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中元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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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紙人,最忌諱的就是照著真人的模樣去紮,主要是不吉利,再一個就是,萬一那紙人被孤魂野鬼兒附身上了,把魂給勾走了去替死,該怎麽辦?
季佳琳不知道這些,掰著手指頭跟我說,xxx紮紙人就是照著真人紮的,還有xxx,反正給我舉了一大堆例子,聽得我不耐煩地趕她走,讓她去那幾家。
和她關係再好,也不能看她胡鬧啊!萬一那紙人真把季佳琳的魂兒給勾去替死,該找誰說去?
季佳琳嘟著嘴,夾嗓子朝我撒嬌,見我態度不改,最後隻好鬆口道:“那就不照著真人紮了,那倆紙人紮好看點就行,擺在工作室最起碼不會嚇著人。”
我笑了她一聲,問她這大師是從哪兒找來的,居然會讓季佳琳把紙人放在工作室裏麵鎮著。
季佳琳說這個大師,是她的合作方介紹的,本事很高,還很靈。
以前也見過用紙人化解風水局的,不過人家那都是將紙人在晚上陰氣正足的時候,用火給燒了。
但這個……我屬實是沒見過,可能是我見識少。
讓季佳琳明天來我這兒拿紙人,她衝我搖頭,說讓我給她送過去,她那車如果放倆紙人,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我探著身子看了一眼她停在店門口的車,笑著對她說了句大老板。
季佳琳把錢轉過來後,她人就走了。我去後院的倉庫裏麵拿了兩個骨架,見放著的紙都太次,就又去外頭買了點。
剛把紙糊上,季佳琳就打電話提醒我,一定要把那倆紙人給紮好看點!還重複了好幾遍。
我畫畫不算太差,拿水彩在紙上勾畫出五官後,糊了上去,還給季佳琳拍了張照片發過去了,她說可以,我就繼續畫紙人衣服上的花紋了。
倆紙人紮完後,天都已經黑了。
吃過飯,我媽給我發了條消息,讓我別忘了每天要去香屋上三炷香。
把屋子收拾好後,我就去香屋上香了。剛點著香頭,就聽見樓下有人在敲門,敲的聲音還挺大。
白衍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看了一眼點著的香頭,對我道:“上完香再去。”
我嗯了聲,舉起手中的香,對著麵前的神仙們拜了拜,隨後插到了香爐內。
晚上冷,我怕凍著我自個,套了個外套才去樓下開門。
剛把小門打開,就看到那個滿臉是黑線頭,身上爬著蛆的男人。
這……我瞪大了眼睛,這不是那個被縫屍的司機嗎?他找我來幹嘛?
我連忙關門,門還沒關好呢,那個司機的手就伸進來了,啞著嗓子對我道:“我不會害你,我來找你隻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忙?他能找我幫什麽忙?
正想著呢,白衍之出聲道:“讓他進來。”
我回頭不解的去看他,這司機和任文慧他們是一夥兒的啊!
白衍之走過來,在我麵前一揮手,那個司機就進來了。
司機一進來,就連忙對我解釋道:“我真不會害你!之前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因為他們控製了我……但現在我掙脫他們的控製了!我是真的想請你幫我忙!”
鬼信!我沒好氣地翻個白眼,隨後看向白衍之。白衍之躲開了我的目光,但錮在我腰間的手越來越緊。
他嗯了聲,司機連忙把自己來找我的目的說出來了,“我來找你,主要是……想請你幫我給我兒子看香。”
司機說的時候很不自在,“前天晚上,我回家看我媳婦兒,就聽到我媳婦兒對著我的遺照說每晚半夜醒來,都會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床頭。她也請大師看過了,但是沒什麽用。我就想到了你,就冒昧前來了……”
還真是冒昧前來,我嘴角抽了抽,剛打算拒絕,就聽那司機道:“隻要你給我兒子看香,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可以去幫你孩子看香,”我還在想事,白衍之就替我答應了,“但不是現在,須得中元過後。”
聽後,我不幹了,“這香我不看!”
給司機他兒子去看香,誰知道前麵是好是壞?萬一這是任文慧他們一夥的計謀,在司機家守株待兔等我過去呢?
司機‘啊’了一聲,然後不知所措地看向白衍之。白衍之讓他等著便是,中元過後,會去給他兒子看香。
司機走了後,我無語地坐在院子的長凳子上,悶氣哼哼地問他:“為什麽要替我答應這事?”
白衍之看我,反問:“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斷了神藤,救走了任文慧和那條黑龍嗎?”
我……
想是想,可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試啊!
如果這真是任文慧引我前去要我命的計謀,我去了,豈不是自找死?
白衍之知道我的想法後,手中出現一個小石頭塊,看了幾秒,對我道:“那個司機說的不是假話。而且,你去給他兒子看香時,我也會同去。”
一聽白衍之也跟著去,我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
如果任文慧真的出現在司機家,想要我的命,白大佬第一個不同意,畢竟我和我腹中孩子的命拴在了一起。
我死了,腹中的孩子也會死。孩子如果死了,那我也活不成。這些、白衍之之前同我說過。
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離中元還有二十多天。二十多天……白衍之為什麽非要說等中元過後,才去給司機的兒子看香呢?
問白衍之,照他那性子,肯定不說。
索性我也沒問,拐彎上樓直接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衍之還未離開,坐在床邊,拿著本書翻著看來看去,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書的書名,見是某本狗血虐文,連忙將頭縮到被子裏麵去。
白衍之察覺到我醒了,將手中的書放在了一旁,“醒了就別裝睡了,你朋友剛才給你發消息了。”
聽後,我連忙拿起手機,看到季佳琳給我發了十幾條語音,還都是幾十秒的。
點開聽了一個,見是她催我去送紙人後,我回了她一聲,隨後趕緊換好衣服,買了兩個包子,將紙人放在後座上,開車去給季佳琳送去。
到工作室所在的寫字樓後,門口的保安攔著我不讓我進去。無奈之下,我隻好給季佳琳打電話,季佳琳讓我把手機給保安,跟保安解釋了半天,才放我進去。
紙人外麵是用黑塑料布罩住的,來往的人見後,以為是什麽玩偶之類的,也沒太在意。
季佳琳的工作室是在三樓,她讓我先在工作室等著,她等會兒就到。
上電梯怕嚇到人,我走的是樓梯。抱著兩個紙人上了三樓,剛到門口,懷裏的兩個紙人忽然間就變沉了,要往下溜。
幸好有人看見了,過來搭了把手,好奇地問我裏麵是什麽東西。我騙他是季佳琳買的玩偶,沒說是紙人。
他也沒多疑,點頭讓我注意點,就忙自己的事情了。
拖著兩個紙人進到工作室後,工作室內並無一人。
季佳琳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擋住了外邊的陽光,導致整個工作室都昏昏暗暗的。
放下手中的兩個紙人後,我揉了揉後腰,站在一旁等季佳琳來。
門突然‘咯吱’一聲響,我以為是季佳琳來了,回頭一看,一個人也沒有。
屋子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哭聲,腦子裏立馬浮現出季佳琳給我描述的哭聲,陰森滲人。
哭聲沒幾秒,就停住了,我連忙鬆了一口氣,嚇死人了。
就在這時,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哭聲又從身後響起,比之前那陣還陰森。
身子涼颼颼的,挺得僵直,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盯著我。
我扭頭一看,一個滿臉是血,皮膚白的像是用膩子刮過一樣的人,正雙眼空洞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