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浙贛會戰之溫州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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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州在抗日戰爭期間有過三次淪陷:1941年4月19日,日軍登陸瑞安,進而向北攻占溫州城區(今鹿城區),至5月2日(共14天)。

    此為溫州第一次淪陷,時稱“四一九事變”。

    1942年7月11日至8月14日(共35天),溫州第二次淪陷,時稱“七一一事變”。

    1944年9月9日至1945年6月17日(共280天),溫州第三次淪陷,時稱“九九事變”。

    溫州位於中國大陸海岸線中段,浙江省南部,全省第二大河流甌江貫穿永嘉全境,擁有的天然良港使其成為東南沿海的重要港口城市。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北方的港口如秦皇島、青島、煙台和南方的上海、廈門等地紛紛陷落,中國的對外貿易聯係幾近中斷,而溫州港作為幾個尚未淪陷的港口之一,發揮著溝通沿海各港口和抗戰大後方的橋頭堡作用。

    再加上浙北淪陷,省政府南遷至金華、麗水等地,大大增強了溫州港經濟腹地的政治向心力和人口的聚集,突顯溫州港在特殊曆史時期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1938年《孤島周刊》發表《國防前線的溫州》文章指出:“溫州,這是一個幽靜的古城,在浙省甌江的南岸,東臨大海,西有重山,氣候的溫和,山水的優美,物產的豐富,古色古香,真不愧為東方的瑞士。“

    ”自全麵抗戰發動後,它站在國防最前線,地處水陸要衝,肩負了非常重大的使命。甌江口外的黃大嶴小島,已被日艦盤踞,作為侵溫的根據地。”

    從1942年,日偽主辦的《大東亞周刊》發表《浙江日軍占領溫州》所加的按語,使我們看到敵方對溫州地理環境特點及在軍事上的戰略意義頗有研究:

    “溫州為浙江東南都市,俗稱永嘉,與海外交通開始極早,是為沿岸航路中心,出入船舶雲集。事變(指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後,與寧波、海門、福州等皆為渝方(指西遷四川的國民黨政府)之密輸路據點。“

    ”前年(指1940年)六月,其附近水域曾遭日海軍封鎖。複於客歲(指1941年)四月二十五日,被日軍攻略,粉碎其軍事設施後,乃行撤退。俟後渝暫編第三十師,又進入蠢動,複被日軍占領,不獨渝密輸路據點為之破滅,實為第三戰區之致命打擊。“

    ”蓋渝第三戰區之最後基地長沙,前日軍雖攻三次,而未即占領者,良以浙贛路尚在渝軍掌握,得以互相聯絡,更可籍溫州等沿岸港口為其輸血路之據點,因而殘留於浙贛二省之渝軍猶有活動餘地,隱然為長沙之右翼,屢圖蠢動牽製日軍行動。”

    1945年6月20日,英國倫敦《約克郡郵報》軍事評論家對我軍克複溫州稱:

    “溫州乃華東沿海之軍事戰略要點,故華軍現居於威脅香港及上海之優勢地位。華軍向上海及長江口推進,對盟國之全盤計劃有其重要性。”

    可見溫州在軍事上的戰略地位有多重要,在國際上的影響有多大。

    1940年2月,日本大本營陸軍部密電日本的中國派遣軍,計劃占領浙江東海岸的寧波、台州、溫州一帶,“切斷援蔣通道,奪取‘利敵’物資,特別指明要奪取武義的飛機製造原料螢石”。

    1941年2月《陸海軍中央關於對華沿海封鎖作戰的協定》規定:“陸軍應協同海軍,以奇襲方式登陸並占領輸入抗戰物資及輸出內地物資的沿海各港口,沒收或燒毀其抗戰物資,以至破壞其設施。在敵人聚集之前即行撤出”。

    1941年2月,駐滬的管轄蘇浙皖閩日軍的第十三軍開始“集中大小兵艦八十餘艘,分載敵軍開向浙閩沿海一帶,大事竄擾”。

    並經常在甌江口外黃大嶴等島嶼停泊,“多則數十艘,少則一二艘,或以汽艇沿海岸線遊弋,或闖入甌江、飛雲江口試測水位,有時以機槍向我陣地掃射或無目的發炮偵察我陣地位置,有時搜捕我商船、漁船,企圖封鎖我沿海港口,並擾亂我陣地,乘機強行登陸。”

    4月17日,“敵陸軍第五師團之第二十一補充聯隊,附海軍陸戰隊約六百餘,飛機十二架,炮八門,坦克車四輛。當午敵一部約百餘人在玉環、坎門登陸,被我守軍擊退。”

    4月18日,敵機對溫州沿海各縣肆虐濫炸。當日下午2時至翌晨1時,瑞安飛雲江口的日艦增加到七八艘。

    淩晨3時,敵一部兵力百餘在南岸沙園附近登陸,敵艦炮火猛向飛雲江南岸行製壓射擊。

    至4時許,敵一部約四百餘,在敵機狂轟濫炸和猛烈的炮火掩護下,掃除我沙園水雷封鎖線後,即在東山村附近強行登陸,直撲縣城。

    下午1時瑞安縣城淪陷。

    敵另外一部溯飛雲江西竄,在岩頭村附近登陸。

    並沿桐溪馬橋,越桐嶺向北,經老竹,相繼攻占橫塘山(今牛山)、營盤山(今景山一部分)、渚浦山。

    該敵聯合由瑞安北竄,經塘下沿永瑞路水陸並進之敵,於4月19日中午11時,在敵機低空轟擊的配合下,分向東、南、西三麵向溫州城區發起攻擊,至下午1時城區淪陷。

    日軍在我軍調整作戰部署後,並未“即行撤出”,最終經不斷攻襲,在5月1日晚開始作撤退準備。

    敵各部隊集中打鑼橋的永嘉縣警察局及甌江小學,搬運物資及軍需物品,出小南門,用汽艇載往瑞安。

    至5月2日上午9時,敵機兩架低飛掃射掩護敵部隊原路線退卻。

    1944年,歐洲戰局業已進入結束階段,太平洋戰區的盟軍總司令、美國海軍名將尼米茲(Nimitz)在太平洋塞班、雷邦泰等島嶼登陸成功後宣布,盟軍海陸空主力將在我國東南沿海登陸。

    “敵深懼盟軍登陸我國海岸與我國反攻,切斷其所謂大陸交通線,使其遭遇隔離擊破之危機”,妄想挽回敗局,特製定“浙閩沿岸作戰”計劃。

    據日軍參戰老兵回憶錄《戰場之記錄——墓標》(1970年3月出版),其中多處講到1944年9月入侵溫州的史實。

    《溫州戰役》:“確保占領溫州、福州附近沿岸的重要地區,同時將一部分兵力調至廈門加強防禦能力。”

    8月間,金華、武義日軍內田70師團及60師團黎岡支隊共8000餘人,自金華出發,從永康、武義、縉雲三路竄犯麗水。

    黎岡支隊主力於9月3日沿甌江兩岸進犯溫州。

    第三十二集團軍《麗溫戰役經過概要》:“除當飭溫州守備部隊轉移正麵占領油竹、溫溪之線外,並派遣B軍寅部之兩個營及甲部之某團與A軍之某營尾敵東追,期將該敵於青田東南地區夾擊而殲滅之。

    “惜各部隊未能貫徹命令,行動遲緩,兼以天候不利,敵五日到達青田,七日即經驛頭強渡甌江,犯我山竹嶺、猴山等處,突破溫州守備區之主陣地,續向溫州城疾進。

    “九日拂曉,於我追擊部隊尚未趕到,遂侵陷入溫州城,並積極構築工事。”

    本章重點介紹浙贛會戰期間之溫州戰役,它由麗水戰鬥、溫州戰鬥和鬆陽戰鬥以及追擊戰鬥組成。

    麗水建有機場,是中國東南地區的重要空軍基地之一。

    早在會戰開始前,日本大本營就指示此次會戰預定以地麵兵力攻占的中國主要航空基地之一是麗水。原計劃使用小菌江混成旅團完成這一任務。

    小菌江旅團是由“華北方麵軍”第37師團(駐運城)和第2師團(駐大同)抽調部隊組成的,以第26步兵團團長小菌江邦雄任支隊長,所屬部隊總計約5000人。

    該部隊5月中旬到達杭州,23日進至諸暨,6月15日,第13軍命令小菌江旅團“攻克麗水後準備進攻溫州”。

    當時負責防守溫州、麗水等浙東南地區的為國軍第25集團軍的暫9軍。

    暫九軍本隻有3個師,但第88軍2個師臨時歸其指揮,所以該軍實際就有5個師了。

    日軍小菌江旅團根據空中偵察的情況,決定避開有中國軍隊防守的、經縉雲至麗水的公路,而由武義附近進入南方山地,從小路進襲麗水。

    1942年6月22日,日軍小菌江旅團從武義以兩個縱隊分由苦竹、桐琴市循山區小路南進。

    主力右縱隊在嶺下場擊退保安第4團一部抵抗後,當日進至安鳳附近的溪下村。

    然而23日因北路險阻,須以工兵開路,故全天20小時僅前進6公裏。且當晚在太平汛與由麗水北上迎擊的保安第3團1個大隊遭遇。稍一接觸,該大隊即退回麗水。

    日軍留1個大隊於太平汛,主力於24日傍晚進至麗水,保安第3團退守甌江南岸,小菌江旅團右縱隊占領了麗水。

    日軍左縱隊由桐琴市南下,在麻田擊退保安第4團1個連的抵抗後,於當晚進至馬源以南的一個山村,發現有大批雞、鴨、豬、油等物資。

    日軍不知那油其實是桐油,不能食用,竟誤以桐油炸雞肉,食後全隊中毒,上吐下瀉,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就這樣,該隊36小時之後方與旅團恢複聯係,在留置於太平汛大隊的接應下,於25日到達麗水。

    在日軍小菌江旅團開始從武義南進時,第25集團軍曾令暫9軍以暫32師從倍磊街向永康及桐琴市急進,以麗水保安第3團派1個大隊北上,南北夾擊日軍。

    但保安大隊一觸即潰,而暫32師直至日軍已占領麗水後還未追上日軍。

    這便使得日軍輕而易舉獲得麗水。

    日軍小菌江旅團攻占麗水後,立即著手準備進攻溫州。由於沿途沒有有力的部隊防守,僅賴地方自衛隊阻擊,所以日軍進展極為順利。

    1942年7月11日,小菌江旅團的兩個縱隊分別進至白塔地、郭溪附近,遭到暫33師第1團第2營的阻擊。

    此時日海軍陸戰隊100餘人亦在甌江口以南的寺前街一帶強行登陸,擊退防守的第2營部隊之一部,向溫州急進。

    防守溫州城的僅有暫33師師部及第1團(欠第1、第2營),兵力薄弱,寡不敵眾,於當日下午向瞿溪以西山地轉移。

    溫州遂為日軍占領。

    1942年7月12日,位於飛龍江口附近海麵上的日本海軍部隊遭到陸上火力的襲擊,向小菌江旅團求援。

    小菌江旅團派出一部兵力組成瑞安支隊向瑞安進攻。該支隊在白象市擊潰暫33師第1團第1營的伏擊,繼續前進。

    該支隊於13日晨進至瑞安,又擊退當地自衛大隊,於下午占領瑞安。

    小菌江旅團從麗水向溫州進攻時,第70師團按照第13軍的命令,將奈良支隊派至麗水接防。

    奈良支隊是從“華北方麵軍”第41師團(駐德州)抽調部隊組成的,以步兵第237聯隊聯隊長奈良正彥任支隊長,該支隊於1942年7月8日到達麗水。

    日軍攻占溫州後,暫33師立即反攻瑞安,並不斷襲擾溫州。

    1942年7月21日,新30師及暫32師協同保安第3、第4團進攻麗水外圍的碧湖鎮,對麗水已產生威脅。

    1942年7月23日,第88軍從敵後經壺鎮、縉雲轉至赤石附近,與防守鬆陽、遂昌地區的暫9軍會合,已對麗水、龍遊構成嚴重威脅。

    1942年7月25日,第13軍令其剛剛集結於龍遊的原田旅團(配屬獨立第88大隊)及麗水的奈良支隊分由龍遊、麗水對進,合擊鬆陽地區的中國軍隊。

    當日軍達到目的時,日軍第13軍令其固守該地,“以保障其主力側後方的安全”。

    原田混成旅團是由駐徐州的第17師團中抽調部隊組成的,以第17步兵團團長原田次郎為旅團長。

    原因混成旅團所屬3個大隊,野炮兵1個大隊和工兵1個中隊。按第13軍的規定,自7月31日起,奈良支隊歸該旅團指揮。

    1942年7月29日淩晨,原田旅團由龍遊出發,經溪口市以西的靈山市南進,30日在北界擊退暫34師阻擊部隊後於8月1日進至遂昌以北,卻遭到守軍暫34師約1個團兵力的堅強阻擊。

    激戰數小時,日軍突破陣地,占領遂昌。當日其主力進至金岸市。

    1942年8月2日,日軍繼續南進。守軍暫9軍令暫35師在石龜山、大徐村等地進行阻擊。

    日軍一再受阻,主力多次展開進攻,方於傍晚到達鬆陽西北5公裏處的壇口附近。

    同日淩晨,奈良支隊從麗水出發西進,守軍暫32、暫33師及保安第3、第4團沿途予以堵擊、側擊和追擊,戰鬥相當激烈。

    當日傍晚,該支隊進至碧湖鎮以西約6公裏處的裕溪鎮。

    第三戰區第25集團軍於8月2日下達命令,命保安第4團從鬆陽南進,迎擊裕溪的日軍。

    命保安第2、第5團尾隨追擊,令第88軍的新21師從赤石推進至鬆陽東南的石倉源,準備側擊。

    接著又命令暫34師回師攻擊遂昌。

    1942年8月3日拂曉,日軍原田旅團及奈良支隊分由壇口及裕溪向鬆陽進攻。10時許,守軍已全部南撤,日軍占領鬆陽。

    與此同時,暫34師亦重據遂昌,暫35師仍堅守鬆陽以西的源口,鬆陽戰鬥至此結束。

    1942年8月15日,小菌江旅團放棄溫州,轉至麗水集結。奈良支隊於17日返回麗水。

    1942年8月27日,麗水、鬆陽兩地日軍分別撤至武義、永康集結。浙東南地區又全部為第25集團軍收複。

    日軍發動此次會戰的戰略企圖本來是“殲滅浙江省方麵的敵軍,摧毀其抗戰企圖,同時攻占其主要飛行基地,以粉碎來自該方麵的英、美、中航空勢力轟炸帝國本土之意圖”,所以最初規定至7月中旬撤軍。

    但在會戰進行期間,日軍參謀次長田邊盛武至杭州通知第13軍:“在這次作戰中,中央最期待的物資是螢石(冶金助熔劑)和鐵路器材”。

    所以至占領上饒之後,日本大本營又給第13軍增加了“破壞並沒收敵方軍事設施和軍需資源,以削弱敵方物資的抗戰能力”的任務。

    為了掠奪和運走鐵路器材及各種物資,因而又決定延期,將主力撤退的時間定為8月中旬。

    7月28日,日本大本營下達了結束浙江作戰並固守金華的命令。第13軍各部按照軍的意圖進行撤退準備。

    為掩蔽撤退,各師團首先在周圍地區進行了反擊作戰。

    由於日軍實施反擊,蔣介石於8月中旬指示第三戰區“將戰區重心西移”。

    第三戰區遵照指示精神調整了部署。

    8月19日晚,日軍第32、第15、第22師團分別從玉山、廣豐、上饒同時向衢州撤退,第34師團從貴溪向南昌撤退。

    第三戰區發覺日軍撤退後,於8月20日下令各部跟蹤追擊。第三戰區各部隊接到命令後,並未采取積極的攻擊行動,僅派出小部兵力實施追擊。

    第三戰區這一動作令日軍不解。

    7月28日,日本大本營鑒於發動浙贛會戰的主要目的——摧毀衢州等地機場——已經達到,下令中國派遣軍於8月中旬返轉,恢複原有態勢。

    但為扼製中國軍隊修複機場,需固守金華附近地區。8月中旬,日本第十三軍、第十一軍分別開始後撤。

    至8月底,第十三軍退至金華、蘭溪一線,第十一軍退至南昌附近。

    此後,除第二十二師團擔任金華地區防守外,其餘部隊陸續返回原防。

    在日軍後撤時,中國軍隊乘勢進兵,收複失地,至8月30日,除金華、蘭溪地區外,第三戰區基本恢複了戰前態勢。

    浙贛會戰結束。

    浙贛會戰曆時長達百餘日,日軍出動第十三、第十一軍兩個軍,共七個師團及三個混成旅團,侵占浙、贛兩省共48個縣。

    此次戰役,據日本戰史,中國軍隊陣亡四萬餘人,日軍戰死1620人,傷28620人。

    但據中國檔案,日軍被擊斃擊傷3.5萬餘人。日軍破壞了衢州等處機場和浙贛鐵路,大量掠奪各種物資,並造成當地平民生命財產的重大損失。

    以衢縣為例,據當地史誌記載,在日軍占領的81天內,全縣32個鄉鎮中有28個慘遭日軍蹂躪,10,246人被殺,一千四百餘人被擄而失蹤,三千多名婦女被強奸,62,146間房屋被燒毀。

    8月下旬,日軍撤出衢州時,更是派細菌部隊撒播細菌,致使浙贛鐵路沿線鼠疫、霍亂、炭疽、傷寒等傳染病爆發流行,僅衢縣一縣在1942年9月—12月的四個月中,患疫人數就達二萬餘人,死亡三千餘人。

    浙贛會戰中,中國軍隊官兵麵對日軍進攻,奮力禦敵,尤其是金華、衢州守軍頑強抵抗,拚到最後一刻。

    但在戰略部署和戰役指揮上,中國軍隊存在明顯的缺陷。對整個戰役,第三戰區及最高統帥部缺少一個全盤的考慮。

    先是決定在金華附近對敵決戰,隨後改至衢州地區,而到戰火燒至衢州城下,又臨時取消作戰計劃,致使中國軍隊始終處於被動應敵的境地。

    實際上,對日軍沿浙贛鐵路進犯,無論是逐次抵抗,尋機圍而聚殲,還是避其鋒芒,保存有生力量,隻要一以貫之,都可取得相應的成效。

    問題出在先按與敵決戰部署兵力,後又以“保存戰力”為主要考慮,結果就自亂陣腳。

    而在日軍後撤階段,中國軍隊又“缺乏利用時機的氣魄”,未能乘勢加大對日軍的打擊。

    此外,浙贛會戰以第三戰區為主,第九戰區在江西配合作戰,但在贛東作戰中,兩個戰區的部隊未能統一指揮,協同作戰,給日軍以可乘之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