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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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幼蕎在超市買了不少菜,在江意遠洗澡的時候她就都放進冰箱了,和江意遠談完,她就起身去準備晚飯了。

    江意遠見她起身,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來到了廚房。

    “你跟進來做什麽,在外麵就好了,”許幼蕎想了想又說道:“我給你打開電視,不,你還是看我的平板吧,那上麵可以看到國內的視頻。”

    她剛說了讓江意遠看電視,又想到他聽不懂這裏的語言,還是讓他看國內的新聞吧。

    江意遠卻沒動,而是說道:“我好像會做飯。”

    正準備打開水龍頭的許幼蕎愣住了,接著就扭過頭來,像是不敢置信般問道:“你說什麽,你好像會做飯?”

    “你在開什麽玩笑。”

    江意遠是誰,那可是江家的大少爺,從小到大就沒做過家務,甚至連洗衣機都沒用過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飯?

    這真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江意遠見她不信,有點著急,立即就大力點頭:“許小姐,我好像真的會做飯,這個和這個,”他指了指廚房裏的蒸鍋和炒鍋:“我看到它們,腦子裏就出現了它們的用法,我以前絕對用過這些東西。”

    許幼蕎卻不肯相信,他要是會做飯,那太陽怕是從西邊出來了。

    雖然江意遠現在因為意外流落到這裏了,可他怕也是因為豪門爭鬥才出事的,在出事之前他都是江家的繼承人,怎麽可能會用這些東西。

    江意遠臉上的表情更著急了,他的聲音不由得也大了起來:“許小姐,我真的會用這些東西的。”

    見他真的著急了,許幼蕎連忙說道:“好,我知道你會用這些東西,可是現在我不能讓你用,你初來乍到算是客人,還是我來做飯吧,你出去吧。”

    見麵的這短短時間裏,江意遠對許幼蕎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可這次他卻沒聽話轉身就走,而是繼續站在廚房裏。

    許幼蕎的廚房算不上很大,這個房子原本是開放式廚房,租下房子後許幼蕎自己掏錢裝上了隔斷,所以廚房並不大。

    這會兒廚房裏站了兩個成年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江意遠站在那裏不動,眼圈還委屈的紅了,許幼蕎歎了口氣,隻能說道:“好了,你不用出去了,在這裏幫我做飯吧。我們先擇菜吧,你跟著我學。”

    擇菜很簡單,許幼蕎說了簡單吩咐了兩句,江意遠就能上手了。

    平心而論,擇菜並不是什麽技術活,隻要不是智商有問題的成年人就都會,可以前做沒做過這些,卻能從擇菜的動作上看出來。

    江意遠擇菜的動作很熟練,該扔的扔,該留下的留下,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了。

    許幼蕎見他真的能做這些活,也就不趕他出去了,指著擇好的青菜說道:“你把這個洗幹淨。”

    說完她看向江意遠:“你會洗菜嗎?”

    江意遠見她給自己安排活計,臉上的笑立即就大了起來,他狠狠點點頭:“我會。”

    這個很簡單,他會。

    江意遠洗菜,許幼蕎就繼續擇著別的菜,她一邊擇菜一邊看著江意遠洗菜。

    洗菜也很簡單,會洗手就會洗菜,可許幼蕎還是覺得很江意遠會洗菜,很出乎她的意外。

    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江意遠直返的時候,筷子叉子都要別人給他擺好,這會兒他卻低著頭,在這個不大的廚房裏洗菜。

    洗的還很認真。

    這要是讓他的朋友們知道,怕是會驚掉下巴吧。

    要不是已經見到了他跟以往毫不相同的另一麵,自己這會兒怕是也會驚訝無比了。

    不,要是以前的江意遠,他根本就不會進廚房的。

    所有的菜都喜好切好,許幼蕎就開始炒菜,她要把江意遠趕出去,可江意遠卻根本就不肯出去,而是主動收拾起了廚房。

    許幼蕎已經驚訝太多次了,這會兒已經不會驚訝了,現在就是江意遠主動做家務,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麽了。

    江意遠不知道在外麵流浪了多久,許幼蕎為了照顧他,就熬了好消化的粥,菜也沒有油膩的,也都是好消化的。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許幼蕎盛飯,江意遠就幫著擺盤拿碗筷,兩人配合很是默契。

    飯都盛好,許幼蕎就說道:“坐下吃飯吧。”

    得了她的允許,江意遠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許幼蕎又說道:“你在外麵流浪的時候肯定不能好好吃飯的,今天這頓飯不能吃的太飽了,隻能吃兩碗飯,記住了嗎?”

    江意遠點點頭:“好,我隻吃兩碗飯。”

    吃過飯後,江意遠又主動洗了碗,還把餐桌給收拾了。

    他做這些的時候,許幼蕎沒有阻攔,她收留了江意遠,他做這些事情就算是付了房租了。

    飯後,許幼蕎拿了平板,找到江意遠父母和江氏的視頻給她看。

    等他看完,許幼蕎問道:“江意遠,你想起什麽來沒有?”

    江意遠搖搖頭,眼神裏有了一絲疑惑和猶豫:“許小姐,你說的江氏我沒什麽印象,倒是你說是我父母的那對男女,我好像有些印象,可等到仔細去想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說著他就拿手攥成拳,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我好像想起來什麽,卻好像又什麽都沒想起來。我的頭好像有些疼,好多人在我的腦子裏走來走去,我想抓住他們,卻什麽都抓不住。”

    江意遠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看上去很是痛苦。

    許幼蕎趕緊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再動,接著雙手按住他太陽穴的位置,輕柔地給他按摩起來。

    許幼蕎的手抓住江意遠手腕的時候,他就僵住不動了,等到許幼蕎的手指按住他的太陽穴,他之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太陽穴傳遍了他的四肢百翰,剛才的那些痛苦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江意遠把頭低的更低了,好讓許幼蕎更舒服的幫他按摩。

    按了一會兒,許幼蕎見江意遠的神情放鬆下來,就問道:“這會兒頭還疼嗎?”

    “不疼了。”

    “那就好,”許幼蕎一邊幫他按摩,一邊繼續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不該讓你看這些東西。我沒想到這些視頻和照片會刺激到你,到底要怎麽辦,還是等我們明天去醫院後再說吧。”

    江意遠自己恢複是不可能了,帶他去醫院是必須的,同時搞清楚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是必須的。

    等到江意遠休息了,她就去找兩人共同的朋友,側麵打聽一下江意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謝鳴晨正帶著助理逛街,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立刻就按了綠色的接聽鍵。

    “幼蕎,你個大醫生怎麽有空聯係我了?”謝鳴晨的聲音裏滿是喜悅:“許大醫生,有沒有想我啊?你不是快要回來了嗎,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呀。”

    謝鳴晨家和江意遠家都在a市,兩家來往雖然不多,可兩家的長輩卻也算是認識。

    謝鳴晨和江意遠的歲數差不多,兩家的長輩甚至起過撮合兩人的心思,可惜兩人互相看不上。

    謝鳴晨嫌棄江意遠冷淡無趣,是個不會生活的呆板總裁,江意遠嫌棄謝鳴晨不學無術,是個隻會享樂的紈絝小姐。

    既然兩人互相看不上,兩家的長輩也隻能歇了撮合兩人的心思,轉而為自己家的小輩操心去別的合適對象來。

    許幼蕎出身普通,家庭也算不上富裕,按說和謝鳴晨這樣的千金小姐是沒有什麽聯係的,可兩人卻因為一次意外相識,接著就成了好朋友。

    知道徐幼蕎和江意遠談戀愛的時候,謝鳴晨可是大吃了一驚,她反複確認了好幾遍,才算是接受了好朋友和那個冷漠霸道的江意遠在一起的事實。

    兩人談戀愛的時候,謝鳴晨就不看好兩人的戀情,也隨口提過一兩次,可當時許幼蕎正在熱戀當中,根本就沒把好友的話放在心上。

    等到兩人徹底決裂以後,謝鳴晨就說道:“江意遠那個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其實是最霸道的一個人,適合他的是沒什麽主見的菟絲花,滿心滿眼都隻能是他。蕎蕎,你是最有主見的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被他事事掌控的。”

    “你們兩個感情好的時候,還什麽都看不出來,可等時間長了,他那害死人的掌控欲就會一點一點無所遁形,你們兩個肯定會吵架的。”

    “最後的結果,要麽是他改變,要麽是你改變,要麽就是分手了。”

    事實證明,謝鳴晨說的很對,許幼蕎和江意遠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意遠實在太霸道,她根本就無法接受。

    除了分手,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能走了。

    分手後沒多久,許幼蕎就去國外讀書,她和謝鳴晨上次見麵還是一年多以前了。

    謝鳴晨出國來玩,順便來看了看好朋友。

    許幼蕎平時工作忙,加上兩個國家之間有時差,她和謝鳴晨的聯係並不多,這會兒她給謝鳴晨打電話,謝鳴晨自然高興了。

    兩個朋友說了一會兒電話,許幼蕎就試探地問道:“鳴晨,最近a市沒發生什麽大事吧?”

    謝鳴晨隨口就說道:“沒什麽事啊,要是a市真的有什麽大事,你肯定會在新聞上看到的啊。”

    許幼蕎沉默了一下,還是覺得直接問好友:“鳴晨,我,我剛才沒事翻網頁,看到一則消息,說是江氏的總裁換人了,這是真的嗎?”