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情緒失控
字數:3839 加入書籤
老夫婦過了情緒最激動的時候,這會兒也就勉強冷靜下來。
老人衝著陸鹿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那你說,我們這把老骨頭,還能幫得上什麽忙啊?”
陸鹿可算是鬆了口氣,就將自己與莫林商量過的辦法和盤托出。
“現在盧偉文的問題是沒有證據,這個人把自己摘的很幹淨。但是學生交流的時候不會像他一樣步步小心。”
陸鹿稍作思索,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準備整合一下目前能調查的監控和學生們之間的聊天記錄,看看能不能從側麵找到機會。”
說完這話,陸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將那老人也扶了起來:“阿姨,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你們可千萬不能出事。”
其實說實話,陸鹿也是在強撐。
她本身情感就十分細膩,共情能力也很強,對周恒的案子一直有這發自內心的關注。
這會兒再看到這對老夫婦為了自己死去的兒子掙紮痛苦,陸鹿的心底早就盛滿了悲傷和苦楚。
不過在本就十分脆弱的受害者家屬麵前,陸鹿沒有露出半點兒異樣的神色。
等將兩位老人送進了旅店的房間,陸鹿才靠著牆壁蹲了下來。
“……憑什麽啊?”
莫林沒有出聲。
陸鹿的語氣裏似乎帶著壓抑的哭腔:“殺人犯逍遙法外,受害者的家屬反倒那麽絕望。你說這到底是憑什麽?!”
陸鹿豁然抬頭,通紅的眼睛看向莫林。
這男人也少見陸鹿這樣的神色,當即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
不過下一瞬,莫林就看向陸鹿:“沒有憑什麽。盧偉文對待周恒是降維打擊,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應付不來他。”
“他的父母也不可能。無論是從財力還是地位,亦或是自己的社會經驗,他們一家都不會是盧偉文的對手。”
說著,莫林蹲下了身來。他臉上沒有什麽柔和的神色,可陸鹿就是莫名的察覺出了安撫的意味。
“對他們來說,唯一的辦法就是像今天這樣,在實驗室的門口堵住盧偉文,一刀下去,新仇舊恨做個了斷。”
這男人抿了抿唇:“可我們不能讓他們葬送自己。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我們,就是警察能夠掌握的證據。”
莫林的手動了動,似乎是想去拍陸鹿的肩膀。
可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睛,這男人稍作遲疑,又若無其事的將手放回了身側。
“收拾收拾心情,我們得盡快找到新的,足夠的證據,才能把盧偉文繩之以法。”
莫林說的清楚明白,陸鹿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她借著機會發了情緒,就抬手一抹眼角的淚水。
“我去見見盧偉文的妻子。”
兩人互相都十分了解,陸鹿能這麽快從情緒中掙脫出來,莫林可是半點兒都不覺得驚訝。
這男人站起身來,似乎剛才的遲疑和溫情都不曾存在過一般,公事公辦的開口:“他妻子?”
陸鹿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點兒哭泣過後的沙啞,但是語氣已經聽不出什麽異樣來了:“我當時跟小純進過一個房間,盧偉文的辦公室就在裏邊的一個隔間裏。”
陸鹿看向莫林:“他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了辦公桌上的合照,應該是他和自己的妻子。”
這話一出,就連莫林的神色裏都多了兩分不易察覺的玩味:“這樣的人,會這麽珍藏和妻子的合照?”
陸鹿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奇怪:“所有人都有兩麵性,你看看那個李安茂,不管從什麽角度看都是完美好男人,最後還不是殺人放火。”
從這話來聽,陸鹿似乎對男性都不是十分信任。
莫林神色一頓,緩緩搖了搖頭,卻沒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打算問什麽?”
“我想看看他的妻子是全不知情,還是同流合汙。”陸鹿抱起雙臂:“那麽多年的夫妻生活,不管有什麽異樣,她應該都是有所察覺的吧?”
這話倒是沒錯,莫林點了點頭:“跟女性聊天還是你單獨過去比較好。現在盧偉文還在實驗室,你不會有什麽危險。”
說著,莫林稍作思索:“我們兵分兩路,我再去盧偉文原先任教的學校看看。本性難移,如果他真的對學生下手,那應該不是成立實驗室之後才有的。”
陸鹿也是十分讚同這想法,她篤定的點了點頭,就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稍稍給自己唇瓣上點了一點色澤淺淡的口紅。
似乎是察覺到了莫林的視線,陸鹿撇了撇嘴:“不得看著精神點!剛哭過的警察拿什麽去震懾證人啊!”
說完這話,陸鹿拽了拽自己的書包帶子,噠噠噠邁開了腳步。
留下莫林一個人站在身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後陸鹿還是被莫林送到了盧偉文家的樓下,陸鹿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就拎著自己的小包上了樓。
盧偉文的妻子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知性女性,她開門時穿著保守的家居服,臉上架著一副眼鏡。
雖然皮膚已經有些褶皺,可從神情上來看,仍舊保持著年輕時的溫和。
這女人衝陸鹿點了點頭:“是有什麽事嗎?”
明明從打扮上來看,這女人跟盧偉文的風格幾乎完全相同,可從氣質上感受,陸鹿就覺得這位女性帶來的感覺,遠比盧偉文要舒服的多。
麵對這樣一位長輩,陸鹿也不由得放緩了語氣:“您好,我是警察。”
“警察?”看著陸鹿的警官證,這女人明顯有些愣神:“出什麽問題了?”
陸鹿抿了抿唇:“您丈夫盧偉文的實驗室裏,有學生意外死亡的事情,您知道嗎?”
女人先是一怔,接著就緩緩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在實驗中出了問題嗎?”
雖說年齡相差的不小,可陸鹿對自己的判斷力仍舊自信。
至少從神情上來看,這個女人所說的,沒有一句編造。
她是真的,對盧偉文實驗室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