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章一八四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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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們…”見此情況,孔爭頓時反應過來了,他忙扭頭看向同樣一臉茫然的賈琦山,衝其怒吼道:“賈琦山,你騙我!”

    “不不不,我…我也…”賈琦山此時是欲哭無淚,因為這幫人根本就不是他安排的。

    到了這個地步,他總算看明白了,虞戈怕是早就知道他與孔爭合謀要害他,所以才會如此輕信自己。

    虧他還以為自己聰明,結果事到臨頭才發現,他這點小算盤早就被人家看的門清了。

    “虞…虞大人,小人也是一時糊塗啊,饒命,饒命…”賈琦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虞戈一連磕了數個響頭。

    仍坐在椅子上的虞戈,這才抬頭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孔爭,說道:“留著他的命,畢竟是新任的都護,殺了我就真成反賊了。”

    “我呸,虞戈小兒,你就是個竊國的賊!”見陰謀敗露,孔爭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捂著受傷的手,衝虞戈大罵道。

    “我若是竊國賊,早就把你殺了,然後據西域之地自立為王了!”虞戈冷哼一聲,不屑道:“我揭露湯尋文的軌跡,擒獲其父子二人,又穩住都護府,向三十六國頒布管製書。

    你見那個反賊,如此為朝廷盡心盡力的管理西域?”

    “我呸,冠冕堂皇之詞!”孔爭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罵道:“你有功不假,可貪權固位亦是真,分明就是大奸之輩!

    庶子!羞於與你為伍,你哪裏是為朝廷治理西域嗎?你那是為你自己打理根基!”

    “我若不讓自己在西域站穩腳跟,又如何保證西域不亂,莫非按孔大人的意思,非要無為而治,眼看著西域繼續亂下去,才算忠臣嗎!”虞戈反駁道。

    “你你你…信口雌黃,強詞奪理!”孔爭憋紅了臉,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卻無法反駁虞戈。

    虞戈冷笑一聲,道:“強詞奪理的,是你孔大人才對!陳汗青,先把咱們的孔大人押下去,一定要好生招待!”

    “屬下明白。”陳汗青衝虞戈拱了拱手,又衝幾名手下使了個眼色。

    人群中立馬走出兩名持刀大漢,如拎小雞似的,將孔爭押了出去。

    孔爭臨走前,嘴上仍罵罵咧咧的,痛斥虞戈的行經已與反賊無異。

    待罵聲漸行漸遠,直到了無痕跡,虞戈這才起身,徑直走到跪在地上,腦袋幾乎與地麵平齊的賈琦山麵前。

    顫顫巍巍為自己小命感到擔憂的賈琦山,隻見一雙官靴停在麵前,他認出這是虞戈的官靴,頓時汗如雨下,豆子般大小的冷汗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賈琦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串通孔爭設局害我?”虞戈麵色一冷,壓低聲音道:“當初我赦免了你們全部人,全部!現如今,你不知感恩戴德反而恩將仇報…賈琦山啊賈琦山,你說說,我該不該殺你以儆效尤!”

    “啊?”賈琦山猛地抬起頭,看向虞戈的目光中滿是驚慌,他急忙兩手並用爬向虞戈,然後抱住對方的腿,嘴上苦苦哀求道:“虞大人,我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放個屁放了吧!”

    虞戈眉頭微皺,一腳踢開賈琦山,又想起戈曉寒對他說過,你不殺他,他便會反過來害你這話。

    這都護府中,像賈琦山這樣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若是濫用善心,最後坑害的可是自己啊!

    “陳汗青,這人我不喜歡,就交給你處置了。”虞戈衝陳汗青吩咐道,隻言片語間,已暗示陳汗青應該怎麽處置賈琦山了。

    “屬下明白。”陳汗青朝虞戈拱手道,同時命人將賈琦山也拖走。

    後者同樣被兩名凶神惡煞的漢子押出房去,與孔爭不同的是,賈琦山一直在苦苦哀求放他一條生路。

    權利當真是打開人內心欲望的鑰匙,一個京官就能收買向賈琦山這樣的人,不禁讓虞戈唏噓萬分。

    “陳汗青,讓他們退出去。”虞戈忽然衝陳汗青擺了擺手,後者自然照做,所有刀斧手盡數退出房外。

    “大人,您還有何事要吩咐。”陳汗青向虞戈單膝下跪,脊背卻挺得筆直。

    一時間,虞戈仿佛從陳汗青身上看到了兩年前的自己。論年齡他比陳汗青小很多,可論機遇和氣運,顯然是自己更勝一籌。

    命運真是個反複無常的存在,似乎總是喜歡捉弄著每一個在夾縫中掙紮求生的人,在若幹年後猛然回首時,讓他變成自己當初最討厭的樣子…

    “陳汗青,你做的不錯,我之前說過,好好做事,我必委以重任。”虞戈伸手入懷,掏出一塊物件,遞給陳汗青,沉聲道:“它是你的了。”

    陳汗青抬眼一瞧,頓時低下頭去,出聲道:“下官不敢。”

    隻見虞戈手中的物件,是一塊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鐵印,虞戈正好將鐵印的底部展示給陳汗青,但見那鐵印上刻有安西都護四字。

    這鐵印雖可不是普通的鐵印,而是隻有西域都護才能持掌的掌印,也是孔爭這個新任都護來西域兩個多月也沒能摸到的東西。

    “為何不敢。”虞戈見陳汗青拒絕,便好奇的反問。

    “此乃安西都護鐵印,有總監大人在,下官豈敢僣越。”陳汗青回道。

    “那你的意思是,等我走了,你便敢了?”虞戈雞蛋裏挑骨頭,故意為難道。

    陳汗青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否認道:“卑職不敢,總監明鑒!”

    “瞧把你緊張的,我讓你拿著你便拿著。”虞戈掂量掂量手中掌印,笑道:“孔爭遺憾這玩意,可在我看來,這東西不過是廢銅爛鐵罷了。

    有能力的人不需要靠這種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而弱者得到它,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話音剛落,虞戈再一次將鐵印遞給陳汗青,而陳汗青依舊沒有去接。

    見狀,虞戈二度挑眉反問:“陳汗青,這是命令!”

    聽虞戈這麽說,陳汗青方才揣著忐忑不安的心,鄭重接過這鐵印。

    待陳汗青接過鐵印,虞戈又說:“我馬上要回京了,我不在時,你要替我照看西域,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