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許盡川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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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蕁表現的麵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讓開了身子,許盡川走過她身邊時,同她說道:“溫掌櫃,你要知道,窩藏罪臣親眷可是重罪。”
“有沒有將軍要找的人,將軍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許盡川冷笑一聲:“進去搜!”
官兵魚貫而入,棗香坊眾人都出來躲避,盧伯和小六麵麵相覷,小六有些為難道:“盧伯,這事鬧大了,棗香坊日後可怎麽辦啊。”
“別怕。”盧伯低聲道:“傅大俠已經從牆逃出去了,雲大人派人通報時他就不在了,別擔心。”
如今方湛遲已經去了邊關,傅求淵又不在院內,任憑許盡川怎麽翻也翻不出人來。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都想看看這所謂的罪臣之子究竟是誰。
雲紹昌看向溫南蕁,這會兒她也正望過來,雲紹昌淡淡一笑,什麽也沒說,溫南蕁也沒有說話,二人裝作毫不認識的模樣。
許盡川帶人進去一通亂翻,卻毫無發現,兩個後屋也都翻找過,除了盧伯和小六往日換洗的衣裳再沒了別的東西,整個棗香坊幹淨至極。
這不禁讓許盡川為難了臉色,喃喃道:“怎麽可能!那青桃不是進了這棗香坊的嗎?”
他曾經向溫南蕁討要過青桃,但當時溫南蕁沒有給,後期他被成日禁足又加上受傷多次,便暫時放下了尋找青桃。
這次在街上他的人碰到青桃進了棗香坊,這讓許盡川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青桃出現在棗香坊的次數少的可憐,她既然來了,就一定不對,很可能是為了方湛遲而來!
可這一次不僅沒有抓到方湛遲,連之前躲在這兒的傅求淵也不見了。
憤怒驅使著許盡川,從後院大步走出,直奔正門門口,氣勢洶洶的一把揪住了溫南蕁的領子,將她狠狠的按到了後頭的牆上。
溫南蕁麵露驚恐,連連尖叫,雲紹昌趕緊過來攔著。
許盡川咬牙低吼:“傅求淵呢?嗯?”
溫南蕁裝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什麽傅求淵,我不認識!”
“他就躲在這院子裏,我與他打過照麵!”許盡川掐住了溫南蕁的脖子:“他人呢!”
盧伯和小六一左一右的過來,抓著許盡川的胳膊想將他扯開,但許盡川力氣大的厲害,用力一甩接著一個掃堂腿,二人皆摔倒在地。
圍觀的百姓都被許盡川嚇了一跳,慌張避開到一旁,其中不乏有看不過去的,說嘴兩句,但許盡川狠狠瞪過去,他們也就不敢再說話了。
見人都走遠,溫南蕁發出一聲得意的嘲笑,這更氣的許盡川脖子根都紅了。
“許將軍沒想到吧?”
“你敢耍我!”許盡川加重了手上的力氣:“信不信我弄死你!”
“有能耐你就弄死我!”溫南蕁死死的掰著許盡川的手指,細尖的指甲將許盡川的手上撓的都是口子:“你一直盯著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多次害我這是為什麽!”
許盡川的眼睛憤怒的像是隻發瘋的牛:“你知道為什麽!方湛遲在哪?傅求淵又在哪?說!”
“沒在我這兒!”
“給我交出來!”許盡川像是要把牙根咬碎一樣,凶狠的說:“還有你那個叫青桃的婢女,也給我交出來!”
話音落下,一男子快步跑過來,一腳踹在了許盡川的腰上,眾人都看過去,見何明燭怒氣衝衝的接連在他背上踹了四五腳。
這不禁讓許盡川鬆開了掐著溫南蕁的手,何明燭揪住許盡川的衣領,用力的把他往旁邊一甩,許盡川差點摔倒,好在被人及時扶住。
“敢傷害我媳婦,我打死你!”何明燭撿起地上散落的竹棍,對著許盡川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猛打,打的許盡川東躲西躲,還是挨了幾棍子。
被逼無奈下,許盡川一腳將何明燭踹翻在地,奪過竹棍扔到一旁,正要回身說些什麽,就見溫南蕁哭著撲到了何明燭的身上,大喊道:“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還要傷人不成!”
雲紹昌方才想要上手,卻一度被逼到一旁,這會兒衝過來也說道:“許將軍,你這麽做可是不對啊!就算是惱羞成怒,也不能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兒做這樣的事啊!陛下就是怕你莽撞才要我與你同行,你現在這般,讓我如何為你遮掩!”
溫南蕁撲在何明燭懷裏,哭著說道:“平白無故就說我棗香坊藏了人,我大大方方的讓你進去查,因為我知自己清白!可你什麽也沒搜到,合該對我賠禮道歉,還棗香坊好名聲的!可你不僅不道歉還動手,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
莽撞過後的許盡川,聽見了周邊人的議論,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他緩過神來,看著溫南蕁,又看向雲紹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先是因一個青桃被引來棗香坊,接著是在棗香坊門前被溫南蕁一通激怒,這不由讓許盡川亂了陣腳。
現在事情被做的這樣難堪,許盡川感到後腦發涼,求助般的看向了雲紹昌。
可雲紹昌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表示對他的失望。
何明燭艱難的爬起身來,心想這許盡川果然是練武之人,一腳踹的他感覺五髒六腑都跟著震動一番,疼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摸著溫南蕁的臉,一臉傻氣的說:“母親要換藥了,你怎麽還不回去?”
“我這就回去。”溫南蕁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慢吞吞的扶何明燭起來。
周邊百姓議論道:“雖說嫁給一個傻子是不幸,但這王府的大公子對溫掌櫃是真的好,在奉陽山上也是對溫掌櫃多加維護,若是個正常人,怕是要羨煞旁人了。”
“誰說不是呢?這許將軍就是仗勢欺人,欺負他們夫妻兩個罷了!”
這些話聽的許盡川耳朵疼,溫南蕁扶著何明燭站起身來,回身看著許盡川說:“我婆母要換藥,但許將軍打傷了我們棗香坊的人,還打傷了我夫君,這筆賬我是一定要算的!”
許盡川嘴角僵硬:“你這個臭婆娘!我不會放過你,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雲紹昌咳嗽一聲:“許將軍,多說無益,趕緊道歉吧。”
老百姓中也有人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釘兒,沒搜出人來就是要道歉,怎麽還打人呢!”
“邊關戰事那樣吃緊,不見他上陣殺敵,卻在這京城鬧事,當街打人,這護國將軍若是這樣,大周可謂十分危險啊!”
字字句句說在許盡川的心坎上,他又怎能拉下臉來真的道歉?
於是他轉過身來,推開擋在身後的百姓大步離開。
雲紹昌走向溫南蕁說道:“等會兒我會進宮,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有說法。”
溫南蕁衝他點了一下頭:“還有青桃,他估計會把青桃的事捅出來。”
“我心裏有數。”
來到禦書房,隆康帝有些意外他們能回來的這麽快,便問起了事情的進展。
雲紹昌將剛剛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隆康帝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憤怒的一拍桌子,抬手指著許盡川說:“你瘋了是嗎!朕告訴你要維持民聲,不要做老百姓不願的事,你聽到哪裏去了!”
許盡川跪下說:“陛下,是溫氏故意激怒微臣的!微臣親耳聽見她的笑聲,簡直嘲諷至極!”
雲紹昌在一旁冷哼道:“人都被你掐的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還能笑的出來?許將軍,人不怕沒能為沒出息,就怕為了這所謂的誇獎榮譽又是騙又是添油加醋!”
許盡川知道自己是什麽也說不清楚,隻好又扯道:“微臣之所以懷疑方湛遲藏身於棗香坊是有證據的!方釗的女兒方晚初有個貼身婢女名叫青桃,現在青桃就藏於恒郡王府!微臣的人看見青桃進了棗香坊,她若不是找方湛遲,那她為何要拋頭露麵的出來?”
“許將軍越說越不得體了!那罪臣家中的下人,在主子被抄家後發賣出來的不計其數,難道他們也要跟著一同抹脖子嗎?”
隆康帝也覺得雲紹昌此言在理。
他說道:“此事是你太急躁了些!那婢女出現在棗香坊,就是找方湛遲嗎?你自己說說你的話有什麽邏輯可言!”
“陛下!青桃絕對與方湛遲有關!”
許盡川不敢說自己曾經夜探棗香坊,並且和傅求淵打起來的事。
一來他證明不了,人證物證都沒有,二來他知道方湛遲藏身棗香坊,是蕭敬之告訴他的。
現在的蕭敬之是隆康帝心頭的一根刺,他若說他曾經與蕭敬之混在一起,不免會更加引起隆康帝的不滿與懷疑。
所以這種橫豎都說不清楚的感覺讓許盡川感到絕望,隻好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青桃的身上。
雲紹昌跪下來,作揖道:“陛下,微臣以為許將軍是渴望立功,太過敏感了一些,以至於看見了罪臣家中的婢女出現在街上,他便以為和罪臣遺子有什麽關聯!微臣覺得許將軍不算做錯,但老百姓都被激怒了,這對陛下您的聲譽亦是有損!”(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