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如劉秀對臣子們十分坦率的“既得隴又思蜀”的直言，西州隗氏家族覆滅以後，盤踞巴蜀的公孫述成家帝國，這最後一股強大的割據勢力就成為了漢朝廷的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後快。

    當初，劉秀派征西大將軍馮異，中郎將來歙等擔任主將，率領漢軍將領，進軍關中，挺進隴右，同隗囂、隗純父子作戰之時，就已經同成家帝國公孫述的軍隊，進行了多次交鋒。

    但那時，劉秀漢朝廷進攻的重點，放在對付占據西陲天水郡、隴右郡的隗氏家族上，對盤踞西蜀的公孫述的成家帝國，更多采取的，則是守勢。

    2

    那時，不僅是漢朝廷的有識之士，賢良士大夫，朝中的文武大臣，心裏都十分清楚，漢朝廷君臣，之所以對公孫述的成家帝國，采取守勢，是權衡了利弊之後，所做出的一個明智選擇。

    就是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

    但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不思進取，不敢趁漢朝廷用兵西州隗囂之時，趁機與隗囂結盟，發動反擊。

    在當時天下諸多的割據勢力中，首先以公孫述成家朝廷的經濟實力，最為雄厚，軍事力量，也是最強的。

    巴蜀地區，土地肥美，水源充足，出產豐盛，經過秦漢兩代王朝的長期開發，一片繁榮，已經成為了全國一個經濟高度繁榮發展的重要地區，號稱沃野千裏的“天府之國”。

    其時，巴蜀地區一片太平，巴蜀地區的農業、鹽鐵業、紡織業和其他手工業，都不是經過多年戰亂摧殘的關東、關中等中原地區，所能夠比擬的。

    其次，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擁有的軍隊，也人馬眾多，兵強馬壯。

    由於巴蜀地區的經濟繁榮，生活安定，依附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的士大夫和官吏百姓甚眾。

    公孫述的成家帝國軍隊中，既有巴蜀地區本地的將士，也有山東地區的客兵。

    再次，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占據號稱蜀道難的西蜀地區，擁有十分優越的地利條件，具有向外用兵，自衛防禦的天然優勢。

    3

    然而，在人心思漢，天下一統的大背景下，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在政治、思想、經濟、軍事、民心等諸多方麵所獲得的支持力量，卻是比較薄弱的。

    於是，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遂在宣傳輿論方麵，主要依靠當時官吏百姓士大夫們，都十分癡迷的圖讖符命等，作為輿論宣傳的工具，以迷惑眾人，愚弄百姓，凝聚人心。

    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不厭其煩，信誓旦旦地向巴蜀官吏百姓和士大夫們宣稱，一個姓氏（指漢王朝的劉氏），不可能兩次接受，天帝神靈的惠顧。

    因此，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遂用圖讖符命，向他們治理下的巴蜀官吏百姓士大夫們，反複地強調和宣揚，從漢初到漢平帝時代，正是十二代，以此說明，漢朝廷經曆的曆數，已經到頭了，可謂漢王朝在劫難逃，再也難以複興了。

    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還口口聲聲地聲稱，孔聖人寫作《春秋》，就是暗示，漢朝廷的國運，就會運行到十二世為止。

    公孫述從而以此等圖讖符命，聖賢之言，來證明他公孫述，繼位成家帝國皇帝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為了達到宣揚繼位成家帝國皇帝的合理性和合法性的輿論目的，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特別喜歡談論，圖讖符命，怪力亂神，祥瑞預兆一類的東西。

    公孫述還不惜隨意引用，割裂改造，經典著作中的話語，加以牽強附會，當作讖語符命，來理解、來使用，為成家帝國的合理合法治理服務，以向官吏百姓、士大夫們，證實他公孫述，稱帝登基的合理合法性。

    比如，公孫述常常舉《錄運法》，蠱惑官吏百姓士大夫說道：

    “諸君，《錄運法》有言，‘廢掉昌帝，擁立公孫氏’，豈不正是朕，即位皇帝的顯著證明嗎？”

    公孫述又舉《括地象》，蠱惑官吏百姓士大夫說道：“諸君還不肯相信，豈不見聖賢典籍《括地象》上麵，也有‘軒轅帝接受天命，公孫氏掌權’的記述啊！”

    公孫述還引用《援神契》，蠱惑官吏百姓士大夫說道：“諸君，‘西太守，乙卯金’這句話，不也是朕，君臨天下的證據嗎？”

    官吏百姓士大夫不敢反詰，隻好喏喏連聲道：

    “君命在天，臣等怎麽能夠不清楚呢？”

    公孫述遂用諸如此類的圖讖符命、聖賢典籍中的隻言片語，來說明他這個西方巴蜀郡的郡太守，將會中止卯金劉氏的大漢統治，建立一個嶄新的成家帝國。

    光有這些聖賢典籍，圖讖符命的證明，公孫述還不滿足。於是，公孫述用五行更替的規律，特別向官吏百姓士大夫強調，五行五德的運行規律，是黃色接替赤色，白色繼承黃色，五德循環的規律，天生如此等等。

    公孫述於是向成家帝國的官吏百姓士大夫聲稱，西蜀的成家帝國，位處西方，屬金，為白德，而王莽的新莽中原朝廷，屬土，尚中央黃色，最終西方屬金的白德，取代中原屬土的黃德，符合五行五德的正常變化規律。

    公孫述還向官吏百姓士大夫，宣揚自己手上的“公孫帝”的奇異掌紋，以此強調和預言，他已經得到了龍興的祥瑞，理所當然，應該成為天下唯一的至高無上的主人。

    4

    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不斷運用聖賢典籍的隻言片語，百姓癡迷的圖讖符命等，大肆進行宣傳，並為此，多次向全國各地，傳發成家帝國的檄書，以此來蠱惑全國的官吏百姓、士大夫，凝聚天下人心，強調公孫述繼位成家帝國皇帝的合理合法性。

    漢朝廷文武大臣見此，莫不裏憂慮萬分，劉秀也是擔心不已，對右將軍鄧禹說道：

    “仲華啊，公孫子陽真是老奸巨猾，深刻領會了王巨君的那一套，愚弄百姓士大夫、籠絡人心的精髓啊！

    朕恐怕公孫子陽君臣的輿論宣傳，會蠱惑天下人心，彰顯成家帝國的威嚴，損害漢朝廷治理的合法性，危及漢朝廷的治理啊！”

    右將軍鄧禹也深以為然，讚同道：

    “陛下未雨綢繆，想得十分深遠，臣敬佩不已。公孫皇帝其誌不小，不可小覷，其蠱惑宣傳，更是居心叵測，終會讓愚夫愚婦癡迷。

    陛下應該針鋒相對，據理力爭，大張旗鼓地向天下官吏百姓，揭穿公孫皇帝的謊言，弘揚漢朝廷君王名正言順的正統治理，隻有如此，才能夠凝聚天下人心，讓官吏百姓，賢明士大夫，心向漢室，向陛下效忠投順啊！”

    劉秀讚賞道：“仲華所言甚是！朕已經有計在心，朕當秉筆直書，向公孫子陽公開宣示，漢朝廷的治理，合符天心民意，無人能夠挑釁。”

    於是，漢朝廷劉秀君臣，也在積極尋找，聖賢典籍、圖讖符命上有利於漢朝廷的預言，商討運用輿論，反擊公孫述的宣傳。

    5

    漢朝廷劉秀君臣，天下的有識之士，實際上都非常清楚，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之所以要拚命運用聖賢典籍、圖讖符命上麵的隻言片語，進行宣傳，就是為了達到蠱惑人心、維護公孫述繼位成家帝國皇帝合理合法的目的。

    然而，借助聖賢典籍、圖讖符命上麵的隻言片語，來蠱惑人心，宣揚成家帝國的合法，鞏固成家帝國君臣的治理，這隻是成家帝國公孫述君臣，一廂情願的設想，並不能夠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在巴蜀地區實施的經濟政策，施政措施的不當，加重了巴蜀地區官吏百姓的負擔，卻越發加深了巴蜀官吏百姓以及士大夫們，對公孫述君臣治理的失望、怨恨和不滿的情緒。

    久而久之，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君臣治下的巴蜀官吏百姓，思念漢朝廷的輕徭薄賦，天下太平，重新產生了人心思漢的感情。

    當初，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擔心巴蜀地區的官吏百姓，思念漢朝廷的恩德，於是下令，在成家帝國，廢置使用漢朝廷官吏百姓通行的銅錢五銖錢，而重新設置成家帝國的鐵官，鑄造成家帝國的新錢鐵錢，通行使用。

    巴蜀的官吏百姓，家手中貯存的錢幣五銖錢，不能順利在成家帝國流通，不僅使巴蜀官吏百姓的財富，遭到掠奪，而且使商品交易，陷入停頓的困境，讓巴蜀的官吏百姓，陷入了貧困，凋敝之中。

    巴蜀的官吏百姓，陷入貧困與凋敝之中，更加加劇了巴蜀地區，官吏百姓的不滿怨恨的情緒。

    於是，巴蜀地區開始有一句童謠四處流傳道：“黃牛白腹，五銖當複。”

    五銖錢，是漢朝廷官吏百姓經常使用的法定錢幣。

    那些對公孫述的成家朝廷不滿怨恨的人，開始在私下裏解釋說道，所謂黃牛白腹，是說王莽的新莽，崇尚“黃色”，公孫述的成家帝國崇尚“白色”，他們最終都會滅亡，而漢朝廷會重新複興，天下必將重歸劉氏，而漢朝廷的五銖錢，也會重新恢複使用。

    這一句童謠，充分表明了巴蜀地區的官吏百姓，對公孫述的成家朝廷，掠奪官吏百姓的財富，廢置漢朝廷通行的銅錢五銖錢，極為不滿的情緒，表達了他們，對公孫述的成家帝國朝廷的憎惡情緒。

    施政措施上，成家朝廷所有的重要官職與龐大利益，幾乎都被以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為首的公孫家族所壟斷。

    成家朝廷這種任人唯親，壟斷國家權利和財富，枉顧官吏百姓士大夫等大眾利益的政策，使公孫家族，喪失了一部分地方豪強、官紳士大夫的支持，甚至引起了巴蜀當地的益州籍等地方的土著豪強的強烈不滿。

    因此，公孫述的成家帝國朝廷，缺乏穩固的群眾基礎。

    尤為重要的是，軍事上，公孫述的成家帝國，橫挑強鄰、窮兵黷武的軍事政策，也帶來了嚴重的弊病。

    為了維護成家帝國的治理，抵禦劉秀漢朝廷的攻擊，公孫述的成家帝國，不得不實行先軍政治。

    公孫述拚命擴大自己的軍隊，加大軍備建設，越發加重了巴蜀百姓的沉重負擔。

    巴蜀百姓難以承擔繁重的賦稅和勞役、差役，人怨更加沸騰，政局不穩，反叛之心更加強烈。

    在軍事戰略上，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實行消極防禦的保守主義策略，也使成家帝國，處於了一種被動挨打的地位，更是給予了劉秀的漢朝廷，太多太多的機會。

    6

    平定隴右的朔寧王隗氏家族之後，漢朝廷劉秀君臣，就越發能夠，從容自如地積極部署，討伐西蜀公孫述的方略了。

    當初，建武八年（公元32年）之時，劉秀命令各將軍，率領各路漢軍，攻打背叛漢朝廷的西州上將軍隗囂。

    成家皇帝公孫述，見隗氏家族危急，不得不下旨，派遣成家帝國將軍李育等，率領西蜀將士一萬多人，援救自己的盟友隗囂。

    不幸，西州隗氏家族，最終覆滅，而成家帝國大將李育統領的成家帝國一萬將士，也連同西州軍一道，被漢軍全部消滅。

    蜀地官吏百姓，聽到成家帝國大將李育統領的一萬多將士，被漢軍殲滅的消息以後，非常震驚，開始恐懼不安。

    同時，隗氏家族的最終覆滅，也讓成家皇帝公孫述君臣，感受到了劉秀一統天下的決心和咄咄逼人的氣勢，以及劉秀的漢朝廷，對成家朝廷的實實在在的威脅。

    7

    “陛下：

    大事不好！大將李育統領的一萬多帝國將士，已經在隴右被漢軍全部殲滅。請陛下下旨，援救朔寧王。”

    大將李育失利的消息傳到蜀中以後，成家皇帝公孫述的內心，也感到非常恐懼和害怕，大驚著對弟弟大司馬公孫光、大司空公孫恢說道：

    “兩位賢弟啊，劉秀這個舂陵侯家族沒落子孫，真是不可小覷，令朕刮目相看。朕悔不當初，希望坐山觀虎鬥，讓洛陽、隴右兩虎相爭，來一個兩敗俱傷。

    不想，朕功虧一簣，居然失策，居然讓劉文叔這個運氣奇好的小賊，最終得逞，豎子成名。

    如今，李育失利，巴蜀動搖，人心不安，朕要穩定巴蜀人心，維持成家帝國的治理，不想妙計不行啊！”

    弟弟大司馬公孫光、大司空公孫恢也十分擔心。於是，弟弟大司馬公孫光建議公孫述道：

    “陛下：

    此事事關重大，安撫官吏百姓要緊。陛下一向英明神武，請陛下設計處置。”

    於是，成家皇帝公孫述，又故技重施，決定來一個將計就計，以此安撫人心。

    那時，成家帝國都城成都的外城以外，有一座秦朝時代修築的舊糧倉。從王莽實行改製新政以來，這些舊糧倉，就經常空著，沒有儲藏一粒糧食。

    公孫述於是心生一計，下旨把這一座秦朝時代修築的舊糧倉，改名叫“白帝倉”。

    公孫述秘密派人，四處傳謠，假稱道：

    “哎呀，不得了了啊！有神跡產生了啊！‘白帝倉’生出的糧食，如今已經堆積如山，溢出倉外了啊！”

    成都城裏的愚夫愚婦，愚昧的老百姓，聽說這個謠言以後，都傾城出動，從城裏跑到了城外，去觀看“白帝倉”這座糧倉，意外生出大批糧食的情況。

    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皇宮裏。公孫述故作不明究竟，借朝會之時，大會群臣，問文武大臣們道：

    “諸位愛卿;

    你們說說，白帝倉竟然真的如愚夫愚婦傳言所言，能夠平白無故，自然而然地產生出很多很多的糧食嗎？”

    文武大臣們都對這些傳言，嗤之以鼻，回答公孫述說道：

    “陛下：

    臣等雖然愚昧無知，但也知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當然不會有平白無故，糧倉裏生出糧食這樣的事情！

    隻有那些愚夫愚婦，愚妄無知的糊塗百姓，才會相信這些荒誕無稽的東西！”

    公孫述便對文武大臣們說道：

    “諸君所言甚是！就是如此啊！所謂神跡不可信，謠言不可聽啊！那些說隗王已經失敗了之類的話，也是愚夫愚婦的江湖傳言，不可相信真的如此啊！”

    文武大臣終於安心了，相信大將李育失利的消息也是謠言。

    就這樣，公孫述借“白帝倉”平白無故產生糧食這件事，暫時穩定了巴蜀的民心和軍心。

    8

    然而，沒有不漏風的牆。

    朔寧王隗純徹底失敗，隗氏家族徹底覆滅的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蜀中。

    朔寧王隗純部下的將領王元等效忠隗氏的將領官員，不久也前來成都，投奔了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

    在這以後，巴蜀地區，人心越發動搖，成家帝國公孫述君臣，也越發感受到了漢朝廷的強力威脅，開始積極應對，密謀反擊。

    公孫述下旨，讓王元，做了成家帝國的將軍，妥善安置前來投奔的原西州將領和官員，準備積極應付，漢朝廷可能對成家帝國發動的總攻擊。

    當初，建武九年（公元33年）之時，成家皇帝公孫述，在北路，就已經派遣朔寧王隗囂的部將王元和領軍將軍環安等官員將領，一道拒守河池等地。

    如今，公孫述又派遣翼江王田戎、大司徒任滿、南郡太守程汎等官員將領，率軍南下，攻取江關等地，打敗了漢朝廷的威虜將軍馮駿等將領，攻下了巫縣和夷陵、夷道，並趁機占據了荊門。

    江關，是古關名。相傳，戰國時巴楚相爭，於是在其上置關，故名江關。

    後江關遷移於長江南岸重新設置，為瞿塘峽南麵的重要屏障，又名瞿塘關。

    或者說是，荊門與虎牙二山夾江對峙，稱江關。據推測，最有可能是前者。

    而東路，則由翼江王田戎等官員將領，率軍守禦夷道，以抵禦漢軍的進攻。

    9

    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知道成家帝國危在旦夕，於是磨刀霍霍，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積極防禦的軍事部署。

    漢朝廷劉秀君臣，也積極地加以應對，意圖一鼓作氣，消滅巴蜀成家帝國這個最後的割據朝廷。

    建武十年（公元34年）十月，漢軍主將中郎將來歙，攻破落門，徹底消滅隗氏家族以後，劉秀就立即下旨，讓中郎將來歙，繼續擔任漢軍主將，率領得勝各軍，從隴西南下，攻擊成家帝國。

    劉秀又下旨，命令征南大將軍岑彭，率軍南下，重新回師津鄉縣，率領荊州各路漢軍，做好東進各項的準備。

    漢朝廷打算，從南北兩路進發，對成家帝國公孫述，采取鉗形攻勢，一舉破敵。

    對於兩路討伐大軍的攻擊步驟，劉秀的初步打算是，由荊州方麵的征南大將軍岑彭擔任主將，率領大軍主力，先行從南方，對成家帝國公孫述，采取軍事行動。

    等征南大將軍岑彭，攻克收複了夷道，向前推進之後，再讓中郎將來歙，率領隴西的得勝之軍，向駐守河池等地的公孫述的駐守軍隊，發動猛烈攻擊，殲滅公孫述的北方軍隊。

    劉秀這樣部署，既可以使南北兩路的進軍，互相協調配合，又有利於牽製西蜀成家帝國的軍隊，讓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分身乏術，顧此失彼，難以顧及，最終全軍覆滅。

    漢朝廷按照皇帝的部署，開始積極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