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次小長安聚之戰，柱天都部劉縯率領的舂陵漢軍隊伍，傷亡十分慘重。

    光是舂陵劉氏宗族的主要的親屬子弟，鄧氏家族、陰氏家族、李氏家族戚屬等，就犧牲了數十人之多。

    這些親人之中，有劉縯、劉秀兄弟摯愛的二嬸-劉良的妻子，以及劉良的兩個兒子，堂弟劉嘉的妻子和劉嘉的幾個兒女，劉秀的二哥劉仲，劉秀的二姐劉元以及劉元的三個女兒等等。

    幾大家族的親人們，悲傷欲絕，哀傷不已。棘陽縣城的舂陵漢軍軍營裏，一連數日，都被哀悼親人的悲哀哭泣聲所籠罩。

    舂陵漢軍軍心震恐，人人自危，不知所從。

    2

    那時，前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劉祉的母親，以及劉祉的弟弟劉堯和劉祉的妻子等親屬家人，都居住在南陽郡城宛城裏避難。

    前隊大夫（南陽郡守）甄阜，聽說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劉祉等舂陵侯宗室子弟，已經加入了劉縯的舂陵漢軍，勃然大怒，就下令，將劉祉的親人，統統關押在了郡城宛城的監牢中。

    小長安聚戰役，官軍得勝，劉縯舂陵義軍失利後，前隊大夫甄阜，更加無所顧忌了。

    前隊大夫甄阜遂認為，劉縯漢軍已經徹底失敗，無法東山再起。

    於是，前隊大夫甄阜下令，將關押在宛城監牢的舂陵侯劉敞嫡長子劉祉的所有親人，全部殺害了。

    3

    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戰勝漢柱天都部劉縯統領的舂陵義軍之後，欣喜若狂，得意忘形，急忙向王莽報捷。

    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兩人，還親自寫信，派人給劉縯的二叔劉良送去，嘲笑劉良，反叛朝廷的愚蠢狂妄的舉動，羞辱和激怒舂陵劉氏兄弟道：

    “劉良啊：

    你這個糊塗的老爺子，不知天命，不率先垂範，率領宗族，效忠朝廷。卻要不自量力，反叛朝廷，妄圖輔助，被天帝遺棄的漢室複興，實屬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如今，你這個老家夥，走投無路，單藳騎牛，家人死絕，哀哭且行，何足賴哉！”

    劉良、劉縯叔侄，接信，悲憤交加，怒不可遏，大罵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道：

    “甄阜、梁丘賜，你們這群害民蟊賊！我劉伯升對天發誓，要叫你們血債血還！

    惡賊甄阜、梁丘賜，殺我親人，辱我親族，此仇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們將洗雪大恥，將蟊賊梟首示眾。”

    但經曆小長安聚戰鬥的失利之後，舂陵漢軍損失慘重，人心惶惶，無力反擊官軍。

    柱天都部劉縯等漢將，隻有忍辱負重，隱忍在心，集中優勢兵力，全力堅守棘陽縣城，防止官軍偷襲。

    4

    當時，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劉祉，正是負責堅守漢軍後方基地棘陽縣城的守軍主將。

    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兩人，得知消息，就以劉祉的親人為要挾，親自給劉祉寫信，誘惑劉祉，反叛劉縯，投靠朝廷。

    不料，劉祉不為所動，親手斬殺官軍使節，發誓與漢軍共存亡，堅守危城。

    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勃然大怒，立即派遣官軍，抓緊時間，圍攻棘陽縣城。

    麵對官軍的數次圍攻，劉祉率軍，挺身還保棘陽，苦苦堅守，終於守住了棘陽縣城，這一座關係漢軍生死存亡的後方基地。

    不久，柱天都部劉縯等將領，收拾小長安聚的舂陵漢軍殘兵敗將，退保棘陽縣城。

    依靠劉祉等漢將，死死堅守住的棘陽縣城，劉縯舂陵義軍的敗兵，才總算有了一個立足之地，不至於全軍覆滅。

    棘陽城裏，數日以來，舂陵全軍將士，都沉浸在巨大的悲憤與憤怒之中，到處都是祭奠親人的哀哭聲。

    哭泣聲，聲聞郊外，令人傷心欲絕。

    柱天都部劉縯，悔恨交加，悲痛欲絕。

    幾天幾夜，柱天都部劉縯，都是粒米未進。他反躬自省，愧恨難過，對自己的失誤痛恨交加，為自己的冒失和草率，愧悔不已。

    5

    所謂禍不單行。

    不久，從湖陽城裏，又傳來了劉縯、劉秀的母親樊嫻都，病死湖陽的消息。

    在貧病交加和對親人的憂傷焦慮之中，劉縯、劉秀的母親樊嫻都，死在了娘家親人樊巨公的家裏。

    劉縯、劉秀兄弟，被困於棘陽城裏，脫身不得，得知娘親病死的噩耗之後，心理更加痛苦，憂傷。

    劉縯、劉秀兄弟，憤怒的情緒，仿佛就要崩裂。

    那時，堅守棘陽縣城的舂陵漢軍軍心震恐，人人自危，膽戰心驚。

    為了穩住舂陵漢軍的軍心，柱天都部劉縯，隻好強忍自己的悲痛，積極布置人馬，堅守族弟劉祉，保守住的棘陽城等周邊城邑。

    6

    當初，就在舂陵漢軍，遭遇官軍突襲，在小長安聚嚴重失利，舂陵漢軍局勢最危急的時候，是那個英勇無畏的劉祉兄弟，堅守住了舂陵義軍的基地棘陽縣城，保住了劉家軍最後的一點本錢。

    最終，舂陵劉家軍，才不至於全軍覆滅，劉祉為舂陵漢軍的生存，立下了卓越的功勞。

    那時，見舂陵漢軍在小長安聚失利，綠林軍大統領王匡、王鳳兄弟、陳牧等將領，恐懼不安，深怕官軍，趁勢圍剿綠林軍，急忙率領直屬的綠林“新市兵”、“平林兵”兩部將士，撤離了棘陽縣城，遠遠走避。

    堅守棘陽危城的舂陵漢軍，四麵受敵，一時之間，孤立無援。舂陵漢軍的處境，更加孤單危險。

    見漢軍局勢非常不利，柱天都部劉縯和諸位漢軍將領，一個個憂心忡忡，但不願意坐以待斃。

    於是，柱天都部劉縯下令，邀請叔父劉良和叔父劉歙、劉終父子，兄弟劉秀、劉祉等舂陵家族叔伯兄弟，李通，鄧晨，陰識等舂陵漢軍盟友，謀劃自保光複大計。

    棘陽縣縣衙大堂裏，柱天都部劉縯，與諸位將領，匯聚一堂，日夜會商，脫困之計，秘密謀劃與綠林等友軍再次聯合，東山再起，報仇雪恨。

    7

    在堅守棘陽縣城之戰中，為舂陵漢軍的生存，立下大功的守將劉祉，是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字巨伯。

    劉祉不僅是劉秀的族兄，還是舂陵康侯劉敞的嫡長子，是舂陵侯家族的嫡係子孫，舂陵侯家族族長。

    舂陵康侯劉敞的曾祖父，就是那個著名的舂陵節侯劉買，乃舂陵家族始祖。

    當初，舂陵節侯劉買，以長沙定王劉發之子的身份，被漢朝廷冊封在零陵道的舂陵鄉，為舂陵侯。

    舂陵節侯劉買死後，由他的嫡長子劉熊渠，承襲舂陵侯爵位。劉熊渠就是著名的舂陵戴侯。

    舂陵戴侯劉熊渠死後，由他的嫡長子劉仁，承襲父親劉熊渠的爵位，就是舂陵孝（考）侯。

    舂陵孝（考）侯劉仁，因為零陵道舂陵鄉的地勢，低下潮濕，山林中又有瘴氣，不適合舂陵家族居住。

    舂陵孝（考）侯劉仁，就向漢元帝（劉奭）上書，請求皇帝降恩，允許他減少封地戶邑，北遷到內地郡國居住。

    漢元帝讚賞劉仁謙讓的高潔品行，最終同意了舂陵孝（考）侯劉仁內遷的請求。

    初元四年，漢元帝皇恩浩蕩，下旨改封舂陵孝（考）侯劉仁新的的封地。

    舂陵侯劉仁，因此被北遷到南陽郡蔡陽縣（棗陽縣）的白水鄉居住，仍以原來的封號舂陵，作為侯爵封國的名稱。

    這一年，舂陵孝（考）侯劉仁，與自己的堂弟巨鹿都尉劉回一道，率領整個舂陵侯家族的宗人，北遷到新的封地，南陽郡棗陽縣的白水鄉，去安家立業。

    8

    舂陵孝（考）侯劉仁，北遷棗陽縣白水鄉若幹年後，就因病去世了，遂由他的嫡長子劉敞，承襲了父親劉仁的舂陵侯的爵位。劉敞就是舂陵康侯。

    舂陵康侯劉敞，為人謙恭節儉，仗義疏財，大度豪爽，講義氣，重情義，尤其看重親情。

    舂陵康侯劉敞，見漢末以來，局勢詭譎多變，於是做主，把他父親舂陵孝（考）侯劉仁，留下的全部金銀財寶和土地家產等遺產，統統分給了他舂陵侯家族的親兄弟和堂兄弟。

    從此以後，舂陵康侯劉敞，以重情疏財，而在天下聞名。

    荊州刺史劉科，很是讚賞劉敞的告誡品行，遂向漢成帝報告了舂陵康侯劉敞，分家產與昆弟的義行。

    漢成帝聽到劉敞的事跡後，大為感動，當著文武大臣，稱讚舂陵康侯劉敞道：

    “諸位愛卿：

    如今，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人人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唯利是圖，利欲熏心。

    如此混沌的時代中，居然有劉敞這樣，重情重義，慷慨無私的諸侯，實屬難得。

    希望天下之人，都能夠群起效仿，弘揚天下美德。”

    漢成帝於是頒旨，對舂陵康侯劉敞的這個仗義疏財的義行，進行獎勵，任命舂陵康侯劉敞，擔任廬江郡都尉。

    舂陵康侯劉敞，的確沒有辜負漢成帝的聖恩。劉敞擔任廬江郡都尉以後，一直兢兢業業，一心為民，恪盡職守。

    過了一年多的時間，舂陵康侯劉敞任職的廬江郡，突然遭遇了一場罕見的大旱。

    劉敞於是奉郡守王輝之命，巡視各縣，前去安撫和賑濟廬江郡的百姓。

    有一些受災百姓，聽說郡裏的官員，前來體察民情，就手持幹枯的稻禾，前去向廬江郡都尉劉敞訴苦。

    百姓自言，大旱連連，稻禾皆枯萎，而官府卻不知體恤，依然強行收租，百姓不堪其苦，請求廬江郡官府，上報朝廷，減免他們的租賦，減輕徭役。

    廬江郡都尉劉敞，了解百姓疾苦，聽見廬江郡百姓訴苦以後，大為同情。劉敞就安撫廬江郡百姓道：

    “諸位鄉親：

    請稍安勿躁，聽本都尉講幾句。

    如今災難頻繁，百姓的生活如此艱苦，這是太守等朝廷官吏，應該過問的大事啊！我們作為一方父母官，怎麽能夠熟視無睹，置若罔聞呢？

    請諸位鄉親放心，本都尉向你們保證，一定將你們受災的情況，上報太守，上報陛下知曉。”

    回到廬江郡郡裏，劉敞就載上枯稻，至廬江郡太守王輝的處所，打算立即向太守王輝，匯報災區百姓受災的情況。

    廬江郡太守王輝，見劉敞順利撫民歸來，很是高興，就專門設宴，慰勞款待劉敞。

    酒數行，劉敞憂上心來，就將廬江郡百姓受災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太守王輝，請求太守王輝下令，減免廬江郡百姓一些租稅。

    太守王輝聽後，卻不以為然，心裏十分生氣。太守王輝，有些惱怒地對著酒席上的屬吏士大夫，責備劉敞說道：

    “諸君：

    你們看看，侯爵大人作為一個郡都尉，怎麽會如此不長腦子，職責不分呢？

    你們想想，如今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天下太平。哪裏會有，那些無知小民所反映的，災難頻頻的事情發生呢？”

    劉敞對太守王輝，不僅不相信自己的話語，而且還當眾羞辱自己的做法，大為不滿。

    劉敞就立即叫自己的仆人劉堯，回府去，把自己帶回的枯稻拿過來，親自交給太守王輝查看。

    太守王輝，見了劉敞呈上的枯稻以後，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十分難看。

    王輝覺得，劉敞在酒宴上，傷了他這個父母官郡太守的麵子，心裏更加不高興了。

    太守王輝，怒氣衝衝地質問劉敞道：

    “劉都尉：

    你是不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你作為一個郡都尉，你的職責究竟是什麽呢？這些事情，難道是你這個都尉的職責範圍該管的事情嗎？”

    席上那些太守（刺史）的屬官，和那些賓客士大夫們，雖然明知都尉劉敞，所言是事實，但哪裏敢為此，得罪自己的直係上司，而最終影響他們自己的前途，損害他們自己的利益呢？

    他們異口同聲地為太守王輝幫腔，指責劉敞，超越自己的都尉職權，說劉敞文過飾非，故意敗壞朝廷的聲威和清譽，敗壞太守的英明治理。

    劉敞早已經對太守王輝，不恤民情的作為，怒不可遏了。劉敞倔脾氣爆發，勃然大怒起來，拍桌叱責太守王輝道：

    “鼠子何敢如此！

    你身為堂堂一郡的太守，隻顧搜刮民脂民膏，自己花天酒地，享樂無度，怎麽就不顧，全郡黎民百姓的死活了呢？”

    說完，義憤填膺的劉敞，就將酒桌，掀翻在地。熱鬧的酒宴，頓時弄得不歡而散。

    太守王輝，對都尉劉敞恨得咬牙切齒，怒氣衝衝地帶領屬吏賓客衝了出去。

    不久，太守王輝，就將都尉劉敞超越職權，謊報災情，無禮犯上的行為，舉奏了朝廷。

    其時，王莽已經執掌了大漢朝廷大權，早就在日思夜想，要剪除在朝廷裏，擔任官職的劉氏宗室貴族的權力了。

    王莽遂征召劉敞，到長安述職，借機免除了劉敞的郡都尉之職，命令劉敞，回到自己的封國舂陵（白水鄉）去養老。

    自此，劉敞對朝廷官員們貪贓枉法，戕害百姓的種種罪行，認識越來越深，心中的怨怒，也越發強烈。

    9

    過了一年多，劉敞的族兄，安眾侯劉崇、安成侯劉禮兄弟，在自己的封國起兵反莽，欲攻取南陽郡城宛城。但安眾侯劉崇、安成侯劉禮兄弟，準備不足，兵微將寡。

    不久，安眾侯劉崇、安成侯劉禮兄弟的聚義，就被南陽官府，派兵鎮壓了下去。

    經曆安眾侯劉崇、安成侯劉禮兄弟反叛，王莽更加憂慮，懼怕和厭惡，劉氏宗室貴族，再次聚眾起兵。

    於是，王莽下令，征召康侯劉敞等劉氏宗室貴族，到西京長安任職，以便就近監視，不允許康侯劉敞等宗室貴族，回到他們自己的封國去就職。

    當初，平帝在位時，舂陵侯劉敞和安眾侯劉崇等宗室貴族，曾經在年末，同時奉命，到京城去朝見皇帝，參加臘月大祭。

    臘月大祭祀時，劉氏宗室貴族，都在明堂助祭。

    安眾侯劉崇，看到王莽將要危及漢室天下，就曾經私下與舂陵侯，複陽侯等親近的宗室貴族談論國事。

    安眾侯劉崇，對劉敞等親近的宗室貴族談論說道：

    “諸位兄弟：

    安漢公專擅朝政，群臣沒有不違心聽從的，國家傾覆的時刻，即將來到。

    太後陛下年事已高，皇帝幼小軟弱，高皇帝當初，所以要分封兄弟子侄，大概是為預防這種情況發生吧！”

    劉敞的心裏，也十分讚同安眾侯劉崇的看法，頷首稱是。

    到安眾侯劉崇、安成侯劉禮兄弟造反的事情敗露，被官府鎮壓以後，舂陵侯劉敞心裏，很害怕王莽報複，就想結交幫手，樹立私黨。

    舂陵侯劉敞，便為自己的嫡長子劉祉，娶了高陵侯翟宣的女兒為妻。

    適逢翟宣的弟弟東郡太守翟義，起兵要反叛王莽。南陽郡的官府，就派官兵，捕捉並殺害了翟宣的女兒，即劉祉的妻子。

    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劉祉，也因此被牽連，而被南陽郡官府，關入了監獄裏麵監禁。

    舂陵侯劉敞，為了挽救自己的嫡長子劉祉，就上書朝廷謝罪，表示願率舂陵侯家族子弟宗族，做士卒的先驅，踏平叛賊東郡太守翟義的老巢。

    那時，王莽剛剛攝政不久，羽翼未豐，還想要安撫劉氏宗室，避免樹立更多更大的敵人。

    因此，舂陵侯劉敞全家，最終才沒有被王莽誅殺，嫡長子劉祉，也得以從監牢脫身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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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王莽篡權，自立為大新天子以後，劉氏宗族中的貴族，大多數都被降爵，是侯爵的，都被降為了子爵，享受孤卿的俸祿。

    後來，王莽幹脆下旨，完全削去了劉氏宗族中，全部貴族的爵位和封地。

    沒有不久，前舂陵侯劉敞，憂鬱成疾，病死了。劉敞的嫡長子劉祉，也被新王朝廢置，剝奪了舂陵侯的爵位。

    從此以後，劉敞的嫡長子劉祉，不僅不能夠繼承父親的舂陵侯爵位，而且新莽朝廷，還不允許劉氏宗室、貴族子弟，去當官為吏。可以說，是徹底斷絕了，像劉祉這樣的前朝宗室貴族子弟，進入仕途的所有希望。

    劉祉既是已故舂陵侯劉敞的嫡長子，舂陵侯家族族長，而又德行淳厚，對家族子弟，公正無私。

    所以，舂陵劉氏宗室的人，都十分尊敬劉祉，為劉祉的遭遇，哀歎惋惜。

    到劉縯、劉秀兄弟，起兵舂陵之時，舂陵侯家族的劉祉、劉賜諸兄弟，也相繼跟隨劉縯從軍。

    見劉祉參加劉縯的叛亂，前隊大夫甄阜，勃然大怒，下令將劉祉的家屬，全部關入了宛城獄中。

    當舂陵漢兵，在小長安聚遭遇慘敗之後，劉祉則挺身而出，率軍退保棘陽堅守。

    前隊大夫甄阜，見劉祉不肯歸順朝廷，於是就下令，將關押在宛城監獄的劉祉的母親、弟弟、妻子、兒女，全部殺死了。

    親人慘遭南陽郡官府殺害，劉祉的深仇大恨，再也難以化解。劉祉等舂陵子弟，暗暗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為親人報仇。

    失利的舂陵劉家軍，依靠劉祉諸兄弟，對棘陽縣城的頑強堅守，才最終擁有了唯一的一塊，保命求存的基地。

    11

    麵對舂陵漢軍潰敗，士氣低落，官軍猖獗的種種極端不利的情況，柱天都部劉縯，憂心如焚。

    柱天都部劉縯，日夜思考，與諸將商議以後，終於決定，捐棄前嫌，繼續與綠林三部等友軍聯合，共同對付官軍，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

    柱天都部劉縯設計的，舂陵漢軍與綠林軍再次結盟的戰略，不僅得到了舂陵侯家族叔伯兄弟，李家，鄧家，陰家兄弟等家族首領的大力支持，而且很快就付諸了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