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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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陳濟棠的軼事,本章再費筆墨,作些介紹,以飧讀者。

    陳濟棠(1890—1954年),字伯南。廣東防城(今廣西防城)人。

    1907年(清光緒三十三年)入廣東陸軍小學堂,次年加入同盟會。

    1913年廣東陸軍速成學校畢業後在廣東地方部隊任職。1920年起在粵軍第1師曆任營、團、旅長。

    1925年任國民革命軍第4軍第11師師長,率部參加第二次東征陳炯明和南征鄧本殷。

    1926年兼任欽廉警備司令。

    1927年曾率部在湯坑(屬豐順)地區阻擊進入廣東的南昌起義軍。

    1928年任國民黨軍第4軍軍長。

    1929年任廣東各部隊編遣特派員、第8路軍總指揮,掌握廣東軍權。在蔣桂戰爭和蔣馮閻戰爭中出兵支援蔣介石作戰。

    1931年參與寧粵之爭,反對蔣介石,所部擴編為第1集團軍,任總司令。

    次年寧粵之爭彌合後,任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會西南執行部和國民黨政府西南政務委員會常務委員、廣州綏靖公署主任。

    此後,曾任贛粵閩邊區“剿共”副司令和贛粵閩湘鄂“剿共”軍南路總司令,參加第四、第五次“圍剿”中央革命根據地。

    1935年被授為陸軍一級上將。

    1936年聯絡李宗仁等發動“兩廣事變”,舉兵反對蔣介石,失敗後下野。

    1949年任海南特區行政長官兼建省籌備委員會主任委員。

    1950年海南島解放前夕去台灣,任“總統府”資政、戰略顧問委員會戰略顧問。

    從廣東陸軍速成學校畢業後,22歲的陳濟棠由機槍連排長幹起,直到45歲“榮升”一級陸軍上將,成為主宰南方的一代梟雄。

    “在廣東人的心目中,陳濟棠有‘福將’之稱。所謂‘福將’,其特征第一是逢凶化吉,第二是坐享其成,第三是無端發達。”(程思遠語)。

    縱觀陳濟棠的一生,至少有五次遭遇“奇禍”,但每次都大難不死。他每次升遷,幾乎都是“不勞而獲”,靠別人的倒黴或走運坐享其成。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1929年取代李濟深主掌廣東。

    1928年1月,李濟深將自己統轄的粵軍整編為3個軍,陳濟棠升任第4軍軍長,駐防在廣州。

    1929年初,陳濟棠利用蔣、桂醞釀戰爭,李濟深被蔣介石扣押的機會,一舉取代李濟深第8路軍總指揮的職位,成為獨霸廣東的“南天王”。

    在陳濟棠發跡以前,中國曾有過所謂的兩大“儒將”,即南方的陳炯明和北方的吳佩孚。但相比他們,陳顯然更具“儒將”資格。

    陳不僅長得更“斯文”、“有型”,而且更有學問和修養。

    最能說明陳的“儒將”風度與作為的,莫過這幾點:一是熱衷和注重教育;二是善待知識分子;三是尊孔崇禮。

    陳濟棠先後創辦了勷勤大學、中山圖書館、廣州音樂學院、廣州國醫學院及數十所省立、縣立師範學校,並使全省的中小學數量分別上升了20和46個百分點。

    陳濟棠一直認為,教育“是立國張本,是永久的事業”。為推進他在廣東的建設大業,陳對各種專業人士,尤其是留學歸來的科技人員,不僅委以重任,而且待遇優厚。

    此外,陳還是一員“虎將”。但其“虎威”和將才,多數表現在“剿匪”方麵。不論是剿土匪,還是剿“叛匪”(其他地方軍閥,如桂係),陳都很有一套,且屢屢奏捷。

    唯有剿“共匪”,雖終生不遺餘力,卻“乏善可陳”。而從其“反蔣”的“虎頭蛇尾”並一敗塗地來看,其軍事才能,充其量也隻配當一個少將軍長,盡管那時的粵軍,已被他用世界一流裝備武裝成中國最“先進”的軍隊。

    他為何會敗得這麽慘呢?這卻是與他所信奉的陰陽命相、堪輿卜算有關。

    陳濟棠,一生篤信陰陽命相、堪輿卜算之術,並以之為行為準繩,因此產生許多荒唐滑稽的笑話。

    陳濟棠的迷信荒誕有家學淵源。長兄陳濟華,有殘疾,對術士、卜卦、星相之學,頗有心得。陳濟棠曾在他開設的私塾中讀書,耳濡目染,幼年即迷信。

    他的五哥陳濟湘(又名陳維周),精通算卦之道,是家鄉防城縣(今防城區)有名的術士,陳濟棠對他很崇拜。

    他的妻子莫秀英更以她肚臍上的“砂痣”,與陳濟棠的“砂掌”相配,而看中當時隻是一個連長的陳濟棠。

    在陳濟棠的軍旅生涯中,有三次遇險經曆。第一次是陳濟棠任江西督辦公署參謀長時,乘船從梧州到德慶,路遇狂風,船觸礁下沉。

    他已淹入江中,幸有同伴用竹竿在水中攪撈,他恰好觸及竹竿,順竿上爬,保住性命。

    第二次是,陳濟棠得救後,與黃紹竑同到廣州粵軍司令部辦事,事畢本擬住南園酒店,因故改住東亞酒店。而就在當晚南園酒店發生槍戰,有刺客要暗殺他,幸而已換住處,而得脫險。

    第三次是陳濟棠帶妻子兒女五人去廣州郊外賞梅花,歸途遇番禺縣遊擊隊襲擊,衛兵抵抗時,陳的座車司機擇路而逃,因車速過快,刹車不及,先撞在樹上,後翻入河中。除陳濟棠一人輕傷外,家人竟無恙。

    三次遇險,大難不死,事本偶然,陳濟棠卻更相信命運。

    他在家裏擺起了香案,設起乩壇,天天求祖上、神靈和菩薩保佑,到後來,竟發展到舉凡大事小事,行動之前都要先扶乩一下,預卜禍福,再行定奪。

    陳濟棠任用官吏、提拔幹部都要先算一卦,看此人的“八字”是否與他父親的“八字”相衝;再看此人麵上或身上其他部位有無“反骨”,最後決定是否任用與提拔。

    關於陳1936年反蔣的兩廣事變,民間頗多傳聞。陳濟棠先由其兄陳維周為蔣介石麵相,預知蔣在1936年將有一劫。

    事變前亦曾替陳濟棠占卦,得“機不可失”。不料蔣介石在1936年之劫為西安事變,而“機不可失”之“機”所指是“飛機”(陳濟棠部的空軍),而非“機會”。

    “機不可失”,即“飛機不可丟失”。當時,陳濟堂擁有最強大的空軍。但蔣介石策動陳部空軍倒戈,致陳濟棠反蔣失敗。

    不過,陳濟棠主政廣東時期,確實很得民意。有人說是陳本性所致,有人說他有賢內相助,賢內使得陳獲民意。

    陳濟堂十分支持家鄉防城縣(今廣西防城區)的教育,曾捐款防城辦學,建有“謙授圖書館”保留至今。

    同時陳濟棠捐資所建的還有東興(今廣西東興市)舊縣委、防城舊銀行、舊新華書店,以及防城伯南公園和救濟院(防城中醫院)。

    1926年,陳濟棠任國民革命軍第四軍第十一師師長,奉命率部駐防廣東南路——欽廉各縣。

    防城縣教育局長劉永榮力舉興學計劃,得到了陳濟棠的大力支持。他委托劉永榮局長在故鄉籌辦一所中學,並商定由其兄陳維周(時任防城縣縣長)力成此事。

    接著,陳濟棠又委托劉永榮以他的名義在地方發動募捐,他自己帶頭捐資,共籌資七萬多元,作為建校的經費。在防城縣立第一小學的基礎上開始擴建中學校舍。防城第一所中學誕生,名為防城中學。

    1929年冬,陳濟棠捐出巨款,在防城的文武嶺(今防城中學校園內)興建一座規模宏大的圖書館,定名為“謙受圖書館”。

    該館於1931年9月建成。正值陳濟棠總攬廣東軍政大權,勢力強盛上漲時期。國民黨元老汪精衛、譚延闓以及一大批國民黨政要、名人都給這座圖書館捐贈圖書,陳濟棠也四處托人從上海、武漢、廣州等地購進了大批圖書藏於館內。

    到20世紀30年代末,謙受圖書館的藏書量達10萬冊。並擁有了一批如《萬有文庫》、《四庫全書》之類的珍貴典籍。

    1930年,陳濟棠、陳維周又發起興辦高中,並帶頭捐資。陳濟棠親自審核籌建方案,其兄陳維周多次到防城中學勘察選址。

    1931年8月1日舉行校舍奠基典禮,1934年3月新建的高中校舍落成。同年9月,開始招收高中一個班,後來還設有兩個師範班。

    陳濟棠把愛妻的家篆也當作自己的第二故鄉,運用自身的影響力為茂名辦了幾件實事:

    陳濟棠主粵後,即在廣州建立西南航空公司,辟有滬粵等五條航線,開創了廣東民航事業。

    1930年,電令茂名縣政府在城南石仔嶺興建飛機場。是年5月21日破土,同年6月28日峻工。機場麵積288769平方米,耗資毫銀5259.92元。

    建成後民航軍用均可。民航則設茂名(今高州)——廣州航線。十日一班,曾試航數月,每張客票收毫銀30元。

    抗日戰爭後期,盟軍飛機曾在此空投軍用物資及降落。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該機場由空軍某部委托地方代管。

    1958年中央軍委總參謀部決定,保留原茂名飛機作為空軍的後備機場,直屬空軍某部管轄。後又委托縣林業局代管。

    1985年12月,經廣州軍區空軍領導機關批準,省林業廳拔款,省民航局派出工程技術人員前來指導施工,由高州縣人民政府組織人力重修飛機跑道及配套建築物,作為高州、信宜、陽春等在飛播造林及森林除蟲使用,並為農業提供各種服務。

    此機場規模雖不大,但當年在縣級建機場實屬罕見。

    鑒江橋是陳濟棠在廣東施政計劃中的定點項目之一,指令廣東省政府主席林雲陔飭省建設廳撥款,發交西江廣雲段羅信路工程專員劉慶勳承頭興建。

    1935年2月26日正式動工,翌年2月25日竣工。

    此橋是鑒江河上修建的第一座水泥永久橋,該橋橫跨高州城西門街口與西岸村頭的鑒江河麵,全長152.5米,寬7.93米。采用樁承台懸臂式鋼筋混凝土結構,共分七跨,總計耗資118,247.20元。

    大橋建成後,茂信(宜)、茂寶(墟)、茂壺(洞)各路均由此橋行車過人。此橋曾被日機轟炸過一次,洪水摧垮兩節,後經修複,今仍為交通要道。

    1934年1月,陳濟棠與廣東的國民黨政要胡漢民、林雲陔、黃麟書、林翼中等,為了紀念孫中山(別號德明)先生,於香港創辦德明中學。

    1940年又在茂名縣城南車仔嶺創辦德明分校。

    1941年香港淪陷,陳、莫偕家人脫險回到高州,蟄居儲良杏花村。

    時江茂森也由港歸裏,於是共謀把香港德明本校亦遷並於分校。當時除向學生收繳學費穀之外,每年由縣政府補助10000元作為辦學經費。

    1949年以前,該校在校生有高初中共18班,750多人。校內設備亦比較完善,有供全校照明用的發電機,亦有遊泳池。解放後由當地人民政府接辦,改為高州一中,校舍逐步更新,擴建,各種教學設置日趨完備。

    1941年冬,陳濟棠香港脫險,回到茂名,全家定居杏花村,目睹鄉間缺醫少藥,便著手在分界墟籌建廣南醫院,得到各界支持。

    該院於1942年秋破土動工,次年春竣工,占地約10畝,建築麵積約800平方米,設門診部、留醫部。醫療設備有X光機一台,較精密的顯微鏡一架、大容量電冰箱一個,救護車一輛,以及當時比較先進的各種醫療器械一批。

    開辦初期,陳濟棠派出自己兩名私人醫生(上海同濟醫大畢業)、八名護士為骨幹,另加聘七八名醫務人員,共同做好醫療工作。

    開辦的頭三年,實行為貧苦民眾免費服務。三年後仍不收診金,對常見病、多發病以及一些小傷小病的求醫者都給予開“贈單”,免收藥費。無論醫療技術或是服務態度,都獲得群眾好評。

    為了保證醫院的費用,當時除了分界墟的豬行、牛行、煙行、鹽行的市場租金劃歸醫院作為辦院經費外,陳濟棠夫婦還撥出400石租田作為辦院基金。

    1947年,陳濟棠任兩廣宣慰使期間,又在茂名縣城西關街籌建廣南醫院。由廣東省第七區督察專員林時清為籌委會主任,茂名縣長繆任仁,縣參議長江友鬆為副主任,梁金鐸等10餘人為委員。

    陳利用其特殊身份,從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救濟物資中撥來大批建築材料、醫療器械和藥品,作為開辦之用。

    該院於1949年秋建成。占地10多畝,建設麵積約1330平方米。其主樓為一幢二層,建築麵積約1000平方米。

    解放後,建於分界、高城的兩所廣南醫院都有新的發展。分界廣南醫院建築麵積已擴大到近萬平方米,現有醫務人員近百人。

    說到陳濟棠,總要說到陳濟棠的妻子莫秀英。

    陳濟棠的妻子莫秀英,人稱莫五姑。在18世紀末年,出生於高州分界儲良山村。

    1915年,陳濟棠任連長的時候,奉令進駐在陽江、電白一帶。一日,在電白潭板遇一女子,因家境清貧,難以糊口,寄居電白外祖母家

    適逢災年,一老一少,饑寒交迫,受盡折磨,欲自尋短見。得陳濟棠相救,帶回軍營,贈衣相食,多般撫慰。

    莫秀英溫恭爾雅,聰明俊俏,陳濟棠很是喜歡,後經同事再三相勸,遂於軍中設宴,娶了莫秀英為妻。

    婚後,夫妻恩愛,相敬如賓。陳濟棠偕莫秀英隨軍轉戰粵海,常打勝仗,青雲直上:

    1916年,升營長;1922年連升團長、旅長;1926年升師長;1928年升第四軍軍長,兼廣東西區綏靖委員;1930年,任國民革命軍第八路總指揮;翌年兼任西南政務委員會常務委員、西南綏靖處處長。

    至是,廣東之軍政大權,統由陳濟棠所執掌,人稱“南天王”。

    莫五姑在陳濟堂主政廣東時,立勸丈夫積德行善,在廣東做下很多好事善事,如湛江的“秀英碼頭”,乃是一項令湛江人至今還稱頌的善舉。

    莫秀英聰穎機靈,深謀遠慮,陳濟棠得此賢內助,得心應手。1947年莫秀英病逝,陳濟棠泣血寫下《悼內》詩十一首。

    “靈前家廟炷心香,夜夜經聲達上蒼;喪我賢良傷肺腑,每逢虞祭淚成行。”

    “今生最慘喪賢良,夜半孤燈寫悼亡;半世救人難自救,可憐兒女夢哭娘。”

    陳濟棠共有18個子女,莫五姑為他生下7男4女:陳樹恒、陳樹滄、陳樹中、陳樹家、陳樹柏、陳樹潤、陳樹傑、陳佩馨、陳寶馨、陳蘭馨、陳寅馨。

    其第十子——陳樹柏,是美國聖克拉拉大學教授,1980年他攜夫人回國探親。鄧小平親切接見了他。

    陳樹柏1929年出生。高中畢業後,受家庭尚武的熏陶,他進入黃埔軍校,是第22期學生。

    1950年他隨軍到台灣,退伍後,娶香港工業家千金林若星為妻,雙雙赴美求學深造。

    由於軍人背景,陳樹柏在美國首先考進美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攻讀電機工程學,以後才又進入伊利諾艾大學,在那裏完成了他的博士學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