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訪友待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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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德離開了德川家這件事,瞬間就傳遍了天下,關東三國喜出望外,西國諸大名則試探性的接近這位大人,不過各路使臣都被孟昭德婉言謝絕了,孟昭德從觀音寺城到京都住了一個月,家臣陸續都抵達了京都,而且是拖家帶口的,讓孟昭德意外的是,許多並非從小跟隨的家臣也沒有拋棄自己,來到了京都,一個月的時間,孟昭德所做的就是四處聯係住房,後來還是自己的朋友,葡國的商人亞曆桑.迪亞戈拿出錢來,包下了京都不錯的一家旅店青竹屋,轉給孟昭德和家臣居住,孟昭德喜出望外,感謝這個商人不似別人那樣唯利是圖,就真的把家裏的資金,除了黃金之外全都托付給了亞曆桑.迪亞戈,讓他幫著經營,自己算作入股。其實亞曆桑.迪亞戈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在接收了資金之後,親自抵達青竹屋孟昭德的居室,和孟昭德說出自己的計劃,原來迪亞戈想要孟昭德用自己的麵子,說動一些交好的武士或者大名收購他的軍火,然後開辟更多的商戶,倒賣本土的特產,孟昭德當然願意,認為商人逐利是天性,就答應幫他了。
1569年(永祿十二年)5月20日,孟昭德一大家族在京都已經休息一個月有餘,這時候百地宇久郎傳來消息,德川家康已經正式回軍三河,將居城從岡崎遷到了曳馬,並擴建城池,將曳馬改名為濱鬆城,駐兵五千防備武田信玄。織田信長屠殺比?山之後,也急於消化越前和近江兩國的人民,他命令此時已經把今濱城擴建為長濱城的長濱城主羽柴秀吉提供材料,長子織田信忠親自監督,開始修築大城,地址就選在琵琶湖南岸,位於京都和歧阜之間的交通要衝上,丹羽長秀為奉行官,自己則回家準備對加賀和越中越後的作戰。
又等了數日,孟昭德終於等到了德川家康任命田中旭一為天龍新軍主帥,遠藤慶隆,武井夕庵為天龍軍副帥,吉良半平,吉良忠佐為部將的消息,孟昭德知道,這幾位是不會來找自己了,不過人各有誌,他也不勉強,對家臣上門訴說痛斥,他都是好言安撫,最後看不是辦法,還是召集了全家會議,對眾人說道,“孟昭德現在是賦閑之人,不過仰賴天恩,兩個官職(遠江介和右兵衛少誌)竟然一直沒有下旨裁撤,所以昭德才能名正言順的給你們俸祿,聚集門客,至於不願來的,其實也能理解,你們想想看,武家天下,武士出人頭地要靠軍功,若是跟著孟昭德,能有什麽出息,嗬嗬,不過你們既然願意跟著,那昭德自然感動,不會少你們一分一毫俸祿,將來麽,若是昭德還有機會出人頭地,也不會虧待你們,但是今日我想了想,有幾個事情,還是要和大家一起議一議,島豐德!”
一聽到大人喊自己,島豐德忙愣了一下,跪直了答道在,孟昭德笑了笑,對眾人說道,“豐德也二十一了,隨著昭德也有些年了,可惜啊,剛剛拔為侍大將,昭德就被罷黜了,我考慮了,豐德啊,你去你哥哥身邊吧!”島豐德一聽,如當頭被棒子悶了一下似的,立刻痛哭流涕,舉止失措,大聲喊道,“豐德沒有罪過,為什麽主上要驅逐小的,小的做錯了什麽啊!”孟昭德忙從榻上跑了下來,一把扶住島豐德,也略帶嗚咽的說道,“豐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麽能一日離得開豐德這樣的虎將呢,可是你有前程啊,昭德是不敢耽誤你啊!”島豐德一聽更是委屈了,嚎啕大哭道,“我自跟隨主上以來,就信服您的恩義仁德,現在為何單單要驅逐我呢,我文不如重治大人,武不如政虎大人,他們的前程比我遠大,主上為何單單讓我這個微末之人離開,是用不上豐德了麽?”孟昭德聽罷苦笑一聲,拍了拍島豐德的肩膀,摟住他一指政虎說道,“我給你說,政虎和政文啊,那是打小就和我一起的,情深義厚,我們本就是一家人,離不開的,半兵衛乃是我的弟弟一樣,他天天叫我哥哥,自然是一步不離開我的,仁禮他的弟弟為了昭德戰死了,昭德要養他們一家一輩子,所以他要走我不攔,可他若是不走,我一定好生善待,豐德啊,你卻不同,你的親哥哥島勝猛大人是筒井家第一戰將,京畿多少人盯著他想得到他,我考慮過,雖然筒井家微末,可是島大人的聲望足以保護他在各家都能吃香,你跟著他,一是情理上說得通,二是前途無量,豐德啊,你了解孟昭德的苦心麽?”
島豐德哪裏聽得進這些,隻嗚嗚的哭,不管別的,孟昭德見了很是無奈,既然勸不通,隻能搖搖頭看向半兵衛,半兵衛想了想,快步走了過來,扶住島豐德說道,“糊塗!糊塗!你這樣忠誠勇敢,主上怎麽能看不見呢,你哭鬧什麽,你以為主上是要放逐你,主上其實是要你去辦大事呢!”島豐德聽這話,立刻就不哭了,馬上抹了抹臉,清清嗓子道,“什麽大事啊?”半兵衛對這個忠勇單純的武將是又好氣又好笑,低聲說道,“怎麽了,不哭了,好了,我問你,這天下英雄你服誰?”島豐德扯著嗓子喊道,“我當然服我的主上孟昭德大人了!”半兵衛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環視眾臣說道,“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是這個想法,半兵衛鬥膽揣測,不久的將來,我們的主上一定還會東山再起,成就一片天地,到時候我們還要再上沙場,做武士的還要為家國出力,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呢,應該積蓄力量,江之島大人,增田大人他們都收到了主上的命令,不日就要去亞曆桑.迪亞戈先生的商鋪駐守,為本家積蓄糧草和資金,那武將呢,就要注意遊曆,為大人他招賢納才,所以啊,島豐德大人,主上早就看出織田信長會統一京畿,那時候誰能得到島勝猛大人這位勇將呢,一定不能是殘暴肆虐的信長,而應該是咱們的主上,所以島豐德大人你此去筒井家,就是要伺機說服你哥哥歸順主上,為孟家天下出一分力!”
島豐德這才理解孟昭德讓自己去筒井家是什麽意思,趕緊起身說願意,孟昭德聽罷很高興,立刻讓政文撥給他軍資金一千貫作為路費和打點之用,並親自送他上路,至於其他家臣,紛紛派往各地行事,半兵衛本來勸孟昭德對那些並非情同手足的家臣應該挽留,可孟昭德並不在意,他對半兵衛說道,“天上的雲是抓不住的,你隻能看著它,若是它碰巧停在你的頭上,就用它遮擋陽光,若是它被風吹開了,就讓別人也享受它的恩德吧!”半兵衛也隻好不再勸解了,孟昭德最後身邊隻留下竹中重治,山下政文,山下政虎,瀨戶長治,阿部定秀,尼子長秀,惠隱院幾個人,共同商議,決定開始一步步的瓦解織田信長的政權,至於第一步,孟昭德以為,應該先去看看諸位交好的大人。知道孟昭德有這個意思後,竹中半兵衛建議就近先去看看明智光秀,孟昭德想了想,也是應該,就同意了半兵衛的建議,把羽柴秀吉放到了第二位,決定先去探望京奉行明智光秀。
決定好了之後,孟昭德便送上了拜帖,打算一早去拜訪光秀,光秀在回帖上隻回複了“知道了,來吧”幾個字,家裏眾臣見了都怒不可遏,隻有孟昭德和半兵衛一笑了之,到了第二天一早,兩人真的穿戴整齊,去往京都奉行府拜會,哪想到到了門前,門外的守卒竟然不讓他們進去,這下子連向來涵養很好的竹中重治都受不了了,就要掉頭回去,孟昭德見了一把拉住重治,笑著說道,“半兵衛,這是京都第一氣派的奉行府啊,就在這裏溜達溜達也好麽,京奉行每日工作甚多,咱們等上幾個時辰,若是晚上還無時間接見,咱們再走吧,那樣尊敬些。”話音剛落,奉行府的大門立刻左右分開,裏麵立著的一位青年武士笑臉相迎,對著孟昭德一揖到地,口中說道,“久聞孟昭德為三河第一隨意俠士,豪氣萬千,且不拘小節,我嶽丈大人不信,特意試之,果然心胸廣博,明智秀滿在這裏參見了!”孟昭德這才知道他原來就是明智家第一武士,光秀的女婿秀滿,忙快步走了上去,也一揖到地,回禮道,“不知大人迎在這裏,孟昭德冒犯了。”明智秀滿笑笑道,“不需客氣,請大人隨我來。”
孟昭德和竹中重治忙在後麵跟著,一路隨到了奉行府大堂,隻見堂中明智光秀正身穿和服,臥於睡塌之上,塌下坐著兩排共八名文官,一個接一個的念著手中的公文,這邊公文剛剛念完,那邊光秀閉著眼睛就已經說出判定了,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確實難得,孟昭德不由笑了笑,對身邊的明智秀滿輕聲說道,“早就聽說明智京奉行乃天下有名的政務明臣,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這話說得聲音不大不小,又正好借著文官讀罷一封文書的空當說出,明智光秀當然聽見了,他其實也早知道孟昭德進來了,是故意晾著他,現在人家吹捧自己了,自己就不好再當沒察覺了,立刻睜開眼睛,看著孟昭德招了招手說道,“不好意思啊昭德,光秀這幾日乏了,公務太忙,也沒法看你去,不過你被罷黜,我也不好去看你,不然人家該說我這個京奉行悖逆主上了,我雖然是京奉行,可還是信長公的家臣啊。”
一上來就說孟昭德的短處,挖苦孟昭德,這下半兵衛的臉上就更不好看了,孟昭德雖然號稱心胸豁達,其實也有點受不了了,可是一想到一大家子,數十口人都在京都住著,實在不能得罪明智光秀,隻好賠著笑臉說道,“那倒是昭德想事情簡單了,對不住大人,既然大人說出這番顧慮,昭德不能不立刻醒悟,就此拜別,不敢打擾大人公務,至於昭德此來,其實隻是通報一聲,孟昭德舉家遷往京都了,以後就是明智大人治下的民眾了,嗬嗬,還望大人你多多關照。”明智光秀冷笑了一聲,訕訕道,“昭德不是不知道我光秀的處事風格,一向是公事公辦,從不徇私,你這樣說是看不起我光秀的為人啊,你奉公守法我就不難為你,你若是有所異動,我不妨和你直說了吧,信長公早知道你搬遷到京都來了,他讓我盯著你,他說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少和本願寺走動!至於別的大名家,嘿嘿嘿,你看看誰敢收留你吧,武田信玄倒是不錯,主上說了,若是你有膽子去見信玄,他不記恨你願意收留你的話,我到時候自然派兵把你的家小都搬遷到甲斐去!”說罷用手指了指席間文官,意思是接著處理公務,竟然就不理睬孟昭德了,孟昭德和竹中重治隻好拱拱手道別,明智秀滿也不好說甚麽,就尷尬的將兩人送出了奉行府。
一出奉行府,竹中重治再也忍不住了,咬著牙說道,“狂悖之徒,主上,早晚要他身首異處!”孟昭德聽罷,滿腔的怒火也摁不住了,一把拉住半兵衛,快步走到了奉行府外街道,才小聲說道,“我有一計,可以除掉信長,可惜為時尚早且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現在人選有了,我們可以慢慢籌劃,然後待時機成熟。”半兵衛馬上問道,“大人你有何妙計。”孟昭德沉吟片刻之後方才下定決心,小聲說道,“這幾年隨信長征戰,我發現了他一個特別的毛病,就是他調兵遣將之後雖然都說自己領本陣如何如何,可實際上從來沒有真正和本陣一起行動過,都是率十餘人至多上百人先行,然後觀察戰場局勢,和本陣真正會合總要一兩天的時間,有時候三五天都是身邊隻有幾十人護衛。”半兵衛立刻反應過來,嗯了一聲,點點頭道,“不錯,比如進攻美濃,他讓大軍進發米田,就是自己先率十騎親往,本陣一日半後才到,還有轉戰近江,他也是撇下本陣和德川軍率十五騎先行,另外北上討伐朝倉,圍攻長島城,他好像真的不和本陣同行啊。”孟昭德嘿嘿冷笑一聲道,“這是信長的兩個毛病之一,處事急躁輕浮,所以他等不得本陣的緩慢,都是快馬單獨行動,另一個毛病就是多疑殘酷,織田家這些年來因為各種原因被貶斥,驅逐,甚至自裁的人還少麽,我就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讓他引起信長懷疑,同時還能......”
半兵衛忙製止孟昭德再說下去,低聲回道,“好似漢朝時候那個廢太子,對,漢武帝之子劉據,在太子之爭中被懷疑日深,最後無法,隻能起兵造反,可惜漢武帝為人謹慎,身邊近衛從不下萬人,更有北營南營佐佑,可信長不同,若是讓明智光秀突然殺信長一刀,信長可不是武帝那般謹慎的人,光秀也不是劉據那樣心慈手軟的!”孟昭德聽罷笑了笑,他知道,半兵衛不讓自己說,而是搶著把話說完,就是日後一旦失敗,他也能為孟昭德擔當起挑唆陰謀,分裂織田家的罪名,孟昭德富有深意的拍了拍半兵衛的肩膀,悄悄說道,“明日啟程,去看看秀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織田信長的領土太小了,各個駐軍之間皆可以朝發夕至,還是等他的領土再大一些再說吧!”
兩人回到家中,並沒有和任何人說起此次的會晤,可是最後孟昭德在奉行府受到奚落的情節還是傳遍了整個京都,孟昭德和半兵衛知道,這是明智光秀故意放出來的口風,一是顯示自己的厲害,比孟昭德更強,二是傳達給世人孟昭德已經像落水狗一樣,無足輕重了,省的信長老惦記著這個雄才會不會背後給他使壞。家臣們氣的暴跳如雷,可孟昭德早就釋懷了,又和夫人還有兒子相處了幾日,孟昭德便和半兵衛,惠隱院北上近江,去長濱城拜訪羽柴秀吉,不過因為前番遭遇了明智光秀的冷語,孟昭德真的有點躊躇了,因為私下裏他和羽柴秀吉真的還是不錯的,若是秀吉也對他冷嘲熱諷,孟昭德真的會傷心的,所以走到了長濱城城下町,孟昭德突然決定不去了,想要和半兵衛還有惠隱院回家。
半兵衛和惠隱院自然不敢違背主上的意思,三人就決定掉頭回去,沒想到才轉身走出城下町,背後就有一位赤腳農民追了上來,啪的一拍孟昭德的肩膀,半兵衛和惠隱院嚇了一跳,馬上拔出刀來,那農民身後兩邊草叢裏也突然閃出十數個足輕,個個抽出腰刀,孟昭德一愣,那農民趕緊摘下草帽,對著身後的足輕訓斥道,“都給我放下,一個個像什麽樣子,敢對孟昭德大人動刀!”孟昭德這才認出來,原來這個農夫正是秀吉,忙單膝跪地,拱手道,“孟昭德拜見羽柴大人。”羽柴秀吉這下可不高興了,一把將孟昭德扶起,臉上擰著說道,“怎麽了,不就在明智光秀那個酸腐麵前受了點委屈麽,大人怎麽把氣撒在秀吉頭上!”
孟昭德聽罷哈哈大笑道,“是我不對,給秀吉大人賠罪了,昭德哪裏是把氣撒到秀吉大人頭上,這不是走累了到了大人這裏,想討杯酒吃吃,可怕禮數不夠你不給,才故意討好麽!”秀吉見孟昭德還是以往的模樣,便釋懷了,一把拉住孟昭德道,“孟大人啊,你是為了秀吉的母親大人才遭此橫難啊,別的不說,秀吉一輩子都感念你的好,我這長濱城有七萬百姓,九萬三千石的石高(一個士兵一年薪俸是二十一石,一個二十萬石的大名,大概可以養活一萬名常備兵,近江國的人口有三十二萬,石高是八十三萬二千石),你但有所需,我無不效命!”孟昭德笑笑道,“不必不必,現在你們家大戰在即,你正是要花錢要養兵的時候,我聽說明智光秀擁兵三千,年俸高五萬石,都捉襟見肘,你就更不要亂花了啊!”秀吉嘻嘻一笑,低聲道,“孟大人你怎麽說話和我家彌彌一樣,老說我浪費,其實啊,我就是花錢給娘和她各做了一件上等和服,僅此而已,花了也不過三千貫(戰國初期多餘的米不多,大概一貫錢能買米二石,戰國中期糧米更加缺少,大名運用商人眾封鎖經濟的時候,甚至能達到十貫錢才買一石米,1650年之後,才逐漸到了一貫五石或者七石,成為基本均價),她們差點給我告到主公那裏去。”孟昭德低頭算了算,突然哈哈笑道,“好你個秀吉啊,一出手就是六千石米啊,不過還好了,昭德也讚成給夫人或者父母多盡些孝道,不過不知道給媳婦和母上出手六千石的大人能請我吃多少錢的酒呢?”
秀吉嘿嘿一笑,拉著孟昭德就進城去了,他對孟昭德是真心實意的,連帶著竹中重治和惠隱院,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最後孟昭德實在經受不住了,秀吉才宣布酒宴停止,並把自己的本城居室讓出來,給孟昭德休息,平日沒有公務了,秀吉就到居室去看孟昭德,兩人暢談天下大勢,甚是快樂無比。這樣不知道耽擱了多少日子,才把孟昭德從愜意中拉回了現實。這一日,正在居室酣睡的孟昭德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他武士的機警立刻發作,噌的向後躍起,手已經握在腰間肋差的刀把上,這時候,紙門唰的推開,原來是竹中重治和惠隱院跑了進來,孟昭德這才鬆了口氣,盤腿坐下問道,“慌慌張張的,讓人以為咱們孟家沒有規矩了,這是秀吉大人的居城,有什麽事情這樣大驚小怪的!”半兵衛連呼帶喘的跪倒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武田信玄終於出兵了,大軍兩萬三千,兵發近江了!”孟昭德當是什麽大事,嘿嘿一笑道,“大驚小怪,我以為什麽事情,武田和德川必有一戰,現在本願寺被逼得那麽緊,當然要求他的姻親了(顯如的夫人是信玄正室的妹妹),我和正信說話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在,我不是已經安排了禦敵之策了麽,正信是足以說服家康的,所以兩萬多人也沒用,打不下遠江的。”半兵衛聽罷連連搖頭,擺手不止道,“完了,完了,這次都完了,家康是聽從了大人你的選材之策,飯田城早早被放棄,二股城一直沒有攻下,結果信玄利用了家康的急躁,設下埋伏,家康不聽家裏大臣的勸阻,現在已經中計了!幾乎身死啊!”
“什麽!”孟昭德一聽這個,噌的站起身來,一腳踢翻了靠枕,指著半兵衛喊道,“怎麽回事,我和正信幾番叮囑,信玄非常善於伏擊,他為什麽不聽,為什麽不勸阻家康,為什麽還要中計!那現在怎麽樣了!”半兵衛喘了口氣,方才指著城外的方向說道,“此番信玄已經下了決心了要打下東海道進發上洛,所以傾國之兵出動,信長公本來還打算靠家康大人抵擋一陣,沒想到一仗就打的大敗虧輸,信長公沒有法子,隻能暫緩對本願寺攻勢,全軍掉頭防範武田信玄,現在...現在羽柴秀吉大人已經率兵五千,去美濃支援防務了!”說罷,半兵衛將近幾日發生的全部事情向孟昭德一一道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