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傳授心盤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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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成看見師父有點生氣了,趕忙連哄帶勸還有讚揚:“行,當然行!但您老人家的年紀看上去一點都不大,生龍活虎,恐怕好多年輕人都趕不上,剛才這一路飛遁,您顯然未盡全力,我差點都追不上了。”

    陸超撇著嘴擺手說:“別淨揀好聽的說,談正經的吧。有得必有失,現在我們在這座島上地氣中樞位置,感悟心盤是更合適的。”然後一本正經地說:

    “想當年我和鳳凰穀庹家上代門主,就曾在這個海島上問論心盤,真沒想到,下一代門主庹源泰死在我手裏,轉眼百年看起來好像世事無常,卻有陰陽消長生煞相化運轉,沉澱於地氣之中,這便是心盤術的根本心法。”

    陸超的神色嚴肅起來,不再是那沒大沒小的怪老頭脾氣,開始向徒弟講授心盤:

    “所謂運轉心盤,並不是用神識去運轉地氣,那是誰都沒有這個能力的。恰恰相反,而是在隨著地氣的感應去運轉神識,這是一種自我體驗,也可以說是恍惚中的靈光一現。”

    “喔,難怪在我還沒有掌握靈覺之前,在朦朧之中就曾經幾次摸到了心盤術的一絲門徑,卻又說不清楚是為什麽。”唐成好像有了一些感悟。

    “就好像這座燈塔,最早的古佛塔早已不在,但它不等於真正的‘消失’了,那些斷瓦殘磚散落於荒煙蔓草間,埋藏在曆史沉積的記憶中,環境中還留存其物性和氣息,神識到精微處可以感應。”陸超繼續解釋:

    “而如今這座現代燈塔,表麵又經過了二十一世紀的修葺,自然帶有層次分明的環境信息和屬性。

    這種信息在動靜之間,就好像一條奇異的河流,其運轉方式和人們平常所理解的運動流轉不同,而是空間和時間的共鳴,在環境氣場中的表達。那是神識無法觸動的,但可以去感應,並且在一種空靈和清晰的境界中隨之運轉。

    這種境界當然不僅僅是玄之又玄的描述,而是在秘法中有實證的體驗,就是‘神與氣相合’,煉境到一定程度,就能化神識為神念。那條件就是必須要在突破‘神氣凝煉,移轉靈樞’的境界之後才能掌握,否則,是沒有辦法去談隨地氣運轉神識的。”

    唐成當初也曾勉強發動似是而非的心盤,但總是感到難受欲嘔,假如不是從小習練內家功夫,身強體壯神氣充足,換個普通人一定會當場抽搐暈厥。要是沒有得到師承指點,而自行摸索誤打誤撞,就算是唐成這種體格精力,也是非常傷身的。秘術自有它的忌諱不能隨便亂來,否則,最容易出這種問題,甚至元神受損而傷身殞命。

    唐成認真地聽著,不敢回話。

    “隻有在完全掌控‘煉境’秘法之後,才可以修習‘心盤’,心盤既是一種秘術,同時也是達到更進一步‘化神識為神念’境界的一種修煉方式。”陸超進一步強調說。

    陸超講授完修習心盤術之後,又吩咐唐成:“以你現在的功力,不能勉強發動心盤,到了火候以後,知其所以,自然就能運轉了,為師今日所授用意到此為止。”停了停又說:

    “你今晚就在這裏煉境,切記不要運轉心盤,而是展開神識去感應精微,卻不要所觸,隻是體會空靈之境。你這個小娃兒,定力還算可以,但做事太溜滑難免影響心性,必須先掌握極靜如凝,等功夫到家了,才可靜極而動。”

    這天晚上,唐成在師父陸超的指點下,定坐硇洲燈塔下。他沒有修煉任何的秘術心法,隻是體會純粹的空靈定境,師父就坐在他的旁邊。

    神識蔓延到所能達到的最大範圍,然後與地氣物性融為一體,自然有所感應卻毫不刻意主動去感應。

    這座古塔曆代傾頹、荒廢與重建、修葺,在四周海風、海水的聲浪環境中彌漫存留的氣息,好像也融入到他的神識之中了,如自身的記憶在無聲無意中相忘。

    唐成麵海坐在半空,擯棄所有雜念,神識彌漫到塔下的馬鞍山,周圍的植被、海風、海浪以及人們活動留下的生氣之間,透露著悠遠蒼涼的古意,從地底深處神識沒有到達的地方傳來,微弱而清晰,還有凝厚。而濃鬱的陰氣被島上這座靈樞之塔所鎮,安然沉睡於天地靈機之間。

    難道這就是可能存在陰界土的地氣屬性嗎?這時的唐成根本沒有去思考,隻是在用心體驗。

    天色微明的時候,東方海平麵有了淡淡的亮色,不遠處有海風吹動鬆樹葉的嗚嗚之聲,唐成睜開眼長出了一口氣,坐在塔下另一端的陸超站起身來笑著問他:“小娃兒,感覺如何?”

    唐成起身拜謝:“這裏的地氣靈樞可滋養人的形神,弟子今日才體會到其中奧妙,多謝師父指點迷津!”

    前兩天身體和精力消耗太大,唐成原先估計須要調養十天半月才能完全恢複。沒想到今夜並沒有習練內養心法,而是在師父的指點下釋放神識和地氣一體煉境,短短幾個小時竟然神氣充足,心神愉悅,這分明就是直接借助地氣靈樞的功力,真是太神奇了。

    陸超非常滿意,又恢複了老頑童的脾性,玩笑著和徒弟說:“不僅可以滋養形神,還可以美容養顏呢!要不我老人家一百多歲了,還能這麽年輕嗎?”

    唐成附和著說:“對對對,您老人家的精氣神,哪裏像個九零後,簡直就是零零後了。”

    陸超從塔下那邊繞到近前,伸手敲在徒弟腦門上說:“臭小子,啥意思,有你這麽胡說八道的嗎?”

    唐成縮了縮脖子辯解說:“我沒胡說喲,您老不就是一零後生人嗎?這就是九零後,可是您的精氣神,您的舉止卻是零零後年輕人的心智。”

    這一回陸超沒繃住,被徒弟的話逗得哈哈大笑,驚飛了幾隻晨曦中的鳥兒。唐成提醒說:“師父,時間不早了,待會兒說不定就有早起晨練的人,聽見塔下有人笑會被嚇著的,我們還是下去吧。”

    陸超沒有著急走,而是背起雙手,站在那裏側身眯眼問他:“徒兒啊,方才定坐時,神識與地氣相融,你就沒有發現有什麽動靜嗎?”

    唐成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腳下的山丘:“有幾隻地老鼠在打洞,正想趁天還沒亮,下去抓兩隻玩玩,您老人家要不要玩耗子呀。”

    陸超抻了抻胳膊,懶懶地說:“我這老胳膊老腿也該活動活動了,走,一起下去,今天師父親手抓耗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