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兵出美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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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平元康做人的準則孟昭德是清楚的,第一,忍字當頭,退一步海闊天空,第二,孝義者必忠君,治國先行治家,不過這麽多年了,孟昭德對元康眼中的忠君有了另一個理解,就是智商要低,但是不能太低,太低就隻能天天被元康罵,被他挖苦,要正好的低過元康,不能猜到元康在想什麽,尤其是到了岡崎城之後,大大小小的議政孟昭德都數不清了,可是一個原則是不變的,就是會議之前竹千代早就心中有了定數,會上他不過是看看誰和他不謀而合,誰想的比他還遠,或者誰幹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幾種人,本多正信是那種竹千代一開口他就知道竹千代要幹嘛的人,可是剛剛好表現的慢竹千代半拍,竹千代並不傻,他也知道正信聰明絕頂,可他就不防著正信,因為此人對竹千代的忠誠確實是其他人無法比擬。
至於那種幹脆不思考的,自然是忠勝為首的武將了,他們知道行政上一絲不苟,軍事上勇猛殺敵,就這兩點就夠了,元康也就需要他們這兩點,至於最後一種,孟昭德自問算不上,畢竟他和竹千代是一個師門出來的,而且這個小烏龜的老辣絲毫不輸於他,超過元康昭德不敢想,可是次次都意見和元康相左或者說意見統一了卻思維絲毫不慢過元康,這種表現讓昭德和元康同時如芒在背,君臣師兄弟二人獨處一室的時候,往往尷尬的要命,比如全部家臣都齊聚天守閣慶賀鬆平元康取得近江守和三河守的官職時,元康隻是端著酒盞微笑著看著遠方,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說主上的理想哪裏是三河守,是要當那東海第一大大名,這時唯孟昭德默不吭聲,可是元康好似偏偏盯上昭德一樣,一眼掃到了他的臉上,君臣二人心中各自又計較了起來,昭德知道,元康之微笑其實和東海無關,他想的是那個日益壯大的織田信長,數年前還是區區一個城主和一個大名的結盟,現在卻變成了對等的兩個坐擁兩國的大名聯合,信長會不會接受,同盟之間會不會有裂痕,這才是元康現在所想的,所擔心的,而他臉上的微笑,其實不過印證了元康又一條做人準則,“絕不向屬下示弱,絕不向屬下哭訴,絕不向外人表達自己的真實情感。”
“大人您回來了。”參加完慶祝宴的孟昭德立刻就去到天龍軍布置軍令,如此操勞俗務,就耽擱了兩月之久,待這次回家,竟然是9月中旬了,年年自然想念,興衝衝就迎了上去,孟昭德也很開心見到嬌妻,忙脫下和服遞過去,年年接過了她夫君的衣服,一邊為他折疊,一邊打聽自己夫君的起居安康,在家裏,昭德習慣了一身短打,因為這樣坐臥都很方便,可以說,正經的禮法,昭德是沒從太原禪師那裏繼承半點,外麵的翩翩君子那是迫於無奈,骨子裏昭德是不喜歡的。
“大人有心事?”和年年互訴了幾句衷腸,孟昭德就步入書房,坐在孟昭德書房中的大和尚一見孟昭德的臉色,便悠悠的問了一句,這時候昭德方才長出了口氣,苦笑了一聲盤腿坐下道,“義興啊...”
“大人!”大和尚一聽,忙出言阻止。
“哦,對對,惠隱院啊。”孟昭德也察覺到自己的一時失言,趕緊改口。坐在他對麵的大和尚正是京畿戰虎三好義興,不過此時已經正式皈依朝山日乘大師的門下,剃度出家,法號天蓮惠隱院了。他現在的身份是孟昭德佛法講師和天龍軍的佛法參議,這樣他便可以自由出入孟家和天龍軍而不受阻攔,另外戰國時候大小和尚參與大名家政事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外人並沒對義興的過去深加追究,如此正如之前眾人在京都所料,就算是剛剛因為一向宗煽動造反深受其害的三河也沒有這麽敵視僧人,昭德向元康敘述的時候,元康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遞給昭德幾本佛經,這事就過去了。不過一時間孟昭德還難以改口,所以走神間還是叫錯了。
“真懷念本多大人在的時候,哎,那時候最起碼我不紮眼,現在呢,他一走,能摸清元康心思的就剩我一個了,惠隱院啊,能猜透君主的心思乃是人臣大忌啊。”昭德接過惠隱院遞來的茶碗,估計是渴了,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是自然的,鬆平大人自幼寄人籬下,深知一切都要靠自己奮鬥,還有就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大人您放棄今川家的高官厚祿追隨鬆平大人,鬆平大人往壞了想,可以以為您是要乘他立足未穩根基弱小奪他的基業,往好了想也是您有政治眼光,知道擇明主而棲,不過今日他是明主,明日可能別人是明主,或者您自己就是個明主,好了壞了想,你都有叛亂的可能,最要命的您還有叛亂的資本,所以他對您防範是一定的,這點希望您早有覺悟!”
“是啊,我非三河老臣,這些年磕磕絆絆的升上來,多虧了本多大人一直在竹千代麵前美言和力保,如今他走了,我隻是和忠勝還有康政等大人有萍水之交,那些老政客我都不熟悉,是沒有人會在竹千代麵前為我保本力爭了!”孟昭德輕輕搖了搖頭,惠隱院又為他做了一碗茶。
“正信大人確實對大人您關照有加,如今他投奔北田家而去,對您確實是失去了一位可以信任的前輩啊!”
“嗯,正信大人的忠誠我這輩子是學不會了,他可以放棄毛利家還有北條家的重金相邀而偏偏去往鳥羽投奔北田,他是鐵了心的就算離開了三河也要為三河的未來貢獻自己的力量啊。”
“可北田家不就慘了?”
“放心吧,咱家還一時不能染指京畿,不過北田不臣服於織田信長的話,覆滅是早晚的事情,正信大人能做的不外是保存北田領地的百姓民生和金銀財富,從大局來看,織田信長能早一日進入京畿,我家才能早一日放開手腳和武田決戰,如果織田信長解決了西邊的事情,援軍一到,咱們就能打開東進的道路了。”
“這樣說來和武田的決戰是遲早要來的了。”
“一山不容二虎啊,惠隱院,都是心懷天下之人,怎容臥榻之側有猛虎徘徊。”
“是啊,咱家這位家督確實不是一個受得欺負和威脅的人。”
“哼,當初一向宗暴動,咱家大敗一揆眾勢力,三河境內的大和尚們聯名上書,說隻要修複被戰火毀壞的寺廟,讓它們恢複原樣,就可以罷兵休戰,你知道元康怎麽做,他斥重資修複了所有的寺廟,然後一把火把它們燒了個幹淨,還托人告訴那些和尚,說這般隻剩下鮮花綠草才是天地原樣,他這才是真正的信守諾言,如果大和尚們不服,那就兵戈相見,這般手段,徹底鎮住了那些表麵強硬心中其實恐慌的草包,三河境內再不複有一向宗鬧事了。如此他又怎會是一個服得軟的人,武田天天在咱們邊上叫囂著要打通東海,進軍京畿,憑竹千代的性格,這個賬他早晚要和武田算的。”
“那今川氏真和北條能坐視不管嗎?”
“這個問題不光你,我也想過多次,”昭德端起茶碗嘬了一口,“我這麽估計,今川不用講,那是棺中枯骨,早晚要被我家一舉蕩平,至於北條,幻閹和綱成確實難對付,可是他們的當主北條氏政狂妄而不計謀,其父氏康掌督兵士,是個厲害角色,可惜仁義道德大於野心,這樣的人不難成為治世明君,亂世中卻一定難成大業,武田信玄一直把今川氏真這個娃娃放在和他同等的地位上,不過是甲府為多山內國,他需要今川氏的海鹽供給,可惜,今川氏太弱小了,與其天天低三下四的央求人家給自己東西,倒不如把這個重要的資源抓到自己手裏,所以為了海鹽和富饒的駿河,武田信玄是不會放過今川氏真的,畢竟這塊嘴邊的肥肉太誘人而且太輕易的就能吃到了,當初今川家與北條家的聯姻,我估計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就一定會成為甲相三國聯盟的致命傷,如果武田動了今川那麽北條一定會出兵抗拒武田氏,到時候東麵武田信玄要防禦北條,北麵又一直再和上杉謙信公交戰,我家隻要一支奇兵奇襲甲府,必會造成北方軍團和東方軍團的全麵潰敗,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今川和北條現在的冷靜正是我家休養生息積攢兵馬的時候,一旦三國聯盟內亂了,我軍勢必一擊可成!”
“大人分析的真是透徹,難怪前幾日我在天龍軍中看到田中大人全力訓練山地兵馬,想來就是大人您的授意,要為以後做準備吧。”
“正是,我想過了,論騎兵,我們在兩三年內不難訓練出一支一流的部隊,可是武田家那種十數代積攢下來的經驗和戰力是我們短時間無論如何不能企及的,所以若進攻東國,我們的騎兵對付武田的赤備騎兵是很困難的,我們必須利用甲府的多山地貌,利用野戰和山地戰打擊武田的騎兵部隊,另外,各國的大名間多年互相攻伐,建樹不大且傷亡不多,我想過,這主要是部隊的本身戰意不足,各國都是臨時征召農民為步卒,平時就讓他們回家種地,也不組織有規模的訓練和教導,這是非常不利於大規模戰爭的,另外我知道,還有很多大名都是一路攻伐一路搜繳農戶家中的物資,糧食什麽的從來都不剩下,這樣子人家跟著你打仗也是死,不跟著你打仗,辛苦一年的收成都讓你架著刀搶走了,最後還是死,一幫沒什麽盼頭的人組建的部隊能有什麽戰鬥力,當然是順當的話就跟著你吃幾口軍糧,不順當看見一個人逃了就呼啦啦所有人都潰散掉了,這種部隊交戰結果當然是一個小城池三五年都打不下來,動輒幾千上萬人的交戰半天就結束,才死一二十人,這樣子我家要想統一東方可就遙遙無期了!所以我從竹千代那裏爭取到了援助,另外也給半兵衛下達了命令,他和政文負責選拔原天龍軍的所有兵士,可以留任者必須是家中有兄長照顧父母,或者自己是孤兒出身,一旦開戰就要無後顧之憂,而且要時刻以自己身為天龍軍的一員,捍衛天龍軍的威名為至高準則,竹千代那裏我要到了5000貫資金,都交給了江之島,他負責統籌規劃,每個月這些兵卒要發給糧餉,平時要用這些錢再去賺軍備資金,戰爭時候,我方的將士絕不許去百姓家搜刮,和平時候,要日日操練,這樣才能保證軍隊的戰鬥力,才能保證我天龍軍養兵千日,一鳴驚人!”
“說得好!”惠隱院聽罷撫掌稱頌,可轉念一想,又問道,“這樣子選拔將士是不是太嚴格了,而且操練之法大異於別的大名家,能否初見成效且不說,最後又能剩下幾人呢!”
“嗯,”孟昭德點了點頭,隨手拿起身邊的一封信,答惠隱院道,“你擔心的有道理,結果已經出來了,符合條件的是1500人,我已經留下了,明日剩下的3500人我會交給大人處置,他可以編入其他部隊,不過這樣也好,我又一次主動裁撤兵馬,能暫時減少大人對我的戒心,至於惠隱院你說的操練之法,其實明朝乃至千百年前大唐盛世都是這樣幹的,兵農分離,才能保持戰鬥力和戰意,而且不需要顧忌春秋時候的用兵。咱們家心懷天下,所以必須要用非常之法,若是統統一樣練兵,最後一定是誰的領土大,誰的錢多,誰贏,像咱們這種剛剛崛起的小大名能有何作為呢!”
“屬下明白了。”惠隱院如此方才釋懷,兩人又說了些佛理心法,應付不知哪一日會來的鬆平元康的考試,然後就拜別散去,孟昭德和年年去城下町逛街遊賞,惠隱院則去往天龍軍,將自己和大人所理出的心得再傳給山下政文。
到了日落西山,孟昭德和年年逛累了,自然回去家裏休息,乘著年年去給昭德放水洗澡的機會,跟隨孟昭德多年的忍者,從前的太原老禪師摯友百地三太夫的義子百地宇久郎從梁上躥下,孟昭德不需用眼去看也知道是他,於是問道,“宇久郎,怎麽了,是否有要事。”百地宇久郎環視左右輕聲言道,“回稟大人,主公已經下令,整飭三軍,據說這幾日就有大動作。”孟昭德聽罷哼了一聲,依舊不看百地,自言自語道,“名正則言順,遠江共十三城二十五萬石,現在吉田,野羽等九城在我家統治下,還有佐野等地不服,也該是時候動手了!”百地宇久郎聞言道,“屬下探知到,此番我三河全境的所有物資糧草都已經囤積在鳴海城以南。”
孟昭德聽了這句話,才緩緩扭轉頭來,苦笑一聲對百地說道,“那麽說,我軍近幾年恐怕還是難以對付今川了,這織田信長用兵真的神速啊,西進指日可待,要麽追隨用命,將來好論功行賞,要麽不顧聯盟,東進討取駿河,可是勝敗難料且得罪信長,哎,一家之主不是好幹的啊。還有事麽。”
百地宇久郎連忙答道,“屬下告退。”說罷隱去了行蹤。孟昭德待百地離開之後,方才起身推開紙門,隻見年年果然跪在門外,孟昭德忙笑著將年年扶起,低聲說道,“相公對不住你,夫人,明日我去見主公,若是百地所言屬實,恐怕早晚要出征了。”年年料到自己的丈夫會這般講,隻能滿臉堆笑,眼中卻已經忍不住熱淚盈眶,低聲說道,“大人,您為國事操勞,可要小心身體。”孟昭德嗯了一聲,輕輕攙扶住這位美豔嬌妻,又寬慰了幾句,方才雙雙步入房去。
這般小兩口溫存了一夜,果然第二日一早沒待孟昭德主動去,鬆平元康就派人來召喚了,孟昭德隻好匆匆寫下書信交代了家事,就整裝出門,去見竹千代。步行進入天守閣之後,又是全員齊備,文武列立兩廂,孟昭德忙翩翩拜倒,大聲說道,“屬下孟昭德參見大人,不知大人召喚所為何事?”
“嗬嗬,昭德剛回來,就讓我叫來了,不會埋怨吧。”鬆平元康遠遠的正坐在主榻上,手中端著一盞酒,原來大早上就和眾位家臣飲宴了。
孟昭德笑了笑,抬起頭來,先環視了一下周遭眾位家臣,方才答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此乃正道,屬下怎敢異議,卻不知今日諸位大人齊聚一堂,莫不是出了大事!”
鬆平元康笑了笑,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師弟啊,你說,師兄叫什麽。”
孟昭德一愣,不會大早上就給自己下套吧,不過竹千代問完之後就笑了,諸位家臣也嗬嗬笑著,孟昭德便知,應該不是圈套,於是答道,“大人名諱鬆平竹千代元康,乃三河之主,昭德之師兄。”
鬆平元康嗯了一聲,似乎對他的答複很滿意,然後緩緩說道,“現在不是了,忠次,你說說。”
酒井忠次聞言忙大聲說道,“孟大人,咱家這次可顯赫了,上個月主公大人派遣大久保大人進京覲見天皇,感激天皇陛下恩賜大人三河守和遠江守的官職,又進貢了五萬石糧草和兩對玉花瓶,天皇陛下一時欣喜,竟然從族譜裏賞賜一個家字,允許大人改名諱為家康了,而且還有恩旨,說是要運作咱家主公歸入源氏門下,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
孟昭德此時方恍然大悟,難怪一眾人興高采烈,這倭國天下隻有平氏源氏藤原氏三族能夠入職京都,官拜太政大臣或者征夷大將軍,成為名義上東流的統治者,別的姓氏是沒有資格的,鬆平家雖然實力尚且弱小,可卻能早早入仕源氏家族,這為將來一統天下覲封將軍之職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孟昭德也深感欣慰,於是朗聲道,“恭喜大人,如此說來,我鬆平家重回鼎盛指日可待!”
“嗯,入席吧,還有大事。”鬆平家康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小姓賜酒,孟昭德謝恩之後忙坐到位置上去,這時,鬆平家康方繼續說道,“前幾日昭德在天龍軍中,辦事辦的怎樣。”
孟昭德忙回道,“屬下處理天龍軍軍額事務完畢,因為天龍軍中騎兵和火槍兵眾多,本就耗費甚巨,所以不宜增添人數,現在已經挑揀騎戰和射術精良的留下,步戰和刀法精妙的屬下已經命山下政文盡早遣回,共3500人,聽憑大人調遣。”
鬆平家康點了點頭,言道,“也好,軍隊嘛,貴精不貴多,正好平八郎上奏,說是上鄉城附近荒田無人開采,就把這3500人撥到他麾下,去開采荒田吧,另外,平八郎已經正式受封為上鄉城和下鄉城城主了,專管開墾當地的荒田,整飭農務。”
孟昭德一愣,忙轉向本多忠勝說道,“恭喜本多大人,年紀輕輕榮封城主,實在前途不可限量,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本多忠勝聽了,忙回道,“多謝孟大人。”
鬆平家康待二人謙虛過了,又再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和忠次還有康政說了,信長大人已經來書信了,一個月前他提領大軍發動了對美濃的全麵進攻,大軍不費一兵一卒,就由木下藤吉郎單人單騎遊說降了號稱‘鵜沼之虎’的宇留摩城主大澤次郎左衛門,和加治田城主佐藤忠能父子,另外丹羽長秀斷絕了猿?城的水源,多治見修理棄城逃跑,短短一個月時間,竟然連下三城,東美濃盡入織田之手,現在信長大人已經全軍屯駐米田城休整,約定我軍在一個月內集結北上,共同滅掉齋藤家!你們以為如何!”
眾人一聽,紛紛讚歎藤吉郎的才幹,隻有孟昭德知道,這木下藤吉郎的本事遠不止如此,於是率先說道,“主公,我以為咱們應該出兵!”
家康聽罷點了點頭,問道,“這美濃之地咱們分不到一絲一毫,為何要做費力不討好之事呢。”
孟昭德言道,“若是不出大軍,第一,我們等於背棄了清州同盟,第二,失去了揚威天下的好機會,第三,少一個鍛煉將領的機會,第四,放棄了一個練兵的機會,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將來我們用武東方,信長大人還會相助麽!”
家康聞言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三河第一智將啊,你們看看,平八郎啊,你看看,你昭德哥哥厲害啊,咱們說了半天都沒統一了意見,現在呢,昭德隨意就總結出五條弊端,其中利害一目了然,你們誰還有意見!”說到這,家康重重一擊台案,眾臣紛紛膽寒,一時間連喘氣都小聲了許多。
“大人,”大久保忠世率先開口,大聲說道,“大久保家內族兵,還有吉田城城下共5000人,願意為先鋒開赴鳴海。”
家康此時也正懊悔剛才是否生氣大了,見大久保忠世表態,很是高興,大聲道,“好,大久保一族果然忠心,賞賜黃金一百貫,封為前軍部將,撥給軍資金10000貫錢,命你和忠佐立刻拔營,前往鳴海城!”
“多謝大人!竟然這般賞賜屬下,屬下感激不盡。”大久保忠世連忙跪倒,順便偷眼觀瞧諸君,麵上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眾將一看,也不再堅持,都鐵了心要發兵美濃,紛紛拜倒請命!
“平八郎願意抽調1500名士兵連帶孟大人的3500名步兵出征。”
“康政願意帶三河軍械庫守軍1000人出戰!”
“忠次願意帶領長?山守軍2000人出戰!”
“好!好!好!”鬆平家康越聽越是開心,吩咐又添了一盞酒,一飲而盡後,重重的將杯盞扔到地上,大聲喝道,“眾家臣聽命,全軍集結,出征美濃!”
1565年9月10日,鬆平家康令本多重次,石川數正,天野康景,鳥居忠吉,平岩親吉留守三河,自率領孟昭德,本多忠勝,神原康政,酒井忠次,酒井忠元,大久保忠世,大久保忠佐,大久保忠鄰,鳥居元忠,大須賀康高,渡邊守綱,水野忠重,菅沼定盈,服部半藏,內藤正成,青山忠成,高木清秀,米津常春,蜂屋貞次,還有此時已經被召回作為直臣的夏目吉信,統15000人馬,傾全國之力出征美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