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十六來自永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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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之言,隻有真心喜歡的人才能聽懂,茳杳聽了虞戈所說,既感動又驚訝,幾欲開口說話,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麽。
虞戈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唇,輕聲道:“你不用說,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
之所以你會被夾在中間為難,是因為你、我都不夠強大!如果你變得足夠強大,他們就不敢把你當做可以交易的籌碼和博弈的棋子!
茳杳,小九…你看著我,看著我,我虞戈在這裏發誓,從今以後,隻要我一息尚存,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企圖將你變作踏步青雲的墊腳石!”
虞戈話音剛落,一道清風襲來,吹的兩行清淚悄然滑落茳杳的臉頰。
茳杳忽然想起,似乎曾經有人對自己說些,他說這個世上,大概隻有虞戈是真心待她,沒有任何企圖,從未將她看做是籌碼。
方才恍然明白,真正的愛原來是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
也間接明白,為何昨晚虞戈沒有讓自己變成他的女人,因為虞戈心裏非常清楚,女帝派自己來召見他的政治企圖。
“我信你。”茳杳簡短的回了三個字,卻讓虞戈喜笑顏開。
後者替她一點一點抹幹淚花,輕聲哄道:“就這麽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來做保護你的刀…
一起努力、奮鬥,直到所有人都不敢反對我們在一起!
到那時,你我在名正言順的做夫妻,做天下人都羨慕不及的神仙眷侶。”
“神仙眷侶,這詞兒我不喜歡,太不著邊際,太縹緲虛無了。”茳杳將腦袋貼在虞戈懷中,感受著後者緊湊而有力的心跳聲,似感慨般道:“愛我,就現在、就此時此刻,能讓我抱的住、摸得著,便挺好的。”
二人相擁良久,茳杳忽而噗嗤一笑,虞戈問她原由,茳杳隻搖頭道:“沒什麽,隻是來之前陛下與我打賭,說世間和地位足以改變一個人,然而事實證明,這次是她又看錯你虞戈了。”
“此生能有你與我坦誠相待,就是死也值了。”說話間,茳杳昂頭看他,一雙黑眸裏帶有一股光彩,恰似刺破黑夜的一縷星光。
虞戈卻是心中微微刺痛,他愛茳杳是真,可心裏有事瞞著茳杳也是真。
並非不信任茳杳,而是害怕,害怕茳杳知道這些恩恩怨怨後,會和他一樣糾結,甚至是離開他…
思前想後,虞戈猛然晃過神,緊緊抱住茳杳,予以熱情似火的一吻,後者在短暫的錯愣後,也主動迎合。
纏綿、難解難分…直至二人都要窒息,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虞戈喘著粗氣,他看著懷中被細汗打濕額前碎發的茳杳,不住伸手替她一點一點捋順抹平,後者也再次靠在他的懷中,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重逢與闊別久違、滿的將要溢出的愛意。
然而此時此刻,茳杳越是用完全信任的眼光去看虞戈,後者的內心就越是煎熬。
虞戈無法忍受這種煎熬將和老一輩的恩恩怨怨纏在一起,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折磨著自己…
“茳杳!”虞戈深吸一口氣,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與懷中的茳杳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
話沒說完,便聽一個聲音遠遠的喊道:“虞大人!”
虞戈和茳杳同時扭頭看去,隻見不遠處有一人正微躬著身子,垂頭拱手站著。
“這人是…”茳杳急忙掙開虞戈的懷抱,又見這人一身墨色束身長袍,頓時伸手指道:“是你的下屬,好像是天策府三組的主辦,叫水什麽來著…”
“水自流。”虞戈答道。
他臉色無比難看,因為早在這之前,他便吩咐過水自流,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要打擾他和茳杳。
水自流暗中抬眼打量,他注意到虞戈的臉色非常難看,便主動解釋道:“總監,是永安有重要的消息,屬下不敢耽擱,便隻能…”
“你且過來。”虞戈朝他招了招手,水自流隻得湊到虞戈跟前。
茳杳急忙暗中伸手整理略顯淩亂的發絲,可那雙哭腫的眼睛卻是遮攔不住的,她隻得別過身去,背對著二人。
虞戈白了水自流一眼,喝斥道:“不是跟你囑咐說,人多的地方不要叫大人或總監。”
水自流本能的低了低腦袋,拱手道:“是屬下的疏忽,萬分抱歉!”
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卻想著,原來虞戈生氣並非是因為他貿然來找…
“下不為例。”虞戈擺了擺手,又問:“你方才說,有來自永安的重要消息?”
“是的,總監。”說詞一頓頓了頓,水自流緩緩抬頭看向虞戈,正色道:“有可靠消息說,尋訪使徐來已乘蜃樓返航永安!”
聽到這一消息,茳杳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慌忙轉過身來,問道:“徐來回來了?可有其他消息,譬如他帶回來什麽東西?”
“這個…”水自流頓時有些為難,並暗中看了虞戈一眼,很明顯是在請示後者。
虞戈又衝他擺手道:“九殿下的命令就相當於我的命令,無需忌憚,直言便可。”
“是…”水自流衝虞戈和茳杳分別拱了拱手,這才繼續道:“永安城天策府秦文書來信,稱徐來找到了陛下想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麽,屬下就…”
茳杳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太好了,徐來成功了,那咱們…”
虞戈卻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嘴巴,暗示她不要泄露機密,又對水自流吩咐道:“可以了,你先下去。”
水自流點了點頭,扭頭準備離開,又被虞戈叫住,他急忙頓住腳步,扭頭拱手問道:“總監還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隻是這件事你匯報的不錯,知道輕重緩急,你很適合三組主辦。”虞戈對他褒獎一番,又正色道:“即刻準備一艘大船,我與九殿下隨時可能啟程回京。”
“多謝虞大人,屬下遵命、告退。”水自流後退兩步,然後扭頭從容離開。
一口氣走出青梅寺,水自流這才停下腳步,稍做歇息的同時,他伸手擦了擦額上冷汗,這才長鬆一口氣。
他一直不明白,虞戈分明是一少年,可為何每每與他對話時,自己總會感覺到一種潛在的莫名壓力,讓他不得不謹小細微,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