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營養液12000加更(遇事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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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nbp;&nbp;整個竹林靜得厲害。
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響之外,隻能聽到兩人清淺的呼吸。
謝九思是沒明白那句“男菩薩”的意思,卻也順著白茶的視線看到了自己不慎被劍氣劃破的領口。
他顧不上其他,&nbp;&nbp;將她放下之後施了一個複原術將破開的衣料修複。
若是白茶仔細留意的話,&nbp;&nbp;這麽近的距離她定然能看到青年不甚自然的神情。
可是白茶此時也因為自己的失言而慌亂尷尬,低著頭不敢再亂看。
“那個師兄我什麽都沒看到,&nbp;&nbp;不是,&nbp;&nbp;我是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嗯。”
謝九思看著眼前人低著頭捂著臉,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nbp;&nbp;沉默了一瞬。
“你沒事就好……”
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忍住詢問。
“不過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九思不是白茶那個時代的人所以並不明白這個梗,&nbp;&nbp;在這裏“菩薩”“活佛”這種稱謂大多是誇讚懸壺濟世的醫者,或是渡化蒼生的佛子,少有用在殺伐之氣極重的劍修的身上。
“啊沒什麽,就是說師兄一直對我很好,然後剛才又冒著危險救了我,&nbp;&nbp;我心懷感激情急之下有些胡言亂語了,你別在意,反正就是誇讚你的意思!說你品質高潔,&nbp;&nbp;光風霽月,&nbp;&nbp;就像,&nbp;&nbp;對就像是普渡眾生的佛修一樣!”
這話白茶可不是完全胡謅,剛才有幸看到那一幕,這麽好的福利對她來說可不是當世男菩薩普渡眾生,&nbp;&nbp;造福眾生嗎?
謝九思將信將疑,雖覺得白茶這番話前後有些出入,&nbp;&nbp;卻也並沒有揪著不放。
“……師妹謬讚了,這隻是我該做的。”
此事到這兒便算翻頁,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起。
“你在這裏待著等一會兒,我去看看。”
他這麽說著徑直往那塊劍碑方向過去,這一次那劍氣不再胡亂竄動,胡亂攻擊。
謝九思感知著上麵的劍意已經散了大半,但是這畢竟不是尋常劍碑,他不敢大意,又覆上神識檢查了一番。
“師兄,如何?”
白茶見沒什麽情況,小心翼翼靠近在了謝九思身後探出腦袋問道。
“你之前不是說這劍碑承認了我,隻要感知到我的存在用來保護劍碑的劍意就會散去嗎?怎麽我不動它還好,一動反倒還攻擊起我來了……”
她說到這裏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
“會不會我們搞錯了,或許它真正認可的是祝靈塵,不是我?”
當時在秘境的時候白茶意識也不大清明,最後她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看看那些劍氣是不是也承認了她。
很慶幸的是她也和祝靈塵一樣成功駕馭了靈劍,可和少女不一樣,她用了言靈。
這就導致白茶不大清楚究竟是言靈作用更多,還是對方承認她的部分更多。
這聽起來或許有些複雜,其實要理解起來並不難。
沈天昭隕落之後的神魂,修為,和劍意都散在了劍宗上下,形成的秘境眾多。
聽謝九思提起這沈天昭不僅是在劍道之上造詣極深,連帶著器,丹,符籙等方麵也頗有研究。
是真正是六邊形戰士,毫無短板。
在千仞峰進入的那個秘境蘊藏的隻是他的一道劍意,他承認了白茶也隻是在劍道方麵,並不代表其他道法也認可了她的傳承。
逍遙子當時把這劍碑拿出來的時候說過,這上麵記錄的是修行心得和劍訣,也就意味著不隻有劍訣。
“會不會是因為上麵記錄的其他道法沒有認可我,所以才拒絕我的碰觸?”
謝九思將覆在劍碑上麵的手拿開,垂眸看向有些緊張的白茶。
“我想應該不是。如果沈師叔隻承認給予你劍道之上的傳承,那麽你應該和祝師妹一樣,頂多隻能驅使百柄靈劍。可你能駕馭整個秘境的劍意,便不是簡單的單一道法傳承了。”
白茶聽後更不解了。
“那它既然都承認我了,為什麽還要攻擊我?”
“我剛才也覺得奇怪,所以才過來感知了下劍碑上的劍意情況。然後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前一秒還紊亂的劍意慢慢歸於平靜,有幾縷慢慢纏繞在了青年的手腕,平和至極。
“這劍碑前後流逝的劍意,也就是攻擊你的那些劍氣如果你躲閃不及直接打進你的體內的話,剛好可以讓你從練氣後期突破築基。”
“也就是說它不是在攻擊你,而是助你突破。”
白茶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她看向青年,對方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敢情剛才那是要打通她的任督二脈啊!
也不等青年反應,她“嗖”的一下從謝九思身後站出來,三兩步跑上去跟八爪魚似的一把把這劍碑抱住。
白茶也不怕這劍碑再攻擊她了,或者她巴不得它現在再給她來幾道。
可是這一次無論她如何抱如何摸,這劍碑再也沒了動靜。
“怎麽回事師兄?它怎麽不動了?”
“這劍碑上的劍氣本就是彌留在上麵的,一旦散去就沒辦法聚攏了。”
言下之意是用了就沒了。
白茶欲哭無淚,一副痛失一個億的表情。
“哇嗚嗚怎麽這樣?我辛辛苦苦,拚死拚活得到的這塊劍碑,好不容易有了個突破的機緣,怎麽就這麽沒了嗚嗚嗚嗚。”
別看白茶現在是練氣後期,看上去馬上就能到築基,然而一個境界到另一個境界的跨越,不是前期到後期那麽簡單。
像那些資質好的主峰弟子也要用上一年左右的時間,有些外門的更是長達十年之久。
白茶也做好了明年,甚至後年才能突破的打算,畢竟她落了一年進度。
可饒是如此,謝九思不告訴她剛才的攻擊是助她突破還好,現在她知道了實在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謝九思被白茶這樣子給逗笑了,低頭與她平視,俊美的麵容在光影之間明滅柔和。
“師妹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你要怪也應該怪我才是,要不是我自作主張幫你擋住了劍氣,你也不至如此。”
白茶聞聲抬眸看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九思的語氣有些調侃,眉眼也帶著笑意,並沒有愧疚自責之意。
不過她對此也不在意,她本就隻是懊惱自己錯失良機,並未怪謝九思。
“沒有的事,師兄是擔心我,為我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nbp;&nbp;,怎麽會怪你?況且你又什麽都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還是因為這件事有些難受。
緩了一會兒白茶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去。
“要不師兄你打我幾下吧。反正都是劍氣,你攻擊我,和那劍碑攻擊我都一樣。”
白茶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情急之下抓著青年的手讓他拔劍往她身上招呼。
“來吧師兄,不要手下留情,隻要能突破怎麽都行,千萬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就憐惜我。”
“……”
謝九思看著眼前一副英勇就義,視死如歸的少女,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
“說什麽胡話呢。”
他歎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劍氣這種東西是把雙刃劍,若是在劍道之上的修為未至登峰造極的程度,別說能不能幫你突破了,可能這劍氣一打進去就能割破你的周身經脈,七竅流血而亡。”
也就是說謝九思沒有把握做到。
白茶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後耷拉著腦袋,神情失落。
“所以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不是有沒有辦法的問題。是這劍氣入體強行突破的辦法本就不可取。就算之前那幾道劍氣你沒有躲開,得了突破,對你而言未必是好事。強行突破一個不慎會對靈脈造成損傷,那是不可挽回的。”
謝九思這話並不是為自己剛才打掉了劍氣的行為找借口,他頓了頓,斟酌了下語句繼續說道。
“這劍氣雖是沈師叔的,卻並沒有他的意識殘留。這也就意味著它朝你攻擊的那幾道劍氣,隻是根據觸碰它時候對你修為的感知自發的行動,並沒有考慮後續可能會造成的後果。”
就像是一個人工智能,會根據所收集到的信息做出最基本的判斷,卻無法做到人那樣思慮周全,靈活變通。這也是為什麽逍遙子會讓謝九思過來指導白茶修行,為的就是防範這些意外。
白茶聽得一愣一愣的,道理她是明白了。
可這麽前後一下來,她總有一種到嘴的鴨子飛了正遺憾的時候,突然被告知那鴨子是餿的感覺一樣,心下悵然若失。
一時之間之間她不知道該可惜還是慶幸。
她看了一眼謝九思,又將視線落在那坑坑窪窪的劍碑上。
“……所以,它打了個寂寞?”
“也不算。”
青年笑了笑,指尖微動,將劍碑上堆積的塵埃散去。
塵埃在日光的映照下似金粉紛揚,縈繞在謝九思周圍,好似蒙上了一層紗霧般飄渺。
“師妹,你看。”
白茶聽到這話後這才慢吞吞將視線從謝九思身上移開,而後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之前還隻有劍痕縱橫的劍碑,此時在劍氣褪去後慢慢顯露出了真容。
這時候白茶才看清楚,原來這不是一塊石碑,而是一塊玉碑。
上麵密密麻麻用劍刻寫了不少的劍訣,劍鋒凜冽,筆勢淩厲,明明未見其人,單單從這些字跡便莫名感覺到一股逼仄的威壓和殺伐。
她不自覺靠近,抬起手摸了摸上麵的凹陷,指尖碰觸的地方隱約有金色的靈光閃爍。
白茶從上到下,仔仔細細觀摩著上麵的字跡,神情很是認真的樣子。
一旁的謝九思留意著她的舉動,見她看的差不多了這才適時開口說道。
“這裏一共有三道劍訣,一道心法。”
“以師妹如今的修為來看,暫時隻能學一道劍訣,多了反倒無法平衡,適得其反。”
謝九思說完後讓她從中選一道,然而白茶許久都沒有回應。
他低頭看去,隻見白茶似乎被這劍訣吸引還有些恍惚,提高音量又喚了她一聲。
“啊什麽事師兄?”
見少女回過神來,謝九思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我是說師妹暫時學不了這麽多,從中選一道即可。”
白茶盯著劍碑上的字辨認了許久。
“……那個師兄,我修為淺,對這劍訣心法什麽沒有你了解,要不你選吧。”
若是尋常修煉的話謝九思能夠根據白茶的情況選擇適合的功法,可這是沈天昭給予白茶的劍訣,隻有她自身感知挑選才最為穩妥。
“這怎麽行?”
他皺了皺眉,拒絕了白茶。
看著白茶一臉糾結的樣子,以為她覺得這幾道劍訣都精妙無比,難以抉擇。
“師妹若是不知道如何選就看看這幾道劍訣,哪道你讀來感悟更深,與你更有共鳴。”
謝九思不知道的是對於白茶來說這不是如何選擇的問題,而是她——看不懂。
對,她看不懂。
這裏的字她每一個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一句都不明白。就像之前鶴不群將言靈書拿過來給她看的時候一樣,甚至更頭疼。
白茶見謝九思沒辦法給她選,她沒了辦法,隻得在心裏詢問白傲天。
雖然她看不懂,以白傲天的文化程度更不成,但是它是她的天賦,對於劍訣什麽的是有一定共鳴的。
其中的威力劍氣如何它是能感覺到的。
【傲天,你感知下,你喜歡哪個?】
白文盲也被這些劍訣心得搞得暈頭轉向的傲天,聽到白茶的話後強忍著眼花頭暈,打起精神將靈力覆上劍碑。
半晌,在白茶的催促下,白傲天含糊其辭地說道。
【唔,就這道吧。】
【哪道?】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那道……】
【……不是。】【是遇事不決,可問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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