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宅之後，蒂瑪的精神依舊處於恍惚之中。

    在剛才旁聽的審問當中，她已經得知，那位神秘的總督已經被環球集團安排了最終的歸宿——無聲無息的葬身於大海當中，聽起來好像無限悲涼，但如果結合事實的話，對於環球集團和大清帝國來說，應該都是最好的選擇了。

    有時候他都在幻想，如果能有一種兩全之策，能夠既保全他的侄子，也保存阿斯塔拉巴德的話，那麽即便讓她去死，或許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當然這種想法，她現在已經不敢多想了。因為按照海寧的意思，她蒂瑪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概率都遠遠大於她的侄子和她的故鄉了。

    她知道男人們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海寧向來都不以聖人自居。海寧隻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追求的是真我而不是得道。

    想到這裏，蒂瑪也不知道如何在海寧麵前提起這件事情為好？因為一個喜歡追求真火的人，往往意味著他擁有極其獨立的個人判斷傾向。這樣的人不太可能受到外力的影響，吹枕邊風這種事情的難度自然就大了很多。

    但留給蒂瑪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因為環球集團不光俘虜了陳遠圖這樣的清朝人，還俘虜了另外幾個荷蘭殖民者以及波斯殺手。

    如果那幾個所謂的死士無法承受住環球集團的酷刑審訊，那麽即便海寧因為阿迦已經牢牢掌握在學校裏兒沒有立刻動手，環球集團的司法程序夜間會很快將阿迦納入需要抓捕的範疇。

    不幸的是，這樣的擔憂正在一步一步的變成現實。

    第二天，蒂瑪同小姐妹們那裏得知，他們將會再一次參與到對這一事件俘虜的審判當中，不過這次，海寧不但不會親自帶領他們過去，而且，她們也將會擁有自由抉擇的權利。因為之前的旁聽過程當中，有一些小姐妹因為某些機關的內部設施，尤其是各種不同的刑具，以及其他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的東西而不願意再前往那裏，所以這次海寧特別強調，有興趣的人還需要繼續前往那裏，這一過程將會由黃鶯全權陪同。

    不過為了弄清楚究竟誰需要在這期間進行陪同服務，所有有興趣的人都必須到黃鶯那裏去報名才行。這個流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平等的，沒有人可以搞特權。據小姐妹們傳說，哪怕是木馨好像你也是親自到黃英那裏打了招呼才回來的。

    蒂瑪沒有想到，作為正是的木馨竟然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她不知道木馨的心態究竟是什麽樣的，但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不允許他去考慮別人的心態究竟是怎樣的了。

    第二天，黃鶯帶著這群鶯鶯燕燕們來到了上次他們來過的那個審訊機構。一堆剛剛從教育體係當中畢業的年輕人，在他們到來的時候正魚躍鑽進這座辦公大樓的正門之內。

    這群人身上充滿了朝氣，走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雖然他們手腕上還夾著各種各樣的文件夾，麵對的也都是一些棘手的問題，但從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憂愁。

    旁人不知道，木馨是早就有所耳聞的。這些孩子都畢業於一所專業的高等院校。培養他們的目的就是執掌這樣的專業部門。所以他們從入學時期就一直嚴格進行的相關技能的培訓，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們也都有不同的招數去應對，因此他們的臉上不可能出現任何憂愁的跡象。最要命的是，他們所處的這個部門，其背後的真正運營者是海寧的極其仆人。他們所掌握的機器人和腦電波分析技術，都是曾經在部門發展史上曆史上過赫赫功勞的。至於其他一些甚至還不被海寧所熟悉的手段，也已經在這個部門當中廣泛的應用起來。有這些機器仆人們托底，年輕人們當然會顯得更加無憂無慮。

    無憂無慮的人們總是會對其他一些新鮮事物感興趣，這些年輕人們所討論的事情，是集團內部輿論最近最為火爆的恐龍化石。化石的問題到在集團發展初期就已經引起了重視，但因為和許多人的注意，所以並沒有大家推廣。海寧因此而將之視為是一種遺憾，所以隻要一有機會，他便想借助集團的強大威能對此類問題進行推廣和科普。

    而今，他們在南美洲的一些發現更是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在阿根廷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們找到了隸屬於大盜龍科的一個新的恐龍物種。

    盜龍類是一種明顯的雜食性恐龍，它的牙齒結構極其複雜，單從這一特征來判斷的話，不可能被推斷為是單純恥辱或者吃草的生物。但是大盜龍科的物種並不與之相同，位於這一分類單元內的所有物種，幾乎全都是肉食的，而且還是大型動物。

    集團派遣到當地進行科研活動的小分隊，在當地人的見證之下，複原了一隻大道龍的化石骨架，並按照後世的一些資料將之命名為寒風戮影龍。

    麵對這種將近10米的龐然大物，當地許多人都陷入了驚駭之中。由於居住在那裏的掌權者大部分都是西班牙殖民者，他們遠離本土隔絕消息，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小圈子，所以在某些事物的觀點上，不但落後，而且極其容易傳播並達成共識。再加上當地還生活了大量的本土土著，雖然沒有什麽話語權的優勢，但還是也受到了相同的影響。最為鬱悶的肯定是在當地駐紮的那些傳教士們，他們根本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互相之間甚至也各執一詞，並且發生了因為爭辯而互相攻擊的亂象。這導致當地的普通信眾變得更加倉皇無助。

    為了能夠讓當地的輿論恢複平靜，一些保守勢力已經在策劃將帶來巨變的環球集團科考分隊給驅逐出境，不過因為環球集團與西班牙當局簽訂有協議，所以他們的這一舉措，很快遭到了科考分隊的強烈反對。最終這件事情鬧到了拉普拉塔總督那裏，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妥善的解決，不過科考分隊已經在當地發掘出了更多的恐龍化石。而且科考分隊也已經決定將不會考慮當地保守勢力的觀點，直接對這些化石進行保護性的發掘和修複工作。

    這對於從小到大都受著環球集團教育成長起來的年輕人們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他們最為看不慣的就是那些保守勢力，試圖遮遮掩掩的惡劣作風。用海寧傳授給他們的話語來講，這群人無論擺出一副怎樣和善的態度，都必須麵臨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根本無法直麵自己的愚蠢。

    歐洲保守勢力的愚蠢是環球集團在這一階段當中最大的敵人。目前為止，他們能夠給環球集團帶來威脅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他們借助落後的社會組織，籠絡了大批的信眾作為人力資源方麵的後盾，另外一個就是他們法治世俗政權的不同要害部門，因而完全可以以東方人最為擔心的行政打擊方式展開反擊。

    關於恐龍化石的一係列發現和相關學識的推廣活動，主要針對的就是剝離信眾與這群保守勢力之間的聯絡關係。一旦他們在人民當中的權威逐漸消失殆盡，海寧的反擊將可以從更加豐富多彩的角度，並以更加摧枯拉朽的強度展開。

    但這一切雖然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跡象，卻並不被所有人所知曉。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有可能是貿易活動當中出現的典型摩擦。對於國家碎了一地的歐洲人來說，這樣的情況簡直是司空見慣。誰能想到有人竟然要從這樣的角度去掀起一場新的戰爭呢？

    如今的這些年輕人們，或許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一些，但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至於與她們偶遇在此的那些姑娘們，則更加沒有人能夠意識到這一點。

    在那些年輕人呢全都魚躍進入大門之後，姑娘們也被允許在黃鶯的帶領之下，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磨練。

    磨練，不光是針對她們在這方麵的興趣和能力，對於某些人來說，更是成功而又準確的針對了她的內心和意誌。

    沒錯，今天她們觀摩的就是對一個波斯人的審訊。這個波斯人，當然是參與這次行動的一位阿斯塔拉巴德方麵派出的死士。此人比較倒黴，在劇烈的爆炸聲當中被炸暈過去，但他身上隻是有幾處燧石和手雷碎片造成的擦傷而已，所以很快就從醫院裏蘇醒了過來，並被帶到了這裏進行進一步的審訊和治療。

    蒂瑪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但是從對話的聲音當中，她就認出了這個家夥。在來到西貢之後，她曾經和這個位子是見過幾麵，而在來到西貢之前，她更是清楚此人是他家族仆人體係當中的一員。

    他對家族是極其真誠的，要不然也不會從一名仆人變成一名死士。但也正是這樣的身份變化，讓他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對家族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了解。如果他在這裏選擇背叛的話，那麽整個卡紮爾部落都將確鑿無疑的成為環球集團的敵人。

    蒂瑪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她準備采取點什麽措施？然而，木馨但目光卻在這個時候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他。這讓她刹那間覺得自己的所有行為很有可能已經被人所預判。保險起見，她最終還是放下了這樣的念頭，畢竟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要做，那就是保證職責的安全。

    不久之後，木馨也從他這裏把目光收了回去，不過她並沒有停止活動，而是將來黃鶯低聲向他囑咐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之間進行了怎樣的交流，而且因為審訊幾乎在同時就開始了，所以所有人的焦點也都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審訊進行的並不算順利，這位波斯死士，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信仰究竟是什麽，他不肯配合審問官的所有問話，就連姓名、年齡這樣的基本信息也不肯交代。

    對於這樣頑固不化的人，審問官隻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說：“你的主人派你來這裏冒，他本來應該來這裏冒著險，而我們卻將你從危險當中拯救出來，給你治療好了傷勢。我覺得光是這樣的對比，就應該足夠讓你知道誰才是值得信賴的人。”

    那為死士聽到這樣的話，嘴角隻是抽動了一下，然後就繼續保持了冷漠，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清晰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懷疑給他治療傷勢是環球集團別有所圖的行為，並不能夠代表他們的真實內心世界。其實即便能夠代表他們內心當中的善良，這位死士也不會在敵人麵前吐露任何關於他的情報。

    這種簡單的態度，對於環球集團的這些審訊人員來說，那當然都是最常見的。所以他們果斷直接的開啟了他們的表演。

    “用刑！”

    對於環球集團來說，刑具並不一定是刑訊逼供所特用的東西。像這輩子是這樣，從犯罪現場被直接帶回來的人，完全可以確定他就是這次行動當中出現的敵對滲透分子，而現在的審訊工作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獲取他身上的更多情報。在無關原則是非判斷的情況之下，用刑在環球集團的現有框架當中是完全可以進行的操作。

    這種事情即使到了21世紀也不見得就全然消失了，隻是不為公眾所熟知罷了。至於在環球集團海寧的手腳就要放得更開了，因為這方麵的規定其實足以彰顯出他的民主之光，因此老百姓們也導致在科普材料當中見識過其中一二了。至於針對滲透勢力和各種間諜的某些懲罰，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保護了自己的生活，環境雖然此時還有很多移民殘留著麻木的舊有意識，但即便是封建政權也會在這方麵有所規定，而且刑罰往往比環球集團要殘酷許多，所以人們並非對此無法理解，更不可能無法完成簡單的對比，以及對環球集團的重新認識。

    其實在這裏旁聽的那些姑娘們，在融入環球集團體係的過程當中，也都不得不麵對和移民們相同的各個環節。隻不過她們有更好的引導者，畢竟她們和海寧的關係實在非淺。

    當然，運行這種事情對於一群姑娘們來說，還是視覺衝擊力太強了一些，所以她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堅持太久，就從一陣一陣的慘嚎聲當中走出了這個部門。今天的審訊顯然不像昨天那樣順利，無論是審訊人員還是他們這群旁聽的人，恐怕都不能帶著一個完整的結論離開了。

    而且，在這種近乎受到驚嚇的狀態之下，所有人在回去的路上都保持了緘默的神情。最後她們來這裏的時候，尤其是和她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是完全不同的。其中如果非得說有什麽異類的話，那一定就是蒂瑪了，因為隻有她的臉上還似有若無的浮現著一些微笑。

    並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木馨這個在緬北那種存在林立的地方長大的女人，顯然更清楚勾心鬥角的過程當中會發生什麽。他已經從黃鶯那裏打聽到了帝馬的來曆，一個波斯女人在一個波斯嫌犯不開口的情況之下陷入了快樂之中，這讓人怎麽看都無法排除兩人之間有著莫名其妙的利益關係。簡單的來說就是她在竊喜自己的身份不會曝光了。

    回到後宅之後，木馨立刻興奮的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海寧。海寧則是一臉愕然的看向了對方。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木馨這次偉大的發現了。要知道他完成這方麵的工作可是耗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而木馨似乎隻是在幾個時辰之內就完成了相同的工作量。

    導致如此，他就應該讓木馨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你以為他也已經知道蒂瑪的身份了，而且在名義上他也已經完成了對蒂瑪的征服。隻是讓他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竟然還殘留著原有的立場，在看到波斯死士監考不嚴的情況之下，竟然還流露出了那樣的笑容。

    這毫無疑問讓海寧大為光火。下午的時候，他找了個油頭將蒂瑪帶進了自己的小房間裏，在一頓火力輸出之後突然態度大變的質問她說：“你不是已經在我麵前做出抉擇了嗎？怎麽還殘留著對那些將你當成工具一樣的家夥的眷戀態度呢？”

    蒂瑪被他的智慧給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出現了破綻，但她似有若無的認為是木馨發現了躲藏在她麵具底下的真實想法。不過現在埋怨或者仇恨誰都已經不重要了，在海寧的智慧麵前，如果回答不好的話，那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消失一個，男人占有女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其中一條是允許她在自己麵前活動，而另外一條都是把她關進這樣的小房間裏。

    所以她隻能說出了實情：“我是擔心我的侄子，不是擔心我自己。今天我們旁聽的那場審判當中，那個波斯死士沒有出賣我的侄子。這讓我很高興。不過……”說著她抬起頭來，用懇求的眼光繼續說道，“看在我向你坦誠相告的份上，你能不能寬恕我的侄子。他在這件事情當中其實什麽都沒做，隻同意了與荷蘭人結盟而已。”

    “荷蘭人可是派人刺殺了我，你們竟然和這種人結盟，還想要得到我的寬恕嗎？”海寧的第一句反問就讓蒂瑪嚇了一跳，但很快，海寧仰天長歎了一聲，似乎用自言自語的語氣說道，“明白了，你對這個侄子好像很關心的樣子，其實我知道那仍然是為了你們部落。這在原有的曆史上是已經出現過的了，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允許它用原來的姿態出現了。你那個侄子將不會成為一個傳奇的太監皇帝。但他仍然可以成為一個不夠傳奇的太監皇帝。”

    蒂瑪被海寧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什麽是原來的曆史？什麽太監皇帝？她都無法理解海寧所說的話語。但海寧卻像是沒有興趣和他多講一樣直接轉身離開了，然後真的將他留在了這個從來沒有來過的小房間裏。

    沒過多久之後，一些仆人衝進來將這裏屬於海寧的所有私人物品全都搬走了，沒有人知道海寧平時在這個小房間裏都做些什麽，但現在這個小房間的用途已經明確了，它就是用來關押蒂瑪的。

    直到此時，蒂瑪都還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當中，海寧的那番話語帶給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一直在納悶，在此之前，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環球集團的理論體係當中竟然有這樣的模式。雖說他對環球集團的認知邏輯和工作流程都不夠熟悉，但像原本曆史這種話語所聯係到的策略，肯定在環球集團當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吧。如果她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話，那麽隻會意味著這是一種更加機密而有核心的內容和決策依據。

    但那也意味著，她得知了集團內部的一個重大秘密。而這個秘密讓她不再適合去接觸其他人——是的，蒂瑪還沒有憑此窺探到一個穿越者所特有的技能。但他通過故鄉那富有傳統特色的後宮文化和邏輯，已經推測出了環球集團對於曆史投機的重視程度。

    這也讓她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並且進一步的導致了之後一係列事件的發生，不過，那都是更加久遠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她所要麵對的事實並不是以她為主角而創造出來的。此時的她仍然還沒有意識到的是，在幾個月之前已經拿到主動權的海寧，早就已經在策劃某些事情了發生了。

    在離開了那個小房間之後，海寧直奔自己熟悉的那座校園而去，在這裏像黎耀明這樣的紈絝子弟依舊在無法無天，橫行霸道著，最近這段時間裏，大家都已經不是這群孩子的喜好了。他們迷上了一種類似於角色扮演的遊戲，據說主要的事件和邏輯構成都和剛剛發生了那次滲透事件有關，倒黴的一點是，由於她們當中並沒有什麽波斯血統的人，所以阿迦就成為了反派扮演的不二人選，他在這個過程當中也飽受排擠和諷刺，以至於在他見到海寧的時候，巴不得讓對方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然而這一次，一向急公好義的海寧，卻沒有任何幫助他的意思。相反的他笑嗬嗬的走向了那群，仍然準備欺負他的人中間，忽然轉過身去勾住兩個少年的肩膀，並向隨同他一起前來的仆人和下屬們命令道：“把這個波斯來的間諜給我抓下去，閹割掉！”

    這話立刻引起了一眾人的哄堂大笑。他們當中有不少都覺得是海寧主動參與到了他們的這個遊戲當中，扮演起了審判者的角色。可是當他們看到海寧的手下，竟然真的將阿迦拖了下去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都沒有了當初戲謔的神情。

    當然，李耀明不會像那些傻子一樣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早就知道阿迦是波斯那邊派來的探子，因此他隻是問道：“老師你已經決定和她們姑侄兩個決裂了嗎？”

    “這個沒有什麽決定不決定的，事情必然會演化到這一步。他當年派人刺殺我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了。”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李耀明也是心中咯噔一聲，沒想到當年的刺殺事件，竟然是這個小子做出來的。那要是這麽說的話，將他閹割掉也已經是便宜他了。

    這個時候孩子們也終於反應過來，原來一直在這裏和他們玩著角色扮演遊戲的，阿迦，竟然真的是現實當中的反叛分子。幾個脾氣暴躁以及另外幾個平時就看阿迦不爽的家夥，此時更是不由分說地衝了過去，三拳兩腳就把阿迦給暴打了一頓。

    阿迦雖然在小時候就變成過俘虜，但也沒有受到這麽嚴厲的苛待。這一頓暴打之後經受不起了，他就已經開始求饒，然而無論他用怎樣的稱呼去呼喊海寧，海寧都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直到閃亮的鋼刀戳進他的褲襠，海明才揮揮手示意手下麵將他拖下去。

    今後，這位阿迦不會再作為玩褲子弟當中的一員出現在學校裏了。他以優異的成績從這所專門培訓後宅太監的學校當中畢業了。原本因為黃鶯等人的存在，海寧似乎並不需要太監這個物種。但現在看來他的後宅恐怕也需要裝點一些封建時代的宮廷特點了。

    幾天之後，阿迦就帶著他卑微的身軀到海寧的後宅去報到了。在原本的曆史上，一直有曆史學家懷疑阿迦童年時代所受的閹割之行並不徹底，以至於他還可以憑借一根棍棍繼續和女性發生關係。但在海寧補上這一刀之後，那種可能也已經徹底消失了。

    在阿加入職的這一天，海寧特地帶他去拜訪了蒂瑪。蒂瑪原本就知道阿迦的情況，甚至整個部落都沒指望讓阿迦留下後代。但是聽說他最終不得不以俘虜的身份成為一名宦官的時候，蒂瑪還是傷心的哭了出來。

    然而海寧卻在這個時候說道：“你不要哭泣了，無論如何你最關心的侄子並不會死去。要知道你們策劃了那件事情，其實讓很多人都付出了不菲的代價，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如果你的侄子安然無恙的話，我想不會有人原諒環球集團的。為了你們能夠有一家富庶的屋簷去躲避風雨，我認為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畢竟，你侄子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

    蒂瑪還能說什麽。她雖然沒想到自己的處境竟然會惡化的如此之快，但這個結局也確實在名義上符合了她的意願。

    就這樣，阿迦成為了海寧後宅當中的第一名太監。隨著他的加入，海寧的一些教條也被打破，越來越多的太監將會出現在後宅當中，不過後宅的核心部分仍然不需要太監們的出現，這是海寧殘存者的堅持。

    但對於阿迦來說，有那麽幾個場合卻是他被特許參與的。其中之一是他的姑姑在小房間裏接受臨幸的時候，他被特許可以在外間伺候茶水。而另外一個的性質則與之類似，隻不過他被提醒，那個女人已經不再是他的親屬，而是他的主母。所以他要萬分小心的進行伺候，並在禮數上做到充分的尊敬。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妹妹。作為阿斯塔拉巴德地區奉送給總督大人的禮物之二，總不會有人把她的存在也忘記了吧。所以海寧特地找了個時間，在阿迦的見證之下，將他的這個妹妹給收了房。

    到此時為止，關於阿斯塔拉巴德方麵送來的禮物，海寧也都已經圖完善的處理完畢，而突然出現在這一進程當中的大清帝國的那位神秘總督，也在海寧完成收房的同一個晚上遭遇了他應有的不幸。

    第二天，海寧就在那位小姑娘和阿迦的共同服侍之下，從報紙上看到的這一消息：有一艘荷蘭客船在廣東近海遭遇了海盜的襲擊，其中大多數船員和客人都遭到殺害。當然這些海盜最終未能順利的控製這條船，除了彈劾傳言的激烈抵抗之外，還因為有一名叫做庫克的船長，在當時恰巧路過他的船隻擁有遠航能力，並且裝備有數十門大炮。在明顯的火力優勢之下，海盜們選擇逃回自己的船隻並迅速離開。這位叫做庫克船長的英雄並沒有展開追擊，而是把那條船上殘存的船員對於轉移到了自己的船上，目前，這條船正在返回西貢的路上。大清帝國方麵目前還沒有對這一事件進行表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