不覺間,我才發現自己的兒子都這麽大了。”
“可能你有時候,會覺得媽媽過於嚴格,
不論做什麽都必須按照媽媽的吩咐去做,心有怨氣,
但那都是媽媽太愛你了。”
“不要怪媽媽,讓你在這樣一個家庭裏成長。”
“媽,我……”
白九歌想說什麽,但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母親並不在意,捋了捋耳垂邊的發絲,
滿眼溫柔地看著白九歌,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猶如附骨之蛆,正在瘋狂撕裂著她的身體。
用著最後的力氣,她帶著幾分艱難地說道:
“先把蛋糕吃了,媽媽有點困,先睡一下。”
“別擔心,不管媽媽最後變成什麽樣,
都會把你帶在身邊,陪伴著你成長,永遠照顧著你……”
說完這句話,母親那支撐麵龐的手垂落,
當頭額落在桌麵時,整個人也變成一灘沙塵,
如同沙漏一樣,從桌麵上流下來。
白九歌看著這一幕,沉默良久。
少傾,
拿起刀叉,切下蛋糕上的一小塊,放進嘴裏咀嚼。
奶油味很足,並沒有白九歌想象中有奇怪的味道。
咽下這一口蛋糕,白九歌又拿起那一杯清茶,
喝下一口,喉嚨甘甜,去掉了奶味的膩味。
“媽,我先回房間了。”
看著那消散的沙塵,白九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牆上的那副壁畫,兩行血淚已經凝固,
被破壞的眼球,使得整張壁畫看上去愈發的驚悚。
牆壁下,
黎小崠抱著黎小蝶,兩兄妹像是熟睡了一般,合閉著雙眼,表情十分的安靜。
在他們的臉上,同樣有著密密麻麻的裂紋在攀爬。
那兩行本該凝固的血淚,在這一刻竟詭異地繼續流動,
並且仿佛有著生命力地圍繞兩兄妹的流動。
白九歌眼神微變,表情帶著訝然。
因為以他的視角看去,
那流動的血淚此刻就像是繪成了一雙血手,正在摟抱著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麽,黎小崠和黎小蝶仿佛感受到了母親的懷抱,
在化為塵土的刹那,他們的嘴角輕微地勾起,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後,那裏隻剩下兩灘散開的沙塵……
白九歌看著這一幕,內心莫名地複雜,
這對他們來說,或許都是最好的結果。
收回目光,看向房子的四周。
“現在這個家裏,隻剩下黎小銘,
這個角色應該算是扮演結束了吧?”
正想著,白九歌忽然踉蹌一下,靠在門上。
一股撕裂的疼痛在胸口彌漫,吞噬著這具身體的生機。
鮮血從鼻間、嘴角、眼角、耳內七竅部位流出來。
伸出雙手時,
明顯地看到自己的皮膚也在一點點脫落,裂紋四周蔓延。
感受到喉間的甘甜還沒退去,白九歌立即明白了。
那杯清茶的問題!
他忽然明白墨芳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了。
“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瘋狂女人的控製欲,
即便是灰飛煙滅,也要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
繼續陪伴在身邊……”
白九歌雙腿失去了知覺,癱倒在地上,
大腦的意識也在一點點變得模糊。
白九歌喘著粗氣,想發出聲音,換來的隻有無力的沙啞。
倒在地上,當眼前一點點昏暗,瀕死之際,
在腦海裏,白九歌隱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恭喜玩家扮演度提升至90%,達到完美扮演,完成第一角色扮演……”
“嗯呃……”
不知過了多久,白九歌一點點恢複了意識,
當他睜開雙眼,坐起身來時,發現自己身在一個虛無空白的空間內。
遊戲空間?
白九歌稍稍一愣,看自己的身體,
不是黎小銘的身體,而是自己的身體。
恍惚間,想起了當時昏迷前聽到了遊戲的播報音。
“所以是完成角色扮演後,才被送回了遊戲空間麽。”
白九歌恍然間,空間內傳來了遊戲的聲音:
“正在為玩家“天命”結束第一角色的扮演,
第二角色的扮演已經加載完成。”
“是否立即進入副本,完成第二角色的扮演?”
白九歌啞然,這是不是有點太趕了,
黎小銘剛扮演完,就又輪到了第二個,氣都還沒喘幾口。
“第一個扮演角色,就這樣結束了?”白九歌問道。
“已經結束了,角色的最終扮演度在結束遊戲後會自動結算額外評分。”係統說道。
“有多少玩家完成扮演了?”
“42名玩家正扮演第一角色,
5名玩家正扮演第二角色,
1名玩家正扮演第三角色!”
“第三個角色都已經有人在扮演了?”
白九歌微變,看來這套副本裏,有不少猛人啊。
“扮演三個角色後,即便沒有完成主線線索也能自動退出副本,
這幾個玩家進度跟打了雞血似的,估計都沒把精力放在這主線上。”
白九歌自語間,遊戲的再次詢問是否進入副本,扮演第二角色。
白九歌確認了進入,跟之前的副本比較,
這一套副本進度他確實有些拖拉了,
遊戲的時間可不等人,他必須加快進度。
“黎小銘一家的扮演,實在心累,
不僅是扮演的角色心理扭曲,就連看似美滿和諧的一家人都是曲折離奇的不像話。”
“希望這扮演的第二個角色,能正常一些吧。”
當然這個想法有些奢望了,驚悚世界的角色又有哪個是正常的?
“至少不要再來學生了,熊孩子實在是難伺候。”
這時,遊戲的加載進度已經完成:
“第二角色已經加載完成,正為玩家進行傳送,祝玩家好運!”
音落,眼前浮現一道白光,
白九歌當即感覺身體出現一陣失重感。
當白光一點點褪去,眼前周圍的事物一點點變得清晰。
鼻間流動的空氣,帶著幾分沉默,以及一種特殊的氣味。
身在一個房間內,看起來像是個租房,
空間不大,沒有廚房,客廳和寢室連通。
東西很多,但都收拾的很整齊,地板幹淨,
陽台的擺放幾個茉莉花的盆栽,邊上還掛著一個鳥籠,
裏麵一隻白色鸚鵡,正擺動著腦袋,來回跳動。
似乎是瞧見白九歌醒來,它模仿著人聲,不斷重複著兩個字:
“兒子!兒子!兒子醒了!”
白九歌臉一黑。
這鸚鵡的主人教的都是些什麽鬼話?
“不過看這房間的布置,還有養的鸚鵡,
這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挺有格調的人。”
自己正坐在一張電腦椅上,眼前的台式電腦還沒有關上,
屏幕裏彈出大大小小的文件窗口,看樣子是忙到一半就睡著了。
邊上的衣架,掛著的都是整齊的西裝等各種款式的衣服。
看到這裏,白九歌鬆了口氣。
終於扮演的不是學生了!
白九歌滑動著鼠標,查看那些文件夾的內容。
基本都是一些試卷的答案詳解,課程作業布置以及幾份表格裏,
陳列著每天需要完成的工作量。
一張課程表裏,凡是語文的課程,都被記錄了下來,
記在一邊掛在牆上的日曆上。
“看樣子,這一次自己扮演的是一名語文老師。”
這就有些頭疼了,他可沒當過老師,
對他來說,同樣是個難度不小的角色。
起身到一旁的鏡子前,觀看自己的全貌。
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臉上非常幹淨,
頭發梳的烏亮,是個帥氣小夥,有嚴老師那味兒,
卻又比後者少幾分笑裏藏刀。
“看起來很陽光,從穿著打扮來辦,房間布置來看,
應該不是個邋遢自閉,社恐整天貓在家裏的宅男,
甚至可能持有社交牛逼症。”
通過自身的觀察,這是白九歌暫且得來的猜測形象。
白九歌在房間內四處走動,
希望能得到更多利於辨別扮演的這個角色的性格、他人的印象等等。
在床頭櫃,白九歌看到了兩個相框。
一個是和兩個老人的合影,看模樣,應該是自己的父母。
另一個相框,則是和一個女生的合影,
合影裏兩人在水中嬉戲,洋溢開心的笑容。
女生長得挺漂亮,皮膚白皙,幹幹淨淨,
跟自己扮演的角色十分般配,大概是情侶關係。
合影裏,兩人的無名指都沒有戒指,
現在白九歌看自己的無名指,亦是如此,
雙方應該是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白九歌拿起一個保溫杯,上麵有和女孩恩愛合照,
不僅如此,
一些衣櫃上,擺件上也都有女孩的照片。
“看樣子雙方現在依舊是恩愛的很。”
白九歌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現實生活裏自己沒談過女朋友,到了遊戲裏,
居然要體驗扮演一把熱戀中男方?
不管怎樣,
沒有像情聖黎小銘那樣離譜,白九歌都感覺是幸運的。
白九歌坐回在電腦前,看了看課程的安排,
發現自己這兩天的課程全部用紅叉叉在日曆上劃掉了。
這是為什麽?
打開扮演的角色的手機,是老式的按鍵機,
上麵剛好有一條發來的短信。
查看後白九歌才了然,
原來自己這兩天感冒發燒,請了兩天假。
“難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鼻水流不停,
這角色的體驗感,簡直不要太細了。”白九歌喃喃。
從邊上的課程資料裏,白九歌找到了扮演的角色的名字,叫梁子肅。
“名字挺文雅,也挺符合教書人。”
白九歌繼續翻看那些學習資料,
既然扮演的是位老師,那這些都是必然要碰到的。
似乎是為了方便於玩家更好的扮演角色,
白九歌觀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教課資料時,竟沒有暈乎乎頭疼的感覺。
一眼看下來,都能巧妙地豁然開朗,很好且充分地去理解。
“就跟當初黎小銘莫名記得回家的路是一樣麽。”
白九歌將這些教課資料一一放回了原位,心裏的壓力少了許多。
“餓了!餓了!爸爸餓了!”
這時,陽台裏的鸚鵡又叫了,
聲音一場昂亮,還帶著一種娃娃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小屁孩在叫喊。
“我特麽,扮演的這個梁子肅是怎麽教的鸚鵡?
還是真認了這鳥當自己的祖宗?”
白九歌看著鳥籠裏的鸚鵡,莫名有種被羞辱的怒火。
鸚鵡撲騰著翅膀,嘎嘎不停地在叫。
白九歌沒轍,總不能掐死了這煩人的鳥,
到陽台裏翻出了一袋鳥糧,倒進鳥籠裏的凹盆。
鸚鵡歡快地吃了起來,不是嘎嘎嘎地笑,
笑聲白九歌不知道怎麽形容,反正是挺猥瑣的。
“玩家扮演角色喂食了寵物鸚鵡,獲得2%的扮演度!”
腦海裏突地響起遊戲提示音,白九歌啞然,
就喂個鳥也有扮演度也挺好的。
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天氣轉寒,還是自身感冒的原因,
白九歌身體有些哆嗦,
搓了搓鼻子,索性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他剛才在陽台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就在黑鴉鬼校內,
梁子肅住的並不是租房,而是教室宿舍樓。
父母很可能遠離,女友很可能異地,單獨居住,
這對於白九歌來說,無疑是一件極好的事。
身邊的人越少,就越容易扮演,
白九歌都恨不得這個梁子肅是個極度自閉的人。
白九歌心想之際,房門忽然被敲響,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梁老師,你睡著了嗎?”
白九歌有些意外,但還是應了一聲,下床去開了門。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
戴著眼鏡,臉蛋白皙,穿著白色格子襯衫,十分的漂亮。
在她的手裏,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薄荷薑雞粥。
白九歌看著女老師,有些愣神。
女老師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頭說道:
“那個梁老師,我聽說你生病了,就煲了一些雞粥,
你喝下後,身體應該會好很多。”
“有些燙手,你小心點。”
“哦,真是謝謝你了。”
白九歌回神,連忙接過碗,結果太燙差點沒拿穩。
女老師沒多說什麽,看了眼房間內,微微笑道: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女老師走後,白九歌才回到房間內用腳後跟把門帶上,
將雞粥放在桌麵上。
他愣神的原因,倒不是女老師長得有多驚豔,
而是他見過,還聊過幾次話。
是黎小銘的英語老師……
桌子上,
白九歌一邊喝著隔壁女老師送來的暖心雞粥,
一邊翻看梁子肅平時愛看的一些書籍。
都說通過書籍能看出一個人的品相。
書籍的類型能倒映出一個人內心的兩麵性。
房間裏對方著許許多多的書籍,看得出他是個非常喜歡看書的人,
這種人往往喜歡安靜的氛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陽光內斂不張狂、為人師表,事業穩重,難愁沒女朋友
目前為止,
梁子肅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富有拚搏事業心的年輕人。
在書架上翻閱著那些書籍,令白九歌意外的是,
書籍都是些偏向驚悚懸疑,燒腦推理的小說。
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怪異之處,每個人的愛好口味不同,
這類書籍往往能給一些喜歡追求刺激的人,得到精神上的滿足。
白九歌翻看著其中自己也比較喜歡的十宗罪。
一邊喝粥,一邊漸漸看的入迷,
發現在一些驚悚的案件燒腦劇情上,梁子肅都喜歡打上一些標注,或用紅筆勾選出來。
“這算是一種小癖好嗎?”
白九歌喃喃,不知道為什麽,
這樣窺探一個成年人的小秘密,總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一勺一羹,粥很快見底,肚子翻湧著一股暖意。
白九歌合上書籍,放回原位,拿起碗進衛生間洗幹淨。
“我記得英語老師好像叫邱潼,剛大學畢業,正好單身,
在梁子肅生病的時候,專門送一碗熱騰騰的雞粥上門,
多半是對自己有意思。”
“但她應該知道梁子肅有女朋友才對,這樣挖牆腳真的好嗎?”
白九歌心想著,出門到隔壁房,將碗勺還給人家。
敲響房門,門很快開了,
邱潼開了半邊門,看著梁子肅,帶著很淺的笑容:
“梁老師,你感覺好點了嗎?”
“喝了你的粥感覺好多了,你的碗洗好了,
還順便從冰箱拿了點水果過來,當作謝禮。”白九歌說道。
想到扮演的角色,又露出一絲陽光的笑容:
“我能進去坐坐嗎?”
邱潼頓了頓,有些遲疑,
但還是開了門,邀請白九歌進門。
邱潼的房間裏裝飾的很漂亮,牆上掛著不少彩色壁畫,
右下角還寫著她的名字,顯然都是她的作品。
桌子上,還有吃到一半的螺螄粉,味道很重,彌漫在房間內。
邱潼有些不好意思,收拾著桌上的東西,說道:
“碗在桌子上就行了,我等會兒會收拾的。”
白九歌也有些尷尬,
難怪提出進來坐坐時,對方會遲疑,
冒然進一個女生家確實有些不太禮貌。
“那個,我給你洗洗水果就回去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說道,
邱潼隻是點點頭,顯得心不在焉。
洗完葡萄出來,放在玻璃盆上。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忍不住說道:
“邱老師,門窗這些應該都打開,
空氣不流通的話,房間會有很多細菌滋生,容易生病。”
說著,想去打開陽台的門窗,邱潼阻攔地說道:
“不用了,這樣挺好,
水果也洗完了,梁老師你不如回房間躺一下吧,這樣對身體好些。”
白九歌嘴上說好,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
砰。
突然門窗被撞響了一下,白九歌看向門窗外,
雖然隔著門窗,但還是能看到那是一個人影。
“陽台有人?”白九歌愣了愣。
邱潼看了眼陽台,眼神恍惚,說了一句:
“那是我的男朋友。”
接著,繼續下達著逐客令:
“梁老師,你該回去了。”
對方都這樣說了,白九歌隻能說了聲告辭,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本以為邱潼會跟黃霞那樣,是個瘋狂追求自己的迷妹,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所以,邱潼送雞粥,隻是單純地同事之間關心,
並沒有摻雜什麽道不明的愛意?
他那男朋友為什麽會在教師宿舍,難道也是老師?
可是為什麽躲在陽台不見人,自閉還是什麽?
白九歌搖搖頭,不想在邱潼身上多放心思。
剛坐下來,腦海裏響起了遊戲的播報音:
“恭喜宿主完成扮演“到隔壁女老師竄門”,獲得5%的扮演度!”
獲得扮演度白九歌是意外的,
這代表著梁子肅很喜歡到邱潼房間裏做客,
可從進門開始,白九歌都明顯感受到邱潼在排斥,對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好感。
在她的麵龐上帶著明顯困擾和無奈。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
白九歌在邱潼的眼睛深處,仿佛還看到了對自己的畏懼!
想到這裏,白九歌有些愣住了。
臥槽,
該不會梁子肅才是舔狗,追求邱潼吧?
可梁子肅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難不成又是個渣男?
白九歌感覺腦子有些淩亂,去了趟邱潼家,
讓他初始對梁子肅的形象推測又崩碎了不少。
他現在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扮演梁子肅。
“弟弟,弟弟,弟弟睡覺!”
陽台的鸚鵡又叫了,在鳥籠裏來回跳動,
似乎是催促著白九歌入睡。
鸚鵡對自己的稱呼千奇百怪,白九歌也習慣了,
它這麽一提醒,確實感覺有些困意。
白九歌到了床上,眯了一下眼
,在睜開眼時,陽台的天色泛黃,漸漸暗淡,
牆上的鍾臨近六點了。
隻是眯一下眼,就睡了足足兩個半小時。
身體不舒服,放假一天,於情於理,
但對白九歌並不是什麽好事,他是在玩遊戲,
扮演度沒有提升,就是在浪費遊戲的時間,
所以他決定到外麵走走。
還能借助認識的人,讓白九歌更好地去了解梁子肅是個怎樣的人。
有時候,
自己對自己的印象並不準確,
因為大腦會下意識忽略缺點,隻看到優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