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從在小長安聚，擊潰了柱天都部劉縯統領的舂陵漢軍以後，前隊大夫（太守）甄阜，屬正（民兵司令）梁丘賜等官軍將領，一直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

    前隊大夫甄阜，對前隊貳嚴說、屬正梁丘賜、棘陽宰岑彭等僚屬官吏吹噓道：

    “不瞞諸君，本大夫實際上也沒有想到，當初所向披靡，節節勝利，強大無敵的舂陵劉縯叛軍，在與官軍正麵交手之時，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意外的勝利，讓官軍將領陶醉。屬正梁丘賜，急忙恭維前隊大夫甄阜道：

    “都是大夫大人英明指揮，才讓叛軍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如果沒有大夫大人的運籌帷幄，怎麽可能如此順利呢？”

    前隊大夫甄阜，含笑晏晏，是越發躊躇滿誌，洋洋自得。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皆認為舂陵漢軍，已經遭受嚴重挫敗，大勢已去，不足為懼。

    唯有前隊貳嚴說，棘陽縣宰岑彭，頭腦清醒，了解舂陵漢軍實力，對此不以為然，並不認為舂陵漢軍，已經大勢已去，不堪一擊。

    2

    當初，岑彭擔任南陽郡下屬代理（試署）棘陽縣令，奉前隊大夫甄阜之命，負責守衛棘陽縣城。

    柱天都部劉縯，率領的舂陵漢軍，攻克長聚、唐子鄉、湖陽縣城等地以後，兵勢浩大，所向無不披靡，就準備乘勝追擊，進攻岑彭守衛的棘陽縣城，掃清南陽郡城宛城的外圍。

    當時，棘陽縣城裏的官軍隊伍，統統由守城民兵組成，隻有兩三千人馬。

    代理棘陽縣令岑彭，見舂陵漢軍氣勢洶洶來攻，兵力十分強大，棘陽形勢危急，於是與屬吏士大夫，商議應對之策道：

    “諸君：

    如今賊勢強大，光是舂陵劉伯升所屬，就有數萬賊軍，加上綠林三部的叛賊，更是人多勢眾，無法匹敵。

    我們的棘陽，雖然城池高大堅固，但我們自己的守城官軍，兵力弱小，而前隊大夫甄大人，屬正梁大人率領的郡縣官軍的主力部隊，一心堅守宛城，根本就不會想到，幫助我們堅守，這個小小的棘陽縣城，也不會派兵，來支援我們棘陽官軍的反攻。

    很顯然，僅憑我們棘陽縣城，這兩三千人的守城民兵，完全不能夠抵擋，劉伯升的數萬攻城部隊的攻擊，保住我們的棘陽縣城。

    如今，形勢十分危急，城池陷落在即。諸君有什麽對策，可以保守孤城，拯救一縣百姓？”

    屬吏惶恐，一個個麵麵相覷，沒有了主意，齊聲道：

    “岑大人：

    形勢如此危急，還是保命要緊。我們也是惶恐無計，一切聽從縣宰大人決策。”

    代理棘陽縣長岑彭遂拍板做主道：

    “諸君：

    既然如此，本官就自作主張了。

    本官決定，主動收拾全城的糧食財物，率領全城百姓撤離，堅壁清野，前往郡城宛城，給劉縯叛賊，留下了一座空城。”

    屬吏劉煥，與縣宰岑彭十分友善，遂善言提醒代理棘陽縣長岑彭道：

    “岑大人：

    擅離職守，放棄城池，縱容盜賊，不拚死抵抗，那可是死罪一條，請大人三思。”

    岑彭遂說服大家道：

    “諸君：

    大難當頭，當以保護百姓為上。堅守孤城，隻有死路一條。失城之罪，一切由岑某擔當，與諸君無涉。就如此決定。”

    代理棘陽縣長岑彭遂下令，放棄棘陽縣城，率領棘陽官民百姓，向南陽郡城宛城，迅速撤離。

    最終，柱天都部劉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棘陽縣城。

    見代理棘陽縣長岑彭，率領棘陽官民迅速撤退，柱天都部劉縯不知是計，大喜道：

    “諸君：

    官軍恐懼，不戰而退。宛城官軍的隊伍，都同棘陽守軍一樣，不堪一擊。見了義軍，沒有無不望風而逃的。

    如此，天下已定。”

    不知不覺中，柱天都部劉縯，與漢軍諸將，漸漸萌生了驕傲自大的輕敵情緒。

    3

    棘陽城池，很快被柱天都部劉縯率領的舂陵漢軍占領。

    代理棘陽縣長岑彭，帶著自己的僚屬家屬，縣城百姓士大夫，數千民兵，投奔了前隊大夫甄阜。

    起初，前隊大夫甄阜，擔心舂陵漢軍，進攻宛城，對代理棘陽縣令岑彭，棄城而逃，率軍前來相助，不僅沒有責備，反而是笑臉相迎。

    不久，前隊大夫甄阜，見漢軍並未立即派兵，攻打宛城，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前隊大夫甄阜，下令將棘陽縣宰岑彭，招進太守府，責備岑彭擅離職守道：

    “岑大人：

    你身為一縣署理，理當盡忠職守，保護百姓，為朝廷鞠躬盡瘁，戰死沙場才是。

    不想，你卻不能固守自己的城邑，犯下了臨陣脫逃之罪。縣宰大人，你該如何解釋呢？”

    代理棘陽縣令岑彭，聽前隊大夫甄阜之言，知道大禍將臨，急忙辯解道：

    “前隊大夫大人：

    舂陵劉縯惡賊，兵力強大，如果攻打棘陽不下，必將遷怒百姓，屠戮城池，屠殺百姓。

    岑彭並非臨陣脫逃，而是審時度勢，以退為進，保存實力，保護一縣百姓。”

    前隊大夫甄阜，不聽岑彭辯解，大罵岑彭道：

    “大膽岑彭鼠輩，居然強詞奪理，掩飾臨陣脫逃大罪。來人啊，將岑彭的母親和妻子，統統關進宛城牢獄，讓岑彭待罪立功，以便將功贖罪。”

    一怒之下，前隊大夫甄阜，就下令拘禁了代理棘陽縣令岑彭的家人。

    為了挽救自己親人的性命，代理棘陽縣令岑彭，隻好率領自家的賓客和部屬，努力地與義軍作戰，以贖己罪。

    小長安聚之戰，代理棘陽縣長岑彭，帶領官軍前部，與劉縯的舂陵大軍，直接交鋒。

    棘陽令岑彭，勇敢善戰，有勇有謀，賓客部屬，又訓練有素，很快幫助郡府官軍，打散了劉縯的大軍，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前隊大夫甄阜，對棘陽令岑彭的表現，大為驚歎，對屬正（民兵司令）梁丘賜說道：

    “都尉大人，想不到岑彭這個小子，還有如此能力。這樣的敗軍之將，居然能夠立下，如此重大的功勞，真是天佑大新。

    看樣子，劉伯升這個惡賊，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徒有虛名，不過爾爾罷了。”

    此役之後，驕傲輕敵的帽子，傳到了前隊大夫（太守）甄阜、前隊貳嚴說、屬正（民兵司令）梁丘賜等官軍將領的頭上。

    屬正梁丘賜，見狀，急忙恭維前隊大夫甄阜道：

    “大夫大人言之有理。這都是大夫大人，運籌帷幄、英明指揮的結果。

    大夫大人，末將以為，劉縯的叛賊大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僅僅是徒有虛名而已。

    先前，劉縯的叛賊大軍，之所以能夠順利地奪取長聚、唐子鄉、湖陽縣城、棘陽縣城等地，不過是官軍，兵力弱小，守衛無方，疏忽大意，讓劉縯叛賊，僥幸得逞而已。

    總而言之，在英明果決的大夫大人的運籌帷幄，英明指揮之下，我們訓練有素的朝廷大軍，依然是不可戰勝的，必將建立蓋世功業，名垂青史。”

    前隊大夫甄阜，故作謙虛，鼓勵屬正梁丘賜道：

    “屬正大人過獎了。沒有屬正大人，帶頭衝鋒陷陣，沒有將士們的英勇奮戰，怎麽能夠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呢？

    本大夫一定會將屬正大人和將士們的豐功偉績，稟告朝廷。陛下皇恩浩蕩，一定會重重獎勵大家的。”

    誌得意滿的前隊大夫（太守）甄阜，屬正（民兵司令）梁丘賜，也開始犯下，驕兵必敗的錯誤。

    “多謝大夫大人的提攜，末將一定奮勇作戰，報效陛下的大恩！

    請問大夫大人，下一步，我們將如何行動呢？”屬正梁丘賜，請求前隊大夫甄阜命令道。

    “兵貴神速，如今我們官軍，應該趁叛賊立足未穩，士氣沮喪之時，加緊攻打叛賊，務必一戰而勝，徹底消除隱患。”

    前隊大夫甄阜排兵布陣說道。

    屬正梁丘賜，笑著建議前隊大夫甄阜道：

    “前隊大夫大人，運籌帷幄，指揮有方，真是妙計。

    我們不如把我們的糧秣輜重，統統留在藍鄉（新野縣東北方向）基地，派軍加強守衛，大軍主力，輕裝前進，攻打叛賊，就能夠一鼓作氣，盡快擊潰劉縯叛軍，順利班師回朝。”

    “屬正大人曉暢軍事，此計大妙。就照此辦理。”前隊大夫甄阜同意屬正梁丘賜的建議道。

    前隊大夫（太守）甄阜，在命令下達之後，就率領屬正（民兵司令）梁丘賜，前隊副長官（貳）嚴說，棘陽令岑彭等官軍將領，親自帶領，十萬郡縣官軍，組成的龐大精銳兵團，渡過潢淳水（新野縣境），到達沘（bǐ）水（唐河縣北）駐軍，以逸待勞。

    前隊大夫甄阜為首的官軍將領們，個個都打著如意算盤，打算乘勝前進，一鼓作氣地全殲，舂陵劉氏和綠林聯軍，把南陽境內的流民軍，全部消滅幹淨。

    官軍將領們，始終也沒有明白，當初小長安聚之戰中，劉縯大軍的失利，除了棘陽縣令岑彭統領的官軍部隊的猛攻，突然襲擊之外，主要還是因為那天大霧彌漫，漢軍將領指揮不靈，以及義軍作戰經驗不足，對官軍的突襲，準備不足而造成。

    人多勢眾，裝備精良的官軍主力的猛攻，造成了劉縯大軍將士的驚慌失措，最終導致，整個漢軍隊伍崩潰，戰事失利。

    5

    官軍主力在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前隊副長官嚴說，代理棘陽令岑彭等官軍將領的指揮下，在潢淳水與沘（bǐ）水，兩水之間駐紮，加緊備戰。

    官軍安營紮寨，修築營壘，布防休息。

    為了表達，誓與劉縯的反叛大軍，決戰到底，不拚個你死我活，絕不回師的決心，截斷舂陵劉縯叛賊，偷襲和逃跑的路徑，前隊大夫（太守）甄阜，還下令官軍將士，破壞了潢淳水上所有的橋梁。

    得知官軍前來清剿，舂陵漢軍軍營裏，柱天都部劉縯，以及舂陵諸兄弟，並沒有閑著。

    柱天都部劉縯下令，派出多路斥候，化裝成流民、難民，四處打聽南陽郡討伐官軍動向，認真仔細地搜尋，官軍主力的蹤跡，將偵察到的官軍的一舉一動，及時向義軍大本營，棘陽縣城傳遞。

    6

    功夫不負有心人。

    柱天都部劉縯派出的斥候，四處探尋，偵察，終於打聽到了官軍紮營的確切信息，知道了官軍的進軍方略。

    斥候劉鼎等，急忙將這些重要的軍情，報告給了漢軍首領柱天都部劉縯。

    接到斥候劉鼎等人的報告，柱天都部劉縯是又驚又喜，對侍衛的劉安等人說道：

    “哎呀，大事不好！官軍的人馬，是如此眾多，敵我力量懸殊，一點也疏忽不得。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既然官軍賊子，已經送上門來，怎麽能夠讓他們逃跑呢？如果掃除了官軍的這些人馬，今後義軍的窘迫情形，就會大為改觀。

    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天賜良機，報仇雪恨。

    來人啊，劉安，你速去各軍軍營，邀請諸位將軍，進帳議事，商討反擊官軍之策。

    請文叔，劉賜諸位兄弟，親自前去綠林豪傑大營，邀請綠林諸位大哥列席會議。”

    柱天都部劉縯，吩咐劉安道。

    “謹遵柱天都部大人的命令。”劉安得令，立即下去，邀請漢軍將領，進大營議事。

    那時，舂陵叔伯兄弟，二叔劉良、劉秀、劉賜、劉終等舂陵諸兄弟，李通、李軼、李鬆、李泛等李氏諸兄弟，陰識，陰興諸兄弟，鄧晨諸兄弟子侄，已經陸陸續續地從敵人的重圍中逃脫，返回了棘陽縣城。

    當初，小長安聚之戰中，見舂陵漢軍失利，綠林諸部將領王匡、王鳳。陳牧等，猶豫不決，不敢救援舂陵漢軍，隻能夠作壁上觀。

    違背增援友軍的承諾，綠林諸部將領王匡、王鳳等，都良心不安，心有愧意。

    如今，見舂陵漢軍將領前來邀請，一道商議軍情，綠林諸部將領王匡、王鳳、陳牧等，不好拒絕，隻好同意。

    7

    棘陽大營裏，舂陵漢軍軍事會議，如期舉行。

    舂陵漢軍柱天都部劉縯，見諸將濟濟一堂，同仇敵愾，心內稍安，沒有閑話，立即開門見山地對諸將說道：

    “諸位漢家兄弟，綠林豪傑大哥：

    官軍十萬之眾，已經抵達新野，正在潢淳水（新野縣境），與沘（bǐ）水之間駐紮。

    官軍來者不善，正在整訓軍隊，準備偷襲我軍。此正存亡之秋，是複興漢室大業，還是功敗垂成，在此一舉。

    諸君有何建議，能夠幫助漢軍，痛殲敵人，複我大漢社稷，拯救萬千蒼生的，請不吝賜教！”

    舂陵漢軍友軍綠林軍將領，“新市兵”大統領王匡、王鳳兄弟，“平林兵”大統領陳牧諸將領，得知官軍主力，如泰山壓頂般逼近棘陽，大兵壓境的消息，無不膽戰心驚，大驚失色。

    “新市兵”大統領王鳳暗自思忖道：

    “舂陵劉縯大軍，在小長安聚受到官軍的重挫以後，已經嚴重地打擊了諸部將士們的信心。

    我們綠林軍貿然與之結盟，與官軍直接對壘，豈不是雞蛋碰石頭，自絕生路嗎？我一定要說服大哥，早點脫離戰場。”

    王鳳主意打定，急忙用目光向大哥王匡示意。綠林軍各部大首領，王鳳、陳牧等人，暗中萌生了怯意。

    王鳳、陳牧等綠林諸部首領，已經在心裏暗暗打算，準備撤出他們統領的綠林軍部隊，遠遠地逃走，避開官軍的鋒芒，躲到山間林野，去打遊擊，與官軍消耗周旋。

    劉縯心細，看見綠林軍諸位豪傑將領退縮恐懼的表現，心情更加急躁著急，暗叫不妙道：

    “哎呀，看綠林兄弟的表現，大事不好。如此的話，形勢豈不是越來越險惡，越來越危急了嗎？

    如果綠林兄弟撤離，聯軍散夥，我舂陵漢軍孤軍作戰，兵微將寡，怎麽能夠應對官軍主力呢？

    散夥就意味著失敗，意味著全軍覆滅。我必須當機立斷，說服綠林兄弟，挽救這一危機。”

    劉縯心急，越發不安憂慮起來。

    還是綠林軍大統領王匡，深明大義，沒有理會弟弟王鳳的暗示，急忙對柱天都部劉縯表態說道：

    “伯升兄弟：

    如今大敵當前，官軍氣勢洶洶來攻，我們綠林兄弟，理所當然，應該團結一心，共禦強敵。

    無奈貴軍，新受挫折，士氣不振，兵力不濟，我們綠林兩部兄弟，也是資用匱乏，將士疲憊。

    如果貴軍首領，能夠再尋找到一些盟友，增強我們盟軍的實力和軍需供應，我們綠林兄弟，當仁不讓，願意與漢軍一同，共襄義舉，驅除篡賊，反擊官軍，拯救百姓蒼生。”

    綠林主將王匡的話語，一語驚醒夢中人。劉縯大悟，計上心來，急忙對綠林軍大統領王匡說道：

    “多謝大統領王大哥，深明大義，顧全大局，伯升欽佩不已，感激不盡。

    的的確確，我軍現在的實力單薄，兵力不足，直麵官軍主力，有些捉襟見肘，力不從心。

    統領王大哥言之有理，如今大敵當前，唯有尋找盟友，團結一心對敵，才能夠戰勝敵人。

    請統領王大哥放心，尋找盟友，供應軍需，是伯升義不容辭的責任。

    但願統領王大哥以及綠林諸位豪傑，到時候能夠履行自己的諾言，共謀複漢大業。

    功業既成，我劉伯升以及舂陵諸兄弟，豈敢獨自享有呢？當與諸君一道，同享榮華富貴。”

    劉縯當眾，大聲對綠林軍將領們承諾道。

    王匡感動，也慷慨激昂地表態道：“匡扶漢室，拯救百姓，青史留名，也是我綠林兄弟的夙願。

    我輩具有雄心壯誌的英雄豪傑，怎麽敢坐享其成，不努力奮戰呢？”

    柱天都部劉縯稍稍安心：

    “如此甚好！多謝諸位綠林豪傑仗義相助。

    諸君，讓我們一道努力，戰勝官軍，一雪前恥。

    此次會議到此結束，稍後，我將親自出馬，前去招募盟軍，籌措軍需，尋找盟友，共抗敵軍。”

    柱天都部劉縯表態說道。大事計議已定。

    8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劉縯的救星，在此時及時出現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擔任斥候長的劉安，突然進帳報告劉縯道：

    “報告柱天都部大人：

    綠林軍別部‘下江兵’首領王常、成丹、張卬等將軍，率領自己的部隊五千餘人，此時正進抵宜秋聚（唐河縣東南）紮營，動向不明。請柱天都部大人定奪。”

    柱天都部劉縯大喜道：

    “真是天助我也！如果我們能夠，說服‘下江兵’兄弟結盟，豈不是又增加了一支生力軍嗎？

    到時候，綠林王兄弟，也就無話可說了。”

    聞聽綠林軍別部“下江兵”大軍，進抵宜秋聚，來到棘陽附近紮營，劉縯轉憂為喜。

    劉縯急忙下令，召來自己的舂陵諸叔伯二叔劉良，三叔劉歙，以及劉秀、劉祉、劉賜、劉終諸舂陵兄弟以及李通、李軼、李鬆、李泛等李家兄弟，鄧晨叔侄，陰識兄弟等將領，商議說道：

    “諸位叔伯，諸位兄弟：

    前次小長安聚之敗，伯升身為大軍統領柱天都部，肩負指揮全軍重擔，造成戰事失利，難辭其咎。

    伯升痛定思痛，常常反思，漢軍失利的原因。

    除了官軍精銳，我軍弱小，猝不及防遭遇官軍，大霧彌漫，阻我視線以外，敵強我弱，軍紀不嚴，軍伍不整，眷屬混雜，將士分心，各自為戰，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茲下令，命令小妹劉伯姬，擔任娘子軍校尉，總管全軍婦女訓練，配備弓矢刀劍，保護眷屬孩子，後勤飲食供應諸事；

    茲命令劉安、劉定父子，為童子軍正副都尉，負責訓練，身高不滿五尺的孩童，發給武器，協助娘子軍，保護眷屬和城池。

    軍力強弱，軍需供應，決定我軍生死，必須立即改變，敵強我弱、供應不足的態勢。

    留守各部大營的諸位將領兄弟，除了整訓軍隊，保護城池之外，還需頒布告示，大肆招募流民、難民、流民入伍，擴充我們的軍備軍需，增大漢軍軍力。

    伯升我，將同文叔、李通諸兄弟一道，親踏龍潭虎穴，前去宜秋，說服‘下江兵’王常、成丹、張卬等諸位綠林義軍將領，說服下江兵’等諸路義軍隊伍，與我舂陵漢軍一道，聯合作戰，一同抗擊，共同的敵人。

    如此，我軍必定重新壯大，何愁大業不成呢？

    請問諸君，對於伯升考慮不周之處，可還有什麽異議？請及時指正，彌補缺漏。”劉縯成竹在胸，侃侃而談道。

    “柱天都部大人，考慮周全，部署得當，我們謹遵號令。”漢軍將領們讚同道。

    尋找盟友的計劃，很快就商議妥當了。

    所謂兵貴神速，有備無患。出發前往宜秋之前，劉縯心內，還有些不放心，當即再次吩咐留守棘陽基地的兄弟劉祉、劉賜、劉終等舂陵家族漢軍將領道：

    “諸位兄弟：

    棘陽縣城，是我們舂陵漢軍的根據地，全軍依靠的屏障，事關大軍生死，丟失不得。

    如果棘陽落入官軍手中，我們將無家可歸。請諸位兄弟，用力堅守，不可有稍稍懈怠。

    伯升我，當親自帶著文叔，李通諸位兄弟，連夜連晚，趕到綠林‘下江兵’兄弟的駐地宜秋聚，前去拜訪‘下江兵’兄弟的首領，邀請他們共襄義舉。

    如果結盟成功，官軍就不足為懼，大事可成，漢室可興。諸君多多努力！”

    吩咐妥當，劉縯率領劉秀，李通諸人，馬不停蹄，向宜秋聚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