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沒有不漏風的牆。

    慢慢地，綠林三部豪傑，秘密聚會，針對大司徒劉縯等舂陵諸兄弟的風聲，也漸漸地傳到了劉秀諸兄弟的耳朵裏。

    太常偏將軍劉秀，此時正在北方潁川郡、父城前線，領兵征戰，攻打未歸降的城池。

    劉秀一向敏感警覺，聽到這個令人憂慮的消息，立即不安起來。

    劉秀很快覺察出了掌控宛城漢朝廷的綠林兄弟，將會對大哥不利，於是對太常偏將軍主簿馮異等親近僚屬說道：

    “公孫兄，諸位兄弟：

    大事不好，劉秀擔心的禍事，恐怕很快就將來臨。宛城行宮，針對伯升大哥的陰謀詭計，已經越演越烈了。

    劉秀預料，漢朝廷裏，一定會有什麽，對伯升大哥不利的非常事件發生。我一定要想方設法，讓綠林的陰謀詭計，徹底破產，不讓伯升大哥，墮入陷阱。”

    太常偏將軍主簿馮異，認為劉秀的預感，是完全正確的，於是建議劉秀道：

    “主公啊，這個問題，非常敏感急迫，一刻也耽擱不得。否則，司徒大人，恐怕會著了奸人的毒手。

    屬下建議主公，立即尋找一個，回到行宮，向陛下匯報軍情的機會，從父城前線，趕回宛城，去提醒和警告大司徒大人，引起司徒大人警覺。”

    劉秀同意道：

    “麻煩公孫兄弟，帶領諸位大人，幫助照管軍隊，我立即回宛城一趟。”

    劉秀憂心如焚，帶著劉安、劉定父子，快馬加鞭，連夜連晚，趕回了宛城。

    回到宛城，劉秀立即前往司徒府，去拜見大哥大司徒劉縯，特別警告大哥劉縯道：

    “伯升大哥啊！小弟早就對伯升大哥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伯升大哥，你要千萬小心！難道你沒有發覺，行宮內外的那一些異常情況嗎？

    現在，伯升大哥你看，那些平日裏，麵和心不和的綠林兄弟們，又開始常常秘密聚會，聚在一起，吵吵鬧鬧了。

    看朝廷如今的情形，情況確實有些不對勁啊！小弟私下擔心的是，恐怕綠林兄弟矛頭所向，是對著伯升大哥你的啊！

    就連李軼、李鬆、李泛那幾個李家的兄弟，當初一向與我們舂陵劉家兄弟，十分親近、親密。

    可是如今，李家的諸兄弟，也趨炎附勢，向陛下和綠林豪傑靠攏，也與朝廷那些位高名顯的新貴們，裹在了一起，不再搭理，我們舂陵劉家諸兄弟了。

    伯升大哥，你應該小心一些，防微杜漸，多長一些心眼，不要對所有人，都推心置腹，不加防備啊！”

    劉秀雖然言之鑿鑿，證據充分地提醒劉縯，但還是未讓劉縯，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劉縯想了一會，依然不以為意。他朗朗地大笑著，大大咧咧地對劉秀說道：

    “哈哈哈哈！三弟啊，你這人，實在是太多疑，是不是謹小慎微、小心謹慎太過分一些了啊！

    綠林三部豪傑，當初就是我們舂陵兄弟的親密盟友，都是與我們舂陵漢家，一道起事，是同生共死的漢家兄弟！

    他們這些家夥，一個個頭腦單純，見識粗鄙，會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

    你隻管到你的父城，去帶好兵，好好地為陛下幹好公事，才是正理啊！

    綠林三部豪傑那些家夥，不過是一群鄉巴佬，是一些鼠目寸光，沒有見過多少世麵的家夥，一見到一點錢財，就會眼睛發光！

    他們胸無大誌，小氣吝嗇，心胸狹窄，貪戀財物，沉迷酒色，表現很是正常。他們一向都是如此，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

    他們綠林三部兄弟，喜歡聚在一起，很是正常，隻不過是喜歡在一起，喝酒劃拳，發發牢騷，撒撒酒瘋，尋隙生事罷了！

    有什麽事情，可以值得文叔兄弟你，擔憂猜忌，可以為大哥我擔心憂慮的呢？”

    “伯升大哥啊，不是小弟多疑。恐怕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啊！你不要輕視他們綠林兄弟，中了綠林兄弟詭計啊！

    伯升大哥啊，小弟就給你說說，李軼那個家夥的表現吧！

    最初，李通、李軼、李鬆、李泛諸兄弟，與我們舂陵劉氏兄弟，一起聚義起兵，同生共死，感情一直，十分深厚親密。

    現在呢，李家諸兄弟，除了李通大哥，一如既往地，與我們舂陵兄弟親近以外，李軼、李鬆、李泛諸兄弟，都跟我們逐漸疏遠，卻轉而去諂媚當朝的權貴，投向了定國上公、成國上公等綠林兄弟一方，拋棄和疏遠了，當初我們這些最最親密的戰友，我們舂陵劉家、鄧家、樊家、陰家這些兄弟。

    綠林三部兄弟，除了馬武、王常諸人以外，也大多與我們舂陵劉氏兄弟，誌向不同，對我們舂陵兄弟，心有芥蒂，一向格格不入，誌趣毫不相投。

    大哥啊，小弟私下以為，對於李軼、李鬆、李泛等李家諸兄弟，以及綠林三部豪傑定國上公、成國上公王氏兄弟這些綠林兄弟啊，你可不要再像從前那樣，對他們推心置腹了，要多加防備才是，以免遭了他人毒手。

    小弟私下以為，尤其是李軼此人，老奸巨猾，城府很深，難以捉摸，伯升大哥不可不防哦！”

    劉秀見大哥劉縯，油鹽不進，不聽自己勸告，就以李軼等李家兄弟的前後迥異的表現為例，再次提醒大哥劉縯警覺道。

    “三弟啊，你多慮了，不會如此的！

    你就不要胡言亂語，挑撥離間，挑撥我們劉氏兄弟，與李家兄弟、綠林三部兄弟的感情了！

    李通、李鬆、李軼、李泛幾位李家兄弟，一向都是我們劉家的鐵杆好兄弟！大哥我還不了解李家兄弟嗎？

    三弟啊，你要度量廣闊恢弘一些，不要隨意地懷疑、猜忌別人，好不好啊？”

    劉縯製止弟弟劉秀說。

    “好吧！大哥！

    小弟知道，伯升大哥，襟懷坦蕩，寬以待人，不肯猜忌懷疑他人，帶人至誠。

    但小弟在此，再次告誡大哥，還是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小弟不在伯升大哥你的身邊侍候，伯升大哥你凡事，一定多長一個心眼，千萬小心謹慎一些才是！

    希望伯升大哥，說話做事，要學會韜光養晦，收斂一些，低調一些，謹慎一些，不要太大而化之！

    小弟建議，有些事情，伯升大哥，你還是和幾位伯父、叔父，我們舂陵諸兄弟，鄧晨、朱祐諸位大哥，以及樊家舅舅等親近之人，預先商議一下為好，不要至死不悟，中了別人的算計！”

    臨去父城時，劉秀千叮嚀，萬叮囑，還不忘三番五次地囑咐自己的大哥劉縯道。

    劉秀婆婆媽媽，絮絮叨叨之下，劉縯早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回答劉秀道；

    “三弟啊，大哥耳聰目明，又不是小孩子，黑白不分，你還嘮嘮叨叨幹什麽呢？

    大哥還有重要的軍國大事，需要處理，與陛下商議。你就好好地回到父城去吧，不要打擾大哥了。

    大哥也沒有時間，去送你了，還是讓劉安、劉定父子，陪你回父城去吧！”

    劉縯越發生氣了，他對三弟劉秀，下了逐客令。劉秀無計可施，隻得隱隱不安、怏怏不樂地重新回到了父城。

    4

    不久，更始帝劉玄，在宛城郡守府的臨時行宮裏，接見文武大臣、全軍高級將領，舉行大規模的大臣、將領聚會。

    漢朝廷在行宮宛城的所有三公九卿等文武重臣，高級將領，都應邀參會。

    那天，更始帝劉玄，舉行朝會完畢，就對身旁侍候的大司徒劉縯說道：

    “司徒大人：

    朕聽說你，新得了一門寶劍，愛如珍寶，片刻不離。司徒大人，你是否舍得，交予朕，欣賞欣賞呢？”

    劉縯豪爽大度，毫不在意，就取下隨身佩戴的寶劍，交給更始帝劉玄道：

    “陛下：

    這是一個著名的鑄劍大師王佳，見臣愛惜寶劍，特意為臣，精心定製的，請陛下欣賞欣賞。

    如果陛下喜歡，就送給陛下收藏吧！”

    劉玄接過寶劍，立即露出一副，仔細觀察，認真欣賞的樣子，把寶劍拿在手中，裝模作樣地，反反複複觀賞起來。

    更始帝劉玄，雖然是劉縯的堂兄弟，兒時玩伴，但從兒時起，聰明伶俐，但性格有些懦弱內向的劉玄，就一直對自己的堂兄劉縯，心存愛慕，十分敬重畏懼。

    如今，劉玄心中有事，越發心緒不寧，緊張不安起來。他手拿劉縯遞上的寶劍，雙手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朝廷大臣將領，都看出了更始帝和綠林三部兄弟大臣將領的異常表現，深為不安。

    而大司徒劉縯，似乎毫無察覺，很得意自己的那把寶劍，得到更始帝的賞識。

    5

    劉縯站在劉玄的旁邊，直視著劉玄，欣賞寶劍，見更始帝渾身不安，手臂顫抖，以為劉玄的身體不適，就關切地詢問劉玄道：

    “陛下啊：

    你的龍體，是有些不舒服嗎？陛下你，怎麽會渾身發抖、寒顫啊？

    臣私下猜想，外麵剛剛才下了暴雨不久，行宮裏的確有些，陰冷潮濕，有些寒氣，恐怕有傷陛下的龍體。

    等一會，臣就叫侍臣們，去燒點炭火，給陛下的行宮，驅驅濕氣寒氣！

    陛下你說好嗎？”

    “感謝司徒愛卿的關心！

    朕剛才，的的確確，不知道什麽原因，有些寒冷，有些不舒服起來！但願不是，得了傷寒吧！這沒有什麽，可能一會就過去了！”

    劉玄急忙掩飾道。

    6

    這時，繡衣禦史（戒嚴官）申屠建，向劉玄呈上了他的的玉玦，向劉玄示意道：

    “陛下：

    這是臣送給陛下的玉玦，禮輕情意重，請陛下笑納！”

    眼見武藝高強、身材高大的司徒劉縯，威風凜凜地站立在自己的跟前，劉玄懦弱膽怯，竟然不敢發動，隻得推辭道：

    “多謝繡衣禦史大人！朕出生綠林，喜歡武備，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玩物喪誌的東西。”

    7

    然而，昭然若揭，跡象已經十分的明顯。就是再蠢笨的外人，也已經能夠看出，大事不妙，行宮裏的氣氛，非常不對勁。

    劉縯的親舅舅，校尉樊宏，擔憂不止，對大殿上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但又不敢直言挑明，急忙向劉縯示意道：

    “司徒大人啊：

    陛下還有許多國家大事和奏章，需要及時處理，你就趕快下殿，回到司徒府，去處理國家大事去吧！

    不要為欣賞一把普普通通的寶劍，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了陛下，處理重要的國家大事！”

    “舅父大人指教得對。寶劍雖好，哪裏能夠比得上，複興漢室的國家大事重要呢？

    陛下，微臣告辭了。

    陛下尚武，臣非常欽佩。等陛下有空，臣再與陛下一道，切磋探究一下，鑒賞寶劍之事，閑論一下武功劍道。”

    劉縯醒悟，急忙向更始帝告辭，與舅舅樊宏等文武大臣一道，向更始帝行禮告辭，出了宛城行宮。

    在回司徒府的路上，舅舅樊宏，依然膽顫心驚，冷汗直冒，邊走邊悄悄地警告劉縯說道：

    “伯升啊：

    你如此粗心大意，小心出事啊！難道今天，你就沒有看出，朝會上有什麽可疑的事情嗎？

    今天朝會之時，大殿上的氣氛，明顯很不對頭啊！申屠建那個家夥，莫非是想扮演，昔日在鴻門宴上的，那個範增的角色嗎？

    舅舅私下觀察，今天陛下和申屠建等綠林兄弟的舉動，恐怕有些不懷好意吧？

    伯升啊，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後你獨自上殿奏事，不要孤身一人前往，你應該加倍小心一些，小心中了奸佞小人的詭計！”

    劉縯恍然大悟，回想朝會上的細節，很快明白了綠林君臣，不懷好意。劉縯臉色鐵青，恨恨說道：

    “多謝舅父大人提醒。

    真是奸佞誤國啊！我劉伯升襟懷坦蕩，不計個人恩怨得失，一心為國為民，為了複興漢室。

    想不到朝中，居然有如此奸佞小人，嫉妒伯升功績，欲要擾亂社稷，陷害忠良。”

    “伯升啊，你明白這些，那就對了。襟懷坦蕩，推心置腹，也要看人才是。

    如今，你們舂陵諸兄弟，名揚天下，功高震主，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啊！你要處處謹慎，多加小心才是！”

    8

    舅舅樊宏的猜測，並不是空穴來風。綠林三部兄弟，謀殺忠良的屠刀，既然已經高高舉起，絕對不會偃旗息鼓，放棄他們的陰謀。

    朝會上的一幕失敗以後，定國上公王匡、成國上公王鳳為首的綠林三部兄弟，更加恐懼擔心。

    出了行宮，回到定國上公府裏以後，成國上公王鳳，對自己的大哥定國上公王匡說道：

    “大哥啊，陛下懦弱，那麽好的出其不意的機會，居然失去了，令人十分惋惜。

    最最令人不安的是，劉伯升那個家夥，似乎已經有所警覺了。如果劉伯升先下手為強，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們綠林三部兄弟，豈不是就會遭殃了嗎？”

    定國上公王匡聞聽，更加恐懼，急忙答道：

    “兄弟說得很對。大哥的擔心，就在於此。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隻有一不做二不休，才能夠保全自己，穩定社稷啊！”

    “定國上公大哥說得很對！我們兄弟兩人，勢單力薄，必須剪除劉伯升的羽翼，把陛下和大司馬、大司空、衛尉大將軍等諸位綠林老兄弟，拉成一團，才能夠成功啊！”

    成國上公王鳳建議大哥王匡道。

    “兄弟說得很對。大哥馬上進宮，去覲見陛下。你去召集諸位綠林老兄弟，到大哥府裏回合。”

    定國上公王匡吩咐弟弟成國上公王鳳道。

    於是，兄弟倆，分頭行動起來。

    9

    不久，抗威將軍劉稷，接到更始帝聖旨，在大司徒劉縯的勸說下，終於率軍，從魯陽回到了宛城。

    見抗威將軍劉稷，落入綠林兄弟陷阱，五威將軍李軼和定國上公王匡、成國上公王鳳、大司馬朱鮪等綠林三部大臣將領大喜。

    當初，柱天都部劉縯、劉秀諸舂陵宗室兄弟，在舂陵起兵之時，隻有八千嫡係子弟兵，兵力弱小。

    所以，為了複興漢室，對付共同的敵人王莽，劉縯、劉秀諸舂陵宗室兄弟，不得不選擇，與綠林三部豪傑結盟。

    後來，玄漢建立，更始帝被綠林三部兄弟，擁立為漢帝以後，依然是綠林三部軍隊，占據主導地位。

    玄漢王朝中，更是綠林三部將領，把持朝廷大權。

    劉縯的舂陵宗室子弟，鄧家、陰家，樊家等親密的親戚朋友，更是被嚴重邊緣化。

    隻有劉縯，擔任司徒和叔父劉良擔任國三老，得以進入核心領導層。

    其他傑出的舂陵家族子弟，包括劉祉、劉秀、劉賜、劉稷、劉終、劉稷、劉嘉等，都遠離玄漢朝廷的領導核心，基本上與玄漢核心領導層無緣。

    五威將軍李軼等李家兄弟，聰明伶俐，善於見風使舵，趨炎附勢。

    見劉良、劉縯叔侄為代表的舂陵宗室子弟，在玄漢朝廷勢力較弱，受到綠林兄弟排擠，於是轉而投靠，綠林三部兄弟，與綠林三部兄弟打得火熱。

    定國上公王匡、成國上公王鳳、大司馬朱鮪、大司空陳牧等綠林兄弟，正忌憚司徒劉縯的舂陵家族的力量，試圖分化他們。

    見五威將軍李軼為首的李家兄弟，轉投綠林麾下，王匡王鳳等綠林兄弟，大喜過望，遂與李家兄弟，秘密結成聯盟。

    自此，以五威將軍李軼為首的李家兄弟，倒向了綠林兄弟。綠林三部兄弟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一天，朝會結束，大司馬朱鮪、五威將軍李軼等大臣將領，單獨留了下來。

    大司馬朱鮪，見時機漸漸成熟，遂趁機上書更始帝，彈劾抗威將軍劉稷道：

    “陛下：

    抗威將軍劉稷，桀驁不馴，不聽君令，臣十分憂慮。

    抗威將軍劉稷，是司徒大人的嫡係。臣擔心抗威將軍，效忠司徒大人，不會聽命於陛下，不願意服從陛下的調遣，恐怕最終，會在朝中釀成變亂。

    當初，陛下剛剛繼位之時，抗威將軍，就牢騷滿腹，對陛下滿腹怨言，曾經出言不遜，中傷陛下。

    那時，劉稷正率軍，攻打魯陽等地。

    聽說陛下，已經被我們綠林三部兄弟，立為了大漢天子之後，劉稷勃然大怒，就曾經當著部屬，表示抗議道：

    ‘諸君，太沒有天理了！最早謀劃起兵大事的，是伯升兄弟。更始算個什麽東西呢？他憑什麽，登上寶座呢？’

    如此悖逆之言，大逆不道之輩，如果不嚴厲處置，恐怕將會有傷，陛下的威信，損害國家威嚴。”

    五威將軍李軼，也附和大司馬朱鮪的建議道：

    “陛下：

    大司馬大人，言之有理。

    臣私下以為，如果悖逆抗命的將領，不及時鏟除，微臣私下擔心，諸將會群起效仿，那就大事不好了。

    但願陛下一秉大公，以國家大義為重，摒棄親情，大義滅親，鏟除朝中奸黨。

    如此，則可以伸張法律的尊嚴，維護社稷的穩定，彰顯陛下的聖明和權威。”

    劉玄聽了，倜然警覺道：

    “兩位愛卿，言之有理！朕知道怎麽做了。”

    9

    抗威將軍劉稷，既是大司徒劉縯的部下勇將，也是劉縯的舂陵侯家族同宗兄弟。

    劉稷曾經多次，衝鋒陷陣，勇冠三軍，功勞卓著，是大司徒劉縯十分信任的勇將愛將。

    更始帝劉玄，聽了五威將軍李軼、大司馬朱鮪等大臣將領，對抗威將軍劉稷的彈劾以後，害怕激起兵變，決定用計，懲辦抗威將軍劉稷，剝奪劉稷兵權。

    五威將軍李軼、大司馬朱鮪，見更始帝同意，遂與更始帝秘密商議，如何剝奪劉稷軍權。

    不久，更始帝就下旨，從魯陽前線，將劉稷調回，任命劉稷，為抗威將軍，獨自成軍，不再歸屬於大司徒劉縯麾下，由皇帝派遣大將，直接指揮。

    更始帝君臣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將劉稷，從劉縯的部下調離，分割大司徒劉縯的力量。

    但抗威將軍劉稷，也識破了更始帝君臣，調虎離山、明升暗降的計謀，不肯前去，就任抗威將軍的職位。

    大司徒劉縯，在聽了更始帝的決定以後，當然明白綠林兄弟的心思，心中也十分擔心，決定上朝，阻止更始帝的旨意。

    更始帝、定國上公王匡、成國上公王鳳、五威將軍李軼、大司馬朱鮪、繡衣禦史申屠建君臣，更加憂心。

    玄漢王朝綠林三部將領，與舂陵宗室子弟，爭奪朝廷主導權的鬥爭，更加激烈。

    而大司徒劉縯，雖然明知道綠林三部兄弟，磨刀霍霍，但玄漢顧全大局，顧及興複漢室的大業，不願意與綠林三部兄弟，公開衝突，導致玄漢朝廷的分裂。

    劉縯料想不到的是，綠林三部兄弟，已經先下手為強，開始對劉縯、劉稷動手了。

    1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4234-125554

    一天，更始帝下旨，在宛城舉行例行朝會。

    其時，更始帝和綠林三部兄弟，早早來到了朝會上。他們已經早有預謀，秘密集結了綠林三部的親信將士數千人，作為戒備。

    抗威將軍劉稷等文武大臣，不知是計，也奉詔參會。隻有大司徒劉縯等，因宰相府裏，有國事未處理完畢，還未入朝參會。

    朝會一開始，更始帝見大司徒劉縯，久久不至，生怕節外生枝，讓劉稷逃脫，就迫不及待頒布旨意，下令道：

    “皇帝聖旨：

    著令繡衣禦史，立即逮捕對抗聖旨的抗威將軍劉稷，押入詔獄，進行審判。”

    繡衣禦史申屠建，聽到更始帝旨意，早有準備，立即率領侍從武士上前，將抗威將軍劉稷捆綁起來。

    抗威將軍劉稷，雖然武藝高強，但一拳難敵四手，終於束手就擒，被抓了起來。

    更始帝見抗威將軍劉稷被擒，長舒了一口氣。

    大司馬朱鮪，五威將軍李軼，庚即上前上奏，彈劾抗威將軍劉稷道：

    “陛下：

    抗威將軍劉稷，桀驁不馴，多次違背陛下軍令，而又忤逆悖上，侮慢君王。

    臣等請求，立即將劉稷，押入天牢，明令有司，進行審判。明正典刑以後，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更始帝讚同，下旨道：

    “諸位愛卿所奏，深為有理。立即將悖逆君王的劉稷，打入天牢，關押起來。審判之後，立即誅殺，以警戒那些桀驁不馴的大臣將領，維護大漢皇權的威嚴。”

    見抗威將軍劉稷，突然被擒，參會而不知內情的玄漢文武大臣，無不戰戰兢兢，恐懼不已。

    大司徒劉縯，還不明白，他劉伯升，才是綠林三部兄弟的心腹之患，心中最大的敵人，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