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白虎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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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半月來不停趕路,露宿野外,李雲逸早已困乏不堪,好不容易可以睡個安穩覺,那裏還管有沒有人敲門,依然蒙頭大睡。
“雲逸哥哥,你什麽時候成懶豬啦?”不知何時,謝妍已經出現在床邊,揪著李雲逸的耳朵道,“快起來啦!”
李雲逸心下知道懶覺是沒法睡了,美美睡了這一覺,十幾天的困乏一掃而光,不禁玩心大起,也不管衣冠不整,突然伸手攬過謝妍,翻身壓在身下。粉嫩的臉蛋兒嬌媚嫣紅,水潤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蘊含著以某說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羞澀的半低著俏首,溫香軟抱,淡淡的清純香味穿入鼻中,不同於蘇煙那清冷而豐腴的嬌軀,正處於青春期的謝妍,其身體猶如一朵剛剛開始綻放的牡丹花,青澀而淡雅。饒是謝妍平日牙尖嘴利,此刻隻是嬌羞無語,任憑李雲逸擺布。那嬌嫩滑膩的觸感遊遍全身,隻覺渾身如火焰般在燃燒,饒是柳下惠,此刻也做不到坐懷不亂,輕撫嬌軀,如清風拂過山崗,探索期間的奧秘。那雄壯堅實的胸膛如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一般,壓在身上,幾乎要令人喘不過氣來,謝妍卻覺得舒服異常。明眸皓齒,此刻那麽緊密地貼在一起,甫一撕下那一層偽裝,謝妍此刻半遮半掩蜷縮在被褥之中,是如此的明媚耀眼。李雲逸立時怔住了,眼神中透出貪婪的目光。
李雲逸正待要品嚐眼前“美景”,卻被一聲輕咳徹底打斷,不覺心頭掠過一絲慍色。謝妍如驚弓之鳥,從床上一躍而已,瞬間便穿好衣服,悠然飄窗而去。李雲逸叫聲命苦,起身開門去看原來是花月容。不隻是心火未褪,還是秋意尚濃,眼前花月容青絲高盤,玉麵粉腮,一襲素衣,美目顧盼,別有幾分韻味。之前便知花月容容貌出眾,如今盛裝梳洗之後更是分外明豔。李雲逸自問曾見佳人不少,即使在當世也並不少,蘇煙清冷絕豔,風姿綽約;謝妍純真俏麗,嬌羞可愛。但花月容之美卻別有一番味道,這種美蘊含七分羞怯,三分媚態,讓人難以琢磨。
李雲逸強壓心頭邪火,輕聲道:“花姑——月容,找我何事?”李雲逸總覺得花姑娘三個字很別扭,隻好改口叫名字還順耳一些。
“巳時都過了,見李公子遲遲未醒,有些擔心。”花月容微一低頭,帶著幾分害羞道,“方才聽你房中有動靜,以為你......”
“哦—哦—是這樣,我做夢,做夢嘛,可能說夢話,還可能夢遊。嘿嘿——”李雲逸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道。不過真是沒想到,這一覺都睡到大中午了,可能最近實在太累了。
“哦,對了,二殿下在前廳等你用餐。”花月容掩麵輕笑道,“英招大哥已經醒了,你千萬別著急,你忙你的事,我會照顧好他的。”不得不承認,花月容舉止得體,言談讓人如沐春風,又是明豔動人,相信沒有幾個男人不為其所動。李雲逸道聲謝謝便去探望英招。花月容見李雲逸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詭異神色。
好在英招修為深厚,對開了那致命一擊,在謝妍的悉心照料下,相信用不了一個月便可痊愈。由於剛才之事,謝妍自見到李雲逸那一刻起,便低頭不語,滿臉通紅,李雲逸不覺也是言語間有點恍惚,見英招已經可以勉力起身,便拜托王媽照顧,自顧自奔前廳去。
前廳隻有夏明昊和侍女兩人,此刻見他言談舉止之間,隻覺王者之氣非凡,李雲逸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桌上四樣小菜,幾張餅。李雲逸也不客氣,一覺睡到中午,正覺肚中饑餓,坐下便吃,夏明昊告訴他晚上還有貴客,要在關上角樓設宴,請他務必賞光。李雲逸不假思索便答應了,又聽說一會要帶他去參觀一個地方,而且是白虎關聖地,確切說是夏國聖地。李雲逸來了興致,不由加快了吃飯速度。
這白虎關城上確實壯觀無比。不說這三座巍峨如山的城樓,也不說這高逾十丈的城牆,更不必說這三四丈的城牆。單單是這城上鱗次櫛比的床弩,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武澤川有傷在身,夏明昊一個侍衛也不帶,李雲逸感覺他像是一個遊客,而夏明昊就是那個還算合格的導遊。能讓王子殿下給自己做導遊,李雲逸不由心中暗喜。
“這床弩也叫守城弩,是夏國守城利器,天下五國都有各自守城利器,床弩也不是夏國獨有,但唯獨夏國床弩威力在天下首屈一指。”夏明昊不無自豪道。
“此是為何?”
“床弩威力之大有三大要點,弓身,機弦,箭矢。弓身最為關鍵,也是與他國區別最大之處,他國床弩多為韌性極佳的竹木所製,可射六尺鐵木長箭三百步。我夏國床弩前後弓身均為為多層精鋼內裏,外包雙層天柱山鐵木,同樣長箭可射六百步以上。”夏明昊侃侃而談,李雲逸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他喜讀史書,五百步幾乎是冷兵器時代的天花板。如果哪個國家獨掌這個技術,兩軍對戰中,幾乎就是降維打擊。
“第二是機弦,機弦在床弩中的作用絲毫不亞於弓身,扳機、絞車、牽引繩、滑輪形成一個整體組合,而其中每一部分又有若幹部件組成,精細至極,這種構成使得床弩輕巧便捷,三人即可運使一輛床弩,而且精準度極高。而其他國所製床弩至少也需要七人,甚至於十人才可運使。”李雲逸清楚絞車與滑輪的組合設計極大的節省了人力,也提高了效率。不過李雲逸卻並未見到一枝鐵木長箭,不由覺得奇怪。夏明昊似乎看出李雲逸心中疑惑,招手喚人取來兩隻長箭。李雲逸仔細一看,心中甚是驚駭:夏國掌握的何止是戰爭利器,簡直是摸到了古代冷兵器時代的文明巔峰,這兩支長箭粗約一寸,箭身長約六尺,鐵木製成,頂端采用套筒式三棱型精鐵箭頭,尾端以禽鳥羽製成兩翼。最為震驚的是兩支箭從整體到部件幾乎一個模子所出。想到這裏,李雲逸一路仔細觀察比對了三張床弩,竟然是同一個結果:所有床弩各部件如出一撤。
“李公子卻非尋常之人,一眼便看出這其中奧妙。不錯,夏國所有軍械,不止床弩,包括戰刀、戰車、拋石機、雲梯等等,都采用統一標準鑄造,這樣在戰時一旦部件損壞便可以隨時更換,不會影響戰力。”夏明昊不無自豪道。這確實有自豪的資本,在冷兵器時代,標準化生產是跨越時代的進步。這種遠超其他國家的差距,必將招來其他各國的嫉恨。
“這種軍械並不複雜,按說其他國家派幾個密探,偷繪圖紙,以此仿製。想來也並非難事。”李雲逸深知雖然古代技術並不發到,但並不乏能人,仿造比之創造,難度不可同日而語。這之前絕不乏仿製者,如果仍然存在差距,必定有著決定性的因素在內。類似的事情在自己那個時代已經有過許多的實例,再好的創意,能否實現關鍵就在於材料。在這裏,材料技術幾乎是決定性的因素。想到這裏,李雲逸心中瞬間有了答案。“隻是有一事不明,夏國何以掌握了不同性能精鐵的製造。我想這才是他國無法仿製的最重要原因。”
“李公子真是人中龍鳳,一語中的。”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天籟之音。李雲逸循聲望去,卻見一十八歲的妙齡少女,在秋風裏嫋嫋娜娜,不覺看得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