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夜色深深遇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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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雲逸?他是什麽人?何必假手於他,先殺了這兩人,而後再殺了那個什麽李雲逸,做成互鬥身亡也就罷了。”陶大通自以為得計,洋洋自得道。
“哼——他,雲來島老兒的愛徒,來報信的。就讓他也死在這裏,讓雲來島與夏國勢不兩立。即使不能坐山觀虎鬥,也可讓夏國少一臂助。”黑衣人陰陽怪氣道。
這黑衣人身形矯健,窺其身法應是火係八重武尊修為。懷抱一輕薄寒光之刃,長約二尺有餘。其餘四個殺手雖也有七重宗師修為,但絕無擊傷英招的可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疑之人。李雲逸探出半個腦袋,隱藏在草木之後暗自觀察,心下思忖,多半是英招出手救人,這四人與英招纏鬥,黑衣人趁機背後偷襲得手。這黑衣人藏頭露尾,又背後偷襲,著實可惡。
“這李雲逸既然是雲來島的人,又怎麽會聽我們吩咐對二王子下手,我可聽說雲來島一向與夏王室交厚,不會出什麽意外吧?”陶大通似乎想到了什麽,試探性的問道。
“哼——你在懷疑我的計劃?”黑衣人冷聲道。
“不敢,不敢。”陶大通連忙陪笑道。
“哼——李雲逸這小子狡猾異常,但他卻有一個致命之處?”黑衣人說到這裏不由顯出一絲陰狠之色。李雲逸聽了忽覺不妙,黑衣人定有同夥衝馬車而去。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難怪黑衣人有恃無恐,原來一切盡在他算計掌握之中。真是陰狠歹毒至極。再多擔憂也是多餘,必須盡快想好應對之策,否則以對方殺手的陣容,即使不以謝妍作為要挾,自身也是萬難自保,何況對方有恃無恐。
“卑鄙無恥下流。”武澤川嘴中恨恨吐出幾個字。
“哼——隻要達到目的即可,以何手段不必拘於小節。尊師曾有訓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王敗寇,待你成功之時,不會有人在意你曾用過何種卑鄙下流的手段。”黑衣人言辭之間不無狂妄。
“有其徒必有其師。看來你師傅也是卑鄙無恥下流之輩......”不待武澤川把話說完,黑衣人縱身飛刀直取武澤川。若在平日,以武澤川火係七重的修為,也可勉力支撐若幹回合,但在此刻身受重傷,絕無半點應對之力,何況黑衣人怒極必要殺之而後快。這武澤川是二王子的侍衛,更是大師兄的胞弟,決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害。何況黑衣人暗算英招,著實可恨。李雲逸不及細想,抽刀縱身直取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一心隻在武澤川身上,又是占盡天時地利,不疑有他,絕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從懸崖下縱身而出對他偷襲。不過,他這八重武尊的修為卻不是徒有其表,半空之中察覺偷襲,忙回身欲行格擋。不料為時已晚,李雲逸身法迅捷,並不比他慢幾分,這一刀雖未中其胸口,卻刺入其小腿。那黑衣人反應也快,一腳踢在他肩上,李雲逸受這一腳,竟被踢飛了出去,差點掉下懸崖。
李雲逸勉力起身,故作輕鬆拍拍身上塵土。那黑衣人甫一落地,剛要運使真氣再度出手,腿上卻傳來劇痛,原以為隻是小傷,低頭看時,心中不由一驚,腿部被劃開半尺長的口子,血肉已外翻,那小腿肌腱更是幾乎已斷,若再用強,肌腱必斷無疑。黑衣人眼中怒火中燒,卻是無可奈何,礙於麵子,又不能不有所表示,冷聲道:“你是何人?膽敢偷襲?”
“誰家的狗在狺狺狂吠?原來是你這狗東西,說到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是你的拿手絕活。在下可不敢當。”李雲逸揉著肩膀,不陰不陽道。
“你這小子,哪裏冒出來的。敢在這裏放肆!念你年輕,速速離開。莫要壞我好事。”黑衣人怒罵道。
“壞你好事?讓李雲逸殺了二王子?”李雲逸故作不知,黑衣人真是啞巴吃黃連,“看來被我說中了,那我更不能走了,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美意?”
“你,你究竟何人?”黑衣人惡狠狠道,斜眼向身後四人示意。
“剛才聽你說,在等一個叫李雲逸的人。真是不巧,我也叫李雲逸。”李雲逸裝傻充愣道。
“你——你就是李雲逸。”不止黑衣人和其身後四人,連同武澤川和二王子也失聲叫了出來。
“既然如此,少跟他廢話。一起上,廢了他。”黑衣人身後那四人一齊湧上前來,揮刀欲斬之而後快。饒是李雲逸三頭六臂,麵對四個與自己修為相仿之人,絕無絲毫勝算,何況自己剛才受傷並不輕。
“慢著。”忽見天降漫天雪霧,似雪非雪,似霧非霧,竟是一派奇妙無比的美景。忽然,這雪霧之中光影閃爍,伴隨著連連慘叫。頃刻間,四人紛紛倒地不起,那雪霧也在瞬間消失不見。這景象李雲逸熟悉無比,就在幾日前,蘇煙曾以此救他於危急之間,這雪霧如煙似霧,如雪似霜,不僅讓人辯明對手,更擾人心神。再看那倒地的四人,皆是頸部一道極細的傷痕,再無多餘傷口。李雲逸暗歎一聲。
果如李雲逸所想所思。雪霧褪去,一白衣女子飄然落地,如仙子誤入凡塵,不染一絲塵埃。正是蘇煙無疑。那溫潤如玉的麵容,高雅出塵的氣質,婀娜無雙的身姿,此刻在這夜幕之中,如明月般耀眼奪目。
“師—姑—”黑衣人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莫要誤了大事,你——擔待不起。”
“休要稱師姑。行此惡毒之舉,小人行徑。本姑娘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師侄。”蘇煙顯出一絲慍怒之色,忽而又微帶嘲諷之言,“便是你師傅在此,出言也不敢如此,念在你師傅麵上,去罷。”
“也罷。”黑衣人轉身要走,剛走兩步,忽然停住,回身道,“我師弟——他,是否已死?”
“師兄——”話音未落,夜幕之中又跳出數個黑衣人,這聲音李雲逸聽著似乎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計劃都被人攪亂了。”說罷,眼神不時飄向蘇煙。黑衣人微微一怔,複將刀抱回懷裏,頭也不回向夜幕中走去。剛剛出現的幾個黑衣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愣了片刻,紛紛欲縱身離開。忽然,陶大通快步上前,大喊道:“你們走了,我怎麽辦?”一盞茶的功夫,情勢陡轉,陶大通早已呆在當場,若不是他這一聲吼,幾乎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其中一黑衣人冷哼一聲,一劍刺入陶大通胸口,透體而出。這一劍毫無征兆,快若閃電。陶大通瞪大了絕望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人,似乎還在回想不久前封官許願,那揚起的手,堪堪搭在對方肩頭,卻使不出半點氣力。黑衣人抽劍回鞘,陶大通應聲倒地,隻留下一雙不甘的雙眼兀自瞪著。黑衣人也不多看一眼,縱身離去。
這人身法聲音似曾相識,以其出手招式來看,應是風係八重武尊。難道是他?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李雲逸腦海之中——慕容追風。果然,當日之事並未了解,對方還是陰魂不散。不過想來慕容追風出現在這裏也不奇怪,對方這一切計劃都少不了慕容追風的身影。難道幕後黑手是慕容追風及其同黨?慕容追風胸前有白虎刺青,如果真是夏王族宗室之人,其同黨必為王室親族。李雲逸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如果十九年前那嬰兒是冒充夏王旁係血脈,如今以非常手段殺掉夏王至親骨肉,從而使旁係獲得王儲之位的可能。
果然如此,那陰謀當真陰狠無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