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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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賤民,想造反麽!”秦良哲意識到人群的騷動,回身衝著圍攏而來的流民暴怒道,“來呀,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身後那倆高手聽了,對望一眼,抱肩而立,卻沒有絲毫上前的意思。以八級武尊之身份,去對付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你,你,張冠,李戴,你們倆好,好,”秦良哲指著兩人氣的臉紅脖子粗,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口,回身對幾個牽馬的吼道,“你們幾個,給我上!上呀!打死這幫泥腿子!本少爺重重有賞。”馬車旁幾個牽馬之人,聽了一下來了勁頭,掣出佩刀,凶神惡煞向圍攏而來的流民衝來。
就是現在,李雲逸眼見那刀要落在一個老頭身上,飛身上前,快準狠一拳打在那人下巴頦上,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打飛了出去。李雲逸絲毫不給他們驚訝的機會,一拳緊接一拳剩下的三人眨眼間都被打倒在地,更有兩人被打飛,不知所蹤。張冠和李戴對望一眼,忽然來了興致,笑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小子,身手不錯,看樣子有點修為,老夫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這山鄉僻壤,還藏著高手。怎麽樣,過幾招?”圍上來的流民看著眼前瞬間發生的一切,頓時驚呆了,紛紛用熱切的眼神看著李雲逸,他們太需要一個替他們做主的人了。剛才攀談的大嬸更是一臉的激動,嘴中默念著:“老天終於顯靈了,顯靈了。”
“嘿嘿,好哇,你們是張冠先來,還是李戴先來。”第一步的目的已經達到,外圍的幹擾已經剔除,下一步隻要扳倒張冠李戴就完成一半。李雲逸說著,又對周邊流民喊道,“大家麻煩躲遠一點,省的誤傷了大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叫好之聲:“公子打得好,教訓教訓這幫官老爺,替我們做主,我們聽你的,大家都散開。”話音剛落,人群果然都慢慢遠去。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年紀雖輕,倒也算有些俠義心腸。”張冠李戴語氣中略帶一絲讚賞之意,“隻是我們哥倆,向來同進退。來一人,是我們倆,來十個,也是我們倆。”李雲逸心中一陣冷笑,兩個八重武尊這一番話說出來絲毫不覺得慚愧。
“還有我。”英招抱肩而立走到李雲逸身前,依舊是孤傲冷峻的神情。
“嘿嘿,有點意思,有點意思。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八級武尊,差點看走了眼。”張冠李戴略顯驚訝的神情,忽然多了一絲躍躍欲試。李雲逸見二人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卻沒有亮出任何武器,想來二人用的是拳掌功夫,真氣之中散發出陰冷之氣,應該是風係無疑。風係拳掌功夫,按照二人的修為最厲害的應該是冰襲寒心掌。這種掌法長於內力攻擊,一旦中掌,則陰寒之氣入體,傷及五髒六腑,斷人心脈。兩人皆是八重武尊,冰襲寒心掌早已爐火純青,二人四十餘年如一日般,配合默契,更是如虎添翼。
張冠李戴麵露得意之色,運使周身真氣,露出一雙令人毛骨悚然的冰魄之手。那雙手初看並無出奇之處,而運使真氣便如冰似雪一般陰冷,一看便是常年修煉冰襲寒心掌的結果。
“兩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敢打我的手下,先拿你倆開刀!嘿嘿——”秦良哲顯出猙獰的麵孔,陰笑道。對於張冠李戴的實力,他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公子,莫管奴家,快走......”地上的女子,梨花帶雨,衣衫早已破爛不堪,隱約間露出肌膚勝雪的身體,微帶幾縷傷痕,臉上也有些紅腫,顯然是遭受過毆打所致。張冠李戴二人得意洋洋,料準二人不是對手,又許久不出手,今日得了機會,心中早已心癢難耐。確實,李雲逸不過七重宗師修為,英招也堪堪進入八重武尊而已。不過二人臉上卻無半分懼色。
“喀——”一聲細微但清晰可辨的脆響。張冠李戴二人立時臉部扭曲變形,汗如雨下,身軀蜷縮,顯出極度痛苦之色。七叔暴起一擊得手,迅即閃身至英招身旁,因為暴起而高大的身形旋即恢複了矮小微胖的老頭模樣,嘴角卻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剛才聽聲是一擊,然而七叔卻是出了兩掌,均是重擊在張冠李戴的肩頭,筋骨重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無法恢複的。如果這還不足以令李雲逸驚訝,那麽七叔金係八重的修為實在令李雲逸驚喜倍增:又一個強大的臂助。
“金剛伏魔掌——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張冠李戴強忍劇痛,恨恨的說道,心中早已明了。
“七——你這個狗奴才,本少爺真是瞎了眼,怎麽就錯認了你這麽個狗東西——”秦良哲驚得呆若木雞,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手足無措,竟然跌坐在地。慌亂之中,瞥一眼旁邊狼狽的女子,竟摸出一把匕首,一把勒住女子,匕首直接對準了那纖細白嫩的脖頸。“來,你們上前一步,看她先死還是本少爺先死。識相的,不要多管閑事,盡速離去,本少爺救兵馬上就到。”
李雲逸心中大喊失算,滿心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沒想到最後竟然再生波折,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鑽了空子。心中不由暗自鬱悶。
“不好啦,不好啦,官兵來啦,大家快跑哇。”幾個流民邊跑便衝了上來,氣喘籲籲道。不一會後麵傳來馬蹄聲,李雲逸回身望去,竟然是謝妍駕車過來,剛要責備幾句,謝妍勒緊馬,跳下車道:“雲逸哥哥,後麵好多官兵,聲稱要捉拿流民去開礦,馬上就到。”李雲逸凝神細聽,果然不遠處傳來幾百人馬疾行之聲。
“英招,七叔,你倆去抵擋一陣,切勿多傷人命,這裏有我。妍妍,你組織大家快點離開,最好離開風國。”李雲逸從容布置,不容置疑,七叔與英招看一眼受重傷的張冠李戴,動彈半分不得,料想李雲逸足可應付,謝妍見了也不多問,徑自去疏散災民。李雲逸其實內心自有打算,雖然這有些冒險,但為了將某些搖擺不定的人牢牢綁在自己的船上,不得不為之,秦良哲與東島國會麵的證據必定全部藏在車內,這是他必須要得到的,抓住了這些,就抓住了某些勢力的痛點,風國與昭明國是暫時的利益同盟,北冥國與風國劃江而治,矛盾自不會少。而當今天下,五國打得你死我活,歸根結底是自家事,倘若有人吃裏扒外,勾結外人,是任何其他諸侯國所不能容忍的。哼哼,這一下子就抓住了風國的軟肋。另一方麵,此行去夏國,自己一行人隻能從青龍過,要拿到官府通行文牒,屬實萬難,不過,若能有秦大公子親自護送,那情況將大不相同。再者來說,某些人的態度和立場,自己還尚未明了,不得不弄險。
英招等幾人先後離去,看看流民也已經轉過山路,漸漸遠去,隻要流民散開離去,不聚眾,官府也是很難應對,畢竟流民太多,難以處置,即使抓得一些,多是老弱婦孺,此到東皇山千裏之遙,實在難以到達。因此,對於零散流民,官府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雲逸走上前,笑眯眯道:“就剩我一個了,怎麽樣,先放開這姑娘,談談?”秦良哲見了,瞪大眼睛道:“休想,我知道你功夫不弱,除非你——”
“除非我什麽?”李雲逸眼珠一轉,笑道,“自廢武功?自斷雙臂?秦大公子,您說來聽聽?”
秦良哲一臉惶恐,怯怯懦懦,不能出聲。
“嘿嘿,有點意思,有點意思。依老夫之見,除非你死。”張冠李戴忽然氣勢暴漲,身形似乎也高大起來,如同從未受傷一般。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那老東西,自以為深藏不漏,早被我哥倆看穿,修為甚高而屈居人下,必有所圖。隻是不知他何時發難,因此我二人為防不測,暗藏軟甲。哼哼——”
“哈哈——你這臭小子,多管閑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秦良哲見到張冠李戴二人竟然安然無恙,料想李雲逸必死無疑,起身一腳將那女子踢到在地,惡狠狠道:“待會再收拾你!”
英招與七叔早在一裏地之外,別說謝妍不在,即使在,也不過多一個送死的。李雲逸隻好硬著頭皮,抽出匕首,死活必須一拚。
張冠李戴二人不給他片刻機會,惡狠狠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