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典把自己化名“老趙”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後，得到了艾靈的理解和原諒。她把嬰兒接過，抱到懷裏喂奶，問道：“孩子起名字了沒有？”

    楊慶典說：“沒有。你是有學問的人，給他喂奶，也是母親，你看叫啥名字好？”

    艾靈思索片刻：“叫‘弘’可以吧？弘揚光榮傳統，樹立遠大理想。”

    楊慶典合掌在胸：“好，有深意。我同意。”

    艾靈說：“秀玉是生母，您讓她再琢磨琢磨。”

    一月後。楊秀玉生孩子有艾靈喂奶，她的心理和生理受到摧殘，加之謝先抗美援朝，也沒有音信，她的身體極度虛弱，開始低燒，關節疼痛，打針吃藥都無效，後來出現精神恍惚。

    華西縣人民醫院內科病房內。楊秀玉呼吸急促，鼻孔吸著氧，手背輸著水。

    宋名、單虎、於偉中前去探望，表情凝重。艾靈抱著得索，‘老趙’抱著謝弘二人在流淚。楊秀玉睜開眼，看著‘老趙’抱著自己的孩子，眼睛放光。‘老趙’走上前來。楊秀玉撫摸孩兒的頭，撥弄孩兒的乳發。

    楊秀玉有氣無力道：“弘這孩子和他哥一樣，頭頂有兩個漩渦。”

    大家目光聚焦謝弘孩子頭頂，他正頭頂的確蝸居雙旋。

    楊秀玉呼吸急促：“隻可惜，可惜我有能力生，沒有能力養。大兒子寄養在龍山家，被日本鬼子殺害；弘兒今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人。”

    ‘老趙’安慰她，“閨女，有我在，孩子會平安的。”

    楊秀玉心中抵觸，不知道‘老趙’竟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您作為單身老漢，帶不了。何況你的身份還沒有確定，跟著你，孩子長大抬不起頭。”

    ‘老趙’痛苦地搖頭……

    楊秀玉把目光轉移到艾靈說：“艾靈，謝先愧對國清和你。而你，不計前嫌，慈善心寬，喂養我兒，還幫我管理學校教務，我謝謝你了！”艾靈羞澀地含淚低下頭。

    宋名說：“秀玉，你放心，孩子是革命的後代，交給我和偉中撫養吧。”

    單虎阻止宋名，說道：“你們都忙於工作，加之你們夫人都懷孕，顧不上。”

    艾靈主動說道：“秀玉，你如果不嫌棄俺，孩子我帶著。”楊秀玉拉著艾靈的手，微笑著停止了呼吸。宋名、於偉中、單虎、艾靈悲痛地齊聲呼喊：“秀玉！”

    ‘老趙’一手抱謝弘，一手拉楊秀玉，悲痛欲絕：“閨女呀閨女，你死也不知道誰是你親人呀！”

    於偉中踹‘老趙’一腳：“‘老趙’，你瘋了？”

    宋名、單虎吃驚、困惑、警惕……

    楊秀玉病死三天後，孔廟小學工作由艾靈主持。在會議室，艾靈正向全體老師部署工作，‘老趙’向艾靈耳語，“我去看看兩個孩子。”

    艾靈點頭，繼續講話。‘老趙’徑直向艾靈住室方向走去……

    會議即將結束，老趙渾身濕透，慌慌張張跑回會議室報告：“不好了，艾校長，你的孩子丟一個！”艾靈和老師們大驚。艾靈上下打量老趙：“您怎麽落水了？”

    老趙’答：“我發現有個黑影往後河跑，追到寨河對岸，也沒有見人。”

    艾靈直奔臥室。她撥弄孩子的頭頂，突然驚叫一聲：“‘老趙’，丟的是、是秀玉的弘！”

    艾靈說罷昏過去……

    ‘老趙’吩咐大家：“快！大家分頭找！”

    ‘老趙’在外尋找謝弘兩天，空手而回，十分疲憊和痛苦。謝弘神秘丟失，艾靈也十分焦急，急忙向宋名、單虎、於偉中匯報。

    於偉忠、單虎、李軍陸續到孔廟小學查看現場......

    於偉中皺眉在校園漫步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孔廟小學三麵環水，東為老寨河，西為萬泉河，兩河在學校北交匯入漫灘湖。學校大門麵南，校門前有一條東西路，東通鎮兵役部。孔廟小學校園內。校大門為中心路，把校園分為東西兩區，校舍是青磚灰瓦房。東區，為教學區。東側靠寨河的是一排門朝西的東屋，東屋從南至北依次是校長室、教導主任室、教導處、後勤處、體育室、師生食堂等；後靠大路，門窗向北的南屋，從東向西為序，住有後勤員工、炊事員、門衛，炊事員武大林就住南屋。和南屋相對的堂屋有二排，前排是老師的辦公室，後排是學生寢室；兩排堂屋中間是前後貫通的過道。過道通往後麵北操場、教室和學生食堂。過道兩側是耳房，前排東耳房是學校教學圖書室，西耳房是教導主任的臥室；東區空間除操場有體育設施外，房前房後均有垂柳、鬆柏掩映。教導處門前的歪脖柏樹，特別顯眼，在堂屋和東屋的人都能看見。西區，為生活區。建築結構和教學區相同。不同的是二排教師住室堂屋中間貫通的過道：通往學校的後花園，花園中心有一眼磚砌古井。

    於偉中觀察完畢，走進艾靈住室。艾靈在坐在門口哭泣，‘老趙’在一旁捧頭歎氣。單虎、李軍還在查看，滿臉流汗......

    於偉忠對單虎說：“孩子丟失是熟人所為。”

    單虎抹把汗問：“為什麽？”

    於偉中說：“剛才我看了學校環境，四周三麵環水，唯有大門可出入，況且艾靈所居西區北排，生人若不熟悉環境，不可能很快抱孩子逃出。”

    ‘老趙’試探問：“他們為什麽要抱孩子呢？”

    單虎受於偉忠的啟發推斷，“抱走孩子的人，要麽是孩子的親人，要麽是孩子的仇人。”

    於偉中盯著‘老趙’：“單局長說的有道理吧？”

    ‘老趙’搖頭：“不知道。”

    艾靈看看‘老趙’：“興許謝弘還有其他親人保護？”

    單虎也看看‘老趙’：“‘柏子山計劃案’還沒有偵破，如果是敵特分子對謝先同誌的報複呢？”

    ‘老趙’焦急地請求：“那就快去調查尋找吧！”

    老師們一連幾天分頭到後花園古井內，寨河內、漫灘湖尋找，但都沒有謝弘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