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體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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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起滅門案的有些地方,是不是就像冷靜的這個愛好一樣,她喜歡吃糖和山楂片,但是稍微改變一下,用糖和山楂做成的糖葫蘆,她就不喜歡吃了。

    糖葫蘆,手表,足跡…..

    衛家被滅門的凶案現場,除了蔡威的足跡,不是還有當時衛欣的那個報警電話嗎?

    說時遲,那時快,李凡就像著了魔一樣,腦袋裏隻有一件事:趕緊回警局,找到當時衛欣的報警電話記錄!

    李凡匆匆而去,留下冷靜一人在糖葫蘆攤子上。

    賣糖葫蘆的老板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忍不住對冷靜說:“孩子,這糖葫蘆你還要嗎?”

    “嗯給我拿著,打包。”

    “好嘞!”

    冷靜拿著被打包好的糖葫蘆,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李凡的歸來。

    “當時衛欣報警的聲帶記錄,還有嗎?”

    “有啊,不過你找這個幹嘛?”

    “快,調出來!”

    李凡緊盯著屏幕,那不規則的聲波記錄映入李凡的眼簾。

    當時衛欣報警的時候,身邊肯定是有凶手在!

    這時候,李凡對電腦,插入了一個芯片。

    “這是我自己研發的芯片,可以感應到人體,經過處理,能夠畫出人體大概的輪廓。”

    “天啊師兄!你怎麽那麽聰明!”

    白卓對李凡,投來無比羨慕的眼光。

    “努力,就可以變得聰明。”

    李凡一臉嚴肅,繼續盯著屏幕看。

    當時衛欣報警,家裏全部都是吵架的聲音。李凡保持高度集中的精力,保證不受這些雜音的幹擾。

    與此同時,冷靜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長椅上玩手機,一旁放著大包的糖葫蘆。

    突然間,對麵走來一位熟悉的身影。

    冷靜抬頭,露出驚恐的神情,嚇得手機差一點掉在地上。

    “是你?”

    “冷靜,好久不見了。”

    說話者,是一位雄厚的中年男性嗓音。

    “你來做什麽?”

    冷靜下意識地朝後縮了縮,卻不忘旁邊的糖葫蘆。

    男子繞著冷靜的長椅周圍轉了一圈,將略帶皺紋的雙手背在後麵。

    “其實我知道,李凡說是保潔阿姨報的案,實際上是為了隱瞞你是第一目擊者的事實,對嗎?”

    冷靜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她緊握拳頭,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剛打算說話,卻又被眼前的男子搶先一步:“不過沒關係,我看得出,李凡這孩子非常喜歡你,而你,也非常喜歡他,是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用解釋,李凡和你的事情,我最了解了。不過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感情之事,我來的目的隻是想問你,你恨錢四懷嗎?”

    冷靜抿了抿嘴,麵容如冰,硬生生地回答:“我恨與不恨,和你無關。”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反倒會害了李凡!你的心裏,是非常憎恨錢四懷的,對嗎?”

    冷靜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你的意思是,是我殺了錢四懷嗎?”

    “不不不,你不要那麽激動。你不可能殺死錢四懷,因為你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但是你卻不知道,你的陰暗麵,卻可以殺死他。”

    “行了。”冷靜即刻打斷了男子所說,“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麽意義呢?”

    “意義就是,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去禍害李凡。你如果真的愛他,應該試著和他保持距離。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真愛都可以有結果的。明白嗎?”

    “可笑!”

    “你好自為之。”

    說罷,男子從冷靜的視線裏消失。

    冷靜癱坐在長椅上,像是受到了驚嚇,愣在那裏不說話。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緊緊握住糖葫蘆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凡終於找到了在衛欣手機旁邊的人體波動。隻需要半小時,李凡就可以做出凶手的大致輪廓。

    “好樣的!”

    張隊擺擺手,示意讓李凡旁邊的人都不要打擾李凡,隻留下李凡一人在屋子裏。

    不過,張隊剛踏出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了一副鐵青麵孔的曹法醫。

    “怎麽了曹兄?你這是?”

    “我剛出去了一趟,結果,卻接到了蔡威鄰居的報警電話,說是蔡威被人用刀給捅死了。”

    “什麽?這……”

    張隊立刻出警,他懊悔不已。

    沒想到凶手不僅滅口了錢四懷,就連不認識凶手的蔡威,他也不放過。

    凶手為什麽要殺死蔡威呢?

    張隊趕到蔡威的家,隻發現蔡威的家中一片狼藉,一看就是經曆了殊死搏鬥的那種激烈場麵。

    曹法醫與白卓簡單檢查了一下蔡威的屍體,很快得出結論:蔡威就是被凶手,活活用刀給捅死的!死前,還和凶手激烈地搏鬥過。但是身材矮小的蔡威,根本不是凶手的對手。

    “這該死的凶手!唉!”

    “凶手應該是一名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凶器就是普通的匕首。”

    “這匕首不就在這裏嗎?我要帶過去,檢查。”

    張隊眉心緊鎖,抬頭望了一眼四周,搖搖頭。

    “蔡威長期住的這出租屋,設施都比較落後,周圍不可能有監控。凶手可以接二連三地殺掉錢四懷和蔡威,並且在現場留下凶器,肯定不會蠢到在匕首上留下任何的指紋。”

    隻見蔡威的屍體安靜地躺在那裏,雙目瞪得老大,仰麵朝天,好像在訴說著什麽。他白色的襯衫早已經被紅色的血液汙染,雙手和臉上基本都是傷。此時的蔡威如同一個被捅破的血包,向四周噴射出了大量的血液。

    白卓忍不住發起牢騷:“這凶手怎麽那麽狠心啊!蔡威又不認識凶手,他為什麽殺蔡威?”

    “唉!我們一定要抓到凶手!”

    張隊進了蔡威的出租房裏檢查,除了淩亂無序的雜物,沒有任何東西。就在曹法醫和白卓抬起屍體的一刹那,地麵上居然渲染著一行血字:渣男!該死!

    這些血字由於蔡威屍體血的暈染,甚至有些模糊,但卻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見寫的什麽。

    張隊被氣得雙眼發紅,忍不住大吼:“走!撤隊!”

    凶手是何等人物,竟然可以如此做到此番儀式感?這是在向警隊示威嗎?

    白卓將匕首帶去了痕檢科,果然沒有得到指紋。

    而就在張隊離開蔡威遇害現場後的不久,冷靜從身後跟了出來。她絲毫不畏懼,蹲在地麵上,湊在地上的血跡聞了聞,隨後又用一次性手套輕輕觸碰了一下地上的血跡。

    不知從那裏跳出來的警犬,猛地叫喊了一聲,給冷靜嚇了一跳。

    冷靜剛要走,卻被貿然出現的張隊擋住了去路。

    “你怎麽又出現在這裏?”

    “我,我……”

    “快走!就當我沒有見過你。”

    “好,等我說完,其實這個血字,是油漆寫的。”

    “警犬不比你鼻子靈敏嗎?走!”

    “謝謝。”

    冷靜對著張隊投來一片羨慕的眼光,離開了張隊的視線。

    張隊沉重地眨了一下眼睛,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今天看見她的事,誰也不許說,尤其是李凡!”

    “嗯。”

    張隊盯著那灘血字發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凶手為何要用油漆書寫?他從哪裏弄來的油漆?不過這個疑問,當張隊轉眼看見出租屋旁邊閑置的油漆桶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

    看來凶手對蔡威家周圍的事物,很是熟悉。連不起眼的廢舊油漆桶都能知道。又或者,是凶手順便一寫,為了追求儀式感?

    很快,李凡對凶手人體輪廓的繪畫,也已經接近尾聲。

    隨著李凡最後一筆的添加,凶手的模樣已經大致繪畫出來了。

    “搞定!”

    李凡長舒了一口氣,打開門正打算向所有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張隊等人一籌莫展的臉龐。

    李凡愣在那裏,憑借多年的經驗,他知道,肯定是又有案子發生了。

    “張叔叔,我…..”

    張隊立馬走上前,看樣子非常著急,脫口而出:“怎麽樣?凶手是誰?”

    “是,身型,身型是一名女子,年齡大概是18-25歲之間,未婚,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間,體重偏輕,很瘦。”

    稍微停頓了一會,張隊的雙眼瞪圓了:“沒了?”

    “嗯。”

    “你的意思是,當時站在衛欣旁邊的,就是凶手,就將衛欣等一家四口推下樓?但卻是一個瘦小的剛成年的女孩?你搞笑呢李凡?半小時,你就給我整出這結果?”

    “我…..”

    李凡欲言又止,一旁的白卓看不下去了,他急忙幫著李凡說話:“張隊,師兄他一個人真的很努力了,一個人那麽辛苦。可能會出點小錯誤。”

    “不沒有錯誤!”

    “那你告訴我,一個瘦小的女孩子,哪裏來的力氣將衛家一家四口推下樓?更哪來的力氣將錢四懷和蔡威兩個成年男性給殺死?”

    李凡瞬間沉默了,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明白。

    “李凡啊,我知道、你熱愛科學,但現實是你發明的那些技術,那些科技,是需要有真正實用價值的。而且需要一定的精確度的,你明白嗎?”

    “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想想為什麽。但是我可以百分百保證,我的發明,我的技術,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李凡堅定地告訴張隊,繞過眾人高低不平的肩膀,揚長而去。

    為什麽凶手會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

    李凡走出警局,這才想起來,冷靜還在等著自己還未吃完的冰糖葫蘆。於是立刻加快了腳步,迅速地跑到賣糖葫蘆的地方,卻發現早早已經沒了冷靜的蹤影。剛準備拿出手機,卻看見了冷靜給自己的留言。

    “我在公園的2號長椅上,糖葫蘆還在等你。”

    李凡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你來了。”

    冷靜還是那般淡定從容,絲毫不像是剛剛從血腥的死亡凶案現場回來的一樣。

    “嗯。”

    李凡坐到冷靜旁邊,指了指冷靜旁邊的冰糖葫蘆,問:“這是給我帶的嗎?”

    “是,快吃吧。”

    “謝謝啊!”

    李凡大口大口地吃著糖葫蘆,那種既甜在嘴裏,又甜在心裏的滋味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張隊沒有告訴你,蔡威他….”

    “他咋了?”

    “他被殺了。”

    霎時,李凡嘴裏那塊沒有咽下去的糖球沿直線掉落下來。

    “你,你說什麽?”

    哦對!怪不得剛才張叔叔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比較難看。不過凶手為什麽要殺蔡威?蔡威並不認識凶手,也不知道關於凶手的任何信息。

    “張局長沒有告訴你嗎?”

    “哦我剛剛來的匆忙,我說他們怎麽臉色那麽不好,原來是遇到這事了。”

    “你是不是也想不明白,蔡威為什麽會被滅口。”

    “對。但,你怎麽會知道?”

    被李凡這麽一問,冷靜的心不知為何猛地震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將手貼在胸口,卻假笑道:“哦,我,買冰糖葫蘆的時候路過蔡威的家。”

    “我知道你是路癡,你不會亂跑,但是你錯了,蔡威的家根本在這裏就不順路。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嗎?”

    冷靜不知不覺間,精神居然高度緊張,那一刻她感覺就好像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樣。

    “我,我告訴你,你不會相信的。”

    “不,你隻要告訴我實話,我就會相信。”

    李凡靠近低下頭的冷靜,透過她細長的美睫,李凡看到了一個與平時有點不一樣的冷靜。這個冷靜,更像是一個青澀懵懂的小女孩。

    “還是一個夢境,夢中人告訴我,蔡威今天會死在出租屋裏。”

    說完,冷靜的心中頓時就暢快了許多。

    “很好,我信。”

    李凡手中的糖葫蘆已經吃完,逐漸放鬆地站了起來,他給冷靜發了一張圖片。

    “你瞧,這是我描繪出的,凶手的輪廓。”

    “看體型,這不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嗎?”

    “是,的確。所以沒有人相信我,他們都在質疑我的技術,可我堅持相信自己,我的技術,完全沒有錯。”

    “那,你是否可以去蔡威被害的現場,看一看呢?”

    “沒問題。”

    李凡順手將吃完的糖葫蘆袋子扔在垃圾桶裏,起身就要離開。

    隻是李凡不知道,蔡威被害的凶案現場,早已經被張隊給清理幹淨。

    “現場已經沒有血跡了,隻有這些淩亂的雜物。還有,那個油漆桶。”

    李凡在雜物堆積如山的出租房裏尋找著,擁擠的空間讓李凡和冷靜各位小心。好像隻要輕輕碰到一個東西,一大堆雜物全部會一瀉而下,然後將人砸暈或者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