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書山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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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進士,一位刺史,竟然問一個童生為官之道,這就讓蘇木有點懵了。

    他這是考驗自己對論語的理解,還是考驗自己的政治理念?

    斟酌了一下,蘇木才開口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百姓富足,你不會不富足, 百姓不能富足,你也不會真正富足。”

    “其中更深層的含義是,讓百姓減輕經濟負擔,隻要百姓富足了,國家就不可能貧窮。”

    “反之,如果百姓負擔過重,那必將使民不聊生,國家經濟也就隨之衰退了。”

    沈良眼睛一亮,能把這句聖言理解的如此透徹,也絕非易事,沒有經曆過政治的文人,肯定很難理解政治上的事。

    前麵那一句,是標準的答案。

    但是後麵這一句,沒有在官場上混跡個幾年,根本沒辦法釋義出來。

    蘇木一個剛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為何會有這種一針見血的見解?

    沈良本來隻是問問他對經義的理解,從側麵了解他的性格。

    氣節有了,但慈心也必不可少。

    問了兩句,蘇木的回答讓沈良很滿意。

    無論是“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還是後麵對論語的解讀,都讓沈良眼前一亮。

    氣節與慈心皆有,這不無敵了嗎?

    沈良興趣大增,又問道:“有公心必有公道,有公道必有公製,何解?”

    這句話出自《傅子?通玄》,意思是:有公心必然會有公道,而有公道則必然會形成公正的製度。

    蘇木雖然現在才二十歲出頭,但他以前可是活了三十多歲的怪蜀黍,又是中文係博士,專攻古代文學,再加上後世先進的思想觀念,對這些名言都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

    一字一句,各種言詞,讓沈良驚訝不已。

    “天才,天生的人才!”

    沈良心中,不知誇讚了蘇木多少次。

    同時,他對於蘇興德更加同情,這酸秀才,難怪這麽多年都考不上舉人,把一位驚才豔豔之人趕出蘇家,就這眼界,要考上舉人怕是做夢。

    本是閑談,結果談著談著,沈良反而受益匪淺,頗受啟發。

    很快就到了下午,沈良一看時間不早了,這才拍了拍額頭,苦笑道:“唉,這人歲數到了,就是話多,讓你難受了。”

    蘇木連忙說道:“大人言重了。”

    沈良說道:“其實今日叫你來,最主要就是想和說一件事。”

    “大人請講。”

    沈良點頭,說道:“你可知道,這次本官叫來你,是因為兩個多月後的府試。”

    “府試,由本官、長史,以及六大書院院長,還有文院,三方共同監考,府試算不上多難,以你的才華能力,考上沒問題,不過本官希望你不僅僅是考上,還得考進前三名,知道嗎?”

    蘇木問道:“學生定竭盡全力。”

    “不是全力,而是必須!”沈良臉色嚴肅了一些,“府試秀才前三,能進入書山聖地,那裏可是無數文人向往的聖地,能進入書山,對你以後考進士會有很大幫助。”

    “書山聖地?”蘇木疑惑道:“那是什麽地方?”

    沈良抿了抿嘴,“具體是什麽,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清楚,不過本官可以告訴你,隻要你能進入書山聖地,並且在書山待上一段時間,那以後考進士基本上就穩了!”

    “因為書山聖地之中,存有眾多先賢的原稿!”

    “哪怕是第一層,也是進士級別,最高一層,甚至還有十二位聖人和許多亞聖的原稿。”

    “不過每一層都有各種考驗,像文人的文心、文膽等,隻要其中一項不行,就會被直接逐出書山。”

    “書山聖地…”蘇木呢喃一聲,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其他地方本官不清楚,但是黔州之中,除了陳晉和楊子成外,所有文人都沒能在書山待下去。”

    蘇木駭然道:“那麽多次府試,每次府試都能有三名,難道都沒能留在書山嗎?”

    “嗯。”沈良點頭,“書山匯集了十二文廟的資源,可同時要求也很苛刻,而且書山的時間流逝和外麵不同,大抵是一百倍,人在裏麵,也不會覺得餓和渴。”

    “到目前為止,也沒人能登上書山最高層,九層書山,登最高的那位是來自聖人世界孔家的一位子弟,目前也不過是第五層,由此可見登上書山有多難,不過那位孔家子弟,現在乃是大學士!”

    蘇木很是驚奇,“這麽厲害嗎?”

    沈良說道:“蘇木,我和你說這麽多,就是希望你能努點力,考上府試前三,進入書山,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沈良這麽說,蘇木確實心動了。

    原本他覺得,隻要考上秀才就行了,但是又從沈良這得知書山的事情,而且隻有前三名才有資格進入,他頓時又來了心思。

    書山,既然能被稱為讀書人的聖地,那肯定是個好地方。

    沈良看出了他的想法,笑嗬嗬道:“有信心是好事,不過本官告訴你,府試中最後一題是文章,而且每個人的題目都不一樣,到時候就看你自己能抽到什麽類型的題目了。”

    “學生明白!”

    沈良又道:“剛剛你不是說,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嗎?”

    “那本官考考你,就以這句話為題意,作一篇文章出來,行不行?”

    男人最討厭問“行不行”,於是蘇木果斷點頭,“學生領命。”

    “好,本官先去批閱一下政務,等會兒再來,你自便吧!”

    說罷,沈良就站起身,往外麵走去。

    等他離開後,蘇木到處打量了一下,整間書房就隻有原本沈良坐的那張桌案。

    那裏是主人坐的地方,自己這個客人坐過去,顯然有些不合理。

    不過沈良離開之前,又說讓自己請便,那他坐在這,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糾結了片刻,蘇木還是坐在了沈良原本坐的位置上,然後將他寫了幾句的水調歌頭移開。

    案上有文房四寶,硯台中還有墨水,也不需要蘇木親自研墨了。

    用鎮紙壓著宣紙,蘇木右手提起毛筆,開始阻止語言。

    這幾句話的意思是,用政治來領導人民,用刑法來管理人民,但是這麽做,意義不大,人民算是強迫自己服從。

    所以真正得管理,是用德行來教化人民,用禮來規範人民,這樣才算是真正的管理,人民不但會守法知恥,而且還能改過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