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你與盛寶齡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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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辭辦事,便是速度。
次日,汴京城打亂,四處都有官兵在流竄,查抄府邸,抓人,從各家府中帶走的人加一起,少說得有十幾,都是朝中數得上名號的官員。
而至於樓家,裴辭親自領兵前往。
按理說,他一個代理此案的主審人,無需如此,可樓太師的身份,若是讓大理寺的人去,還不知是什麽結果。
裴辭手裏,還有盛寶齡的令牌。
自南下回來,這塊令牌,便一直都在裴辭手裏,是盛寶齡憂心他在查案的過程中遭到什麽刁難,故而給的。
而今日,便派上了用場。
正如裴辭所料,到樓府之時,守備森嚴,樓太師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帶走的。
“樓太師,人證罪證確鑿,還請太師同我等走一遭。”
裴辭口中所言的人證罪證,不僅僅是指範員的案子,更是指當初盛寶齡壽誕當日,小皇帝獻給讓太後的那株血珊瑚。
為了得到一株血珊瑚,一家老小幾十口人皆被殺,此等滅門之罪,當真是畜生不如。
恰恰對上了這血珊瑚的名字,用血染成的珊瑚,底下皆是白骨堆。
樓太師冷笑一聲,自然不會同裴辭走,“裴玄瑾!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來同老夫說話!”
一旦他跟著走了,這樓家也就跟著倒了,是個人都知道自己同這些個事牽扯不清。
即便將來,小皇帝將自己放出來了,也難以擺脫身上的那些難聽的話。
裴辭身後的離生當即變了臉色,他家大人何等尊貴,何曾被人這般相待。
他剛要上前,便被裴辭一手攔住。
這一切,全在裴辭的預料之中,他慢條斯理,從身上拿出了那塊盛寶齡給的令牌,緩緩出示,在樓太師以及眾人眼前,“不知這一樣東西,可配請太師前去一趟?”
原本臉色還囂張著的樓太師,在看清那塊令牌為何物之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此物,汴京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拉著一張斥著寒氣的臉,麵向裴辭,“盛寶齡竟然將先帝的令牌給了你!?”
這是何等重要之物,說得更清楚一些,持有此物,等同於先帝之令,便是要廢了當今聖上,更是一念之間的事。
正是此物,讓樓太師一直忌憚著盛寶齡,幾番提醒小皇帝,要從盛寶齡手中取得此物。
讓小皇帝在盛寶齡麵前扮作乖巧孝順的兒子,適當時機,再作可憐狀,博得盛寶齡的慈愛,最後取得此物。
有了此物,小皇帝這皇位才算是坐得穩。
如此,便是盛寶齡有了異心,不管再如此做,也都是謀反。
可就是這麽重要的物件,盛寶齡卻將其給了裴辭!
樓太師根本想不通,盛寶齡何至於如此信任裴辭,難道
他瞳孔驟然緊縮,衝著裴辭,“你與盛寶齡有私情!”
一語驚起千石浪!
眾人均詫異的望向此時眾人之首,麵色緊繃的當朝左相,裴辭。
這般侮辱當朝太後,毀壞太後的清譽,更是等同於侮辱先帝!
樓太師怎麽敢!
裴辭眸光掠過一抹暗沉的殺意,毫不掩飾,像冰刃子一般射向樓太師,此等言論,根本就是置盛寶齡於輿論尖上。
他冷聲,“太後娘娘的名諱豈是你能喚。”
“離生,既然樓太師不願自己挪步,你便去請一請。”
離生早就搓拳隻等裴辭的這一聲令下了。
這會兒裴辭的令下,他是半點也不猶豫,提著刀便衝向前,直接持刀,挾住了樓太師,“還請太師同我家大人一同回去喝杯茶。”
至於這茶,那天牢的茶水,想來,這位養尊處優的樓太師,是未嚐過的。
裴辭至始至終冷著臉,是個人,這會兒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和殺氣。
是從方才樓太師口出不遜便開始的。
樓太師被押走後,樓家徹底陷入慌亂,樓老夫人急著都快哭了,一旁的樓上站在一旁,沉默寡言。
他年紀還不算能擔事的年紀。
卻也明白,今日汴京打亂,多少人都被大理寺的人官差帶走了,聽說都是有鐵證。
裴辭辦事,眾人皆服,隻怕樓太師這回身上是真犯事了。
樓家這一次,是真出事了。
可讓樓尚在意的,卻是自己爺爺方才的那一句,裴辭與盛寶齡有私情的話。
他薄唇緊抿,從裴辭方才的反應看,爺爺所言,多半是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本就懷疑,在裴家私塾朝夕相處之人,是盛寶齡,而非盛朗。
今日爺爺之言,更是印證了他猜測的這一點
可是,她是當朝太後,豈能與自己的臣子那般苟且?!
“盛盛家!對,盛家!”
“眼下隻有盛家能救老爺了!”
“可”
與其說是盛家能救樓家,倒不如說,是當朝太後,盛寶齡,能救樓家。
樓老夫人看向樓尚,“尚兒。”
樓尚垂下視線,“祖母。”
“如今,隻怕隻有你能救你祖父了,你可願意進宮一趟?”
樓老夫人目光緊緊盯著樓尚,樓夫人亦是如此。
樓尚一怔,詫異抬頭看向樓老夫人和自己母親,“孫兒二如何能有本事救祖父?”
樓老夫人這會兒倒是厚臉皮了,“你同太後自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從前尚且有婚約在身,感情甚好,她總該是要看幾分舊情的。”
此時,所有人均看向了樓尚。
樓尚卻從自己祖母眼裏,看見了旁的心思。
像是方才祖父的那一句話,盛寶齡同裴辭有私情的話讓祖母有了旁的心思。
想讓自己進宮,用旁的法子,喚起盛寶齡的那一絲舊情。
說的好聽,是年舊情,說的難聽直接些,是要他進宮去,以色侍人。
他臉色頓時難看。
而樓老夫人確實是這麽一個想法。
那裴辭就是一張皮相好看些,不過便是個病秧子,便能哄得盛寶齡將先帝的令牌雙手奉上。
可他的孫兒,生得不必裴辭差,身子更是康健,當年尚且有婚約,又豈能差了裴辭去?
當天,樓太師的那一句話,便隱晦的傳遍了汴京每一個角落。
秋衣探聽到消息時,幾乎是哆嗦著腳跑回慈寧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